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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七寸,自成天地!
锐歌脱口而出:“赵七寸!”
是的,宋府有一个家奴,那家奴姓赵,但这一个家奴,是连两位文武齐名神州的公子都要叫一声“赵叔”的强大存在。他就是赵铭,当年以“周遭七寸,自成天地”而名噪江湖,而今已经踏入御物境界的奇才赵七寸!
早该想到,早该想到。。。。。。早该想到七少爷久居宋府,赵铭怎能不传他一招半式;早该想到有这么一个真武修行者,七少爷又怎会是一个只知道纵情酒色的窝囊废。
只是这一切变化太快,让锐哥和万合都来不及去思考琢磨。
但。。。。。。这一场争斗并没有结束!
。。。。。
。。。。。
大枪已经深深的刺进了顾垣的身体,但顾垣非但没有摔到地上,反而嘴角微微咧开,笑了起来。是的,他在笑,他笑了起来。
定睛看去,所有人才发现,那一杆大枪并不是刺入了他的身体,而是从他的腋下穿过——或许可以说,那一杆大枪正被顾垣夹在腋下!在弹指之间,顾垣竟是松开了一只手,将大枪夹在了腋下!
震惊和茫然的表情出现在所有人的脸上。
顾垣就这样悬在半空之中,笑的很是开怀。因为他知道,自己终于逼出了眼前七少爷最大的后手,但自己的后手,这个七少爷,却并不知道。
木刀沉稳的劈落。
狗剩眯起眼,做了一个动作。
他举起了一只手,屈起中指,在刀锋之上,轻轻弹了一下。从手腕到指尖再到刀锋,共有七寸。这七寸距离,仿佛有无数的爆竹轻轻炸响,一股强大的力道自手腕处连续炸到中指指尖,然后传递到刀锋上,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铮鸣!那木刀便如同被一块小山般的巨石给砸中,发出碰的一声,然后猛的炸开。
木刀炸开。而狗剩所用的,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周遭七寸,自成天地!
到这里,胜负似乎已然分晓。可是顾垣却依旧没有撤刀掉落在地上。他腋下还夹着那杆大枪,笑意越发的浓了。
天光似乎在这一刻慢下来,顾垣背对阳光,脸上有一丝决然,他喃喃了一句话,而后松开了手里握着的残缺不全的木刀,胸口轻轻响了一下。
狗剩的脸色剧变,而原因,来自于两处意外。
第一,是顾垣喃喃的那句话:去死吧。
第二,则是顾垣胸口轻轻的一声响动。
这一刻,顾垣微微闭上了眼睛。
锐歌统领与万合统领刹那间脸色大变,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低低疾呼:“穿杨手!”
站在检校台下的穿杨射手毫不犹豫,拉弓抬手一箭射了出去。被去掉箭头的木箭在空中呈现出一道暗灰色的影子,冲向了狗剩和顾垣!
但起不了任何作用,因为此时二人之间,仿佛被竖起了一道屏障,那箭在二者三尺见方处轰然炸碎,变成了一堆木屑。
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武力竞技,这分明就是真武修行者才能达到的境界高度!
顾垣。。。。。。什么时候踏入了真武六境!
狗剩脸色苍白,他看着顾垣微微闭着的双眼,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从后背升起直冲脑门。他知道为什么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顾垣会闭上眼,因为他是为了睁开眼!睁开眼来,这是通窍前最为重要的一步,也是自己苦苦寻觅依然未曾得到的一步!
顾垣竟然会在这里破镜入通窍!
而更重要的则是,顾垣在此处破镜入通窍,那狗剩该如何自处?就算他被林忠老汉和小白龙锤炼的再厉害,就算他偷学了赵铭的周遭七寸,就算他再怎么有脑子,也无法以武力和真武修行者对抗!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经不得一点点差错!
锐歌统领大吼一声:“住手!”整个人已从检校台上奔下来,随手抽出北海破鲸刀,朝着二人疯狂扔去!
这已经不是他的本意,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试探和切磋,七少爷不能出事,甚至不能有一点点的意外,这不单单关系着三爷的态度,更关系着玄衣轻骑将来的走向。锐歌统领本就是一位明意的真武修行者,这一掷之力,自然非同小可。日光下北海破鲸刀雪光一闪,已经斩向了那一杆长枪。可是二人之间的那道屏障却在刹那显现出淡淡的白色光弧,将北海破鲸刀生生撞的斜斜翻飞。
通窍难得,尽管是超过破境者的本身境界,也无法穿透这天地机缘所赠予的天然屏障。虽然这屏障最多不过百数时间,但对顾垣来说,已经够了!
再无人能拦!
空气凝结,似乎周围所有的人都开始了慢动作!
顾垣猛的张开了双眼!
“今日我入通窍,此时你的死期!”
他冷冷的看着狗剩,全身上下劈哩啪啦不停乱响,从脚底到双腿再到胸口直至蔓延到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如同水波一般鼓荡起来,随后渐渐归于平静。他松开腋下的长枪,缓缓握紧了拳头,而后依然轻蔑的看了一眼狗剩,吐出一个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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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溃围()
第八十九章溃围
这是狗剩自来到渭城后第二次感到莫大的危机。第一次是王梓丞的清明伏击,那次虽然惊险,但也靠着王梓丞的一箭破开了小白龙的封印,由此而因祸得福,说不上格外惊险。但这次却不同,因为小白龙本身实力无法发挥,除了供养龙息之外它在实战中的作用,实在有限。而且因为是在玄衣营中,所以赵铭也未曾跟来,而且就算赵铭在这个地方,短时间被恐怕也无法破开修行者破镜时自然赠予的那一片屏障!
危险之极,莫此为甚。
此时此刻,狗剩只能靠着自己。
顾垣的拳头已经握紧,然后毫不迟疑的朝狗剩的额头轰了过来。咫尺距离,避无可避,周遭七寸就算再玄妙惊人,但徒有武技而没有修行者气机的狗剩,又该怎样与之正面硬抗?
这才是顾垣最大的后手!
但狗剩没有丝毫绝望,甚至连一丝慌张的神色都没有,他有的只是因为紧张而苍白的脸庞和额上冒出的点点汗水。以至于日光下的狗剩看起来额头一片晶莹。顾垣出拳,却忍不住皱起眉头。他看到了狗剩脸上的神情,所以他很是不解。为什么这个家伙一点也不害怕?难道他不知道这一拳轰下去他将必死无疑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很有把握能够接下这一拳的样子!他的自信从哪里来?
一连串的问题在顾垣的脑海中升起,但他并没有丝毫的迟疑,更没有花费一点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不论结果如何,他总是要死的,杀了宋家七少爷,难道还指望着能够活着出去吗?所以他不怕,管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手段,对一个不怕死的人而言,还有什么是能掣肘的吗?所以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让拳头朝着狗剩的额头继续击去!
便在此刻,狗剩纵声高呼:“王梓丞!”
巨大的呼喊荡漾在演武场上。实际上,在他只高喊出那一个“王”字的时候,就已经有一道灰色的影子从天外而来,猛的扎向了顾垣!
那是一枝很普通的吴国风羽箭。
“噗”的一声!
那灰色的影子撞在了二人三尺之外的屏障之上,没有穿过去,但巨大的贯冲力让二人周围的空气都波动起来。然后就像将锥子放进了口袋,那贯冲力脱颖而出,化成一道淡白色的气息,朝顾垣的拳头上罩了过去!
这股力道,硬生生的让顾垣的拳头停了一下!
停顿只有一刹,弹指一挥间。
然而只是在这弹指一挥间,狗剩再次动了。他双手抓住大枪,微微后提,然后奋起全部力道,枪头对准顾垣的喉头,拼命扎了过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这一瞬间,狗剩的胸口有淡淡的白气升腾出来,沿着狗剩的肩膀直到双手再到枪身,然后汇聚在枪头之上,化成晶莹的一点,随着枪头撞上了顾垣的喉头!
哗啦一声,包裹在大枪上的血红大旗碎裂开来,像是红色的大雪,又像血色的蝴蝶,纷纷扬扬。
顾垣不是周亚太,没有金刚体魄,所以大枪不偏不倚,穿喉而过。
没有一丝血流下来。并不是说这一枪依然没有扎中,若是有人近处来看,会惊讶的发现,顾垣的伤口已经被结结实实的冻住了,甚至在他的整个脖颈上,也到处都能看到细碎的冰屑。
顾垣已死!
整个演武场上寂静无声,所有人如同石化一般愣在当场,连话都说不出来。锐歌统领还保持着从腰间抽刀的姿势,可瞳孔却猛然缩紧,表情凝重之极!万合副统领脸色苍白,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举起手来!
在他刚刚举起手的瞬间,陆字区已经有人开始催马朝狗剩冲过来。他们是顾垣同区的战友,几十号人催马狂奔,难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每个人有意无意的都将手按在腰间的北海破鲸刀上,表情僵硬,仿佛极为愤怒悲哀,又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万合猛的一挥手:“穿杨手,定位箭!”
检校台下的射手引弓射出一排羽箭,蹭蹭蹭扎在了那几十匹马的前面。陆字区的轻骑顿时勒马停住,马蹄扬起极高的一个角度,重重落下。
狗剩抿着嘴,冷冷看了那些骑手一眼,然后将大枪抽了出来。
这个时候,顾垣才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他虽然已死,但双眼却并未闭合,反而比平常睁的更大,有点死不瞑目的样子,已经失去生气的目光中似乎还在问着,为什么狗剩可以刺出那样的一枪,为什么他的一拳会被一箭阻隔。。。。。。只是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问这些问题了。
一个骑手翻身下马,将顾垣的尸体抱起来横陈于马上。所有骑手的表情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他们冷冷的盯着狗剩,然后扫了一眼斜斜插在地上的定位箭,上马,转身,离去。
一枪挑死顾垣的狗剩始终紧闭着嘴唇,这让他的唇线显得格外冷冽,如同锐利的刀锋。他骑在马上举着大枪环视了一眼四周,表情木然而充满寒意,让每一个和他对上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崔鹏愣愣的看着狗剩,然后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杀人!
锐歌紧紧锁着眉头,忽然高声道:“所有人都给我滚回宿舍去!”
玄衣营军令如山,尽管心中再怎么震撼,听得统领发话,也都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的散了开。一时间整个演武场所有人走的一干二净,只剩下狗剩,锐歌,万合以及几个近卫亲兵。
万合冷冷的扫了一眼远处营门的方向,高声道:“小王大人,出来吧!”
演武场外,有一人负弓走了进来,正是那如今在海关衙门任职的王梓丞。他并未搭理两个统领,而是快步走到了狗剩身前,皱着眉道:“让我藏在这那么多天,难不成你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事?”狗剩并没有回答他,王梓丞也不以为意,只是呵的冷笑一声:“看来你们宋家的私军对东家稍欠敬意啊。”
被晾在一旁的锐歌统领冷冷哼道:“小王大人何时混进了玄衣营,您如今的身份,似乎不该在这里。”说着,他伸手按刀,可却按了一个空,这才想起腰间的北海破鲸刀早就被自己扔了出去。
王梓丞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