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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哥各位大哥,我弟弟还小,童言无忌啊。如果得罪了各位,我代他给各位赔不是。请各位大哥高抬贵手!”元尾见势不妙,知道眼前又是两人吃亏的情景,于是赶紧说些好话。
古宅大院是叫花子的据点,那废弃的小姐绣楼就是白鲟的老窝。按说院子里此时不该如此寂静,难道是师父带领着所有人出去乞讨还没有回来?元尾思索着,他示意木茴逃走。大院里废弃的花园很大一片,要是钻进假山丛林,一时半会还很难找到。
木茴却有所依仗,他早就恨透了李家之人,自从上次在正骨堂被人胖揍,他时刻想着复仇,因此趁着斗嘴的功夫,那些麻槐刺针已经悄悄的藏在掌心。
“你给我滚开吧!”李家领头的年轻人一把将元尾摔倒在地,径直冲着木茴而来。地上的元尾却顺势抱住他的腿,声嘶力竭的嚷着让木茴逃走。
其他几个年轻人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他们张牙舞爪直冲木茴而来。顷刻之间,已经有几双大手抓在木茴肩上、胳膊上。木茴这次倒是冷静,借助衣袖的掩护,将麻槐针刺狠狠扎进那些人的手背。
“哎呀,小麻子用什么扎我麻了麻了”
“哎呀,我也被扎到了”
惊叫声里,几个人相继软绵绵的瘫倒在地。其他人不明所以,他们实在想象不出眼前这个营养不良的十岁小麻子有什么危险,当然,大意的他们同样被刺中麻翻在地。
这一幕极大的震惊了领头之人,他的腿还被元尾死命的抱住:“你、你、你将他们怎样了?”
这些人毕竟不是枪杀掠掳的凶猛之徒,只是仗着李家势大,平日里做些凌强欺弱的坏事,一旦遇上真正的刺头,也只是些将尿洒在裤裆里的懦弱之辈。
木茴走过来将针刺扎在他的手臂,一边解释说:“我就这样扎了他们一下啊。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昏睡半个时辰而已。啊,不对,这次我扎的厉害,应该能睡一个时辰。”
“你、你、你”一句话没有说完整,那人也瘫软在地。
木茴将地上的元尾搀扶起来,他的脑袋上已经布满了鞋印,鼻子流血,脑门上老大一块乌青。
“我的哥,你就不会逃啊,硬拿脑门往人家鞋底钻!”木茴抱怨着,并不感恩于元尾对自己的维护。
“我不是瘸嘛别说我了,这躺了一地的李家人怎么处理啊?”
还没等木茴发表自己的见解,假山后面站出几个身影,却是白鲟等人:“咳咳,我说元尾啊,你们两个可是闯祸啦!”
“嘿,我说白老头,你脸皮真厚啊。看着自己的徒弟被打成猪头,自己带人躲在阴暗角落就是不敢出来,有你这样的师父吗?”木茴为元尾抱打不平,别看他年龄小,言语却一针见血的尖锐。
那些从假山后现出身影的叫花子们有些脸红,毕竟元尾挨打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眼前,他们也确实不敢出来相助。白鲟却没有丝毫愧疚:“元尾啊,这事怪不得我们。李家是鱼王埠的大户,师父我可不敢与他们作对。你看,我们有几百个弟兄,我要是出来帮你,这几百个弟兄以后的生活就成了问题。要怪啊,就怪你们不开眼惹了李家!”
听了白鲟毫无根据的辩解,木茴几乎暴跳:“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头,竟然也不问问这事情的起因经过就怪罪我们,我扎死你算了!”
元尾赶紧将他拦腰抱住。
白鲟确认了自己不会受到威胁,这才大胆的继续发号施令:“你们去给李家报信,就说元尾木茴毒倒了李家子弟,让他们过来领人。还要告诉他们,元尾和木茴也已经畏罪潜逃,没留下任何踪迹。”
木茴在元尾怀里继续挣扎,却始终逃不出他的臂弯。元尾心里也苦,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有友情有亲情,被人照顾被人管辖,这所有的一切一切他都无法割舍。但是他也明白,白鲟所担心的并不过分,叫花子本来就是最最底层的所在,如果惹恼了李家,还真的无法在这里混下去。
“师父,那我们走了。”元尾有些哽咽。
“走吧走吧,沿河向东走。也有个镇子,也有个名医。这是我的几件旧衣服,送你们以后穿吧。”白鲟从怀里掏出一个破包裹扔过来,催着他们上路。
第13章 刘三少爷()
在白鲟的催促下,元尾和木茴离开了古宅。
元尾百感交集,对于白鲟,他分不清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在最困难的时刻是他帮助了自己,而在危机来临,也是他第一时间划清了界限。小小年纪,元尾已经能够感受到人世间诸多的无能为力。
相比而言,木茴则要洒脱的多:“白老头,你给我等着,等我长大了,看我回来怎么折磨你。你们也给李家带个话,我木茴记仇,总有一天他们会后悔他们的所作所为”他还想宣泄什么,却被元尾半拖半拉着离开了。
夜色初上,街道上人影稀少了许多。元尾木茴两人专门走那荒僻狭窄的小巷,就怕被李家人堵住退路。
“白老头真是可恶,两件破旧衣服就打发了我们。要知道这几个月我们给他赚了不少银子,应该快有一百两了吧?话说我们两个还真是叫花子中的天才啊。”即使算是逃亡,木茴也不闲着,他压低了声音,不满的嘀咕。
“师父还是不错的,我知道此事他也是无能为力哎呀,衣服里是什么?”元尾一边为师父辩解,一边去看那破包袱。包袱里确实有两件长衫,破破烂烂的失去了原来的颜色,让元尾吃惊的是长衫里还包着些什么,他使劲一抖,两个银锭咣当掉在地上。
元尾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但他能估摸出轻重,这是两个五十两锭,也就是说,在这个不起眼的破包袱里竟然藏了足足一百两银子。
“坏了坏了,师父肯定给错包袱了。这应该是他的家底,我得给他送回去!”元尾将银子重新包起来,转头就往回走。
“你傻啊,这明明是白老头心里过意不去送给你的好不好啊。一百两银子藏在包袱里,也只有你个傻瓜才会觉察不到。”说着,木茴抓住元尾的长发将他拉了回来。
“真的?这银子真的是师父送给我们的?”元尾还在将信将疑。
“你长点脑子好不好啊,白老头根本就是个老油条,他怎么能给错了包袱!”
“也是啊。师父对我们太好了,竟然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木茴,以后你也不要抱怨了,这几个月我们哪有给师父赚来这么多银子!”
“好了好了,快把银子收起来吧。区区一百两银子而已!”
知道白鲟袒护着自己,元尾心里暖暖的,脚步不由的快了许多。
鱼王埠东门,几十个壮丁举着火把,把整个街道照的通亮,他们一字排开分列镇门两侧,像是等待着某人的归来。
看着他们一身黑衣打扮,胸前也没有绣上什么字样,估计不是李家的人。元尾和木茴放心不少,犹豫了很久还是大着胆子直奔他们而去。
“哥,这些肯定不是李家人吧。”木茴声音里有些颤抖,如果真的是李家人,他的刺针断然不能麻倒他们所有,一顿皮肉之苦在所难免,说不定还有生命之忧。
“不会不会。”
“万一是李家人,一会你就变成山虎,驮着我冲出去。我真的不想挨揍!”
“嗯嗯。你就放心吧,我就是拼着死也会护住你。”
两人边说边走,说来也巧,就在他们即将靠近镇门,外面哒哒哒跑来一队人马,大约几十人的样子。领头的是个中年汉子,强壮的身材、鹰隼一样的眼睛,一把长长的寒铁刀斜斜背在身后,浑身散发出一种震人心魄的霸气。如果元尾和木茴看到这样的面容,肯定会想起这人就是他们曾经救治过的断腿人,可惜此时两人正低着头赶路,生怕被人认出自己。
“三少爷回来了!三少爷回来了!”那些等候着的黑衣人壮丁看到来人非常兴奋,纷纷振臂高呼。
中年汉子虽然满脸风尘,看着迎接的众人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刚想说什么,眼睛无意之间看到了元尾木茴的身影。其实这两人身材矮小,又是一身标准的叫花子打扮,在夜色里确实不是怎么显眼。但对于这个中年男人,元尾那瘸着的右腿、手里的灰黑色骨杖,像是一条闪电划破夜空一样刺眼,他有些颤抖:“那个瘸腿小兄弟,你停下”
本来战战兢兢的元尾木茴,听到那人的声音,几乎吓破了胆,拔腿就跑,就连变成山虎的本领也忘到九霄云外,元尾那瘸着的左腿,一瘸一拐的更为明显。
“别跑别跑,恩人是你吗?”中年人吃了一惊,用更温柔的声音轻声呼唤,生怕元尾又一次消失在自己视线意外。这个小瘸子,他已经找寻了半年有余,毕竟,自己腿里还有他当初埋下的藤条!
“恩人?”元尾和木茴同时放慢了脚步,听对方的声音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再说恩人这个词语非常敏感,要是扯上关系,说不定是场好事。
中年人来到两人跟前,一眼认出就是元尾救了自己。他牢牢抓住了元尾胳膊,元尾胳膊上立刻传来铁石般的力道,要想从中逃脱,估计是难以上青天。
“小兄弟,真的是你啊!苍天有眼,让我有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中年人不顾身份的大喊大叫,完全不管身后那些随从疑惑的目光。
原来,这中年人叫刘历,正是做布庄生意的刘家三少爷,小小姐刘瑶的三哥。刘历也是自小习武,在鱼王埠也是声名显赫的人物。刘历在刘家负责押送货物钱款,这次就是外出送货归来。而上次则是运送货物被人惦记埋伏,险些就没了性命,好在元尾及时伸出援手。
此时,如果元尾还不能认出眼前的刘历,那只能说他有问题。毕竟他所救治过的,除了眼前这人,其他全是山兽。
“这位大哥,当时救你只是顺路,没什么大不了,那个,今天我们还有急事,就不和你聊天了。”说着,元尾就想挣脱了离开。
“小兄弟,你这话说的。在你这里或许是小事,但在我刘历身上,那可是生死大事。今天,我必须请你们两位去我家,我要好好感谢你们!”刘历哪能放任他离开,这几个月里,他的伤势虽然痊愈,那条断腿也已经行走如常,只是当初元尾埋在里面的几条藤条,像是心头之刺,让他不得安心。
“刘大哥,我们真的不能在这里呆下去,抱歉抱歉再说刘大哥你也要离我们远一些,可别连累了你”元尾诚恳的解释。
“嗯?看来小兄弟遇到什么麻烦了?别害怕,在这鱼王埠,还没有敢为难我刘历的人,也没有敢为难我刘历救命恩人的人!”刘历看出了些什么,但依然不放手。
“刘大哥是镇里布店的人吗?”在一边看了很久的木茴突然问道。
“当然,这是我们刘家三少爷,他跺跺脚,别说在这鱼王埠,就是方圆几百里,都要颤三颤。”刘历那些随从们早就不满,纷纷解释刘历的地位。要知道刘家三少爷向来是嚣张的主,哪里看过这样细声细气的说话,温柔程度的都赶上三少奶奶。要是刘历面对的是长辈,这还可以理解,可面对的是两个小叫花子,那就让他们觉得不忿。
“刘大哥你跟我来这边说话。”木茴证实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