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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喜道:“哦,有新报?”
傅恒笑道:“回皇上,前方探马回报,西北准噶尔兵马异动不假,不过只是准噶尔部内骚乱。这四海吗,还是臣服的!”
乾隆说道:“千里返京,原来只是一场虚惊。这个陕甘总督真是年老胆小。”
傅恒说道:“皇上,君为臣纲,依奴才愚见,陕甘总督处事谨慎,是为了家国社稷之大局。臣特此请旨,以为陕甘总督当赏。”
刘罗锅和众臣工皆点头。
乾隆不悦:“赏?哼!朕以为不必!给他个嘉奖可谓是皇恩浩荡了,朕说个大意,刘墉你去拟旨,就说此次西北之事,奏报虽有捕风捉影之处,然补救尚算及时,差事办的还算不错,没有辜负朕的厚望。不过粗中当有细,要敢于担事,替朕办事小心请旨是对的,但也不能太中规中矩。”
刘罗锅说道:“臣遵旨!”
乾隆接着说道:“傅恒,你让陕甘总督反省,罚就不必罚了,免得这些人以后办起事来畏首畏尾,危及社稷。”
傅恒说道:“领旨。”
乾隆突然间翻脸道:“傅中堂,朕见你神色不悦,是否心存异议?这陕甘总督可是你傅恒的人?”
傅恒跪道:“奴才万死!”
乾隆说道:“好了。今日既然议论起西北准噶尔部,那就不妨未雨绸缪。诸位议议,其乱若祸及中原,又将如何。何人能保西北军民之太平,尽快给朕议个能一战而能定乾坤的帅才出来。”
下臣不痛不痒地说着既定事实:“皇上深谋远虑,准噶尔部勾结沙俄,又屡屡欺压我藏番,大有裂我大清疆土之意。为国之长治久安,确应该有所谋略。”
傅恒说道:“此次,皇上圣驾亲下江南,借游山玩水之名重创天地会,正是出此考量。只有后方定、粮草足,方能腾出手来对西北……”
好事的甲乙丙丁打断道:“听说中堂大人亲自带神机营上阵杀敌,还立毙天地会八大护法及五大堂主,您可真是我大清的‘第一勇士’。”
傅恒说道:“哎,这都是皇上的功劳。”
乾隆随口说了一句:“朕的功劳哪有你的高。”
傅恒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奴才该死!”
乾隆说道:“你起来吧,朕只是随口一说,不必在意。”
傅恒感激涕零。乾隆说道:“哎,怎么都扯起这事来了——边疆百姓受难在前,快给朕议个法子出来。”
一个粗旷的声音:“如今又该轮到奴才立功了!”
“这是何人?”
乾隆见出班的是兆惠,心想:看架势这愣小子是要毛遂自荐了。
“傅中堂!”乾隆急忙示意傅恒给兆惠“抬抬轿”。
傅恒心领神会,应声出列,先毕恭毕敬地向那些只知道在被窝里撒野的老臣行了礼,接着眉飞色舞地说道:“玉扇峰血战天地会,皇上为了我大清江山社稷,不惜以身犯险,亲自督阵调兵,因此叛贼才被打得稀里哗啦是落荒而逃!”
底下掌声雷动,众臣公欢呼雀跃道:“好啊,好啊!”
“而这位小英雄正是此次统领神机营,打伤天地会总舵主,独毙他们洪顺堂堂主、参天堂堂主、家后堂堂主及天地会八大长老的我大清圣主康熙爷之孝恭仁皇后族孙兆惠将军。”这段绕嘴的话差点没让傅恒背过气去。
兆惠抱拳出列,亮开爆竹嗓子:“兆惠拜见各位大人!”
众大臣被他这一嗓子振到,当中那些年迈体弱的竟然有些站不稳当。
乾隆问兆惠想要什么赏赐,兆惠想去西北领兵平叛,说道:“领兵,去西北!皇上封奴才为将军,奴才去冲锋陷阵。”乾隆笑着拂袖道:“别以为救过朕,就可以鹰眼高诩。统兵挂帅是大事,你资浅历乏,德威不够。”乾隆虽然驳了兆惠的意,却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兆惠唤至近前私语。这场景,令傅恒在内的众大臣唏嘘不已。兆惠听了一阵,忽然直起腰来,犟道:“那让奴才当个前锋营的兵总可以吧!”乾隆哈哈大笑道:“让你去西北领兵打仗不是不可,但眼下朕有一事有求于你。先别忙跪,你听着——嘿——,赶紧附耳过来啊!”
“噢噢噢!”兆惠一阵憨笑。
乾隆脸挂微笑,耳语道:“朕想让你去江南,替朕打听那位红莺姑娘。此事朕知你知,切记秘密行事。”
此时,姜红莺已被押回天地会总舵,关在水牢中,饱受蛇虫鼠蚁的摧残。
天地会经玉扇峰一战,元气大伤,帮众怨声载道,纷纷聚集在议事大厅外声言要绞杀叛徒,替两位堂主和八大护法报仇。
帮众高呼:“杀了姜红莺!杀了姜红莺!求见总舵主!求见总舵主!”
万提喜身受重伤,深感无力调停便将帮务交付军师范武,自己则托病不出。
范武前来探望,对万提喜说道:“眼见天地会内忧外患,各堂之间冲突不断,为今之计,只有用雷霆手段,方能渡过难关。”
万提喜六神无主道:“贤弟,这时候就别卖关子了,愚兄洗耳恭听了!”
范武说道:“眼下这形势,要想平息众怒重振天地会,唯有牺牲红莺。”
万提喜为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法子?”
范武说道:“此乃上策!”
万提喜苦笑道:“这叫什么上策,你不是不晓得她是我的亲生女儿。”
范武苦口婆心地劝道:“西北战局扑朔迷离,乾隆随时都有可能再下江南。现如今你我已身处悬崖,天地会亦已到了生死关头,再不忍痛割爱,就只能坐以待毙了。伍福山一死,洪顺堂必将落入了伍勇德的手里,这个小鬼脑后长有反骨,他极有可能借机鼓动洪顺堂跟总舵主作对。总舵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万提喜沉思了片刻,说道:“本座身负重伤,已无力处理帮务了。”
范武抱拳道:“明白,那就照愚弟的意思去办了!”
万提喜挥手道:“去吧!”
水牢。
姜红莺的手脚分别锁在四根铁柱上;仰面朝天,身背浸泡在黑臭的池水中;肚脐上有三四只黑鼠正在拨拉脑袋。
范武推门进来,命守卫退下。
黑鼠跳入池中,四散逃去。
见到姜红莺发丝草垢,衣衫褴褛地飘在充满恶臭的水上,范武略感辛酸,毕竟他也曾喜欢过姜红莺的生母。范武见给犯人的食器被看守丢在角落里,自责道:“你万大哥和少棠都想来看你,是我拦着他们,可没想到这些看管水牢的人竟会如此这般的对你。不过也还好,你的苦日子过了今日就到头了。”
姜红莺毫无反应。
范武落泪道:“你还有什么话要留下吗?孩子,见了你娘你得告诉她是我范武对不住她,你爹……没想杀你。”
姜红莺大概听到了,颤巍巍地动了动,又动了动,再动了动,她想说话却说不出声,于是竭尽全力想挣脱捆缚着自己的铁链锁具。
“你想说什么?”范武见姜红莺神情变得越来越狰狞,越来越癫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为防姜红莺自杀,万提喜命人点了她的穴道。
范武替姜红莺解开穴道后,急道:“孩子,你想说什么,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你爹嘛?”
“啊——”姜红莺突然喊出声来,着实吓了范武一跳。她那表情,更让范武觉得残忍和心痛。
“来人,把她带出去。。。。。。当众砍下她的脑袋,行帮规,戒众!”
第12章 戕儿女()
范武想叫守卫对姜红莺立即执行帮规,却见万千军匆匆跑来。
万千军气喘吁吁道:“不好了,伍福山的大儿子伍勇德带着大队人马从广州赶来,他口口声声说要杀了红莺妹子替他父亲报仇。”
范武问道:“人呢?”
万千军说道:“让少棠带人给拦在寨外了。”
范武带人赶到时,青莲堂和洪顺堂的人早已打起来了。
伍勇德带来的西洋术士给青莲堂的人布下了洋人传统而又神秘的迷魂阵法。青莲堂虽然人多势众,但这西洋术士的迷魂法术却让那些意志不坚的青莲堂帮众临阵倒戈,竟然转眼就掉过头去与陈少棠作对。
双方乱作一团。
范武无力制止,这时,水牢守卫来报:“红莺的侍女小翠带着青莲堂的人打伤守卫,把姜红莺给救走了。”
范武来回折腾,回来又发现陈少棠被西洋术士给绑了。
伍勇德将刀架在了陈少棠的脖子上,威胁道:“军师,如今姜红莺跑了,你打算怎么给洪顺堂的弟兄们交代?”
范武说道:“姜红莺神智不清,肯定逃不了多远,你先放了少棠,我与你一同去追。”
“你当我三岁小孩?要不是陈少棠带人截道,我早就将姜红莺给剁了,替我爹报了仇了。”伍勇德振振有辞,一副要杀了陈少棠替父报仇的样子。
“放了少棠!”陈庭桑闻讯,拖着重病让人抬来。
“陈堂主,您老为天地会受了重伤,我本该对您这样的功臣礼貌有加。”伍勇德毕恭毕敬道,“但我爹可是为天地会丢了一条命,今天难道不该让叛徒身首异处,以正帮规吗?”
“杀了姜红莺,”伍勇德的手下喊道,“为堂主报仇!”
“姜红莺是我叫人放的。”陈庭桑一字一句地对范武和伍勇德说道,“少棠,是奉我的命令前来阻拦你们的。你们放开他,要报仇冲老夫来。”
陈庭桑将罪责揽上身,伍勇德只能先放了陈少棠。
“交出姜红莺!”“总舵主,滚出来!”“总舵主,滚出去!”
议事大厅里,各方势力从如何处决姜红莺谈起,渐渐聊到了继位人选,最后竟然大打出手。卜天狼顺势将“谁能寻得明朝宝藏,拿到黄金箭,谁就可以接掌天地会”这条最老的帮规又提了出来。
“什么?”
“好!谁要是能找到明朝宝藏,我们就让他做总舵主!”
“总舵主,滚出来!”“总舵主,滚出去!”
“都别吵了!你们谁要是能找到明朝宝藏,范某和总舵主都会毕恭毕敬地拥戴他,都给我散了!”范武寻思这事没谱,就顺坡下驴,也总算让这帮失控的人停歇了争斗。
“千军,你过来,师父我有话吩咐!”
暗地里,范武命徒儿万千军带人追捕姜红莺。
自打在水牢里神智受到惊吓后,姜红莺的言行总是时正时邪。
东躲西藏了几个月,渐渐清醒过来的她,早已不再想着自尽。
眼下,姜红莺带着婢女小翠逃到了骨阳城,她二人本想在此稍作休息,岂料一阵晕眩后姜红莺竟不省人事。
小翠急忙离了客栈去请大夫,草头郎中诊完脉,想多讨几个喜钱:“恭喜夫人,是喜脉!”
听完这句话,姜红莺晕晕乎乎中突然狂笑起来,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时哭时笑道:“狗皇帝,我要杀了你!少棠,我对不起你!——我要杀了你!”
草头郎中见是个疯妇,诊费也不敢要了,抱起药箱急逃:“连皇上都敢骂,真是胆子大得命都可以不要了!”
小翠怕惹出事端,劝说姜红莺起身逃命。小翠说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姜红莺拍手笑道:“真好,真是报应,报应!我要让它杀了你。小翠,我们不要往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