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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半时分,飞凤阁主和孟姣姣穿上夜行衣出了客栈,言成霖却仍在房中坐功练气。忽然他听到一点极细微的声息来自穸外,知道有夜行人到了。悄悄逸出穸外,却见飞凤阁主的房里纵出一人如飞而去,手里拿的正是金碧莲的褡裢。言成霖心想,偷儿偷到了飞凤阁主的房里,那还了得!只不知金碧莲的褡裢里都有些什么东西,我若不能追回来,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心里这么想,早就飞身跟了下去。只见那个偷儿窜房越脊,如一缕黑烟在前面飘逝,凭言成霖的功夫,也只勉强跟上,可见此人轻功,当在飞凤阁主之上,至少也在伯仲之间。
倏忽之间,那偷儿跑到钱江门城楼下,连停都没停,三丈六尺高的门楼,竟直纵了上去。出城之后,那偷儿竟沿着西湖北岸一直向西跑去。追了大约半个时辰,眼见已将走出西湖,那偷儿忽然转了向,脚踏湖中田田荷叶,横渡西湖,接着又窜上城墙,回到城里。言成霖判明方向,竟是向南而去。翻过无数房屋,忽见前面一处门楼,黑夜之中,也觉极为气派。言成霖心想,不知谁家大屋,是放这偷儿进去还是在屋外截住?偷儿是什么来路?屋中还有何人?言成霖一愣神间,这偷儿已飞身越过高墙,言成霖随即跟进。
按言成霖此时的轻功,几乎可以驭气而行,自然不会发出一点声息。那偷儿也就是轻功高明,如何能发现一直跟在后面的言成霖?而偷儿出城在西湖岸边兜了一圈再回城里,自然是想甩掉可能有的跟踪之人。谁知言成霖如影随形,如何能甩得掉?
言成霖越墙跟进,眼见偷儿进入一室,言成霖随即附身穸外双脚从屋檐挂下,从穸外往里一看,室内两支椽烛照得满室通明,房中坐着三人,竟然便是嘉木扬喇勒智、乌斯曼和巴玛尔!言成霖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三人竟躲在这里!那偷儿进屋,把金碧莲的褡裢往桌上一放,说道:“大和尚,幸不辱命,你要的东西取来了!”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如此有劳了!从飞凤阁主房中取来,没被飞凤阁主发觉?”
偷儿说道:“飞凤阁主不在房中,只一个小妞,如何便能发觉?”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确实没有人跟来吗?”
偷儿说道:“我先去城外西湖岸边打了个转再回城里的,谁还有这么高明的轻功,能跟得上我还不被我发觉?”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你说的是。你可知这褡裢里是什么东西?”
偷儿说道:“不知道。”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何不打开看看?”
偷儿伸手刚想解开褡裢,冷不防嘉木扬喇勒智当胸一掌击来,偷儿顺着掌风向后飘去,直撞到墙壁。这偷儿的身法甚是怪异,嘉木扬喇勒智这一掌固然没有击实,当掌风着体时,偷儿的身形是旋转着撞向墙壁的。言成霖自然知道,偷儿是用这种身法消解嘉木扬喇勒智的掌力。恰在此时,门外一声娇叱:“大胆贼子,还我褡裢!”
这声音言成霖熟悉,嘉木扬喇勒智也熟悉,竟是飞凤阁主到了。嘉木扬喇勒智一愣神之间,也就是偷儿在墙壁上一撞之后,犹如弹簧般急弹回来,其快无比,手一伸,从桌上取了褡裢,随即破穸而出,嘉木扬喇勒智和乌斯曼、巴玛尔三人竟未能阻住。飞凤阁主固然堵在门口,竟被偷儿从穸户逃出。
第40章 绿鬓翠眉妆晕红()
嘉木扬喇勒智打偷儿一掌,自然是要灭口。偷儿要从嘉木扬喇勒智的眼皮底下逃掉,还要带上金碧莲的褡裢,却是不能。谁知飞凤阁主在门口一喝,嘉木扬喇勒智下意识的向门口一看,这就给了偷儿以机会,况且偷儿正是在墙上一撞之后反弹回来,是以才能以极快的身法,从桌上取了褡裢破穸而出。偷儿逃出的穸户之时,言成霖正稳稳的守在穸外。几乎是在偷儿破穸而出的一个瞬间,言成霖一伸手便从偷儿手中夺回褡裢,又在偷儿背上加了一掌。这一掌,言成霖用的是柔劲,仿佛是给了偷儿一个加力,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飞奔。言成霖一掌发得无声无息,随即身形一缩,贴在檐下,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待嘉木扬喇勒智接着破穸追出,飞凤阁主也跟着追去,刚想翻身落地,忽又听到了声息,原来是孟姣姣到了。
孟姣姣堵在门口,向巴玛尔说道:“原来你们躲在这里,怪不得寻你们不着!看你还能往哪里跑,纳命吧!”说毕,“呛”的一声,玉龙剑已经出鞘。
孟姣姣的玉龙剑刚刚拔出,乌斯曼向她一扬手,两点寒星向孟姣姣飞来。此时孟姣姣和乌斯曼相距不出十步,乌斯曼的飞针发得无声无息,并且不是打向孟姣姣的头、胸部,而是腹部,这是比较难躲避的部位。但乌斯曼的飞针自然伤不了孟姣姣,只见她玉龙剑一拨又一扬,发出极轻微的“叮叮”两声,乌斯曼的两枚飞针已被拨打了回去。乌斯曼见孟姣姣拨打暗器的手法,知道来人也极不好相与,也就三十六计走为上,把巴玛尔一推,两人也从穸户逃出,倏忽之间,便溶入了夜色里。孟姣姣刚想追,言成霖翻身落地,说道:“不必追了。”
言成霖和孟姣姣回到客栈,金碧莲由孟娟娟陪着,两眼已哭得红肿。言成霖把金碧莲的褡裢放在桌上,孟姣姣和孟娟娟、金碧莲分坐两边,言成霖问金碧莲:“你这褡裢里是什么东西,竟让嘉木扬喇勒智他们盯上?”
金碧莲说道:“里面有王太皇太后送给我的玉镯,皇后送给我的金钗,还有我干爹送给我的东西。我干爹说不要在有人的地方打开看,我一直没有打开,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孟娟娟问道:“你有干爹吗?他是谁?在什么地方送你东西的?”
金碧莲说道:“我干爹叫楚天雄,是在太湖中西山林屋洞里给我的。”
孟娟娟对金碧莲说道:“你倒是人小鬼大,跟师父才几天?倒有这么多彩头!”又问言成霖:“我们何不打开看看?”
言成霖说道:“是什么东西我已知道了。以我看,既然碧莲未露过相,嘉木扬喇勒智也便必真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卢香亭巴玛尔曾想抢去,也是出于好奇,有我在,未敢用强。”
孟姣姣问道:“莫非便是”她没有具体说出是什么,言成霖已点了点头。
孟娟娟问言成霖:“可以打开看吗?”
言成霖说道:“娟娟要看,有何不可?”说毕从褡裢中取出一个布包,未曾打开,先已吃惊:里面的东西不像玉如意!打开看时,竟是一段烂木头。
孟娟娟问言成霖:“怎么会是木头?”
金碧莲说道:“我记得我干爹给我的东西是用红布包的,这块布是青色的,一定有人换掉了!”连忙伸手取过褡裢,倒出两只小木匣,却是王太皇太后给她的玉镯和皇后给她的金钗。说道:“还好,这两样东西还在!”
孟姣姣也问:“言公子你可知是怎么回事?偷儿是公子发现的吗?”
言成霖说道:“我发觉穸外有夜行人声息,开穸跳出,那偷儿正好从碧莲的房间出来。此人不知是什么来路,轻功极佳,先跑到城外,在西湖里转了一大圈,这才跑回城中。不知你和你师父是何时发现偷儿的?”
孟姣姣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发觉你和偷儿,我和师父正在沿御道巡视,忽听师父说了声‘有人’,随即追去,我也连忙跟在师父后面。我和师父差了三十步的样子,我翻墙进去后,若不是听到师父的声音,只怕不容易找到巴玛尔和乌斯曼。——原来你早就藏在穸外了!”
言成霖说道:“毕竟还是着了偷儿的道!”他默默的回想追赶偷儿的经过,稍顷说道:“偷儿逃跑过程中,按说并没有时间换掉玉如意——假定金碧莲的干爹给的真是玉如意。除非是从西湖跑回城中时越城而过的时候。我一直紧跟其后,他已上墙而我在墙中,城墙遮了视线,也只是一刹那时间。娟娟陪着碧莲,小姐和我去看看。”
孟姣姣答应一声,两人即刻离了客栈,先出钱塘门,再转至当晚与偷儿入城之处,施展轻功跃上城墙。因地处偏僻,城墙人无人巡视,却堆着一些断木乱砖。一块红布弃于乱砖堆上,布内已无一物。
言成霖拿了红布,回到客栈,已是四更时分。言成霖说道:“此刻嘉木扬喇勒智和你师父以为碧莲的褡裢还在那偷儿手里,正在着力追赶。偷儿怕被嘉木扬喇勒智灭口,这一刻不知已跑到什么地方了!偷儿已脱却飞凤阁主和嘉木扬喇勒智的追赶,跑回此处取走玉如意吗?或者楚天雄给金碧莲的本不是玉如意?”
孟姣姣和孟娟娟看看金碧莲,金碧莲因未解开看过,自然不知楚天雄给她的倒底是什么东西,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说了一会话,天已大亮,飞凤阁主还未回来。言成霖说道:“你师父到此时未回,凭她的脚程,只怕几百里跑下去了。不知小姐有何打算?”
孟姣姣说道:“嘉木扬喇勒智和乌斯曼、巴玛尔三人住在什么地方?又是何人的房子,我想趁师父未回再去查查。公子以为如何?”
言成霖点头称是。遂买了早点吃了,言成霖和孟姣姣、孟娟娟、金碧莲同去察看嘉木扬喇勒智和乌斯曼、巴玛尔住的是何人的房子。言成霖和孟姣姣都是极细心的人,昨夜回客栈时,已记清房屋的方位。两人按照记忆,走到大屋看时,不觉吃了一惊。这房子固然没有什么奇处,地处御道东边,却是离皇宫很近,还不到三百步。此时已是辰末巳初时分,依然大门紧闭,仿佛久无人居住,并且大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孟姣姣先还以为认错了,四人越墙进去,寻到昨夜言成霖暗藏之处,见穸棂已然击碎,才断定嘉木扬喇勒智和乌斯曼、巴玛尔三人确实躲藏在这里。
孟娟娟说道:“何不进去看看?”说毕先走了进去。此室极简,只有一桌四凳,并无床铺之类臥具。桌上的两根椽烛已燃烧了一半,乌斯曼打向孟姣姣的两根飞针因被孟姣姣拨打回去,落于地上,此时一眼可见。金碧莲见桌底有一张纸,写了几行字,遂拾起递给孟姣姣。孟姣姣见纸不过方寸大小,一行写着“平江府赵”,另一行写的是“常州府李”。看后若有所思,问言成霖:“公子可知这是何意?”
言成霖说道:“这张纸条若是嘉木扬喇勒智所遗,则这两人当是嘉木扬喇勒智所找之人。只不知这张纸条是谁写的?”
孟姣姣说道:“以我看,这张纸条便是这房子的主人写的!”
言成霖说道:“小姐此言有理。”
孟娟娟问道:“能查得出房子主人是谁吗?”
孟姣姣摇摇头,说:“只怕很难。”
孟姣姣说道:“我们再四处走走。”
这大屋大约总有百多间房,从客厅、花厅、厢房、臥室、花园真是应有尽有,房内傢俱虽然简单,却也不缺。只是空置多时,无人居住。在花园中两间房中臥具陈设齐全,可以断定,嘉木扬喇勒智三人确实是住在这里的。现在要弄清的是,这房产究竟是谁的!
正勘查间,忽听大门外人声传来“军士们,进去好生查查,不要放跑了江洋大盗!”接着大门“哗”的打开,湧进几十个军士来。有几个军士已看到了言成霖他们,嚷道:“江洋大盗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