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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怠慢,纷纷跟随着扶摇直上。
那寝宫本是五层的建筑,最顶层为几根盘龙巨柱擎起的飞檐阁楼。这阁楼没有用于上下的楼梯,看来设计时便排除了不能飞行的凡人。阁楼里几处木质桌椅案几,上面布满了厚厚的尘土,看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过。
皇帝大袖一扫,一阵微风拂过,那些桌椅板凳上的尘土便被清扫一空。“各位请坐”,招呼了众人,那皇帝又看向元尾,“小师弟贵姓啊?我从青丘宗离开师父已经三十年有余,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如何?”
元尾心里激动,就在那皇帝取出灵羽的一瞬间,他便已经发现,那灰色灵羽与自己灵羽完全一样!想不到自己的猜测成真,这个邽山帝国的皇帝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师兄。
元尾并不知道,他的师父风艾长老当年无意中遇到一只灰色孔雀,那孔雀正值换毛时期,有几支尾翎脱落下来被他捡走。后来风艾才发现,那羽毛中蕴含灵力,不需要锻造便是天然的飞行器,于是他将这羽毛赠给了自己的两个徒弟。
“元尾见过师兄,我四年前拜在师父风艾长老门下,后来宗门纷乱,师父安排我外出历练一直到现在。上次遇到宗门内的一个师姐,说师父一切安好。”元尾见那皇帝是自己的师兄,言语里更加恭敬。
“我叫江离。”江离做了皇帝多年,一言一行中都透漏出无尽的威严。
元尾重新见礼,又把木茴聂融儿等人一一介绍给江离。江离也微笑着一一颔首,对于聂融儿姐弟,江离给予了更多的尊重,“想不到今天竟能见到聂王爷的子孙!”
双方互相见过,元尾这才有机会把一块玉简递给他,江离拿了玉简,将灵力输入其中,一些杂乱的文字夹杂着画面出现在他面前。江离粗略的看了一眼,便将玉简匆匆收起。沉默了半响,长长叹息了一声,“这玉简里朱自在大人分析了邽山王国的形式,他认为昊阳猎人触手已经伸向凡人国度,他劝我放弃王位,放弃我的子民,这样或许能够留的一家老少性命。朱自在大人之所以从燕郡城赶来皇城,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的邀请,因为这邽山王国的千年基业,眼看就要毁于一旦,我想请他老人家回来帮我。想不到还是凡间俗世拖累了朱自在大人,是我害了他啊。”
原来,江离一脉作为邽山帝国的皇帝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他自己登上皇位也是五十年有余,可是就在最近,这原本稳固的皇帝位子有了波折。他的一个叔辈暗地里私营结党,蠢蠢欲动的想要取而代之。而在这个叔辈的背后,隐约有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在支持着,这让江离不安,于是派人去燕郡城求救,于是大长老顺势派来了郡守朱自在。
元尾看他哀伤,忍不住相劝:“师兄本是修仙者,何必贪恋尘世间的荣华富贵?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弃世修炼。”
江离黯然一笑:“师弟你不知道,我坐在这个皇位,却不是贪恋这荣华富贵。凡人在修仙者眼中,往往是蚂蚁蝗虫一样的存在,但即使是蚂蚁蝗虫,都是一种生命,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人,与修仙者一样聪慧、一样具有情感、一样具有尊严,只是缺少了修炼的资质没有超凡的力量而已。虽然绝大多数修仙者不屑与凡人为伍,但总有一些修仙者,有着奴役凡人的念头。在我拜师修仙之前,看惯了修仙者对我们的奴役与索取,因此发誓也去修仙,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改变帝国的命运,可是,我的资质总归有限,聚灵境,只是修仙道路的开始”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江离谈到的,元尾从未想过。
“我们邽山帝国与燕郡城交好,那是因为燕郡城给予了我们足够的尊严。几百年前,曾有几个凝魂境修仙者想要以整个帝国凡人的性命锻造灵器,幸亏聂无常老前辈一人大发神威赶走了那几个修仙者。从此以后,我们甘愿每年缴纳定额灵材。而燕郡城的一些修仙者也时常到帝国体验尘世间的人情世故。一定程度上说,燕郡城与邽山帝国,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然而,我那个叔辈,自小生长在皇宫,从未体会尘世间的疾苦,他想要做的,就是用帝国的资源甚至凡人性命,来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师弟你说,我能放手吗?”
元尾无言以对,他从江离眼中看到了真诚、看到了无奈。
“何清长老、朱自在前辈我都非常了解。根据他们的实力对比,我们大约只有半天的时间,因此,我要做的,就是在这半天时间内将你们送出皇城!”江离最终决定。
第61章 江离托孤()
江离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帝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子民。他的希望原本是燕郡城,可是昊阳猎人半路拦截了朱自在,而且凝魂境的何清必定还会追来。最为悲观的是由此可以断定,他的叔辈王爷所依仗的就是昊阳猎人,于是,他这个聚灵境的修仙者陷入一种螳臂当车境地!
看着江离的无畏无悔,元尾心里无比佩服,他想帮师兄。不过,江离倒是真的有事需要元尾帮忙。他让人布置皇宫御膳,带了木茴几人去休息,自己则亲自领了元尾,回到自己的寝宫。
那寝宫里珠帘重重,到处都是静静立着的宫女,见到江离的到来,纷纷跪拜在地。江离目不斜视,径直迈入最深处的那间寝室。寝室里摆放着案几椅子,还有就是一座巨大的镶金玉床,玉床上垂着绣龙的帷幔。
元尾猜想那是江离及皇后的房间,于是知趣的停在了门外。江离轻手轻脚的掀开帷幔柔声呼唤起来:“青曼、冬儿,快点醒醒!”
几声呼唤,帷幔中传来女人慵懒的声音和儿童的呓语。江离低声说了些什么,帷幔中的女人似乎清醒了过来,一阵窸窣过后,江离带着一个云鬓高耸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在她怀里,还有一个睡眼朦胧的男孩。这就是江离的妻子青曼和他们的独子江冬。
“见过嫂子!”元尾赶紧过来见礼。
“元师弟。”青曼上下打量着元尾,眼神里满是疑惑。她只是一个凡人女子,自然看不透元尾的修为,只是看到了元尾那瘸着的一条腿,免不了怀疑自己男人的决定。
江离哪里还顾得上她的感受,他接过男孩放在地上:“跪下磕头,叫师父!”
元尾有些明白又有些迷茫,他赶紧拉起地上的孩子,“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江离眼圈一红,似乎有些哽咽,“我想让这孩子拜你为师,如果有可能,希望师弟带着他远走高飞,避过一难。昊阳猎人来势汹汹,我们江家还有几百口人,我们邽山帝国还有几千万子民,作为一国之君,我不能丢下他们独自偷生。然而冬儿还小,这一切与他无关。等他长大了,如果邽山帝国的子民过的幸福,那就让他成为一介平民,如果邽山帝国的子民过的不幸福,那就让他尽自己的努力夺回江家江山!”
元尾无法拒绝,他所焦躁的是,自己只是一个锻脉境九周天的修仙者,面对自己敬仰的、陷入绝境的师兄,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将江冬儿紧紧搂在怀里,郑重承诺:“有我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人伤害到冬儿。”
江冬儿毫不生分,他柔嫩的小手抓了元尾的耳朵,笑嘻嘻的呼唤,“师父、师父!”
江离脸上有了些笑模样,他从怀里取出一方玉玺递给元尾,“师弟,这是邽山帝国的传国玉玺。这玉玺已经传承了几千年,玉玺在手的皇帝才能算是真正的皇帝。冬儿还小,师弟先替他保存,等他大了,再由他自己决定是将这玉玺传给别人还是留给自己吧!”
青曼在一边看的明白,那眼泪早已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的滴落下来。她从元尾怀中要过孩子,在那小脸上亲了又亲。冬儿自然不明白大人的心思,他用小手擦着母亲的眼泪,依依呀呀的笑着:“母后是大人了,怎么还要哭鼻子啊?”
“母后不哭,冬儿以后跟了师父,凡事都要听师父的话。要是想念父皇和母后,就把这个簪子拿出来看看”青曼努力笑着,从头上拔下一直金簪塞到江冬儿怀里。
“走吧,时间不早了,再晚我怕来不及。”江离接过孩子,带着元尾离开了寝宫,在他们身后,青曼跟着一直送到门口,眼泪婆娑却不敢哭出声。
元尾找到木茴等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的溜出了皇城。邽山皇城之大,他们来不及细细体味,或许以后的某一天,他们还会以另外一种姿态回来吧。
对于以后的行程,聂融儿主张立刻回燕郡城把何清勾结昊阳猎人的事情说给大长老听。但木茴坚决不同意,他认为以何清以及昊阳猎人的实力,绝对不会让他们顺利进入燕郡城见到大长老。说不定,就在去往燕郡城的路上早已布置了无数陷阱,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元尾赞同木茴的看法,梅树连也没有什么意见。几个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在皇城远郊的一处山谷中隐藏了下来,每天都派出梅树连和聂天雷外出打探消息。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消息陆续传来。首先是皇室政变,当朝皇叔江震奎废黜了皇帝江离,江离不肯屈从,最终被高手所杀,几百口嫡系族人也被统统问斩,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江离的独子江冬儿。后来又传来江震奎没有找到镇国玉玺,朝中大臣不服,又有几十个文武大臣被斩。再到后来,新的朝廷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开采灵石,采集、栽培各种灵药,一时间朝野怨声载道,百姓苦不堪言。
这一段时间,元尾成长了许多。
对于朱自在、对于江离,他曾无数次幻想他们两人能够死里逃生躲过一劫,但是事实让他一再绝望。元尾逐渐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什么奇迹可以发生。对于昊阳猎人的恨意,一点点在元尾心中堆积,已经达到爆发的边缘,他无法想明白,昊阳猎人来自哪里,为什么要将无尽的灾难强加给这里的修仙者,强加给毫无反抗力的凡人。除了愤怒,也有一种责任与担当逐渐生成,他时常看着活泼的冬儿沉默不语。好在冬儿少不更事,更是与没心没肺的聂融儿闹成一团。
这天,梅树连和聂天雷带回来一个新的消息,那就是原本封闭的皇城重新打开城门,允许各种人进出,细心的梅树连还发现,那些守门的兵士中隐约藏着修仙者,他们身上隐隐有着聚灵境的灵力波动!
“既然这样,皇城我们是无法进入其中的。那也就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意义。我们自命帝山猎人,不如我们回到南盟荒原,有机会的话就去猎杀几个昊阳猎人,没有机会就先暂时躲进萦回谷中。过一阵风声平息了,我们再去燕郡城。”元尾说的,几人都没有什么异议。特别听到要主动猎杀昊阳猎人,聂融儿兴奋的跳了起来。
几人乘坐着飞行灵兽,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专门寻找些偏僻无人烟的地方走走停停。几天之后来他们到一个小山村,小村子古旧败落,几十处碎石堆砌的低矮房子依山而建,几棵千年老树东倒西歪的生长在村口。寂寞的村口,除了不知疲倦的鸣蝉,一只伸着舌头的癞皮狗,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枯燥在树荫里。
“奶奶,这是什么村子啊?”元尾走上前去客气的问。
“这里是石碑寨啊,小伙子怎么来到我们寨子里?快走吧,我们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