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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第7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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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佛祖生死,那么便找到你,如果你已死便罢了,如果你还活着,那么我便杀死你,于是你的生死便能确定,这是何等样霸气的宣言。

    只有她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宁缺忽然觉得在这样的妻子面前,自己确实只能做一个居家男人,所以他很自觉地拿起那些黑布,开始缝补大黑伞。

    ……

    ……

    如那年秋,宁缺和桑桑又从烂柯寺来到西荒。只不过当时他们通过佛祖的棋盘来的,现在佛祖的棋盘在他们的手里。

    荒凉的原野上,有一棵孤伶伶的树。

    树干灰白,叶若蒲团,于微雪间青青团团,正是菩提树。

    菩提树下有几处微陷的痕迹,里面光滑如镜,十分洁净,没有落叶,没有积灰,也没有雪花,里面什么都没有。

    佛祖于菩提树下侧卧闭目涅槃,这些便是他留在人间最后的痕迹。

    黑色马车停在菩提树前,宁缺和桑桑走了下来。

    菩提树下有名老僧。

    这位老僧头戴笠帽,手持锡杖,身体仿佛与荒凉无垠的大地紧紧相连,其重如山,其实如原,便是罡风也不能撼动微毫。

    老僧不是佛祖,而是当今人间之佛:悬空寺讲经首座。

    朝阳城一别,已是匆匆数个秋。首座是宁缺此生所见的最强者之一,夫子之下便是观主与他,此时看他坐在菩提树下,难免有些紧张。

    讲经首座没有看宁缺,而是看着他身边的桑桑,眼里的情绪非常复杂,有怜惜有悲悯有同情,最多的则是坚定。

    桑桑要去菩提树下,看佛祖涅槃留下的痕迹。

    首座坐在菩提树下,他若不让,怎么看的到?

    全盛时期的大师兄和二师兄联手,都不见得是讲经首座的对手,宁缺根本没有想过凭自己,便能越过这道山脉。

    是的,讲经首座便是大地间一道无形却极为雄峻的山脉,他的双脚仿佛生在原野之间,手中的锡杖便是山脉里的巨树。

    “请前辈让路。”宁缺说道。

    首座静静看着他,说道:“为何要让路?”

    宁缺说道:“我们想看一眼菩提树。”

    首座轻叹一声,说道:“菩提本非树。”

    宁缺说道:“我们不是出家人,不打机锋。”

    首座说道:“即便菩提是树,也是我悬空寺的树。”

    桑桑忽然说道:“这树上刻了悬空寺的名字?”

    这句话好不讲理,好像顽皮的小孩子抢夺玩具时讲的道理,讲经首座哪里想到昊天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怔住。

    悬空寺讲经首座,乃是修行界最巅峰的人物,但在桑桑的眼里,不过是个凡人,就算他与原野连为一体,也就是块有些笨重的石头。

    桑桑向菩提树下走去。

    宁缺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柳白纵剑入桃山后,这便是昊天与人类最强者的对话。

    首座缓缓闭上眼睛,不看向树下走来的她。

    他坐在树下,便是一道山脉,其根深植于地壳之间,其峰高耸入云。已至青天,即便昊天来到人间,又如何逾越?

    桑桑走到菩提树下,向首座身上走去。

    她的脚落到首座的膝头上。

    首座的身躯并不如何高大,甚至有些瘦削。

    她却如此高大,如此丰满。

    她向首座的身上走去,就像是一只白象要登上园林里秀气的假山。

    这画面看着有些怪异,有些令人无法理解。

    她的脚落在首座身上后,假山便变成真的山脉。

    这道山脉无比雄峻。

    她毫不在意。继续向上,左脚落在首座的肩膀上。

    山脉再如何高,她只需要走三步,便能登顶。

    青色绣花鞋,与笠帽相触。大地震动不安,天上乱云横飞。

    她站在首座的头顶,负手静静看着身前的菩提树,看着远方的悬空寺。

    仿佛站在峰巅看风景。

    这真是一幕异常神奇的画面。

    对桑桑来说,人间没有她不能逾越的山脉。

    哪怕这道山脉如此雄峻,其峰快要接天,但与天之间依然有丝距离。

    哪怕这道山脉与原野相接。其下便是无尽厚土,但她依然可以压制。

    她用天穹的力量,来压制大地。

    大地的震动仍然在持续,而且变得越来越剧烈。

    青青的菩提树没有倒下。蒲团般的叶子却落了满地。

    首座的身体也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身上的袈裟碎成无数蝴蝶,向四野逃散,苍白的身躯泛着淡淡的白色光泽。如同雕像一般。

    宁缺看着树下的画面,震撼无语。想起当年在朝阳城里,无论是元十三箭还是铁刀,都无法在首座的身躯上留下一点痕迹。

    首座已经修至肉身成佛,无论身心皆金刚不坏,此时看来,即便是天穹压顶,居然也能继续却撑!

    桑桑背着手站在首座头顶,神情漠然不动。

    她不在乎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老僧能支撑多长时间,她只是要看那棵树。

    大地继续剧烈地震动,荒芜的原野上,出现了无数深不可见的黑色裂缝,远处甚至有红色的岩浆溢出!

    桑桑的繁花青衣在风中轻微,薄雪轻扬中,缓缓向下。

    她踩在脚下的讲经首座,缓缓向大地里陷落,挤出无数黑色的泥土,发出令人牙酸的磨擦声和岩石断裂声!

    没有过多长时间,讲经首座便完全陷进了地面,只剩下头露在地上,两缕白眉在烟尘里飘着,看着异常惨淡。

    不离大地,便金刚不坏,这是讲经首座修行的无上佛法,即便是观主重新恢复境界,想必拿他都没有什么办法。

    桑桑的方法很简单,她直接让他与大地真正融为一体。

    讲经首座的头在地面上,闭着眼睛。

    桑桑从他的头顶走了下来,只是一级很矮的石阶。

    她没有回头看这名佛宗至强者,背着手走到菩提树前。

    她先前对首座说过,菩提树上没有刻悬空寺的名字,所以这树不是悬空寺的,事实上,这棵菩提树上刻着她的名字,所以是她的。

    那年秋天,她和宁缺从烂柯寺逃难来到此间,其时被这个世界追杀,正自黯然神伤,宁缺带着她来看佛祖的遗存,然后在菩提树下刻了一行字。

    “天启十六年秋,书院宁缺携妻冥王之女桑桑,到此一游。”

    看完菩提树下佛祖涅槃时留下的痕迹,她背着双手,离开菩提树,向远方那座与地面平齐的高峰走去,峰间便是悬空寺。

    宁缺看着菩提树上那行字迹笑了笑,看着地面上讲经首座的脑袋叹了口气,驾着马车向原野间她的高大身影追去。

    ……

    ……

    (首先感谢大家投的推荐票,请大家继续赐教,继续投票,非常感谢,再然后就是,每天一万的节奏,总是难以持续,而且也不是我们的风格不是?所以今天就这一章了,我把后面情节梳理一下,明天来大场大暴发,我还是习惯这种神经质的节奏一些,反正没要月票,我想怎么暴就怎么暴,只要总数不少就是,哈哈哈哈,想着就开心啊。)

第五卷神来之笔 第一百零七章 坐井观天() 
来到悬崖前,看着眼前的天坑巨峰和峰间的寺庙,宁缺沉默不语。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悬空寺的真容,但依然觉得很是震撼。

    崖壁十分陡峭,从荒原地表忽然下陷,看着颇为惊人心动魄,宁缺把大黑马和车厢留在了地面,跟着桑桑向下走去。他和桑桑以前来过这里,远远看了眼便转身离开,根本不敢下去,现在的情形和当年自然有所不同。

    脚落处尽是碎石,桑桑神情平静,背着双手缓步而行,仿佛迎风飘落的一朵雪莲花,只是身后的宁缺不免显得有些狼狈。

    正是午时,初秋的阳光足够明亮,把光滑的崖壁和碎石堆成的羊肠小道照的非常清楚,只是崖深数千丈,越往下去,光线越是昏暗,温度也渐渐降低,很是幽冷,崖石间竟然出现了积雪,令人觉得很是神奇。

    在寒冷的冰雪世界里继续前行,二人不知道走了多长,终于走出荒原投射在天坑里的影子,来到了明媚的阳光中,阳光下有片无垠的原野。

    天坑底部的原野非常宽阔,即便以宁缺敏锐的眼力,也没有办法看清楚远处的画面,原野里散布着各式各样的毛毡房,靠近崖壁的地面,生着耐寒的草甸,拖着长长绒毛的牛羊在草甸间低头进食。

    和走下悬崖的过程相反,二人向着天坑原野中间走去,温度变得越来越高,仿佛要从寒冬回到暖春,原野里天然生长的青草,渐渐被人工培育的物种所取代,田间的穗子在微风里不停地摇摆问好。

    宁缺走到田里摘下一枝穗,用手指搓开外壳,发现里面的谷粒。比中原人常见的米要小很多,散发出来的谷香也有些陌生。他拔出一根,发现这种植物的根系相当发达,猜想,这大概是某种特殊的稻子,可以凭借对地暖的汲取来抵抗严寒,看稻叶的形状,大概对光明的需求也相对较少。

    这片远离人世的地底原野,光照自然不如地表那般充分。好在昊天总是公平的,原野土壤本身的温度有些高,流经其间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河流,也和宁缺想象中的寒河不同,泛着淡淡的雾气。竟如温泉一般。

    这片地底原野,对宁缺来说,是一个完全崭新的世界,当然,因为贫苦出身和书院熏陶,他最关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吃的东西。

    便在这时,远方忽然传来微弱的钟声。紧接着,原野间四面八方响起虔诚无比的嗡嗡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望向远方,隐约看到原野远方有无数人黑压压的跪倒。明白应该是供奉悬空寺的那些农民,听到钟声后开始颂经。

    钟声起处更远,来自广阔原野正中央的那座巨大山峰,却不知是峰间哪座黄庙殿宇里的僧人在敲击。

    桑桑向着那座山峰走去。宁缺忽然间想到了一些什么,却又错过。再也想不起来,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

    那座山峰非常雄峻高大,远在无数里外,便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威压,仿佛近在眼前,但事实上山依然在天边。

    桑桑没有说话,向着那座山峰行走。

    她和宁缺虽然没有刻意,速度亦是极快,饶是如此,二人依然走了很长时间,才走到山峰之下,其时天色已暮。

    暮时的世界应该是温暖的,但对于天坑里的世界来说,只有黑暗与寒冷。西沉的斜阳根本照不到这里,坑底广阔的原野和整座山峰都被阴影笼罩,只是最高处的峰顶还在暮色里,就像是一点烛火。

    看着夜色里的山道,宁缺默默调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虽说桑桑强大到难以想象,便是讲经首座也只是她脚下的一块顽石,但这座山峰上的悬空寺,毕竟是佛宗不可知之地,传承无数年,底蕴深厚,谁知道其间隐藏着怎样的凶险?

    桑桑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来时路。

    宁缺有些奇怪,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只见今日午时下来的那道悬崖,已经变成了无比遥远的风景,崖间的雪早就看不到了。

    天坑四周的悬崖,距离峰底极为遥远,按照寻常想法,悬崖应该变成一道不起眼的黑线才是,然而此时却依然是那般的高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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