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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道”歧山大师微显惘然道:“佛祖不可能再来诉我们羽化成仙道门前辈也不可能诉我们所以这是大诱惑也是大恐惧”
宁缺抬起头来着大师问道:“所以无论柳白是莲生不敢迈出那步?”歧山大师道:“应该便是如此”
“破五境距离那些至上境界极远段距离然而正所谓食髓方能知味修行者体悟自己创造规则感觉后便再难以控制继续向上追索渴望所以除非确信自己天赋只够刚好跨过那道门槛否则人敢跨那步”
大师缓缓摇头道:“然而能够破五境之人必然是柳白或莲生师弟这样了不起人物他们对自己天赋何其自信”
宁缺忽然道:“夫子……”歧山大师道:“不问我数十年前夫子他老人家亲口过他不是圣人如果你我猜我猜他老人家修是清静境”
宁缺笑了笑道:“他这么好热闹哪里清静了?”
歧山大师道:“清静在心那便足矣”
宁缺伸手殿外接了些雨水用手指细细搓着过了长时间后问道:“难道人能够不升天吗?”歧山大师道:“谁能逃得过天理循环?”
宁缺缓缓收回手在院服上擦了擦道:“老师诉过我这些”歧山大师道:“因为夫子确信你将来肯会走知命巅峰那道天人之隔时候你自然便会知晓在人间之上诱惑和恐惧
人间之上便是苍穹
宁缺抬头着秋雨里天穹发现那里确实苍凉他觉得些冷
天道果然无情
第八十二章 夜观石尊者像有感()
“既然日月相应日便应月……”
“日月轮回光明交融月便应在夜里”
“然无数劫来万古长夜不见月”
“这便违了生生不息自然之理”
“夜临月现此句中夜指当不是每个寻常夜而是永夜
“永夜之末法时代方月现自然复生”
“如此方不寂灭世界另出道”
“既然如此静侯长夜来便是何苦强行逆天行事”
“莫非这天也在等着夜来?”
“是它在恐惧夜来?”
“它恐惧是夜身是随夜而至月?”
佛祖笔迹普通和固山郡乡村学舍里教先生什么两样笔记上语句也随意寻常非常浅显易懂
宁缺认真暮光落在他脸上让他眉毛镀上了层金色光泽就如同寺中殿内那些尊者金像
天明卷直在院被大师兄随意插在腰间他曾经过两次却始终些迷茫今天佛祖当年留下笔记终于确信了些什么
在佛祖来这次永夜与人间过往遇无数次永夜不相同然后他又起老师似不相信冥界入侵但却从来否过永夜将会来甚至曾经提过位屠夫位酒徒曾经生活在上次永夜里
这次永夜与以往大区别大概便在于那个明在于明中月在于这个世界上从来过、便是夫子也感惘然那个事物
但明卷上为什么会记载月亮?这个世界无数年前曾经过月亮却离奇消失?然后如佛祖预知那样会在这次永夜时重出现?
暮光渐黯夜色渐至宁缺离了禅房来烂柯寺后院塔林外处草舍前静静听着草舍后溪声松涛然后推门而入
歧山大师并不意外他来微笑道:“可所得?”
宁缺回答这个问题问道:“不是佛祖笔记已经遗失?”
歧山大师道:“人得懂笔记便等于遗失这笔记我已经了近百年时间始终懂希望你能懂”
宁缺沉默片刻后问道:“大师为什么你认为我能懂?”
歧山大师着他眼神颇深意道:“因为夫子在信中如果世上个人能够懂佛祖笔记那个人就应该是你”
宁缺心情复杂些震撼些惘然无论是无数年前过明卷留下笔记佛祖是千年前把这卷天带离知守观那位光明大神官或者是令人高山仰止夫子难懂明卷
因为再智慧人面对从未在他们世界和经验里出现过事物无法进行分析而只能猜测而宁缺是唯例外
宁缺知道夫子给歧山大师写过封信大师兄也写过封信原以为只是提及桑桑患病之事大师加照拂却这层意思
难道老师猜了自君来历?
歧山大师带着宁缺走出草舍来山林里
山溪在松林间缓缓流淌连绵秋雨之后夜空放晴星光清幽落在松溪之上分散出无数细碎银屑非常美丽
着夜景宁缺下意识里起两句诗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他转身望向大师问道:“大师你为什么传我佛法?”
歧山大师着他叹息道:“因为你杀人太戾气太重无论对人对己不是好事所以我用佛法化解你心间戾气”
宁缺声音微涩道:“离开渭城回长安我嬉笑打趣耍无赖以为身上血腥气淡了不少应该人能穿真实自己是么可怕冷血人依然瞒不过大师双眼”
歧山大师着他微悯道:“前夜在山上过我知道你前半生过极苦所以我并不认为这是你责任然而如今你既然替院入世我便替世间考虑为了将来人世间不被你掀起血雨腥风莫怪我非让你学佛”
宁缺心情渐静道:“除了疯子人喜欢杀人我不是疯子所以我也不喜欢以往杀人是因为不杀人便死如果能够不杀人依然可以活下去那自然好我喜欢怎会怪大师”
不桑桑从佛经上分心不她担心自己宁缺诉她佛祖笔记事情走进烂柯寺后殿点燃盏铜灯继续认真观
十页纸佛祖笔记除了对未来预言记载着些他对世界认识重是他认识世界方法如他对黑暗与光明见地
这些句里蕴藏着极大智慧只可惜佛祖写在纸上时并不是刻意成所以显得些简短随意难构成体系不然宁缺肯又会获得极大益处
除此之外笔记上佛祖兴之所致时偶尔留下句闲笔通过这些闲笔宁缺才知道原来佛宗并不是由佛祖创立
在佛祖之前古佛甚至曾经度过漫漫永夜但因为佛祖在树下悟出如今佛宗根思所以佛祖被如今佛门弟子们尊称为早之佛
宁缺起夫子曾经把佛祖悟法子形容为“闭嘴”不由笑了起来
无论夫子是二师兄对佛宗诸嘲讽但这只是代表院身性情并不意味着佛宗是可以被无视存在
能够阅读佛祖笔记不是谁能遇大机缘宁缺在感慨庆幸之余是些不甘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在旧时记忆太过深刻着笔记上佛祖亲手留下寻常笔迹他下意识里用起了永八法
当初他尚不能修行却院前贤强行弄出了这样个拆法门路昏迷吐血终证明虽些用处但用处真不大
在他能够修行之后尤其是进入洞玄境之后永八法对修行来是变成了鸡肋已经长时间消失在他生活里
此对面对佛祖笔记他动用永八法其实也着能够起什么效果只是面对宝山不甘心空手而归时徒劳尝试
然而下刻宁缺难以理解地发现自己尝试似奏效了
随着嗡声轻鸣他识海骤然开启
佛祖笔记上那些墨在他眼间渐渐飘浮起来然后逐渐散开变成密密麻麻地单独笔划笔划直垂而下便似佛杵笔划浓墨点便似佛铃笔划似苦行僧手中托着铜钵笔划像是山亭里佛钟
这些笔划飘离笔记页飘进他眼里然后进入他识海在他精神世界里不停飞舞重构成他难以理解画面
宁缺放下佛祖笔记向殿旁望去
烂柯寺里供奉着石尊者像前寺偏座十尊幽深后殿里也供着四座他此时便是这四座尊者像
长安万雁塔寺以及月轮国白塔寺里也这些石尊者像传大智慧人能够从这些尊者像中领悟佛门手印真义
前些天那位南晋剑阁强者已然知命中境程先生曾经在前寺偏殿里面对石尊者像感慨自己能够感受其间智慧却无法领悟
后殿右侧那座石尊者像面容狰狞怒目圆睁石像双手裸露在外似触未触形成种复杂手式股威严肃杀气息从石像指间喷薄而出
宁缺静静着这座石尊者像了长时间然后他抬起双手对照着石尊者像双手开始模仿那种手式
石尊者像双手保持着固姿式宁缺明明是在模仿但他双手却静止而是在身前不停缓慢地移动着划着
便在此时他识海深处片意识碎片似感应了什么微微明亮起来释出道极为稀薄意念然后敛灭归于平静
宁缺明白了这座石尊者像双手姿式真义双手渐渐停止
他掌竖立在前掌横放于后右手食指在空中微屈左手食指落在右掌背面上去是莫名其妙任何美感
这个姿式与石尊者像手式并不相同甚至丝毫相同之处然而就在他左手食指落在掌背那瞬间道与石像完相同肃杀气息便出现了
宁缺腹内那滴浩然气凝成露珠开始缓缓旋转释出道又道纯厚浩然气顺着那些似若无通道向着身体各处输送
他日夜修行浩然气勤奋不辍对于浩然气运行毫不陌生然而他发现此时浩然气运行似和以前了大区别
大区别在于他体内浩然气不再像以前那强横不羁而是变得安宁柔顺了哪怕是细微气丝只他意念动能完掌握
浩然岂在体内运行三周宁缺只觉浑身舒畅诸感知美不胜收竟忍住发出声满足叹息飘荡在安静夜殿里
然后他望向下座石尊者像
第八十三章 秋雨里的掌印,寺前的舞()
殿内石尊者像上初涂着金漆不知少年过去金漆剥落露出里面石质在昏暗灯光照耀下显得慈悲却又可怕
宁缺完座石尊者像再另座神贯注浑然忘我根不觉饥渴也丝毫困意双手在身前不停变幻
直将四座石尊者像部完他才停止双手动作拾起蒲团殿槛前坐下对着满寺夜色闭上双眼开始静思回味
不知不觉间夜时间过去秋雨再次降落在古寺里冲出稀薄雾气让熹微晨光把佛殿飞檐照耀清清楚楚
前寺正殿清亮悠长钟声传遥远后殿
宁缺睁开双眼眼眸里晶莹片然后渐渐回复寻常
着槛外渐骤秋雨他举起右臂意随念走极为随意向前伸出
殿前秋风大作雨丝飘摇不安悄无声息间重重雨幕里忽然出现了片极大空白那片空间里滴雨珠着干燥无
如果仔细望去秋雨里那片空白恰好是个手掌形状
不知道过了长时间缭绕在佛殿前气息才渐渐淡去那些斜掠横飞不敢落秋雨飘进了那个无形掌印范围中切回复正常
宁缺直此时才明白夜时间自己领悟了什么收获了什么着殿外重重秋雨心绪也不免些激荡难平
“无畏、禅、降魔、去念……真你居然能在夜时间之内参悟我佛门四大真手印”
殿外传来歧山大师虚弱却难掩惊喜声音
宁缺转身对着大师拜了下去行了个大礼
他谢事情而昨夜他殿内参佛入整整夜大师便在殿外守了他整整夜这等慈爱守护便值得他诚心拜
歧山大师着宁缺心生感慨
哪怕是佛缘再深厚、悟性再高人也可能夜时间便领悟佛家四大真手印妙-义因为佛宗手印不是佛法修佛者无法绕形开知见障
然而知见障对宁缺似起任何影响
歧山大师感觉宁缺身体里莲生师弟气息昨日淡渺了便明白了他能够逾越知见障真实原因
因为这些知见障莲生当年早已逾越
歧山大师着宁缺感伤道师弟你正在不断地真正离开这个世界难道这就是你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方式吗?
各国使团已经纷纷抵达瓦山在前寺商议荒人南侵事成日里在开会修行者们在中寺里议论着前些天在瓦山里见闻敬畏又兴奋地回思着当日情景同时猜测着过些日子盂兰会不会再来什么大人物
宁缺和桑桑自然不会理这些事情虽然是受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