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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满弓刀-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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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他的眼界,自然看出了小可可是难得一见的真武修行者,怪的是小可可那看着不足十岁的年纪。。。。。。真武修行者有,可如此年纪的真武修行者,放眼神州,谁能找的出来?不过略一想想便也释然,修行者多有夺天地造化之神奇,有那些法门不同修行迥异的也说不准,这孩童看着不满十岁,但谁知道是不是甲子之后的老者驻颜有术呢?当下朝小可可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目视褚山良,冷笑一声,喝道:“褚副指挥使,你做的好官啊!”

    褚山良自这黑衣汉子入院后便浑身如筛糠般抖个不停,此时听见汉子厉声怒喝,更是面如土色,不过强撑着一股倔强,硬着头皮问道:“下官褚山良,见过左子寒先生!先生的话下官不明白,不知哪里惹恼了先生,请先生明示。”

    左子寒摇头叹道:“褚山良,你是真的糊涂还是装着糊涂,你所行之事若不是王爷尽知,我又怎么会在这。”

    一句话说的褚山良脸色大变,平白向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这个王爷甚为倚重的近侍,一时竟然连话都忘了说了。与此同时,巷外忽然传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随后院子里骤然闯入几时号身披蓝色软甲的军士。这些人并非褚山良所带来的弓步手,那么身份自然可想而知。褚山良愣愣的看着这一群人,几乎连舌头都要打结了,颤抖着声音喃喃道:“王。。。。。。王爷怎么,怎么会。。。。。。”

    左子寒瞪了他一眼,连话都不想和他说了,只是回头对那领着一帮甲士进院的当头一位深褐色男子道:“你自己的兄弟,你自己处理,莫要让王爷失望。”

    深褐色男子自然就是钧城正指挥使段听之在兴中哀叹一声,挥了挥手,身后众人立刻便冲了出来,将褚山良按倒在地,随即五花大绑。动作之娴熟快极而流,显然是没少干这种事儿。段听之不愧这个名字,冷眼旁观听之任之,他十分清楚这个表弟为人行事有多么不堪,说怨声载道也不为过。这些年头以来若不是自己多方打点,恐怕早就被王爷五马分尸了。当下既然事情败露,他自然要撇清关系以求自保,否则恐怕连自己都活不下去。想到这一层,段听之不禁哀叹一声,垂头拱手道:“左先生,待下官处理好此事,自会辞去指挥使一职,从此回乡归田,再不踏入钧城一步!”

    左子寒冷笑一声,“段大人,能否离开钧城,可不是你说了算得。”

    段听之痛苦的闭上眼,点头道:“下官明白了!”随即大袖一挥,领着四五个甲士将褚山良带回衙门,出了曾家院子。

    左子寒冷眼置之,此时才缓缓转过头,先是看了看小可可,然后将目光锁定在那个坐在门槛前嘴角一抹笑意若隐若现的少年身上,想了想,才拱手对小可可道:“二位侠肝义胆,助王爷除去钧城大害,在下先行谢过。二位若不嫌弃,请去王府一叙,如何?”

    小可可哎哟一声,觉得好像惹上了麻烦,又不知“助王爷”三字从何而来,于是盯着狗剩,狗剩却笑了笑,摆手对左子寒道:“真不好意思,没那功夫,我们来买灯笼的,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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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不需言谢() 
第七十九章不需言谢

    狗剩说话的时候语气用的很轻,表现的十分随意,左子寒嘴角勾出一丝笑意,并未深究,而是叹道:“王爷治下竟然出现这等鱼肉百姓的蠹官,实在出人意料。王爷原本在府里与人商议中秋酒会,乍闻此事,大惊,立刻就派在下前来查探。不料褚山良当真如此不堪,辜负王爷看重,也辜负皇恩。两位替王爷剪除此害,功劳匪浅,在下知道修行者大多视富贵名利如浮云,可既然二位不愿意随我去王府受王爷亲自道谢,在下实在不知如何感谢!”

    狗剩嘿嘿发笑,装模作样的拱起手,说道:“都是粗人,上不得台面,王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眼下还有事儿做,就不叨扰了。”

    左子寒万分惋惜,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曾老汉的院子,道:“此户人家落地此等地步,固然是褚山良为非作歹,可连亲王府也难辞其咎,在下来之前,王爷有过交代,务必全力弥补。二位大可放心,日后此家父子连亲王府必会负责到底,绝不会再让钧城内再次出现此事!”

    狗剩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想他们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连亲王府的弥补,而是从此之后的平静。若是可能,还是不要再惊扰他们为好。”

    左子寒皱了皱眉,却还是点点头,说道:“此话有理,受教了!”说完这话,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小可可,停顿一下,才笑道:“看二位装扮,难不成是来自应天学宫?”

    狗剩穿的衣服是普通的淡灰色粗布服,而小可可身上穿的却是淡青色的学子服,这种学子服并不常见,多被用于应天学宫志学的学子穿着,因此左子寒自然猜到小可可来自应天学宫。狗剩也没期望这一点能够瞒下去,于是点头道:“我们是应天学宫的仆役下人,因快要到了中秋灯会,所以跑过来买点灯笼。”话尽于此,狗剩不打算再说。至于为什么应天学宫的下人有如此身手,甚至还是难得一见的真武修行者,狗剩不想解释,他相信左子寒也不会如此无聊的继续追问下去。果然,左子寒听闻狗剩说了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点点头,想想,又道:“不知可否留下名姓,连亲王府自当前往应天学宫拜谢!”

    狗剩摇摇头,婉拒道:“小事儿而已,不敢居功。至于前往应天学宫拜谢,更是惶恐,何至于此?”

    左子寒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二位志趣殊洁不慕名利,倒是在下唐突了,不过还是请二位能够留下姓名,以便连亲王时常感念。”

    小可可天真烂漫,并不多想,立刻开口道:“叫我可可就好了!”说着对狗剩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意思很明显:你看你看,我做了一件侠义好事儿吧!

    狗剩无奈,随口道:“乡野粗鄙人,名字起的也难听,您就叫我狗剩吧,我娘说贱名好养活。”

    “狗剩。。。。。。”左子寒若有所思,点头道:“在下记下了,再次感谢二位惩恶扬善。”说着招呼身后的一名甲士,拿出了一只紫色锦绣袋子,也不看狗剩,而是对着呆若木鸡的曾老汉道:“这是王府所备的微薄抚恤,权且当做补偿。老人家放心,王府绝对会秉公处理此事,换老人家一个公道!”

    不知为何,小可可忽然想起了狗剩所说过的那句“公道这东西若是来的太迟,本身就不再是公道了”,没由来的叹了口气。只是这声叹气声音极轻,左子寒并未听到,只是狗剩斜斜往小可可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曾老汉双眼呆滞,显然没有听见左子寒在说些什么,看到左子寒递来的袋子,下意识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愕然发现袋子中竟是满满的黄金,映的老汉的脸庞金光璀璨。老汉低低惊呼一声,不知如何是好,握着袋子的手当下就要松开,好在狗剩眼疾手快,帮他扶住,笑着拍了拍老汉的手背,轻声道:“掌柜的,人家既然给了,收起来便是,莫要惊慌。”曾老汉嘴唇颤抖,目光犹疑的看着左子寒,又看看狗剩,当目光转到自己那个双目失明的孩子身上的时候,才点点头,将钱袋收了起来。只是手脚犹在颤抖,显得瑟缩畏惧。左子寒暗叹,心道这一家父子二人所受伤害实在太大,一时之间恐怕无法祛除。又叹息在王爷治下,竟然出了褚山良这等狂发之徒,真是令人难以预料。想来有阳光的地方,自然都会有阴影,思虑良久,作为王爷帐下第一幕僚,左子寒心中立时便浮现出了“遮掩消息,大事化了”这几个字眼。毕竟若是此事闹将起来,对王爷清誉极为不利,对钧城也极为不利。看来,那褚山良,势必要赔上一条性命了。

    脑海中想了一会儿,左子寒朝狗剩一笑,准备说点什么,而狗剩却已经淡淡开口道:“咱是穷苦人家孩子,人穷志短,只求保暖,今日之事,睡上一觉恐怕就记不清了。”

    左子寒一愣,笑道:“如此甚好,多谢了。”狗剩挥挥手,笑道:“谈不上谢,小子很惶恐啊!”左子寒会心一笑,不再多言,又与小可可寒暄两句,发现这位深藏不露的真武高手似乎并不善于交际言语,便住嘴不谈,只是又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便告辞而去。

    左子寒走后,原本喧闹的曾家小院顿时鸦雀无声,不过有那好事的街坊邻居,还是极为惊叹的瑟缩着探头探脑往院子里偷看。西市民居小巷里最大的事儿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哪里见过披甲配刀的军士,又哪里见过深不可测的真武修行者?加上方才院中的动静实在太大,一时安静下来后却多了无数双惊诧的目光和声声倒吸的冷气。

    狗剩也不在乎这些目光,只是淡淡对曾掌柜道:“掌柜的日后可平安无事,不过且请老掌柜不要将我们二人的事儿告诉别人。另外,请老掌柜将灯笼制完,我们也快要回去了。”

    曾老汉这时才回过神来,目光盈盈看着狗剩和小可可,却不知该说点什么,嘴唇颤抖良久,还是组织不出一句话来,好久,才猛的一拍大腿,前去糊那还未完工的两个灯笼。一直沉默坐在堂屋中的目盲男儿孩儿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此时却忽然道:“你们很厉害?”

    小可可愣了愣,下意识道:“什么?”

    小男孩儿重复道:“你们很厉害?”

    小可可不知如何作答,若是厉害,比自己厉害的人多了去了;若说不厉害,似乎比起一般人而言,自己已经堪称神仙人物了。。。。。。好在狗剩已经接过话头,笑着问道:“关你屁事?”

    小可可大皱眉头,心道你这家伙,对一个孩子说什么狠话?当下便想哄哄这目盲的孩子,却听到狗剩对自己道:“对付孩子,我知道的比你多,去院子里待会儿,我跟这小哥聊聊!”

    小可可很不满狗剩的态度,不过还是得承认这一点。她本身就是孩子,哪里懂得去哄孩子,而看着狗剩自信的目光和表情,不自觉的就认同的狗剩的话,于是缓缓走到院子里,有点好奇的看着狗剩。她看见狗剩这家伙趴在男孩儿的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那男孩儿却骤然抬起头来,脸色微变,仿佛是知道狗剩的具体位置,眼睛直直的盯着狗剩的眼睛,二人一动不动。狗剩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而小男孩儿的目光中却充满着让小可可都感到难过的愤怒和仇恨,小可可一时看的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径直走到屋子里,向狗剩问道:“和他说什么了?”

    狗剩嘿然一笑,摇头道:“没什么。”

    此时曾老汉的灯笼也已经糊制完成,四个灯笼长一尺三寸,宽九寸,皆用红纸裱糊,虽是在白日,但依旧红彤彤一片光芒。其间工艺极为精致奇巧,虽算不得上等,但能做到这等程度,依旧不易。狗剩接过灯笼,付了酬金,老汉连忙推辞,也不说话,只是将酬金往狗剩怀里推,踌躇良久,才颤着声音喊道:“恩。。。。。。恩人。。。。。。”断断续续说出两个字,便再也说不出别的了。狗剩了然,不过还是将酬金放在桌子上,思衬片刻,道:“若是害怕,就搬去别处好了,这孩子。。。。。。”说到这里,狗剩回头看了一眼沉默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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