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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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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衫剑客沉默无言。

    那名戴着笠帽的苦行僧看着朝小树身旁的宁缺,看着他脸上的黑色口罩,看着他那熟悉但细微处有些怪异的发髻,皱眉问道:“少年,你是月轮国人?”

    宁缺沉默回望着这名苦行僧,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黑色口罩上的眉头微微蹙起。

    朝小树望向庭院那头的唐军精锐们,目光渐趋寒冷,沉声说道:“一个是南晋的大剑师,一个是月轮国的苦行僧,而你们……是我大唐军人,为了那些所谓权贵的乱命,居然和异国人勾结,实在是令人不耻。”

    那名唐军首领微微低头,似乎是不想被磅礴的雨水迷了眼,又像是有些羞愧,无法正视朝小树冷冽而逼人的目光。

    但凡有修行强者参与的战斗,那么整个战斗必然是由修行者控制,宁缺和那群唐军精锐这样的普通人只能从旁协助支援,并不能左右战斗的进程。修行者在战斗中精神体力以及最重要的念力损耗极其迅速,在无法一击制敌的时候,他们往往会选择暂时退避进行调息,而先前那刻,唐军使用了神侯弩,朝小树担心宁缺无法应对,冒险召回剑片,于是才有了此时雨夜里的简单对话。

    “让这件事情结束。”

    朝小树平静说出这句话,然后抬起右臂指向听雨楼的方向,他的实力境界在月轮国苦行僧和南晋剑客之上,所以他有实力有资格选择何时开战。

    就是此时。

    在庭院间高速穿梭飞舞的五枚剑片,仿佛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命令,运行轨迹陡然一转,鸣啸骤然变得更加尖利,嗤嗤破开雨夜,刺向听雨楼!

    苦行僧面色骤然一紧,双目圆瞪,双手在膝间快速变幻着手印,悬浮在身前的铜钵嗡鸣飞起迎敌,那串铁木念珠也随之飞起,绕着他的身体高速旋转。

    南晋剑客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如雪,嘴唇却是鲜艳如血,念力透过气海雪山诸窍进入听雨楼内外的天地之息里,控制那柄碧光短剑闪电般飞起。

    “不对!”

    苦行僧眼瞳猛地紧缩。那些灰淡的剑影在磅礴春雨的遮掩下隐约似有若无,直到啸鸣飞抵听雨楼时,他才看清楚只有四枚,而不是五枚!

    最后那枚剑片去了何处?

    苦行僧正想提醒身旁的南晋剑客,然而却已经晚了。

    一道极微弱的剑影悄无声息地绕过听雨楼檐梁,避开楼中二人的感知,顺着木柱滑下,然后在半人高的位置骤然加速,如热刀入雪般穿透极粗的木柱,下一刻便出现在南晋剑客的脑后!

    南晋剑客感应到脑后的那抹寒意,心中生出极大恐惧,悬在袖外的双手一阵狂招,空中那抹碧光短剑陡然一顿,却已经无法救主。

    噗的一声轻微闷响,那抹剑片刺进他的后脑,然后戳破他的喉骨,挂着血水肉丝,像只噬血的怪虫般歪歪扭扭地飞了出来!

    南晋剑客瞪着眼睛,看着雨中的朝小树,捂着喷血的咽喉重重向后仰去,直到死的这刻,他才最终确认,对手的回复速度果然远远超过了自己。

    主人已死,失去念力控制的碧光短剑颓然堕入雨水之中,弹动两下便静止不动。先前那刻正与碧光短剑缠斗的两枚剑片厉啸一声,和另外三枚剑片合在一处,高速向苦行僧身体袭去,只是五粒极黯淡的小点,却像是场狂暴的风雨!

    雨空之中,五枚锋利的剑片与坚硬拙重的铜钵不停撞击,与高速舞动的铁木念珠不停撞击,清脆刺耳与铿锵嗡鸣的声音交错响起,仿佛没有间断,苦行僧身周一片如蒲公英般的金光小花,不时绽开不时被凉风吹散。

    刹那间,苦行僧那身旧僧袍上便多了无数道口子,佛宗苦修不像一般修行者那样习惯穿软甲护体,鲜血从那些口子里不停渗出,把他变成了一个浑身浴血的血人。

    朝小树静静看着听雨楼内,悬在袖外的双手没有任何动作,但那楼内的五枚剑片就像他五根无形的手指,不时点弄弹拔着杀人的弦律。

    被雨水冲洗的脸比先前白了一分,朝小树眉头微微一挑,发现苦行僧意志坚定超出了自己的预计,只见他潇洒一掀青衫前襟,竟是浑然不顾身周弩雨,不顾那些正厉喝着冲向自己的唐军精锐,就这般在磅礴大雨间坐了下来。

    他在自家府门槛旁,盯着自家楼内的敌人,剑眉渐敛渐平,袖外右手修长五指却是骤然一紧,随着这个动作,楼内那五枚鬼神莫测的剑片厉啸而聚,重新凝为一剑,无任何花俏就这般直直刺向着那只铜钵!

    就在此时,另一面围墙外被瓢泼大雨洗至幽静无人的街口,两辆马车中的一辆终于缓缓动了起来,驶向朝府的大门,蹄声车轮声被风雨掩盖的无迹无痕。

    。。。

第五十九章 长安乱() 
五枚剑片归于沛然一剑,朝府庭院内的雨丝莫名多了份焦灼,仿佛夜空里多了一轮无形的太阳,听雨楼近处的雨水竟是开始高变成白雾。

    看似是沛然一剑,实际上是蕴着人间锋利极致意的无数剑,朝树强大的精神随着他的目光落在听雨楼内,让那把薄薄的青钢剑高刺向铜钵,然后闪电缩回,然后以更快的度再次刺下,在刹那间竟是连刺数百剑!

    比啄木鸟啄树要快无数倍的剑击,极其恐怖地落在铜钵正中央的位置,出笃笃笃笃的声音,由于剑刺频率太高,声音与声音之间根本听不到任何间断,于是庭院里的人们只能听到一声拉长了的闷击声!

    “他也不行了!近身杀死他!”

    唐军领看着盘膝坐在雨中的朝树,注意到他脸色越来越白,厉声喝道,此时这些军士们已经不再需要什么纪律荣耀来支撑自己的行动,他们清楚自己必须马上杀死朝树,不然若等那把薄剑破开铜钵,杀死那名月轮国的苦行僧,他们便再也没有杀死对方的机会,更准确地说是他们都会死。

    密集的弩雨再次射出,十几条剽悍的身影再次袭来,这一次唐军精锐们显得更加坚绝更加强悍,因为这是被绝望bī出来的坚绝和强悍。

    可他们还是没能靠近朝树的身体,杀死这位境界可怕的大剑师,因为朝树的身前一直站着一名少年。

    宁缺在积雨的青石板上不停移动,并不灵动而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次靴底踏下便要溅起一蓬水,而每蓬水溅起时,他的刀锋便会收割一名唐军精锐的士兵。

    朝树盘膝坐在暴雨间,便等于是把自己的xìng命完全托付给了他,所以他始终守在朝树的身前身后,把自己和手中那把朴刀变成先前那道死亡的网。

    右肘一挫,刀锋下沉割断一名唐军的膝盖,宁缺不及拔刀,左脚一抬像块飞石般弹了出去,狠狠踹中另一名唐军的阴部,紧接着错握细长刀柄的双手一转,刀锋由下向上挑起,破开第三名唐军的腹部。又有人影悍勇扑来,半蹲在地面的他腰部一拧,单手执刀借势狠狠一划,刀光绽现,不知砍断了几根ǐ。

    黑色口罩早已被雨水打湿,透出的呼吸带着一股湿意,1ù在口罩外的眉眼却平静一如往常,甚至显得有些麻木,他的动作极其简单,但杀伤效果却异常惊人,在他身前刀下,那些悍勇的唐军精锐就像是一根根木头,不停被砍倒踹翻。

    无论弩雨多密,刀光多寒,他始终站在朝树身前,一步不退!纵使肩头被弩箭划伤,纵使tuǐ侧被刀锋划破,他半步不退!

    听雨楼内传来一声极为难听的巨响,就像是一口铁锅被人用砖头砸破,苦行僧身前的铜钵终于在那沛然万剑之下崩裂而碎!

    苦行僧头顶的笠帽随着铜钵破裂同时裂开,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绝然之色,手印再次变幻,一直守护在他身躯四周的念珠停止了旋转,骤然变成一条黑色的蛟蛇,嗖嗖作响缠上正要刺向自己面门的那把单薄青钢剑,让剑势为之一顿。

    朝树沉默看着楼内,1ù在袖外的右手自身旁积水里划过,掬起一捧雨水洒向身前,听雨楼内那柄单薄青钢剑随着他的这个动作,陡然开始嗡鸣振动,如将要破云的真龙,强硬地不停向前突进!

    黄豆大的雨珠落在青石板上,出啪啪的轻响,被风刮断的新枝出啪啪的轻响,听雨楼内也出了啪啪的轻响,那把困住青钢剑的铁木念珠四处迸散!

    苦行僧苦笑着闭上了双眼,青钢剑鸣啸着穿过楼内空中那一百多粒铁木念珠,深深刺进他黝黑的眉心,鲜血缓慢渗出,苦涩的笑容就此定格。

    朝府正门处,宁缺看着不远处的敌人们,缓慢把朴刀从一名唐军士兵口里拔出。

    嗒嗒嗒嗒,迸散的念珠撞到梁柱上墙壁上,然后落到木地板上。

    还活着的唐军精锐们,看着盘膝坐在暴雨里微笑的中年男子,看着持刀站在暴雨中沉默的门g面少年,心中满是绝望的情绪。

    巷子里传来了马车的声音。

    朝树的眉头缓缓挑起。

    ……

    ……

    长安南城,门g老爷手中最挣钱的勾星赌坊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被砸烂的赌具扔的满街都是,平日里代表银钱的筹码被浸泡在污臭的雨水里,没有人敢去拣,道路旁,有女眷孩子围着十几名被打断tuǐ的赌坊管事护卫哭喊不停,却没有一个人敢用言语去咒骂那些该死的行凶者,甚至连怨恨的表情都不敢有。

    四十几名青衣青kù青靴的风亭帮众冷漠站在四周,他们在维持秩序,同时也是向南城所有人宣告自己的进驻,人群最前方,齐老四从下属手中接过一方青色手帕,擦掉嘴角的鲜血,脸上没有任何得意骄傲神情,反而显得有些焦虑不安,因为他知道虽然鱼龙帮今夜趁势侵占了大量地盘,但大哥此刻却在风亭横街独自面对那些强大敌人的埋伏,他的身旁没有任何人。

    同样的故事相似的画面,今夜在长安城各片坊市之中不停生,猫叔控制下的典当行与妓院被一群剽悍的青衣汉子砸烂,另一群青衣汉子控制住俊介养的三个外室,然后直接把那三间奢华的院推平。

    凉瑟的雨一直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而且有渐大的征兆,今夜长安地下世界各大势力借着官府这张虎皮,全部涌进了东城,对领袖长安江湖多年的风亭老朝起了进攻,而谁也没有想到,那位黑夜传奇人物竟是用自己为饵,趁着南城西城势力调一空的时机,派出帮中全部兄弟控制住了全局。

    今夜之后,只要风亭老朝还活着,那么他和他的兄弟们便可以把夜色中的长安城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但是……今夜的朝树只有孤身一人,随他浴血多年的那些兄弟们都不在,他能活下来吗?

    ……

    ……

    长安北城,戒备森严的羽林军驻地,羽林军偏将曹宁看着身前两名被反缚双手的校尉冷笑道:“常思威?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常三?费经纬,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费六?真没想到我羽林军中竟然会藏着鱼龙帮的两位当家。”

    常思威是名xìng情温和的中年人,他望着直属上司微微一笑说道:“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军营里挣外手钱的人很多,据我所知将军您在门g老爷和猫叔那边好像都有些干股。”

    费经纬保持着沉默,只是冷冷盯着曹宁的脸,仿佛要把这张老脸盯出来。

    曹宁端起茶碗喝了两口,说道:“现在说这些事情有何意义?只不过是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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