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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马夫当然听不懂这两位小爷在说些什么,不过他心地淳朴,呵呵笑道:“小哥可不能随意撂挑子,你若是不来西山,那庄子里的小娘子们可要伤心死了。用文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叫。。。。。。叫个,对了,叫个望眼欲穿!”车夫哈哈大笑,性格爽朗,直白的叫道:“小哥怕是不知道吧,你每次清早上山,满庄子尚未嫁人的小娘都会藏在山石大树后偷偷瞧你,虽然装的若无其事,但那痴迷劲儿,任谁看了都明白是怎么个意思。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庄子里的小伙子们倒是都不忿的厉害,这叫。。。。。。这就叫有得必有失?咱可不懂!”
小可可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狗剩,觉得我咋就没觉得这家伙有多好看呢?蓦然又想起在钧城石桥上看到的狗剩侧着阳光的画面,脸上微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斜着眼仔细又看了看狗剩,却看见这家伙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心里不知在想什么龌龊事情呢,不由得大怒,哼了一声,道:“空有一副臭皮囊的家伙,大叔不要理他,也不要让你们庄子里的女孩儿理他!”小可可声音刚落,又忽然想到这话岂不是承认了狗剩长的还可以?于是又一阵暗恼。
那大叔哈哈一笑,促狭道:“这可不成,我可做不了主。”说完扬鞭策马,笑声不绝于耳。
狗剩眯着眼看着小可可,好像是在说“怎么,你也觉得咱好看啦!”,小可可对上狗剩的眼神,心中有些慌乱,于是骂道:“看什么看,小心我让你变成乌眼熊!”
狗剩笑了笑,转头看着车厢外的车夫,朗声道:“大叔,你不是还要打草料吗?我记得此地有一处草甸,极其丰茂,不如大叔先去打草,我俩在这等大叔一会儿?”
车夫愣了一下,随即答道:“这个打什么紧,先将二位送到学宫才是正经事儿,草料什么的等回了庄子再打不尺。。。。。。”有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这里松树遍布,遮天蔽日,虽然草木丰茂,但并不适合牲畜饲养,平日也没见哪户人家来这儿打草啊?他实在不明白这位小哥是什么意思。略微皱着眉头想想,车夫顿时变了脸色,“吁”的一声停了马车,压低声音道:“周围有人!”
狗剩叹了口气,心想这回好了,全得被包了饺子。小可可在车夫停车的一瞬间便寒起了脸色,她身具真武气机,当然能够感知到周围有数十人正疾速汇聚而来,只是她想不明白,这都是哪里来的狂放之徒,竟然敢在应天学宫门口撒野,当真活的不耐烦了吗?小可可从鼻孔中冷冷的哼了一声,望着狗剩问道:“褚山良的人?”
狗剩摇摇头,别说褚山良现在只怕性命不保,就算他尚有不服,取栗郎也不会丝毫不知。当下只道:“应该不是,褚山良没那么大胆子。”
小可可一撅嘴,恨恨道:“竟然敢在应天学宫门口剪径,管你是哪家哪户,我小可可先生定要你有来无回。”
驾车的车夫并不是那种懦弱的人,山民生活不易,故多悍勇,趁着狗剩和小可可说话的功夫,车夫大叔已经从木板下掏出一把朴刀和一杆钢叉,高叫道:“小哥出来搭把手,不能示弱!”
狗剩跳出马车,还没来得及伸个腰,就看见一把朴刀扔了过来。他一愣,伸手接过,失笑道:“大叔驾个车怎么连这玩意儿都带?”那大叔不好意思的笑道:“山里不太平,拿着是为了防野兽,习惯了。”说完眼睛环绕四周,朗声道:“是哪里的朋友,出来见上一面,左右都是邻居有话好好说,可莫要伤了和气。”
话音刚落,就见从东侧林子里钻出一个用青纱布蒙住半边脸的男子,手里掂着的是三尺来长的橡木棍。他出来之后,又有不少人从两侧冒了出来,大多拿的是橡木棍,还有的则是手持带着长长缨穗的长剑,冷眼盯着狗剩和那车夫,神情倨傲之极。
那为首的男子略微打量一眼,目光扫向狗剩,冷冷道:“你就是学宫里打杂的杂役?”
狗剩皱了皱眉,笑道:“没错,就是我。”
那男子呵了一声,左右望望,然后才对狗剩道:“今日你需断一只胳膊一条腿,你看是我们动手,还是你自己了断?”
驾车的大叔脸色大变,怒声呵斥道:“哪里来的贼人,手段这般凶狠,真当佳鸣谷都是读书人,好欺负吗!”
狗剩拍了拍大叔肩膀,轻声道:“读书人可不好欺负哟。。。。。。”然后也不管大叔莫名其妙的眼神,上前两步,离那为首的男子极近,才轻声开口道:“是陈轩华还是齐莱辰?”
男子眼睛微眯,嘿然发笑,同样轻声答道:“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多说,自己了断还能少受点痛苦。怪只能怪你太没眼色,连齐大公子都敢惹,学宫里藏龙卧虎,岂是你这个蚂蚁般的角色所能张扬的?”
“嗯!”狗剩点头,叹道:“看来是齐莱辰了。”狗剩转过头去,摇头晃脑喃喃自语,刚才与他说话的那人有点摸不着头脑,觉得这家伙莫不是疯了,却听到狗剩的声音传入耳朵:“齐莱辰未免也太缺脑子了点吧,蠢猪一样,看来齐家产业这头猪是没法安稳握在手里喽。。。。。。”
这人不由大怒,手中橡木棍毫不犹豫挥出,口中骂道:“不长眼的臭虫,要死吗?”
可紧接着,他便傻在了原地,因为他手里的橡木棍非但没有按照原本的轨迹落在狗剩的头上,反而挣脱了他的手掌,跃到了半空中。这家伙愕然愣在原地,四下望望,自己带来的二十六人都是一般模样,手中的无论是木棍还是长剑,都已经脱手飞出,悬停在各人头顶,状极诡异。
这干人好歹还是应天学宫学子,并非目光短浅之徒,当下就明白了场间极有可能存在着那传说中的修行者。想到这里,众人脸色大变,当场就有人拔腿便跑,这还算聪明的。稍微笨一点的竟是大呼小叫起来,有喊“什么人”的,也有大叫“这里是应天学宫,不得放肆的”,更是有人当场便颓然坐倒在地,茫然的盯着头顶上的木棍,傻傻道:“这是。。。。。。什么鬼?”
为首的那人瞳孔一缩,颤声问道:“修行。。。。。。”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学宫下等杂役会是修行者的,但这等诡异场景,除了修行者之外,还能有谁能够做到?于是目光不由自主的盯向了马车,心中一个惊人的想法腾上脑海:难不成是学宫前辈高人?这个臭虫一样的下等杂役,到底什么来头?
然而态势已经没时间让他细细思考了,瞬息之间,他们头顶悬停的木棍便暴雨般落了下来,批头盖脸砸了下去,平日里寂静的松林顿时喧闹不堪,间或夹杂着哭爹喊娘的叫喊声,显得驳杂之极。驾车的车夫傻傻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狗剩上前笑道:“大叔莫在意,肯定是应天学宫的人前来解围。学宫里高人无数,又岂是你我能够猜的清楚的。”
那大叔深深的看了一眼狗剩,他又不是傻瓜,自然猜得出此间变故与眼前的小哥和马车里的那位躲不开关系,但他一介山民,哪里敢多说什么,当下便收敛目光,请狗剩重新上车,再不去管那些剪径不成反被痛揍的家伙,扬鞭策马,一骑绝尘!
狗剩坐在马车上,掀起帘子看了看身后四下逃窜的众人,叹了口气,轻声道:“甩不掉的癞皮狗,真他娘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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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灯火阑珊,墨迹还未干()
第八十三章灯火阑珊,墨迹还未干
等狗剩和小可可两人回到应天学宫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中分了,天已经全黑,夜风中只能看见学宫内星星点点亮起的错落灯光。进入后厨,银杏树的叶子在中秋时节已经开始泛黄,狗剩望着银杏树,想起齐莱辰所作所为,不自禁的叹了口气。他原本想的是在应天学宫低调为人,但却莫名其妙的就惹了一大堆麻烦,不过狗剩倒是不后悔,毕竟他为人处世的最大一个原则就是不能亏待自己。若是因为想要低调处事而弗了自己心意以至于低声下气,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的亮明身份和别人干上一架呢!
董承运老先生并不在后厨里,以是于整个后厨一片灯火沉寂,小可可忙了一天,自然十分疲乏,白日里吃的冰糖葫芦太多,也不想吃什么晚饭了,只是和狗剩说了句别吵着自己便匆匆回去睡觉。狗剩倒是精力充沛,这一天之间根本没他费力的地方,自然比小可可要舒爽许多。在自己屋子里歇了歇,又随便吃了点东西,随意洗了个澡,便开始了自己的夜行书楼!
走的时候,狗剩想了想,又带上了那四盏灯笼。飞鼠林的那位爷之前曾有吩咐,要狗剩在钧城寻个老先生将那首词题上,然而在钧城的时候所遇所见实在繁多,以至于耽搁太长时间,词也未能题上,此番去书楼,肯定会碰到徐庭月,狗剩见过徐庭月的字,一手行楷潇洒自然,让他来题字,自然是上上之选。
酉时末,天暗非常,书楼里已经点上了灯,只是读书人不多,这灯光看着也极为阑珊。书楼的理书教习责任所在,也并未歇息,那一楼的教习对狗剩印象极深,看到狗剩掂着四个红彤彤的灯笼来到书楼,不禁大异,心道这小子难不成是要去参加中秋时节的灯会?便随意问了两句。狗剩只言自己是受人所托,两鬓斑白的教习便不再多问,只是欲言又止,向狗剩咕哝道要好好看书才是。狗剩恭谨应诺,缓步上楼。
二楼的那位教习依旧不在屋里,窗口像往日一样,还是挂着几根细细的紫毫,狗剩随意扫了一眼便来到阁中,走到南墙第七书柜前,抽出上次看了一半的《并蒂莲》,左右看看,未见徐庭月,便点上油灯,自行看书。这里的书籍大多都是民间传奇和志怪小说,只因是二楼的那位理书教习推荐,狗剩才有心观看,他本身拥有过目不忘的惊人天赋,此时看书也自然是事半功倍,薄薄的一本《并蒂莲》不需多时就看的差不多了。等到将要合页换书时,却看到徐庭月进了阁楼,正笑眯眯的打量着自己,也不说话,但面上神情耐人琢磨。
狗剩干脆又坐下去,手里晃着书,笑嘻嘻的问道:“我脸上长花了?”
徐庭月今日行装很是随意,着学宫学子服却并不束玉带,脚踏木屐踢踏轻响,走到狗剩身旁坐下嘿然道:“你脸上没长花,可今天学宫里有不少学子脸上可都被打开了花,小混蛋兄作何解释?”
狗剩哈哈一笑,道:“他们被揍跟我有毛关系!”
徐庭月苦笑摇头,叹道:“小混蛋啊小混蛋,你何时才能不去装傻充愣。。。。。。”又道:“齐莱辰都要气死了,我从舍馆来书楼时隐隐听到那姓齐的正破口开骂,言道此仇不报他誓不为齐家子弟,你可是惹上了大麻烦喽!”
狗剩不在乎的随手将书一抛,正巧落在书架之上原先的位置,拍拍手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咎由自取与我何干,不想姓齐话干脆随我姓好啦,权当收了个干儿子!”
徐庭月冷不丁问道:“那你姓什么!”
狗剩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家伙,而是从怀里取出一支竹筒。这竹筒有两节,中间被打通,一般是周遭山民拿来储水饮用的器具,使用极为方便。此时竹筒中装的却是后厨里小可可最喜爱的槐花玉白糕,一打开盖子便香气扑鼻。徐庭月眼睛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