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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轻轻地哼了一声,正要答话,忽然就听一个悦耳的声音:“你怎么样了?”
这一次问的,同样还是那句话,只是这次这声音和那车夫的焦躁和不耐不一样,短短的五个字里面蕴藏着一种关心之情。
那人抬头一看,就看见一张美丽无比的面孔,那眉头正轻轻蹙起,泫然欲泣。
那人正要脱口就说出一句:“没事!”但转念一想,忽然改为重重地呻吟一声,眼里露出痛苦之色。
那女子脸上顿时现出焦急之色,回头向那车夫埋怨道:“你看,我不是让你慢一些吗?你看你——”
那车夫不敢分辩,只能低下头任由那女子责骂。
那女子又转向地上那男子说道:“你还能站起来吗?要不,我们送你去医馆看看吧!”
地上那人听见“医馆”二字,脸色略略一变,忙说道:“不必了,我想我伤得也不怎么重,随便调养一下就没事了。你们不必管我,有什么事情自去便是,等我坐在这里休整一下,自然就能起来了!”
旁边那些人一听这男子如此“深明大义”,嘴上都发出一阵“啧啧”的赞叹,心下却对那男子鄙夷不已。有觉得她色迷心窍,忘乎所以的;也有觉得他胆小如鼠,怯懦怕事的。
那女子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更深的歉然之色,说道:“这怎么可以。既然是我们的车伤到了你,我们自然要负责到底。你既不愿去医馆,那你说你要去何处,我们载你一程。”说着,她又转向那车夫道:“你身上带得银钱没有?”
那车夫点了点头。
那女子玉掌立即向前伸出,那车夫深深地望了一眼地上的那个男子一眼,不敢多言,便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来,交到那女子的手中。
这是一锭起码二十两重的敲丝,路人虽然都不是没有见过银子的,但看见这样一锭敲丝,还是不由得眼里放光,而地上那男子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脸色立即便恢复了常态,依然是那副痛苦至极的样子。
就在此时,忽见一个男子拨开人群,来到了那几个人的面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忽听人群中有一个人说道:“呀!李神医,这就是上次‘韩家医馆’特意请来坐馆的那位李慕武李神医,我在‘韩家医馆’见过他!”
“李慕武?”人群中立即便有人窃窃私语道:“你是说,他便是那个色——那个歙州的李神医?”虽然大家都对李唐的“劣迹”很是鄙夷,但考虑到他是有名的神医,而大家都是凡人,总有个二竖为虐的时候,说不定就要求到这位李神医的身上,所以,大家倒也不好当着李唐的面议论他。趁着李唐背对着大家的机会,大家便都纷纷地溜开了去。
倒是那美女听见了“李慕武”三个字,便不急着把银子递给地上的那人,而是回过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李唐。
李唐倒是很淡定。到了他如今这个地步,可真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流言蜚语这种东西就是你越发在乎它,它就来得越发凶猛,你若是淡然面对,它反而会渐渐褪去。所以,李唐如今很淡定。
地上那个人显然也听说过李唐的名声,当他听到“李神医”三个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李唐甫一走进来,就一直在注意他,他这点表情自然没有逃开李唐的眼睛。
当下,李唐走上前去,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看这情形,应该是你被这马车撞到了对吧,可以不可以让我帮你看看?本人的名字你方才也听见了,虽然有点那个‘臭名昭著’,不过看你一点跌打损伤,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在这一方面,你可以绝对信任我!”
那男子连忙摆了摆手,道:“不,不必了——”
李唐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这人虽然好色薄幸了一些,但绝不贪财,而且还是有一点起码的公德心的。我今天就义务为你看看,不收你的诊费好了。”
地上之人还是连连摇头,说道:“不要!”
李唐“啧啧”地摇了摇头,道:“兄台,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身体发肤,受诸父母,不可以像你这样轻贱的——”
他一句没有说完,地上那人倏地站了起来,望也不望李唐一眼,飞快地转身钻进了小巷之中,不见了人影。
这一下异变突起,那美女自然是目瞪口呆,旁边的路人此时已经离得远远的了,忽然看见李唐只是对着那男子说了几句话,那“受伤极重”的男子立即伤势“痊愈”,顿时又有一番感慨:“此人,真神医也!”
只有李唐自己看着那条人迹空空的小巷,摇头道:“没有想到这大宋时候就有‘撞车党’了,我还一直以为是二十一世纪——”
“撞车党?”那女子听见这个名词,不由低声地重复了一遍,向李唐道:“这位官人,你便是歙州的李慕武李贡元吗?”
李唐连忙回头道:“不敢,小可正是!”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道:“你说的那个‘撞车党’是怎么回事呢?”
李唐淡淡一笑,道:“这说起来其实容易,就是故意往往来的车子上撞,然后以受伤为名,趁机勒索钱财的人。”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之色:“原来,那人方才说什么不必送医馆,让我们自去,只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招法,这‘撞车党’果然也不简单!”
这时候,她旁边的那个车夫嘀咕了一声:“其实,方才我一直就想说,那人明明是可以躲过我们的车子的,却是故意撞了上来!”
那女子横了他一眼,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第143章 自作自受()
李唐见那女子训斥自家的下人,没有心情去关心,忙抱拳笑道:“既然事情已经了了,小可便先告退了!”
他转身刚要走,那女子连忙回过头来,说道:“等等!”
李唐愕然回头,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看了李唐一眼,道:“你…。。便是歙州李慕武?”
李唐心下一动,暗道这女子莫非是搭讪?不对啊,如今是大宋,不是二十一世纪,哪里会有女子随意搭讪男子的?况且,眼前这个女子论相貌比起自己房中那两个也只是稍逊,而且看起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娘子,应该不会沦落到搭讪男人的地步吧!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随意和这女子搭讪,以如今的他这样“臭名昭著”的程度,主动搭讪的未必怀有什么好意。
“以我如今的名声,愿意冒充我的应该不多吧!说实在的,我倒是希望我不是我自己,但这似乎又不怎么可能。所以,我就只好是歙州李唐了!”
那女子“扑哧”一笑,道:“怪不得人说你是淫……那个什么——你确实很油嘴滑舌。”
李唐苦笑:“既然如此,小姐你还敢找我,不怕我这个淫什么的,对你不利?”
那女子笑得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要找你,来吧,上车!”
李唐摊手道:“小姐,这样不好吧,你们萍水相逢,我便这么随你去了,知道的还好,说你并没有对我用什么特别的手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用了卑劣的手段把我拐骗走了呢!”
那女子本来已经止住笑了,闻言再次笑了起来:“拐骗?亏你想得出来!你不是要去一家客栈吗?我正好顺路,载你一程,你不愿意?”
李唐一听‘一家客栈’四个字,愣了愣,这女子既然知道自己的住所,应该就不是随意搭讪了。但是,李唐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认识她,因为这样级别的美女,只要是见过一面,断然没有随意就忘记的道理。
他无意间回头望去,一眼看见那辆马车,心下立即明白了过来:这女子他确实没有见过,那是这辆马车他却是认得的!这样华贵的马车即使是在东京城内,也并不多见。
那日在大相国寺外,就是这辆马车前来接的范宏德。换句话说,这个女子应该是范宏德的伊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这女子身边的随扈和使女都很多,而今天身边却只带了一名车夫。
关于范宏德,其实李唐了解不多,但对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除了长得太帅这一点有点令人讨厌之外,言行举止,待人接物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而且李唐也听范晓璐说过,这次能够从范家逃出来,范宏德在中间很是出了一些力的。也正因为如此,李唐对范宏德的印象变得更好了一些。不是出于感激,而是觉得他这个人还算不迂腐,这一点比起他那个老顽固父亲真是好了太多。
既然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范宏德的伊人,李唐便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当下,他便笑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车夫听了,嘴巴动了动,想要劝谏,但一眼看见那女子警告的眼神,立即噎住,不敢多言,只好上车。
原来,这女子便是徐国长公主赵婧。得了赵煦的首肯出门之后,她也不愿带上侍卫和宫娥,叫上了一名宦官为车夫,便径直出了禁宫。她已经从赵煦那里得知李唐和范晓璐他们就住在一家客栈,便也直奔一家客栈而来。没有想到,却出了这样一桩事。
不过,好在虽然路上有了点波折,她也并不是一无所获,首先她并没有损失什么。本来打算丢给那个撞车人的银子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而且,她还认识了李唐。
这个男人虽然似乎有点油腔滑调,但似乎也并没有那么色嘛!赵婧想着,下定决心,把他弄到车上,好好引诱他一番,看看晓璐的眼光到底如何。
她一向对自己的姿色是十分自信的,可不相信一个“色魔”能挡得住她的诱惑力!所以,当她看见李唐答应,心下不由大乐,心下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引诱李唐了。
赵婧率先上了车坐好,李唐便也爬了上去。赵婧看见李唐掀开帷幔进来,便故作羞涩地乜了李唐一眼,把身子往里面往里面挪了挪,留下了一个足可以坐下一个人的空档。
这,显然是一种“你可以坐这里”的暗示,但李唐虽然喜欢美女,这女子却是他大舅子的女人,岂能随意逗弄的!他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坐到赵婧的对面。
赵婧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自己这样暗示得明显了,他兀自不肯坐旁边。这样一个男子,会是那风流好色,到处惹下情债之人吗?
正思忖间,外面的车夫一扬鞭,马车便又重新开始往前面行去。由于出了“撞车党”这事,那车夫再也不敢把车子驾得过快,就这么任由车子缓缓而行。
车厢内一摇一晃的,赵婧还在暗暗思忖着如何试探李唐。而李唐则是在想着赵婧方才那个动作的含义:“她在勾引我?不对啊,她不是心有所属了吗?范宏德那小子可比我帅了很多!”
两个人各怀鬼胎,车厢内便沉寂了下去。
忽然赵婧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偷偷滴瞥了李唐一眼,趁他不注意,忽然伸手到头上,已经十分迅速的动作,把头上一根玉簪往外一拉。然后,她假装因为这马车颠簸,身子有些夸张地晃了一下,头一扭,那玉簪便“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赵婧有点夸张地“啊!”了一声,“惊呼”道:“怎么回事,我的玉簪竟然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