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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丝毫境界,不属真武行列,竟然可以一箭从御物境的手下救人,这等骇人听闻的手段,狗剩简直要张开嘴骂一声他妈的了。而狗剩此时,却压下震惊,很认真的朝唐山道:“那人就算来了渭城,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唐山微微眯上眼,轻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是从京都而来。”
“你的事,京都无论如何都要做出反应,明港的变故只是个开始,往后会更加艰险。宋家如今已成吴国尾大不掉之势,京都不会让宋家完成权利的平稳过渡,而你,也势必会被卷入商政二者博弈的云波诡谲中。所以,京都一定会派人过来,而那个用箭的人,八成就是来自京都。”
狗剩听的张大嘴巴,苦着脸道:“要真是这么变态的高手,那我直接去撞墙好了,还在宋家怎么待下去。”
唐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狗剩摸摸头,声音依然发苦:“就算赵铭林忠甚至是宋敬涛都看重我,就凭我这身子骨,也没法和人家一箭逼退御物境的人对砍啊。。。。。。”
唐山的脸色微白,但嘴角上却始终挂着一丝微笑,所以他的话显得都很淡然从容,丝毫没有慌张的意味。他听着狗剩羊吃青枣般说出三个人的名字,语气中已经带了些微嘲,不紧不慢的道:“整个渭城最有实力的三个人都尽心保你,你还害怕什么?”
狗剩嘿嘿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想起了宋敬涛在山上小筑说过的一些话;想起了赵铭对自己那个便宜老爹无以复加的忠诚,自然,也想到了林老汉捧着酒壶时眼里落寞沧桑的神态。然后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唐山平稳的开口说话。
“可这三个人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不是我。宋敬涛看重的是宋家,赵铭看重的是宋敬涛,林忠我虽猜不到他看重的是什么,但想来也不会是我这个提着杏花春酿和他拼过很多次酒的无赖少爷。乍一看渭城最牛的三个人都以我为圆心,但我能看得出来,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寸。我不过是被牵扯进来随风乱舞的枯树叶子罢了。您说,我能不害怕吗?”
唐山沉默下去。
他的眼中乍现出一丝很精彩的光芒。
因为他终于看出来,眼前的少年真的看的很远,脑子真的很清醒冷静,没有一丝被荣华冲昏心绪的做作傲娇,这让唐山很欣喜,甚至是——欣喜若狂。
唐山看着狗剩,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喜悦,然后他拍了拍狗剩的肩膀,道:“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害怕。”
狗剩点头道:“是,至少我可以斡旋其间,利用他们三个人的力量保护好我自己。”
唐山摇头,道:“不单单是这样。难道你以为,京都来人,就一定会是寻你晦气的。”
狗剩愣了一下,忙道:“不是吗?”开玩笑,京都既然不可能允许自己成为宋家平稳延续的后备力量,又怎么会伸手到渭城,又怎么会派出一个如此牛气哄哄的家伙。
唐山笑着笃定道:“不是。因为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宋家肯定会乱上一阵子,但这种乱,不会是朝廷想看到的那种乱。”看了看尚不理解的满脸迷茫的狗剩,唐山笑着解释道:“如同宋家这般的大家族,其实都有一种传承而来的,共同的精神,或者说行为习惯。那就是他们有一种十分强劲的向心力,不管自身如何,哪怕是腐烂枯朽,一旦遇到外来劲敌,便会很有默契的搁置争议一致向外。所以,朝廷如果真的想要分化宋家,就不会动你,而是由你,去动宋家其他的人。”
狗剩打了个寒噤,终于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道:“叔是说。。。。。。借我的刀,杀宋家的人?”
“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唐山笑笑,继续道:“假设一下,宋家有人想取你而代之,坐上宋家家主的位置。。。。。。”
“不用假设,这是事实。”狗剩摆了摆手。
唐山呵呵道:“像这样的人,便是朝廷可以入手的地方。朝廷甚至可以一手将某个宋家子弟栽培起来,赋予他强大的实力,然后再一手让他回到宋家争夺那个本来应是你的位置。这样既可以挑起宋家内斗,也可以顺利实现朝廷本身分化宋家甚至遥控宋家的目的,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办法?”
狗剩眯起眼,沉默不语。
唐山叹了口气,知道这些话,对于狗剩来说,还是太生猛了些。
他只是一个草根少年,或许有着强烈的复仇愿望和对一切相当警惕的细心,甚至有同龄人想不到心机城府,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少年,无法和那些真正手握重权常年腾挪与政坛商界的人物做对比。那些真正运筹帷幄的算计,真正尔虞我诈的阴谋,对狗剩来说,还太狠厉深奥,并不是他能够看得到,想的到的。
他可以看出某某人要暗杀某某,他可以猜出一件已发生的事儿幕后有哪些人,甚至他可以设计一个小小的陷阱坑害谁谁,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像那些风云之上的大人物般足智多谋睥睨天下。
一个人所接触的层面,代表了这个人所能想到的高度,而狗剩一直所能接触到的地方,不过是一个燕国的小镇,以及小镇上蝇营狗苟的各色人群。
唐山拍了拍狗剩的肩膀,道:“你只需安心,京都人,不会动你。”
狗剩点了点头,然后很快的道:“借刀杀人,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吧。”
唐山愣了一下,然后猛的皱起眉头,深深的看着狗剩,寒芒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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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一箭南来,半盏寒暄(上)()
第三十六章一箭南来,半盏寒暄
他之所以皱起眉头,之所以寒芒四起,是因为他听明白了狗剩话中深层次的意思。
借刀杀人。
某些人可以借太守千金彭静娜的手杀自己,朝廷可以借宋家的手杀宋家,甚至宋家还可以借水师提督和渭城太守恶心恶心朝廷,但这并不代表,狗剩不可以借某某的刀,杀一杀某某些人。
比如,借朝廷的刀,杀宋家一个支离破碎。
唐山的眉头皱的像深秋北方起伏连绵的山脉,他盯着狗剩,缓缓开口道:“你疯了,你玩的起吗?”
狗剩轻轻的笑了笑,嘴角处咧开一个很巧妙但却又略微生硬的弧度,说道:“我玩不起,但我输的起,可宋家,却输不起。”
唐山抿着嘴唇,想了好大会儿,道:“可那毕竟是宋家。”
狗剩呵了一声,道:“就是因为这是宋家。”
是的,就是因为这是宋家,我才会铤而走险,甚至不惜拼出一个玉石俱焚。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想回到这里,和一些应该知道但却并不知道自己母子两个的人说一说燕国曾有哪些人,发生了哪些故事。但从我第一步踏进渭城,踏进宋家开始,这个想法,便显得格外孱弱起来。因为宋家是那么的高不可攀,是那样的底蕴深厚,我并不确定自己能否完成最后的目的,但我知道的是,自己一定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这一切只源于一个原因,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宋家成为什么样子,我更不在乎将来的自己,会成为什么样子。
唐山看出了狗剩眼睛中流露出的漠然,所以他也沉默了下去,仿佛是叹息一般喃喃轻语:“我没想到,你的仇恨会那么深。”
狗剩没有说话,他只是别过眼,看着快要光明四溅的天空,一言不发。
他当然恨的深,因为他知道当年那个女人在床上如人干时,有多痛苦。
仿佛很久,又仿佛一瞬间,唐山呼了一口气,看着狗剩道:“既然如此,我不再说什么。但你要记住,朝廷也并不是好相与的,庙堂之高的人,永远比江湖之远者,更为难以捉摸。”
狗剩点头道:“我有分寸。”
唐山看着他,道:“那就把握好分寸。”
说完这句话,唐山摸了摸他的头,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窜出了窗户,没有一丝声响,整个人便消失不见。
狗剩抬眼,没有发现一点唐山离去的影子,所以他很快又低下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他闭上眼,捏了捏鼻子,哼出了一段长长的气息。胸口,有暖意丛生。
唐叔走前留下的那句话,仅仅十三个字。
“别怕,我拼尽一死,也会护你不死。”
。。。。。
。。。。。
平静了许久的宋府终于有了一丝让人侧目的波澜,平日里总爱碎碎念哪个少爷脾气好,哪位太太爱用哪里胭脂水粉的下人们也终于找到了新的话题,以至于让宋家大爷宋敬云都皱起了眉头,将管家毫不留情的呵斥了一顿。管家也是有苦难言,只能将委屈往肚子里猛咽,心想着那个地方来的客人,哪能不引起议论,何况那两个人是如此不成比例,谁能忍不住不去絮语两句?
只是当五十多岁的老管家想起那两个客人的时候,本来委屈的心也不由得颤了一颤。
那个模样看着有点憨,甚至有点傻的大块头,生的也太。。。。。。太猛了点吧?老管家不禁想起那个背着巨大木箱的家伙,忍不住在心里连连惊叹,那般精壮的身子骨,肌肉几乎都要破衣而出,不知到底是吃啥长的,竟然会长出这样高的个子,这样壮的身子!
而这些,却还不是老管家最为惊讶的地方。
真正让他震惊到根本听都没听清府里下人讨论内容的,则是那两个客人的来头。听说,他们两个是来自于京都的。
来自京都,来渭城干什么?
自然是做太守的!
如此年轻的太守吗?不说见多识广起码也眼界颇丰的老管家简直要暴跳着问上一句:咱们吴国开国至今,有听说过那么年轻的封疆大吏吗?
你娘的,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呀!
管家瞄着花厅里坐着的人影,恨恨的叹了口气。
宋家家主宋敬涛却没有想的那么多,自然,他也不会像管家一样想东想西,他想的,只是从取栗郎处得来的关于眼前这两个年轻的人的履历资料。
王梓丞,二十七岁,京都原兵部老尚书王维海之孙,二十岁单人单骑负弓进松山,做了一名平寇轻骑手。六年后,升为标长,进阶速度可谓是吴国军方历史最慢者。但至此以后,却一日六迁,从一名手下二十骑手的标长,升为平寇校尉,麾下六百轻骑手,个个如狼似虎,将号称五千匪患的松山,打的再不敢越境一步。深受土匪劫掠之苦的边界百姓称其为“平乐将军”!
而那个对其毕恭毕敬身负大木箱站在王梓丞身后连坐都不坐的雄壮汉子,更是让宋敬涛的眉头微皱。
周亚太,先天金刚身躯,力能扛鼎,仅以血肉霸道之气而生生逼近真武明意境,曾是松山上某个土匪头子,后不知为何,便跟在了王梓丞身边做了小弟。也是一日之间,由兵部直下批文从白丁之身跃迁至副校尉之职。且曾领三十余骑横穿半个松山,伤亡仅有一人两骑。。。。。。
宋敬涛很不明白,拥有如此赫赫战功的人,怎么会来到了渭城,做了渭城的太守。
尽管当今天子常不拘一格降人才,但这等升迁,这等官职,也太骇人听闻了点。
桌上有正冒着热气的茶水,喝不惯茶的王梓丞只饮了半盏,便轻轻放下,微微咳了一声,看了看主位上宋敬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