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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通过绵延蒙蒙自己无意间的叙述和露出的马脚,再加上狗剩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思考,他开始怀疑,这位绵延姑娘,和府里的某些人,是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看来,是的。否则当初的二太太和三太太,如何会知道剪烛的存在。只不过狗剩相信,这位绵延姑娘,并没有想到这会直接导致剪烛的死。否则,她又怎么会和自己合作,又怎么会肯帮自己唱一曲金步摇?
看来并非无情。
何况,他并不认为绵延蒙蒙做的有何不对。
强者自强的道理,在燕国小镇能为一个馒头而和人对砍的狗剩体会的比谁都深刻。
只是,他情不自禁的就会想起来,当初那个骂自己讨债鬼的女人,在那般地方的时候,是怎么挨过日日夜夜的呢?
指甲嵌入掌心,狗剩执着油伞,貌似失魂落魄般朝前缓慢走着。
身后有紫云丫头的呼唤,狗剩伸出一只手,摇摇头道:“我自己走走,你和窦健先回去。”
前有明港,后有眠月楼,如今的紫云哪里肯让他一个人走走,所以紫云委屈的站在原地喊了一声“少爷!”只是狗剩没有搭理他,而是朝着窦健挥了挥手。
窦健会意,带着紫云走开。他想的毕竟比一个小丫头要远一些,知道宋七少爷定然有人护持着,所以比较放心。那夜眠月楼前的惊天一剑钉死秦庄,实在是给了窦健太多震撼。
碑已然立好,在窦健的示意下匠人们也开始陆续撤离,一袭白衣的绵延蒙蒙怔怔的看着那座坟墓出神,好大一会儿才转身离去。窦健也带着紫云上了马车,赶回渭城,茫茫的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了狗剩一个人。
当然,狗剩知道,身遭看不见的地方,一定有赵铭的存在。
但至少在眼睛落处,只剩下了自己。
雨水打在纸伞上,声音有些凌乱,但听的久了,似乎又有一丝韵律。青色天空和青色的山坡几乎要在狗剩眼界中连成一线,渺渺茫茫。
渐渐的,狗剩便走出了望君坡,离渭城自然还是很远,荒草蔓生,经风一吹,如同海浪一般此起彼伏。
从燕国小镇回到渭城已是将近了一个月,时间虽然不长,但他的生活,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悲喜情绪的往复也大大出乎他这个小无赖的意料。
一个混吃等死的小无赖,一个杀人越货的小土匪,一个胸无大志的最底层人物,在一眨眼间变成了让整个吴国都风云变色的贵公子哥儿,一眨眼间拥有了以往想上八百辈子也不敢想的东西。。。。。。这般突兀的变化,实在是让狗剩想不到也不敢想。
这是好?这是不好?
狗剩说不清楚。
那为什么他不去好好享受这些反而要可着劲儿的闹腾呢?这个狗剩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还是因为他恨。
或者说因为爱。
他恨那个让他的母亲死的很惨的那个人,那些人;他爱自己那个整天骂着讨债鬼小兔崽子赔钱货的老娘。
所以他要可着劲的闹腾,闹他一个天翻地覆!
想到这,狗剩忽的笑起来,暗道这般想法可真是骚包的厉害,自己又不是那些酸腐的秀才书生,怎的能这样矫情呢?反倒不如喊上一声狗日的你他妈少跟老子这装慈父,老子就是要闹你一个乱七八糟,让你后悔到姥姥家!
仿佛是出了一口很淤塞的闷气,狗剩呼了一口气,笑了笑,踏出一大步。
然后他眉头猛的皱紧,一动不动,手指有些发白。
一种感觉,在雨天里快速蔓延开来,笼罩住了对周遭事物极为警惕的狗剩。这种感觉让他一动也不敢动,犹如在深山老林的遇到虎熊,不动还好,若是一动,便立马会有惨死当场的悲惨后果。所以他站在原地,踏出一脚后就立在了那里,连头也不敢回。
但他依然知道,身后有人。
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渐渐急促起来,让狗剩的心跳也开始急促起来。
他很忧虑,但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赵铭就在身边。
但稍后,他便开始害怕起来。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但赵铭却丝毫没有动静,而那股极度危险的感觉,依然不偏不倚的笼罩住全身,让他的鼻尖顿时渗出了汗水。
然后他试着动了动肩膀。
“咻!”
一阵空气撕裂的轻响在耳边响起,有一道灰色的影子从身后急速窜向远方,消失在雨幕中。
狗剩的瞳孔一缩,脑海顿时想起了唐山叔说过的话。
有一个很会射箭的人,来了渭城。
瞬息间,狗剩已经猜到那人是谁,然后心一下子坠入的低谷。背后的那个人,可是一箭能逼退御物境高手的存在,自己算的了什么?而且,这人来自京都,对自己自然没有起码的好感。如今在路上拦住自己,想来也不是因为麻雀三缺一。。。。。。
狗剩咽了一口唾沫,开口道:“太守大人好。”
他的身后沉默了一下,显然是来人也没想到对方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猜出自己的身份。所以停顿了一下,有声音响起。
“七少爷,您还真能给我惊喜。”
狗剩干笑两声:“太守大人似乎更善于更人惊喜。”
“七少爷转过身吧。”背后那人很快出声,显得有点懒散。
狗剩心里一惊,从对方的语气中品出了一些额外的意思。若身后的这个家伙是要对自己不利,至少语气不会这么惫懒和心不在焉。然后狗剩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唐山叔说过的一些关于朝廷会如何分化宋家的猜测,看来叔果然猜的不错,朝廷对自己,虽然没有好感,但暂时不会下毒手。
心中暗赞一声神机妙算,狗剩缓缓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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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打人()
第四十六章打人
身后是一个二十开外的男人,个儿不算高,一身很有行伍作风的劲装,一手拿着一副巨大的牛角弓,另一手捏着一枝很常见的灰色风羽箭。虽然未曾引弓搭箭,但狗剩毫不怀疑他可以一瞬间就将这枝风羽箭射进自己的脑袋。其实,这还是狗剩第一次见到这个他一直很想见的新太守大人,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情景这种场合下。
王梓丞的表情很是淡定,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狗剩,嘿的笑了一声,道:“七少爷果真气度不凡。”
狗剩盯着他手中泛着寒光的箭头,头皮有些发麻,但语气倒还是平静:“王大人气度更是不凡。”这马屁不是马屁,赞叹不是赞叹,典型的言不由衷。好在王梓丞也不细细深究,只是浅浅笑了一下,问道:“七少爷是在等贵府的赵先生吗?”
狗剩一愣,皱着眉头眯起眼。
“那我还是劝您别等了,我另一个兄弟提着刀把他引到了三十里开外,一时之间他倒是顾不着这里。”
狗剩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但心中却骂了一声他娘的。
千算万算,没想到对方棋高一着。不过这也让狗剩明白了一个很早就应该明白,如今体会更深的道理:别人实在靠不上,一切终究得自己来。想到这点的狗剩舔了舔虽溅上雨水但依旧有些干涩的嘴唇,开口问道:“王大人这是怎么个意思?”
王梓丞看着他,歪了歪头,有点不解的问道:“我说,你不会没脑子吧。我专门等在这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一地儿拦住你,怎么个意思还用我一五一十的跟你讲清楚?”
这他妈的。。。。。。狗剩再骂一声,袖间已然将星垂滑落,背着手握紧了星垂的枪尾,狗剩镇定了一下心情,尽量拖延道:“这意思大概能猜到一点,但我不认为王大人要对我下手。”
“哦?”王梓丞偏着头四下看了看,笑道:“跟上你之前我沿着周边探了探,除了贵府赵先生之外好像没有别人。七少爷哪来的自信?”
狗剩沉声道:“自信谈不上,只是明白大人不会杀我。因为您来自京都,京都的人,一定不希望我这个唯一能搅乱宋家的人死掉。”
这话让王梓丞笑的有些欢畅了,他将风羽箭在手指中绕了个圈,激荡起几丝春雨,头也不抬开口道:“要真是这样,哪来的明港一事?”
“明港的事太突然,京都在这件事儿上犯了一个错,但经此一事后的京都,绝对会后知后觉,我不认为满城阁老学士,还想不到如此一个浅显的道理。”
一阵沉默。
王梓丞咬了咬上嘴唇,点着头,看向狗剩的目光便多了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味道和情绪。
“不愧是宋家七少爷,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猜到那么多事儿。我说了,你还真是能给我惊喜。你猜的不错,京都确实不想让你死,更不想亲手对你做什么动作。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让你知道了也无所谓。”
狗剩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执伞的那只手也松了些劲儿,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指节已经有些酸痛,而那伞骨,更是被自己捏裂开,轻轻一碰竟然断了一截下来。
而此时,王梓丞的话却又响起来。
“你猜的很对,但七少爷,京都不会让你死,这不代表不会让你有些别的事儿啊?比如,我来揍你一顿!”
狗剩几乎要猛烈的咳嗽起来!
这他妈算什么事儿,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动作,却要揍自己一顿?京都的人说话都这么大转弯吗?想起对面这个人手中的弓和箭,想起他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狗剩后背便一阵一阵发凉。虽然知道自己不会被眼前的人暗杀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野外,但这并不代表狗剩很愿意挨一顿打,谁知道这样的人物,下手会是什么样子。
他暗暗捏紧星垂,问道:“能知道为什么吗?”
王梓丞撇了撇嘴,有点不耐烦的道:“想打你了呗,需要理由吗?”
“需要!”狗剩的回答很笃定,然后他说道:“因为我知道,京都所谋事大,绝对不会让你有什么额外的且没有意义的动作。所以我想知道,如果不是京都里的某个主子让你动手,还有谁会让你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儿?要么就是咱们俩有私仇?这就有点扯了。。。。。。”
“猜对了。”王梓丞笑了起来,再次以很没有温情的言语向狗剩的推测能力表示了祝贺与肯定,若不是他现在挽弓拿箭,说不定都要鼓起掌来。
“。。。。。。”狗剩有点语塞,但几乎在一个瞬间他便叫了起来:“为什么呀,咱们俩这是第一次见吧。你可甭跟我说什么看你不顺眼就想打你之类的废话,第一我不信,第二。。。。。。”
然而王梓丞却没有给他说第二的机会,直接开口道:“七少爷,我承认,您很聪明,懂得拖时间,好让赵先生知觉事有蹊跷敢过来救你。或者说等谁也预料不到的变故。但这在我这没用,因为我是军人出身,很清楚时间对战争有着什么样的重要性,自然也清楚时间对打架上有同样的重要性。”
狗剩无力的闭上眼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废话不是,时间对什么没有重要性?”
王梓丞笑起来,道:“所以七少爷就不要和我打这样的时间差了,没意义。”
狗剩终于严肃起脸色,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却又道:“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打我。打人起码也要告诉别人为什么才能打的更爽吧。”
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有价值的情报,王梓丞竟然愣了一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