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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不客气……等你救出我爹娘,再说这句话……”碧霞冷笑一声,接着说:“《神道经》博大精深,一旦学全了,就可能会引下灾祸。你要做的,就是修习‘变术’……”
“变术……”容辉微怔,见她要说正事,赶紧收回心神,正色追问:“什么是变术?”
“变术,简单地说,就是打破已知的事情。”碧霞正色解释:“而规则,就是探索未知的事情。我这样说,你应该懂了吧……”
“已知,未知……”容辉一阵头疼,不由抱怨:“这不是有病吗……”
“变术’一旦被掌握,就不再是‘变术’。所以这一个层次的‘变术’,在下一个层次,或许就是规则。而这个层次的规则,在下一个层次看来,或许也不那么确定……”碧霞点头承认,接着说:“也就是说,没有人可以掌握真正的‘变术’。也没人能知晓所有的事情。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不断求索,这便是修真。这条路,就是道。”
容辉略有所悟,却更加疑惑。沉思半晌,才回过神来,眯起眼上下打量碧霞。碧霞见他目含精光,显然不怀好意,忍不住一阵哆嗦:“你……你要干什么……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你别乱来……”
“想嫁给我……”容辉冷冷一笑,断然拒绝:“没门!”
“这个家伙,还真会望文生义……”碧霞一阵头疼,暗暗松了口气……轻咳一声,郑重商量:“你既然有了如此修为,就从明天开始研习《神道经》中的‘变术’,我便专攻法则。相信我们合成的一副‘全卦’,可以躲开那灾祸,救回我爹娘。”
“那是咱爹娘!”容辉轻咳纠正。至此以后,研习《神道经》不辍。
茫茫海上,凌霄收了“棱皮龟”作“本命灵兽”。待借“玄武血脉”炼化完体内剧毒,已是严冬腊月。巨龟游进了渤海,沿海河西行。小岛般的巨龟,占了大半边河道,直看得北方修士目瞪口呆。
她出关以后,从容雪口中听说了容辉和碧霞的约定,也吃了几天飞醋。可见两个人南辕北辙,完全不是一路人,也只一笑置之。从容辉口中听了碧霞故事,也觉得帮助她并非坏事。而一旦成功,自己也能沾不少光,反而为他高兴。
红袖却为凌霄着急,瞅了个机会就问:“夫人,侍寝的事,怎么安排……”
凌霄心知妻妾的名义,和子嗣的血脉相比,修炼者更重视什么。谁的修为高,谁就是正室。子嗣中谁的资质好,谁就能继承更多资源。听言略作权衡,随口吩咐:“碧霞还没过门,就算了。你去告诉仙君,我、燕玲、黄霁景,一人十天。”
李家进京已有两年,用度全由江南“灵山君府”供给。仗着财源雄厚,但遇红白喜事,必随重礼,渐渐在“富贵圈”中打开了局面。时至“腊八”,午后飘下雪来。一家人聚在后屋“腊八粥”,忽然听说容辉已入海河,精神为之一振,立刻派人去接。
梅钗知道燕京不比别处,任你修为擎天,权势逼人。一旦进城,自然被一股形势挟持,顺者昌,逆者亡。甚至稍有僭越,都会惹下祸患。当真是谈笑头落地,目光能杀人。
几人一番商定,当先向通县驿站传讯,又备下官船,顺永定河而下,终于在“御河口”在碰到了容辉一行。“御河”又称“北运河”,宽足两百丈,全长十八万六千里,由上古仙民以大/法力开通。
大雪初停,夜冷风寒。梅钗等人用翡翠首饰结了“凌云髻”,穿了套绒领深衣,陪着登上巨龟背脊,相看地形。凌霄见往左走,是“永定河”,可以直抵西山脚下灵脉。又见容辉一直往右看,分明是想走“北运河”。
她一阵头疼,连忙劝慰:“这龟太大,根本收不进空间法器。这‘运河’也就两百丈宽,它往那一堵,燕京的几千万人就得饿着肚子过年了……”
梅钗也觉得不妥,趁机相劝:“您这趟来,在朝廷眼里,算是诸侯/进京朝贺,还有一套仪程要走……”见容辉微愣,仔细解释:“明天的通县码头上,有礼部派下的专吏迎接。您要先到‘顺天府’衙门和‘府尹’照个面,‘府尹’不但要给您安排会馆歇宿,还要设宴款待您。后天,则由礼部尚书李希贤大人,在会馆设宴招待您。按规矩,从大后天开始,您还要斋戒沐浴三天。快的话,第六天就能入朝。‘襄河真王’是上个月到的,昨天才入朝……”微微一笑,接着说:“顺天府衙门也不富裕,您带着这么大一头灵兽,他们还得管伙食,那得多少东西喂……”一语出口,直引得众人掩嘴轻笑。
“既然‘襄河真王’都等了半个月,我等六天又何妨?规矩多,才叫朝廷嘛……”容辉见怪不怪,当即商量凌霄:“要不你先带着她们回灵脉,我先进燕京探探路……”众人暗暗松了口气,从善如流。
第二十五章 蓦然回首()
时值腊月,封河在即。客船早进了船坞,漕船正往南赶。寒江孤火,夜雪轻舟。这尘世间最凄美的情景,在容辉眼中,却充满了希望。他站在船头,端着杯燕京人最喜欢喝的茉莉
花茶,似也要借着茶水,将这运河雪景咽入腹中。
梅钗见容辉只穿了套蜀锦深衣,就在舱中拿了条貂皮斗篷劝他:“二爷,外面风大,披上吧……”顺手接过他手中的瓷盏和茶壶。
“谢谢”容辉随手搭上肩膀,顺势坐到舟头桌边,问起近年来的大事。
“这两年最大的事,莫过于帝君手下的‘八虎上将’,和朝廷的纷争……”梅钗站在小圆桌前,津津乐道:“去年十月,大臣们和‘八虎上将’在‘奉天殿’上闹起来了,都恨不得当场撞死在‘奉天殿’的大柱上。阁老们有的要去给先帝守灵,有的要致仕还乡,都说有负先帝重托,哭得老泪纵横。幸亏张太后出面解围,又快到年关,这件事就压下来了……今年正月大朝,朝臣和‘八虎上将’一碰面,又闹起来了。帝君当场让护卫把二十一个御史,拖到奉天殿下打板子……帝君当众杖责大臣,这可是本朝头一遭。两京一十三道御史如丧考妣,齐齐上奏,要诛灭阉党。四大家族趁势联系了一批诸侯,差点就要带兵进京勤王。”
“进京勤王?有意思……”容辉哑然失笑,正色询问:“那黄老爷子,没来拉我们下水吧……”
“老爷子没来,不过世子夫人倒是来了一趟,只让我们表个态。”梅钗实话实说:“还是太夫人把她挡了回去……”不敢评论,话锋一转:“到了二月大朝,上奏弹劾的御史更多。后来只要开口的,都被帝君拖到午门外打了板子。再后来,锦衣卫直接把都察院封了……”
她嫣然一笑,接着说:“朝廷内阁大学士,加六部的尚书、侍郎,再加十三道监察御史,还不到五十人。可到了三月,帝君就把奉天殿上能排上号的,全列为党比,训诫群臣。又敕令九边重镇的镇守太监预阅军机……”
“是吗?”容辉听得直皱眉头,沉下脸说:“这可有点过了……”
“是啊,谁不知道‘九边重镇’后面是些什么人。这么一来,诸侯们可不干了……”梅钗给容辉重新倒了杯茶,略整思绪,接着说:“诸侯们想让背后的仙派出来撑腰。我们隔得远,没搀和,也不知道其他门派怎么表态的。到了五月,帝君下旨举办‘摘星大会’,一共发了四万多册度牒……”
“度牒?”容辉没听明白,欣然追问:“什么是度牒?”
“就是朝廷颁给‘修真者’的凭证……”梅钗如数家珍:“并不是所有修炼的人,都配称‘修真者’。只有七十二仙派的弟子,才能称‘修真者’。一般弟子学成下山,朝廷便会颁发度牒。有牒者可以向府衙租赁灵田和灵脉,而且徭役赋税全免……”
她想了想,接着说:“朝廷对度牒是有控制的,每十二年都会举办一次‘摘星大会’,各仙派凭实力分派度牒。各派为了保证弟子的出路,也会按手中牒数,招收弟子。帝君这么发牒,相当于放任七十二仙派发展。不过这样一来,那些要交付租金的散修,该叫苦了……”
容辉一听有好处,汲汲询问:“那我们,发了多少牒?”
“七百牒!”梅钗欣然解释:“这次‘摘星大会’在恒山举行,每派出筑基、太极初期、太极中期、太极后期、太极圆满的男女弟子各一名。七百二十名弟子分男女,在恒山南苑和北院相互比试,最后按输赢场数分牒。”
“看来帝君那小子,也是个恨角色……”容辉点头赞叹,见梅钗与有荣焉,也知道她们姐妹出力不少,欣然赞叹:“比平摊下来还多一百牒,你们不错呀!”
梅钗抿嘴一笑,接着说:“后来宣府总兵请拨黄金一百万两,修缮边防大阵,户部如数照准。银子都筹措好了,帝君却临时变卦,将那一百万两黄金收进了内府,修灵兽园。刚入冬时,有以贪墨军饷,逮了九边重镇的‘巡抚都御使’和‘管粮郎中’下狱。可边防还是得修,朝廷又拿不出钱来。腊月初一大朝的时候,又开了浙江、福建、四川和云南的银矿……”轻轻叹了口气:“也就这些事了。”
容辉缓缓点头,又仔细回想了一遍,正色告诫:“这小子是个明白人,培养势力,控制朝廷,剪除异己,奉承仙派。四管齐下,我自愧不如。你们紧守本分,别瞎搀和。”
梅钗微愣,睁大眼睛问:“可大伙都说这位爷,是个荒淫无度的昏君。”
“昏君……”容辉不由好笑:“那是他们有自己的小算盘,界劫将至,一旦和上界大族打不下去了,帝室的日子也就到了头。他这么又是发玉牒,又是打朝臣,无非是向天下人表明,他有实力控制局势。毕竟大战一起,只有集中所有资源,才能保证胜利。”
梅钗会过意来,欣然担保:“仙君放心,我们只听您的。”容辉不免得意,笑着喝了杯茶,又问起燕京的风土人情。两个人端坐舟头,品茶夜话。待到通县,天色已亮。
五马并驾的金顶螭纹大车已在码头等候,容辉弃舟登岸,由礼部专员陪同,直奔燕京。两地相隔四万八千里,马车入前门时,还不到午时。只可惜天上又飘下鹅毛大雪,视不盈丈。
容辉虽没看清城郭之壮,可见城楼下十三对玄甲武士凝立雪中,一动不动,也能感受到京城的气魄。待马车入城,又发现阵法悄然压至,法力之绵长,气势之雄浑,竟让人一时找不到破绽,不由感慨:“帝国神都,果然卧虎藏龙。”
他去“顺天府”照了个面,又由知府陪同,回会馆煮酒赏雪。翌日礼部尚书李贤希设宴拜访,酒过三杯,应是攀成了容辉的世侄。送往迎来,转眼便到腊月十一。
宫中内侍按照惯例,将容辉带进城西的“慈仁寺”沐浴斋戒。容辉见寺中老方丈修为不弱,索性
交流起修炼心得。驻守燕京的“踏天”修士听说来了个高手,纷纷下帖摆放。你来我往,三日转眼便过。
腊月十五大朝,容辉穿了套赤色公服,由内侍带领,从午门入朝。又走“奉天西门”,入奉天殿。他品级最高,走在百官之首。虽有大雪遮掩,仍看见九丈白玉殿基上,大柱蟠龙,金顶遮天。用料之大气,匠心之精致,可谓至此而达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