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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道中被水浪拍打着，身子有时候撞在岸边，有时划过利石，古灵也记不得自己在水中漂了多久，看着身上的伤口，想着还一阵后怕。
而后，又一阵悲凉涌上心头，只怪自己命太硬，死都死不了。
看到床边放了整齐的衣服，是女装，应该是为自己准备的，古灵这才拿过来，忍着痛，缓慢的将外衫穿上。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原来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身淡粉色内衫，跟手上的外衫正好是一套。
“谁为我换的衣服？”古灵想着这里定是有女人在的，尽管她心中也想过是曲千衍，但看他一副华贵装扮，自然不会行这种事。
待到忍着痛，缓慢穿了衣服，古灵缓缓走出了营帐。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身上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住半分。
抬眼一看，边地萧条景色，枯黄的草地在旷野中被风吹的瑟瑟发抖，连枯枝都咯吱作响。
在乾昧山住习惯了，古灵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与天气。
虽冷，凉风倒吹得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些。
看着眼前一片萧瑟，忍不住走出营帐，想多看几眼这人间的景色。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经历，也没什么不好，只有春天也挺单调的。
古灵想着，发丝被冷风吹乱。
一阵风从远处呼啸，厚重的披风落在肩头。
“为何出来？这里冷。”
回头看，正是曲千衍。
“曲……曲公子”古灵犹豫了一下，想着还是这样称呼妥帖一些。
“回去吧，你伤未痊。”曲千衍将披风给古灵穿好，把古灵单薄的身子全包裹了进去。
这动作，那样熟悉。
古灵脑海中却是钦阳上仙的样子，他也曾这样，为她穿好披风。
只不过，眼前这人，不是清冷，而是冷峻，一双眸子不冷不热的，让人不知怎么才好。
曲千衍见古灵有些带至，眉头一紧，道：“回去。”
古灵下意识的就走回帐篷，觉得曲千衍那口吻中带着命令与不耐烦。
古灵也看到了营帐外站着的士兵，不知曲千衍是怎样的身份，她也不想多问。
不多时，曲千衍便走进了营帐，身后该跟着一个士兵，手中端着饭菜，还冒着热气。
饭菜一端进营帐，古灵就闻到了香味，顿觉腹内空空，饥饿难耐。
曲千衍一个眼神，“过来吃饭。”
古灵自然听话的跑了过来，蹲坐在案桌前，不待曲千衍开口，自己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或许是在乾昧山留下的习惯，吃饭的时候古灵也没有让人的习惯，不过刚吃了几口，就觉得的头顶一双眸子，正盯着自己。
吞咽下口中食物，古灵这才发觉自己有点失礼，轻笑一声，问：“曲公子，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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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你的命是我的（）
曲千衍坐在桌案对面，拿起桌边的筷子。
古灵这才觉得不妥，这是人家的地方，人家的饭菜，自己倒是主人架势。
曲千衍丝毫不在意，随意夹了两筷子就不吃了。
不一会儿，就又有士兵将进了营帐，放下一个小瓷瓶便走了。
曲千衍看了一眼瓷瓶，对正吃东西的古灵说：“身上的伤口需要擦药。”
“谢谢曲公子。”古灵放下碗筷。
古灵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而且老是想起在乾昧山的情景，就索性也不吃了。
拿起桌边的瓷瓶，打开闻闻，一股薄荷的清凉飘出。
曲千衍已经走到营帐门口，拉起了帘子。
走到古灵面前，“把药给我。”
古灵递给曲千衍。
“我帮你涂药。”曲千衍黝黑的眸子一闪，对古灵道。
“什么？”
古灵伤口多在身上，他帮她涂？怎么可以！
古灵吃了饭，脸色稍有好转，讪讪的想从曲千衍手中拿过药瓶，“恐怕有些不方便，我自己可以的！”
曲千衍手往后一撤，古灵扑了个空。
“该看的已经都看过了，伤痕多在背上。”曲千衍不急不缓的说，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古灵脑子一下就炸开了，若是死了一了百了，既然活着，就不能这般让人羞辱。
“你——”
本以为这曲千衍是个好人，现在看来古灵已经全盘推翻了。
瞥眼看见营帐内不远挂着一把军剑，一个转身，拔剑就超曲千衍刺去。
在乾昧山学的剑法还没生疏，古灵虽不至于杀了曲千衍，但也想给他点威慑。
曲千衍仍站着不动，脸上也无太多波澜。
等到剑锋逼近，曲千衍一个侧身，已经安稳的躲了过去。
古灵当即又腾身回刺，曲千衍又一个侧身，不仅躲了过去，还拽住了古灵的胳膊。
曲千衍好似就轻轻一拉，古灵就不听使唤的撞了上来。
瞳孔缩紧，曲千衍冷冷的盯着古灵，显然有些微怒。
“你的命是我的！”眼神一闪，凌厉的让古灵肩头一震。
“凭什么？”古灵预感到，眼前这个人绝非善类。
曲千衍眉毛一挑，不屑道：“就凭你这身手！”
古灵知道，这是在嘲笑她三脚猫的功夫，但仍不示弱：“你想怎样？”
两人姿势有些暧昧。
曲千衍又拉紧古灵的手臂，欺身上前，吐着气息在古灵耳边挑衅道：“你想我怎样？”
“无耻之徒！”古灵想挣脱，无奈伤病未愈，被钳制得死死的。
再想挣脱，古灵忽而就动弹不得了。
曲千衍点了穴，一个横身已经把古灵抱起放在床上。
古灵看曲千衍真是要做不轨之事，羞愤至极，却浑身不得动弹，只能大骂：“曲千衍，你无耻！滚开！”
曲千衍许是被古灵的骂声刺激了，伸手捏住古灵细嫩的下巴，从齿缝里突出：“别叫！”
古灵被这凌厉的一声震慑了，真的忘记了叫喊。
松开古灵的下巴，曲千衍不耐烦的说：“放心，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尤其是你这种干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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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对你不感兴趣（）
嘴上说着，曲千衍已经要解古灵的衣扣。
古灵身上一震，“那你这是干什么？”
对女人不感兴趣，为什么还脱人衣服！
“反正换衣服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这里没有女人，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找其他士兵来帮你！”曲千衍不以为意，继续手上的动作。
“松开！”古灵冷着脸，“我现在很清醒，不用谁帮着换衣服，也不用谁帮着换药，曲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别废话！”曲千衍没有耐性听古灵推搡，一把将古灵从床上拽起来，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好。
同时，上衣也跟着滑落，后背一凉，露出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上面缀着条条红肿的伤口，显得分外鲜红。
古灵无可奈何，只能闭了眼，眼角的泪星星点点的滴在手背上。
生不得，死不得，上天到底想要她如何？
触碰到伤口，古灵后背颤抖着。
曲千衍手上动作也未见轻缓，仍旧自顾自的用手沾了药膏，涂在伤口处，不管古灵因疼痛发出的闷哼。
眼角余光，看到古灵肩头的一个白色胎记，手上动作顿住。
古灵身上的媚珠虽然已经被珠儿用禁制术封印了，但身上的胎记是天生就有的，虽然没有先前那样明显，若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个隐约的狐狸形状。
古灵见曲千衍停住，没好气的说：“好了把衣服给我穿好！”
随即，古灵后背一阵凉风，衣服已经披挂在身上，身上也能动弹了。
古灵慌忙穿好衣衫，低头扣扣子。
“背上是什么？”
“什么？”古灵不知所问。
曲千衍白皙细长的食指伸出，在古灵左肩头点了点，“这里！”
古灵肩头一震，错开他的指尖。
“没什么，胎记而已！”这个秘密，她不想再有人知道。
曲千衍也没有再追着问，转身走出了营帐，掀开帐帘的同时，说：“今天回都城！”
“都城？”
“……”
很显然，古灵的问题已经没人回答。
古灵仔细想想，她好像对人间的事情知之甚少，以前住在山里，消息闭塞，后来去了仙界，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何年何月，哪国哪界。
“他要带我回都城？”古灵自言自语，这是曲千衍走出去营帐前的意思吧。
仙界是她死活不愿回去的，人界之中，她如飘絮，早就孑然一身，去哪都一样。
既然没死，去哪不都一样。
死过一次的古灵，已经不太在意自己身处何方，身居何处，甚至与何人同行。
收了营帐，古灵才看见，这是一支小军队，大约只有百十人。
装好东西，士兵骑马，唯一的马车上，乘坐着曲千衍与古灵。
古灵虽没见过名贵物件，但这马车用精工雕琢，朱漆涂染，上圈绢布上垂下一排金丝流苏。马车内燃着炭火，茶桌一应俱全。
曲千衍与古灵对面而坐。
“都城是哪？”古灵问。
曲千衍眼皮一抬，修长的双手还在炭火盆上轻轻晃着取暖。
“这里是东昌国境内。”曲千衍回答，这女人恐怕自己身在什么国家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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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国师（）
“东昌国？”好像在哪听过，古灵一时想不起，也就作罢。
“你是做官的？”
“嗯。”
“什么官？”
“国师。”
“国师？”古灵不禁一震，眼前这男子不过二十有余的年纪，虽说长相俊美，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嘴唇如刀削，但当官可不是论长相的，他年纪轻轻，有什么本事？
“不像？”
“嗯。”古灵很真诚的点头，确实不像。
曲千衍嘴上一挑，勾出清浅的弧度，好像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她是第一个。
古灵没有见过当官的，更没见过大官，国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她脑子里并没什么概念，只当曲千衍是个有权有势的人罢了。
不过，到了都城，古灵开始觉得曲千衍这个人不简单。
东昌国建都在泰康城，居于国之中心，北方有逶迤万里的横向山脉，南有一泻千里的长河，南北设防，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泰康城的繁华，自是不用说。
亭台楼榭，在帝都城方圆十里，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泰康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每天都有络绎的人群排队出城进程。
往来商贩，更是不绝于路。
泰康城北门的通泰门，是达官显贵们进贡、朝见、参礼专门开设的通道，因而冷清了许多，平民或商贩禁止在此通行。
不过，今日的通泰门却热闹非凡。
整个城里的人都汇聚在了此处，站满通泰门两边的路。
天子****，平民商贩今日能到通泰门。
巍峨的通泰门下，天子乘坐撵，左右近侍列成三队，一字长龙，占据着道路中央。
百姓们为了一睹天颜，自然是纷纷往通泰门挤，已经将两侧行道为了个水泄不通。
坐撵之上，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