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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第8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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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静大学士厉声喝道:“拦不住那又如何?当年那人又不是没进过长安城。楚老太君推满府妇孺横刀于朱雀大道,朝老太爷携朋呼伴痛骂其于寒雪之中,长安百姓扔砖的扔砖,挥刀的挥刀,可曾有一人惧过?”

    李渔走到陛下身旁,握住他的手,温言说道:“可还怕?”

    少年皇帝被曾静大学士的话说的颊生红晕,勇气胆魄大增,反握住她的手,说道:“不怕!就算那人进了皇宫,我也不怕。”

    殿上的君臣们很紧张,四处戒备森严,宫门却没有关,大唐皇宫的正门大敞,似准备欢迎远来的客人。

    满朝文武连着长安城里的普通百姓,都在准备着战斗,如临大敌的模样,自然不是因为叶苏的死讯,而是因为别的事情。

    ……

    ……

    从昨夜到今晨,铁箭始终没有在宋国都城出现,那片广场上只有黄沙飞舞、雪花飘落,却没有凄厉的箭啸声响起。

    宁缺在哪里?宁缺在做什么?

    传说中的元十三箭,要进行无视距离的超远狙击,确实需要很多严苛的条件,但那些条件,其实在这段时间里都得到了满足。

    无论是隆庆手里的天书沙字卷,还是叶苏借来的信仰之力,或是四师兄带去的河山盘,都已经照亮了那处的天地元气,替铁箭指明了方向。

    唐小棠从天空里跳下来的那一刻,隆庆在意识的海洋里,明亮的就像是一朵金花,就像多年前在天弃山雪崖里那样——当年他一箭把隆庆射的不知生死,成了个废人,今天他为什么始终没有射?

    难道真如隆庆所说,他在等着叶苏去死,所以一直挽弓不发?

    长安城落了数日雪,昨夜也没有停,飘飘洒洒地落下,在城墙上积的很厚,落在衣服上积着,甚至落在脸上的雪花也积了起来。

    宁缺的眉染着雪,变成白色,因为他的身体很寒冷,而身体之所以寒冷,是因为心寒,因为他把的精神都放在了别的地方。

    他的左手紧握着黝黑的铁弓,弓身弯到了极致,很像夜里那轮明月,弓弦绷的极紧,深入右手的三指间,看着有些可怕。

    他一直保持着挽弓待射的姿式,从昨夜到今晨,始终没有变过,他就像是无知无识的雕像,或者因为这样,眉间的雪才积得起来。

    有雪落在肩上,被体温融化,又被寒风重新冻凝变成冰,反射着东方的晨光,闪闪亮亮的像是烧融后的沙砾——美丽的琉璃。

    一夜时间过去,铁弓未动。

    他昨夜看到了西陵神殿的异常明亮。今晨,东方海畔变得极其明亮。然后,他在天地间看到了两道流光,那是大师兄和酒徒。

    他在长安观天下,足不出城,却知天下事,他知道从昨夜到清晨,人间发生了很多大事,很多强者在惨烈的厮杀。

    但他没有松开弓弦。

    一箭不发,不是因为他在犹豫要不要救叶苏,他冷酷却不是莲生,他可以看着叶苏去死,但他不会看着叶苏被人杀死。

    晨光照耀着他的脸,他感知到东海畔应该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可他没有办法松开弓弦,射出铁箭。

    黑发被束的极紧,在寒冷的晨风里热气蒸腾,那些是发里的汗,他握着铁弓,看着箭前,汗水溢出发际,淌到脸上,将眉间的雪融化。

    铁箭始终没有离开弓弦,是因为箭前有人。从昨夜到清晨,他一直瞄准着那个人——别处发生的事情,他实在没有办法去理会。

    那个人对宁缺来说,是最恐怖的对手,也是最甜美的诱饵,因为恐惧,他必须始终瞄准他,因为想射死对方,他也必须始终瞄准他。

    长安城墙前是一片白雪。

    雪地里有一个青衣道人。

    宁缺的铁箭,从昨夜到此时,一直瞄准着他。

    青衣道人背着双手,神情宁静,似根本意被铁箭瞄准。

    元十三箭乃是传说中的大杀器,骄傲的蛮族少年强者阿打不敢擅动,酒徒曾被吓出一身冷汗,青衣道人却毫意。

    风雪里,他青衣飘飘。

    飘飘若仙。

    仙风一如当年。

    当年,他以一人战长安。

    今日,他飘然下桃山,再至长安。

    他在城前的风雪里停留了一夜,宁缺挽弓一夜,一夜时间过去,清晨到来,城墙上的火把逐次熄灭,他还明亮着。

    他就像火把,吸引着宁缺的视线,锁死了他的铁箭和精神,他让宁缺即便看到整个世界,也无能为力。

    因为他是道门第一人。

    千年以来,道门第一人。(。。)

第五十八章 望天() 
整整一夜的紧张对峙,对宁缺来说,毫无疑问带来极大的压力,衣裳湿透又被寒风冻硬再被汗湿,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观主离开了桃山,忽然出现在长安城前,自然令人震撼,但令他感到恐惧的是,对方雪山气海被废,为什么能够复原如初?

    是的,虽然铁箭未发,尚未交手,但他知道观主已经复原如初,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感受——观主与天地完全融合在一起,他觉得只要眨眼,便会失去对方的位置,这种境界仿佛知命,却更高妙。

    对峙一夜,宁缺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他想了很多,却没办法得到答案,他无法理解发生在观主身上的事情,只能将精力放在别的地方,试图通过观主的到来,推算出桃山和宋国正在发生些什么事情。

    很明显,这场和谈已经失败,难道观主他真的要杀死叶苏?那么叶红鱼呢?难道他不担心道门的分裂?他就这么有信心战胜书院?

    宁缺很想看到道门分裂,才会让禇由贤和陈七给叶红鱼带去那几句话,但他却不想看到现在的局面,因为一切都计算中,这很令他不安。

    城门紧闭,风雪连天,守城的唐军都已撤走。

    忽然,观主向东方海畔看了一眼。

    宁缺用余光向东方瞥了一眼。

    从昨夜到此时,观主始终没有说过话,这时却忽然开了口。平静说道:“你说你想和这个世界谈谈,我刚好也想和你谈谈。”

    宁缺想和这个世界谈谈。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要和观主谈谈,观主想和他谈谈,却等于是要和整个世界谈谈。

    观主将轮椅推入崖下,飘然下了桃山,证明他的雪山气海正在复原,他将要如当年一般举世无敌,这是非常的时刻。

    值此时刻。他对世界说的第一句话很简单,却是一道雷霆。

    他收回望向东方的眼光,看着城墙上的宁缺说道:“叶苏死了。”

    叶苏死了,或者说,我把叶苏杀死了。

    宁缺沉默,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询问细节,就在前一刻,他也感受到了东边海畔天地之间的异样变化,他隐约听到了些什么。

    他的沉默持续了没有太长时间,他叹息然后笑了起来,笑容有些苦涩。因为他现在的心绪有些茫然,不知落在何处为宜。

    “那么,叶红鱼也死了吗?”

    他不是在问观主,更像是一种带着强烈否定态度的自问,只是他清楚。道门在杀死叶苏之前,绝对会先解决叶红鱼。

    一个是新教的创建者。一个是西陵神殿的裁决大神官,叶苏和叶红鱼是足以改变历史走向的两个人,也是书院曾经的希望。

    现在希望变成了虚幻的泡影,他如何能不沉默?

    就像余帘推算的那样,他也觉得,叶苏被道门杀死,对新教的传播,对书院和唐国,或者并不是太大的损失,甚至可能带来些好处。

    但他更清楚很多事情是不能这样绝对客观冷静的计算,书院向来很明白这种道理,而如果叶红鱼真的死了……

    观主静静看着城头上的他,没有说话。

    一夜时间过去,弦已入肉,宁缺右手的三根手指开始流血,血染红弦,如檐畔的雨水一般淌落,落下城墙,落在雪上。

    他没有箭射观主有很多原因,最的原因是他想守住希望——他没有信心用元十三箭把观主射死,便不能出箭。

    没有发生的事情,可以装作有很多结局,结局注定,便只能得出唯一、黯淡的结论,就像叶苏和叶红鱼的死亡。

    但这场对峙要持续到何时?

    难道他要挽铁弓,射青衣,直到海枯石烂?

    观主站在雪地里,要站多长时间?他想靠自己一个人把整座长安城堵死?他离开桃山除了杀死叶苏,还想做什么?

    宁缺想不明白,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的意志会被观主摧毁,哪怕观主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或许,摧毁他的意志,也是观主顺手想做的事情?

    东海畔死讯传来,最关键的时刻已经过去。

    宁缺做了一个动作,就在前一刻,他自己都想不到会做出这个动作。

    他撤箭收弓。

    随着这个动作,他肩上的冰破裂成屑,衣上的雪簌簌落下。

    观主的眼神里流露出欣赏。

    宁缺的神情却很漠然,对自己也很漠然

    叶苏死了,观主最的目的完成。

    他一败涂地,如果这场对峙或者说战斗还要持续,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迫使自己和长安城绝境,在绝境里求生存。

    铁弓背到肩上,长安城门无人看守进。

    如果观主还想获得更大的收获,长安欢迎您。

    宁缺不认为在叶苏死后,观主会冒这个险。

    数年前在长安城里,他用千万把刀把观主斩成废人,现在的他同样能斩。

    他没有后悔昨夜或者说先前,没有箭射东海,因为观主一直都在,他没有办法分神,只不过到了现在,他不需要再分神。

    观主看着城上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宁缺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我会想明白你想做什么。”

    观主没有回头,说道:“等你想明白的那一天,你会来找我。”

    ……

    ……

    斯人已去,风雪依旧。

    宁缺不再枯坐城头,因为他需要想明白一些事情。

    道门出乎意料的决然他很困惑。但他没有什么挫败的感觉,历史的前进总是螺旋形的上升。战争向来很少一路胜利到底。

    他走下城墙,在长安城的街巷里沉默行走。

    他去了万雁塔,看那些尊者的像,他去了南门观,在铺着黑色地板的道殿里沉思冥想,他没有去临四十巷,最后去了雁鸣湖,坐在岸边。看着雪湖里的那些残荷,就像没有温度的雕像一样,渐渐被白雪掩盖。

    当年在万雁塔里他悟过符,在南门观里他悟过道,在雁鸣湖畔,他悟出过更多道理,其间有生死。也有超越生死的东西。

    现在他却想不明白,观主究竟想做什么。

    观主是道门最强者,是书院最大的敌人,夫子都没能把他从这个世界上抹掉,他还是陈皮皮的父亲、叶苏的老师,按道理来说。书院应该很了解他,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很陌生。

    他甚至无法对这个人做出相对真实的描述,他知道观主姓陈名某,是千年难见的修道天才。却不知道他的喜好,更不知道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是怎样的。他的精神趋向如何,他是想要成神成圣,还是清静无为?

    他在雁鸣湖畔坐了三天三夜,还是想不明白,连线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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