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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第6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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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满足的笑了起来,他这一生打过大大小小无数场战斗,但唯独是这一场最令他铭心刻骨,最为看重胜负。

    “我若不为帝,便是书院一学生,现在想来,那样的人生或者更有意思,不过我终究是把夫子当老师的。”

    皇帝疲惫地笑了笑,看着她说道:“如今老师去天上做事,我们还要在人间做事,我随老师去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皇后娘娘说道:“陛下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皇帝说道:“我让小六子拜大先生为师,是要他学仁爱之道,那两个孩子如果不乱来,便……留他们一条生路。”

    皇后娘娘不再流泪,非常平静地说道:“我会把这些事情做好。”

    “那我就放心了。”

    皇帝说道,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黄杨大师走进房间内。

    皇后看着仿佛熟睡的皇帝,看了很长时间,然后把手腕上那串念珠取下,套到他的手腕上,又低身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口。

    黄杨大师双手合什。

    片刻后,房间里响起颂经声。

    往生经。

    ……

    ……

    长安城里也在下雨。

    雨势很大,还夹杂着雷声,偶尔有闪电亮起,把寂清空旷的宫殿,照耀的有如白昼,哪怕有罩,烛火依然摇动不安。

    如果没有灯罩,大概那些烛火早就已经熄灭了吧?

    李渔坐在案后,看着柱旁如珊瑚般美丽的烛台,想的有些走神。

    她的黑发微湿,身上的宫裙也有些湿漉,应该先前是冒雨去了某处。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不是因为害怕雷电暴雨,因为她认为自已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哪怕居于昏暗殿室,亦不亏心。

    看着殿外的夜雨,两行眼泪从她的眼角淌下,滑过苍白的脸颊,落在案上的奏折上,把其中一行墨字洇湿。

    李渔醒过神来,命太监取来蘸水粗纸,仔细地将奏折上的湿痕抹掉,然后擦掉脸上的泪水,平静而专注地继续审看奏折。

    这封奏折是帝国各郡的水灾情况汇总,非常重要。

    她拿起毛笔,开始批示奏折。

    守堤,蓄水,赈灾,防疫,军力调动,盯住东荒上那些游骑。

    大唐很大,事务繁多,她已经适应习惯,处理的井井有条,随着审批奏折工作的继续,她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平静,甚至显得十分坚毅。

    ……

    ……

    深夜时分,结束了一天繁忙的政务,李渔披上大氅,没有带太监宫女,孤身一人,在羽林军和侍卫的重重保护下,离开了皇宫。

    她去的地方并不远,就在皇城对面的南门观。

    笼罩在大雨里的南门观,显得格外凄清安静。

    李渔走进道殿,道殿黑色桐木地板深处,软褥之畔点着一盏油灯,照亮了大唐国师李青山憔悴而瘦削的脸。

    她走到李青山身前,缓缓双膝跪下,声音微颤说道:“父皇,走了。”

    李青山缓缓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眼眸里只有悲伤,没有震惊。

    数百年来,贺兰城在连续数月内,连续动用了两次千里传书符阵。

    第一次是因为那辆黑色马车。

    第二次是要把皇帝陛下离开人间的消息传回长安城。

    此时整座长安城里,只有寥寥数人知道这个消息,李渔依靠南门观的帮助,暂时守住了这个秘密,此时看国师李青山的神情,便知道对方已经知道——既然她是靠南门观才能守住秘密,自然无法瞒过南门观观主。

    李青山看着跪在自已身前的她,虚弱说道:“你要做什么?”

    李渔说道:“我要看遗诏。”

    大唐皇位传承的遗诏,竟然不在皇宫里,而是在南门观中!

    李青山说道:“按照唐律,遗诏应在文武百官之前当众公布。”

    李渔低头,看着自已湿透了的裙摆,说道:“文武百官现在还不知道。”

    李青山说道:“他们终究是会知道的。”

    李渔说道:“我没想把父皇离世的消息隐瞒太长时间,稍后便会通知各处。”

    李青山说道:“那殿下为何会提前来到这里?”

    李渔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因为……我不放心。”

    李青山也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李渔的头垂的更低,水珠从乌黑色的发端滴落。

    她的身体随着水珠一道下落,额头触到乌黑色的地板上。

    ……

    ……

    (按说好的,今天是两章,这是第一章,还有一章。)

第八十章 故事新编(上)() 
收藏【】,为您。

    “请您帮助我。”

    “我为什么要帮助殿下?”

    “因为我是唐人。”

    “六皇子也是唐人。”

    “但他母亲不是唐人。”

    “我大唐开明包容,向来不在乎这些事情。”

    “请您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殿下?”

    “因为您不相信皇后娘娘。”

    李渔看着遗诏上熟悉的字迹,忽然很悲伤。

    那是父皇的笔迹,就如同传闻里那样,无论他怎样爱书法,怎样勤勉地练书法,都没办法把自已的字练的好看一些。

    不过从一丝不苟的笔迹里,可以看出,父皇在写这些字的时候,心情很平静很笃定,没有任何犹豫和挣扎。

    李渔捧着遗诏的手微微颤抖,手指用力,似要陷进黄色的布帛里,颤抖从小臂传到肩头,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她感到了极度的失望与悲伤,然后开始愤怒,不止因为遗诏上写的内容,更因为遗诏上父皇的笔迹是那样的稳定。

    “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低声说道。

    然后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不甘。

    “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的声音比先前大了些,但依然无法传出道殿,无法穿透殿外的夜雨,被人们听见,甚至还不如她牙齿撞击的声音更响。

    李青山说道:“这是陛下御驾亲征之前才写的,既然留下遗诏说明他也隐约察觉到了天意的指向不过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他很久以前便定了心意。”

    李渔沉默了很长时间,忽然抬起头来,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着病榻上的李青山,颤声说道:“遗诏能改吗?”

    李青山微微耷拉着眼皮,说道:“一般不能。”

    李渔的眼睛里生出一道亮光,问道:“何为不一般?”

    李青山看了她一眼,说道:“国将不宁之时。

    李渔问道:“谁能改?”

    李青山说道:“我能。”

    大唐皇帝陛下的遗诏,自然无法轻易地伪造,上面有御玺,有复杂的徽记,最关键的是遗诏上还有独一无二的天地气息烙印。

    那份烙印一部分来自皇族的血脉,一部分来自遗诏见证人。

    皇帝陛下离开长安之前,在南门观里书写遗诏时,在旁见证的是他最信任的国师李青山以及御弟黄杨大师。

    而御玺此时便在皇宫里,在奉旨监国的李渔榻上。

    李渔看着李青山苍老瘦削的脸颊,声音微颤问道:“您要什么?”

    李青山看着身前衣裙微湿的美丽女子,仿佛看到很多年前那个跟在母亲身边撒娇的小姑娘,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微笑。

    然后他平静说道:“我要大唐千秋万代,我要昊天道南门发扬光大,我要唐人生活无忧,殿下,您能承诺我吗?”

    李渔离开了南门观。

    相信不久之后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便会穿过暴雨,进入长安城各座王公大臣的府邸,明日本不是大朝会之期但必然会有一场大朝会。

    雨中的南门依旧寂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油灯如豆,只能照亮道殿角落,却照不到更多的地方。

    何明池跪在油灯前,半个身体都在阴影里。

    李青山躺在病榻上静静看着头顶,仿佛能够看到落在道殿上的雨眉头缓缓蹙起,感慨叹道:“我今日改了遗诏,违背了唐律,也违背了陛下的遗愿,不知死后史书上会怎样写,陛下他又会怎样看我。”

    何明池沉默不语,在这种时候,他说什么都不妥。

    “但我不会后悔,因为殿下说的对,与其说我相信她和珲圆皇子,不如说我怎么都不可能相信皇后娘娘,我怎么可能让魔宗圣女成为我大唐的主人?”

    李青山漠然说道:“如果不是她,陛下又怎么会英年早逝?”

    何明池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朝堂街巷里的官员和百姓,都以为皇后娘娘与国师关系亲近,谁能想到真实的情况?

    “这些年,长安城里办了太多场丧事,三朝元老,沙场老将,纷纷辞世而去,如今陛下也死了,甚至就连夫子也死了,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李青山转头望向何明池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清河郡的人?”

    何明池低头应道:“我家是清河郡何族的旁支。”

    李青山的眼睛微微眯起,说道:“就是当年出过一任西陵大神官的何家?”

    何明池沉默片刻后说道:“是的。”

    李青山看着自已最疼爱的徒弟,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没有猜错,你果然是掌教大人的人,难怪你对惊神阵那么感兴趣。”

    何明池觉得自已的身体骤然间变得很冷,身体前倾,双手扶在乌黑色木板地面,微微颤抖,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

    “掌教大人,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率领护教骑兵杀入长安城,把大唐重新纳回西陵神殿的光辉之内,所以他比谁都想破掉惊神阵。”

    李青山说道:“你在南门观修行奉天这么多年,目的自然是想找到阵眼杵,可惜的是,你在符道方面没有天赋,所以颜瑟师兄不能收你为徒,阵眼杵最终交给了宁缺,如今阵眼杵在书院,你更没有办法,所以这些天你只好经常去皇宫里那幢小楼,想要试试看有没有别的方法能够破阵。”

    何明池这才知道,这些年这些天自已做的事情,原来根本都没有能够瞒过老师的眼睛·说来也是·大唐国师怎么可能是如此易骗的人。

    他声音微颤问道:“老师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一直没有揭穿我。”

    李青山说道:“因为你是我最疼爱的徒弟,因为我也在挣扎。”

    “挣扎?”

    “夏侯出身魔宗,却成为道门客卿·又是我大唐王将,他的一生都被夹的艰于呼吸,痛苦不堪。我信奉昊天,忠于大唐,何尝不痛苦?”

    “我以前不痛苦不挣扎是因为不用选择,我知道大唐按照现在的道路走下去,会走的很平稳很好,然而现在时局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我想替大唐选择一条相对更平稳的道路·所以我选择了公主殿下,而且没有揭穿你……”

    李青山说道:“世人都说长安城不可破,修行界都在传颂惊神阵的强大,但有几个人知道·真正不可破的是夫子?”

    “如果夫子没有死,你这时候已经死了。”

    他看着何明池说道:“但夫子终究还是死了,这再一次证明昊天不可战胜,道门不会放过书院,也不会放过大唐。而这一次,没有夫子的书院,再也不可能像千年来那样,独自对抗整个世界,所以大唐必败。”

    “大唐要继续生存下去·便只能重新回到昊天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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