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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势成水火,这时舱内传出一阵劲道琴声,跟着走出来一人。
此人看上去不过四十,锦衣白长袍正好配贴他那长魁之躯。
长袍者划出折扇在二人中间一架,说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位兄台,在下陈少邦,不知尊客高姓大名?”
“少主,你不必理会这小兔崽子。”
说话的是卢邙,而适才落水的彪汉是他的兄弟岑嗤。
“你给我退下!”陈少邦斥道。
“是,少主。”卢邙行礼退去。
陈少邦向子戒赔礼道:“家奴多有冒犯,还望兄台您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子戒显得几分洋意,说道:“我倒小事,只是……”
“一定一定,我定会好好管教家奴。另外,那船家跟游客的各种损伤,定会叫下人们加倍补偿,”陈少邦眼疾手快道,“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子戒撤回招式,见对方言辞诚恳,微微点了点头。陈少邦叫过家丁,高声吩咐了几句,转而指了指舱内,对子戒颜笑道:“不知兄台能否赏个脸,就当赔罪?”
陈少邦躬身邀请,船舱内两名婢女掀起苇帐,露出一大桌未过筷子的热宴席。对方显然早已有所安排,子戒有些犹豫。正当子戒举棋不定,听得有人颠三倒四地吟颂道:“宴无好宴,不过就算是鸿门宴,尝它一尝何妨妨!”
一听这腔调,你我便知是小萝卜来了;身边之人自然是雪荷,不知这二人何时何法上了船来。
小萝卜趾高气扬,目空一切,与雪荷一道径直进舱入席,抓起桌上的酒壶“噔噔噔噔噔”喝了起来。
子戒二人相互对视一笑,各自先礼说了个“请”字,这才进舱入席。
陈少邦对子戒说道:“想必这二位定是兄台您的朋友。”
子戒一一介绍道:“这位莱菔,这位雪荷,都是在下的生死好兄弟。”
“有礼!”“客气。”“打扰!”
“小弟子戒,先前多多得罪,甘愿挨罚。”子戒赔罪道。
“有肉就吃,有酒就喝,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小萝卜嘀咕道。
陈少邦套近乎道:“子戒贤弟真是个厚道之人。若要怪,都怪愚兄束教无方,才会开罪贤弟,还望贤弟多多见谅。”
子戒庄重道:“陈大哥言重,实是小弟太过鲁莽,管不住自己的臭脾气。方才误伤了您的家将,子戒愿向二位赔罪。”
“误会一场,贤弟不必放在心上。”陈少邦大人肚量。
“切!”小萝卜无礼道。
“贤弟,来,干了此杯,从此熟恩无怨。”
子戒爽快答应,对来酒一饮而尽。陈少邦干完这杯,笑对子戒道:“贤弟的两位朋友真是怪人,就连喝酒也是别具一格。”
陈少邦眼里,小萝卜一入酒席就掂个酒壶直往肚里灌。雪荷呢?杯是干了,可杯里原本就是滴酒未有。
子戒尴尬道:“陈大哥,这位是我师弟,虽说我二人都出过家,但师父从不以外在约束管教。”
陈少邦说道:“贤弟不说,真觉察不出你也是出家人。”
小萝卜非要把子戒的帽子丢到舱外:“师兄,你把帽子摘了!”
陈少邦接着说道:“不过看贤弟刚才那身手,的确出自少林门下。”
子戒气喘吁吁道:“陈大哥好眼力。”
“实不相瞒,大哥也算是少林门人,但论武功,实不及贤弟十之一。”
陈少邦摇摇头,接着说道,“贤弟年纪轻轻,功夫却这等了得,不知贤弟的师父是哪位前辈高僧?以为兄愚知,少林正宗近年从未出过子字辈门人?”
“实不相瞒,家师乃无字辈大师兄。”
小萝卜旁若无人:“这菜很不错,酒也好。”
“贤弟是说无字辈大师兄无心大师?”
小萝卜如愿以偿后,打岔道:“如假包换!走你!”
陈少邦起身道:“失敬失敬,陈某还以大哥自居,真是惭愧!”
子戒说道:“不碍的!”
“好酒酒,好酒!这酒,真给力!我说这位刚跟人认识就称兄道弟的,再给小爷爷来一壶好酒酒,酒没了。”
“快给二位师叔上上等好酒酒!二位师叔,师侄静尘叩拜。”原来,陈少邦也出自少林门下。
“免了,免了!”小萝卜一看这场面,乐了。
“陈大哥有礼,小弟已经还俗,实不敢当。”子戒放下刚端起的酒杯,过去搀扶起陈少邦。
“好,那为兄也不好意思再推辞。”陈少邦坐定道,“原来你们是师叔祖的高徒,怪不得身手这般了得,而且行事作风也颇具师叔祖的风范。”
“过奖!”
“好酒!”
“都说师叔祖是位得道高僧,今番见到二位师叔,真正所言非虚。”
“陈大哥过奖了,师父平日常教导我们,人无完人,修行当重里轻表,不用太拘泥形式。我这师弟入师门年历还浅,还望陈大哥见谅,小弟在此赔礼了。”
“师弟,你只喝一杯就醉了?不是约好了,人前我是师兄你才是师弟,就算是还俗了,我是大哥你是小弟。听话,别跟生人太热乎,你跟他很熟吗?”
子戒哈哈一乐,习以为常。
“师叔……”
“叫我小萝卜就行,别师叔师叔把我给叫老了,懂吗?”小萝卜似乎醉了。
“他喝多了。”雪荷赔笑道。
“果然是师叔祖的高足,不过小萝卜兄弟端个空酒壶却是为何?有何高见,可否赐教?”陈少邦一席话语打断了小萝卜的思索。
“哪里,哪里!我觉得干饮好酒有愧这满眼的湖光美色,一时忘性而已。”
“小萝卜兄弟说的极是,来人!”
第40章 红莲教()
陈少邦吩咐手下把酒席搬上船头,小萝卜自提一酒壶,边喝边走上船头,顾自举壶,昂首放言道:“要是有个绝色美女临湖抚琴一曲,岂不妙哉!”
子戒憨憨一笑,低声对小萝卜说道:“适可而止,别太过了。”
小萝卜突然转身,指着长空大声说道:“或许人家乐意呢,您老说是不是?”
小萝卜的话音刚落,舱内传来阵阵绝妙的琴符妙曲,众人不约而同地被优美的琴声吸引,各自忘情。
这里唯一的例外是子戒,琴声对她来说,完全对牛弹的,他更喜欢欣赏这西湖美景,和那已被拖上湖岸的破船。
陈少邦见傲慢的小萝卜被琴声吸引,不无得意地看了小萝卜一眼。
“这唯美的琴声,真是令人浮想联翩,难以抗拒。”
小萝卜情不自禁地放下傲慢的酒壶,想入内寻觅真相,却被两个穿异族服饰的婢女挡在舱外。
这两个身线优美、样貌异美的婢女齐声锤绝道:“我家公子抚琴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小萝卜轻哼一声,对陈少邦说道:“哼,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这位绝色美女是位公子——失望。”
陈少邦依旧笑容满面,平静地说道:“大伙不妨坐下来听琴品酒,赏湖论友。”
理下于人则必有所求,小萝卜深历此道,唯有子戒不知:“多谢多谢!”
生性狡诈聪明的小萝卜,早就看出陈少邦的心计,心想:任凭你狡诈奸猾,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一天。可到目前为止,对方只是有心结交,有否其他企图,现在还不能定论,但此人绝非池中游物。
“品酒赏湖赏可,听琴论友就免了!”小萝卜有气无力地追打道。
“小萝卜兄弟,你认为这刘……”陈少邦边说边察颜观色道。
“刘什么刘,你有话直说。”果然,对方也在探自己之思绪。
“小萝卜兄弟快人快语。”
陈少邦笑道,“既然这样,那好,我就直话直说,陈少邦斗胆希望能与几位结义金兰,共划天下。”
“看你之行事作风,倒有七分像刘备——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刚才是想问我对三国人物的看法。可惜我选的是‘曹操’,道不同不相谋,今日多谢你的好酒,我等已打扰多时,身缠要事,不便久留,告辞!”
小萝卜说完必恭必敬地向陈少邦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人的一生要经历无数漩涡,好的、坏的,善的、恶的,一旦误入,非清醒不能自救——钱老怪和假和尚教给小萝卜的这些,小萝卜这回可是真亮出来了。
“等等我!”
见雪荷也跟着走了,毫无心机的子戒觉得万分尴尬,实在尴尬不过,也只能草草行礼,匆匆告辞。
“陈大哥,能结交您这朋友,子戒真是三生有幸。愚弟今日有要事在身,后会有期!”
子戒追上小萝卜跟雪荷,说道:“师弟,陈少邦这人挺不错,你怎么……雪荷你说是不是?”
雪荷答道:“是!”
小萝卜不爽道:“人前你是师兄,人后我是你大哥。”
子戒无奈道:“是,大哥!”
雪荷见状偷笑道:“你就好这口。”
小萝卜矫揉造作地说道:“有什么好笑,当他的大哥不但没好处还多份责任,谁稀罕呐。”
子戒说道:“那没办法,谁让假和尚师父发了话,让咱们下山后不得自报师门,我总管不住自己,所以假和尚师父才让我认你做大哥,处处管着我。”
“我最烦人管我,也最烦管别人。”
“那你可以不管我。”
“我倒是想!”
雪荷偷笑。
子戒继续说道:“假和尚师父是想让你多担待一份责任,想让你早日长大成人,以便日后行走江湖。以前我和子净师兄一起下山采办他就叫我大哥的。”
小萝卜抱怨道:“原来是这样,老不死的假和尚!”
雪荷饶有兴趣地说道:“蛮有趣的。”
小萝卜说道:“师父给他起的名字更有趣。”
雪荷问道:“子戒小和尚,敢问你的俗家姓名叫什么呢?”
子戒说道:“金紫剑,紫金之剑。”
雪荷说道:“好美的名字!”
小萝卜不耐烦道:“你们有完没完。这么俗气的名字还说好美,以后就叫君子贱,岂不更好。一个只知道好管闲事,一个就知道嗲声嗲气,还去不去书院了,你还回不回姥姥家了!”
“对了,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目送三人上岸后,陈少邦惋惜地叹了口气。
此时,舱内突然改奏《十面埋伏》。
陈少邦摇了摇头,入舱来到那抚琴之人身边。
“香儿,好端端的为何改弹《十面埋伏》?”陈少邦说道。
“琴有灵性,懂得察人心事,此刻若弹《高山流水》,奏出的必定也是嗡嗡之音,倒不如改为《十面埋伏》,更能催人奋进。”
陈少邦哈哈一笑,说道:“知少邦者,香儿也!”
陈少邦正是陈少棠,也就是原来天地会宏化堂堂主陈少棠,不过人家现在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宏化会的总舵主。自从天地会瓦解,得知叔父被天地会余孽饿死水牢后,陈少邦便在卢邙等人的怂恿下自立门户,改宏化堂为宏化会,称总舵主。多年来,宏化会与西域各族各派往来密集,共同对抗着朝廷,期盼有朝一日能“反清复明”。此次听说清廷和黑风教正在神来山争抢明朝宝藏,便不远千里前来到天仙镇,可惜晚了一步,宝藏之争早已停歇。
“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