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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拉着涛哥的胳膊说:“涛哥这事不怪你,都怪我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别生气了啊,以后咱再不搭理那个屌操的田娜就是了。你消消气,一会儿我们吃河蟹”
涛哥余气未消,坐在那儿闷头抽烟。
玉珠姐说:“大可不必跟田娜一般见识。也怪我,当初为了点虚荣把你欧阳涛说得太好,得知你爸有钱她就惦记上了,她就认得钱。现在她男友跟有钱的富婆跑了,也算是报应呢!”
涛哥跟玉珠姐说了那次睡衣事件。
玉珠姐说:“后来我也想明白了,田娜在中间没起好作用。算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不提也罢。”
正说着话,庄怡来了。
开业前试吃那次,我把玉珠姐拉到一旁,说:“玉珠姐你看我涛哥跟庄怡姐咋样?”
玉珠这才明白,为什么入座时我非得让庄怡坐到涛哥旁边。“樱桃你还真想把欧阳让给别人啊。”她说。
我说:“我不想还能咋办,这是压在我心头最重要的事情。过了年涛哥就二十五岁了,在我们家那儿,这个岁数儿子都能打酱油了,我不想耽误涛哥。”
玉珠狠狠地抱了一下我,说:“你还真有点像玛格丽特呢,了不起。”
我咯咯笑了起来:“涛哥有次跟我提起过这个姓马的,就是那回用啤酒瓶子扎沈大龙那次,玉珠姐你也在场,涛哥说起过大种马小种马,想起来就笑话我。”
庄怡进屋后跟我和玉珠姐打招呼,见涛哥还在那儿不开心,就问:“欧阳老师今天是咋了脸色这么难看。”
玉珠姐笑着说:“欧阳今天撞到鬼了,缠磨鬼,魂被招去了。”
庄怡一脸迷惑。
我跟庄怡打过招呼后,叫玉珠姐跟我出去,说外面忙不过来让她搭把手呗。
庄怡也要出去帮忙,被我劝阻了。我是在给涛哥和庄怡创造在一起的机会呢。
“都不许走!”涛哥将烟蒂摁灭在烟缸里,像个凶神恶煞似的说,“我有话要跟庄怡说。庄怡你坐下吧。”
庄怡乖乖坐到涛哥跟前,轻声说道:“欧阳老师,有话您就说吧,我听着呢。”
“庄怡你知道眼前的这位玉珠是谁吗?”
庄怡说:“知道啊,她不是你老乡吗,听说你们还是高中同学呢。”
“是的,但有一点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前女友,我俩相恋了差不多有五年时间呢。”
“哦,前女友啊,那也是过去时了。”
“你知道樱桃是谁吗?”
“她不是你表妹吗?”
“不是的,她是我的现女友。”
“啊?”
“是这样的庄怡,因为樱桃玉珠跟我分的手。现在樱桃极力撮合我和你,希望你能成为我将来的女友。”
“欧阳老师,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啊,什么前女友现女友将来女友的,都把我绕糊涂了。”
“那你就糊涂着吧,你只要清楚一点,樱桃不是我表妹,她希望我俩能在一起。可是我没有这个想法,并不是说你庄怡不好,你其实非常优秀的,对我也蛮好,但我不能欺骗你,一定要把话说开说透。如果你愿意,我今后愿意把你当成好朋友”
庄怡眨巴着眼睛半天没回过神儿来。后来她说:“欧阳老师你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这人不会轻易喜欢上谁,也不会轻易放弃我喜欢的人。我很感谢你对我说了这么多我现在脑子很乱,还是多给我点时间好吗,让我理清这一切。现在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吧,请您放心,樱桃能跟玉珠姐处那么好,我也能做到的。”
那天晚上后来的事儿就不多说了,大家敞开心扉无所顾忌,反而都很开心。我的身份被戳穿也不恼,还是一口一个表哥地称呼涛哥,令气氛更加活跃。
晚上回到出租屋,我对自己计划的失败很是耿耿于怀,想起来就非要惩罚涛哥一下不可,扑过来叼咬他的耳垂。
接下来的两个月,饭店的生意火爆如初。玉珠姐的两万块钱已经还上了,再过阵子借雯雯姐的钱也能凑够了,我和涛哥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也很开心。
没想到的是,风平浪静的另一面,涌动着激流,蕴含着危机。
那天上午,我正在店里准备着迎接第一波客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踅进店来,也不理会我的招呼,四下里转了转看了看,然后冷冷地问我:“谁是老板?”
“我是,请问先生您有什么事儿吗?”
“你们占用的这房子是我的,你们赶紧收拾一下,搬出去!”
“占用?我们是租的啊,每年八万块钱呢?”
“跟谁租的?我是房东,我咋一分钱没见到?”
我说不过那人,赶紧给涛哥打电话。
前文说过,天通苑是一大型社区,据保守估计常住人口在百万以上,不亚于一个县城规模。虽然隶属北京昌平区,但距奥林匹克公园仅有三公里,交通发达配套设施齐全,北京奥运会后这里就成了热点商业区域。
台湾有家财团,看中了天通苑的潜在商业价值,准备投资将正街整片商业区重新改扩建,打造成一流的集餐饮娱乐休闲一体的商业黄金场。
这是好事,咱没有意见,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刚刚开业仨月的饭店,被规划进来了。
原来的饭店跟房东签订的是三年合同,我们接手时还剩下整一年的租期,于是就从那位南方老板直接签了租约。
这是致命的错误,当时也想找大房东,但南方老板努力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不是电话不通就是那人有要事繁忙,反正就是不得见面。
现在想来,原来的饭店老板哪是什么想回老家啊,肯定是知道了这片地儿即将开发他用,提前甩掉手中的烂摊子走人了。
这就意味着,我们才开张三个月且生意红红火火的饭店,即将面临关门。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要命的是,房东不承认我们跟原来那家签的合同,一分钱房租都不准备退给我们,并限期搬迁,说三天后施工队要进驻,到时不搬后果自负。
天还没黑,为什么眼前一切都这么模糊呢?
因为天塌了!
跟我嚷嚷的那个人正是饭店的房东,一副十足的京油子嘴脸。
他也不跟我和涛哥讲个道理,态度蛮横,很多次放话说:“你们去告我吧,去区里去市委去法院告我吧,我也巴不得你们告我呢,那样一来我还会多得些实惠”
言外之意区里市间和法院都是他家的了。以为他爹是李刚呢!
实话实说,我们选中的地方确实是开饭店特别适当的位置了。
但是咱们这点小聪明,自然在那些大财团大资本家心里,也依然明镜着,他们不会对这块肥肉视而不见,更没有人会顾及我和涛哥这样在北京一点根基都没有的北漂一族,我们的利益,我们的感受。
有谁又能想象得到,我俩美出的鼻涕泡还没来得及擦拭一下,就得面临吃屎的命运,该是个啥样的心境?
赶紧拿出当初跟二房东签订的合同,那上面有许多条款,我和涛哥最关心的,是那些自动停止执行的约定,写的很明白,如果遇到不可抗力则自动取消。
不可抗力是指地震洪水等天灾,显然,合同效力犹存,而且,合同才只执行了三个月。
去咨询律师,天通苑这回所谓的商业改造,既不是政府征地,也不属于可以强制拆迁的范畴,只是房屋所有权人对原来房屋的改造。
可按照合同约定,合同签署方即饭店房东,应该支付无法履行合同的违约金,并承担搬迁补偿损失及合同期内的经济损失。
按照常理,就算政府拆迁,也需要两三个月公告并告知经营者,拆迁的时候也要解决经营业户的后续经营及搬迁问题。可惜,这些法律条文在当下没人关心,更没人执行。
按说我们是占理的,但那个牛逼哄哄的房东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只会耍态度。
去区政府反映情况,得知这是区政府主导的一个大项目,要搞什么台湾美食休闲城,要将这块经营了多年,给周围居民带来众多便利的商业街,整体改造后卖给台湾大财团。
区信访办的人给我们照本宣科地宣读一番信访条例,然后告诉我们自己去和房东协商解决。
自己怎么解决呢?房东让我们找区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们赶紧滚蛋,且还得不到一分钱的补偿;区里让我找房东自行解决,我成了皮球被踢过来踢过去,该何去何从?
问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和涛哥陷入了困境。
第99章 涛哥啊()
“这是欺负我们外来户呢,”我说,“操他奶奶的咱就不搬,看他们能怎么着!”
涛哥那时也是义愤填膺,愤愤地说:“朗朗乾坤之下,不能一点道理都不讲吧,还真能如一些报道中所说,强拆硬赶把我们怎么着?”
能怎么着?第二天开始,这一片商户开始停电停水,有家超市,被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砸了个稀巴烂,货物被扔到大街上
有电视台的媒体赶来了,这让我们好一通欣喜,想可算有人为我们主持正义了呢。
哪曾想啊,那是特意来唱赞歌的,说用不了多久这里就将成为台胞在北京投资兴建的最大商业社区,是海峡两岸一家亲共繁荣的象征
最后也没忘记说一句谎话,那就是政府给予商户合理的补偿,如今整个改造工程有条不紊进行着
我真是有生第一次听到如此冠冕堂皇的假话。
我们的补偿在哪儿呢?
我跟涛哥一筹莫展。
无奸不商,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得知我们这一片要有许多家饭店要关张,旧货市场的业主们蜂拥而至,我们店里的饭店设施也给出了个大概评估,原来投进去近二十万,现如今那些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空调展示柜等等,只能卖到五千块钱,只有五千!
当着涛哥的面我不敢哭,实在忍不住了我就躲进卫生间长时间不出来。我真的很怕给涛哥添堵呢。
涛哥一次次安慰着我:“宝贝啊你可别着急,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就认了,就当那点钱被贼偷去了好吧?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
“说的轻巧啊涛哥,”我说,“那些钱不是咱爸辛苦赚来的?那是给你的创业基金,不是给你的被坑基金。还有雯雯姐的钱,那是咋挣的我最清楚,不是用汗水换来的,是用屈辱和痛苦赚来的钱。”
“想开点,樱桃咱都还年轻,实在不行咱也别硬扛着了,别人家搬离咱也撤退,那些房东们雇来的家伙,一看就是地痞流氓,犯不上跟他们死磕。”
我咬着牙说:“我才不怕他们呢,大不了我再进去待两年。”
涛哥说:“樱桃你可不敢这么想啊,你进去了我咋整。”
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到涛哥怀里哭了起来。“涛哥啊,我也害怕,监狱里的日子简直就是噩梦,可是我也不能让你和雯雯姐那么多的钱都打了水漂吧,咱退一步也成,哪管是那个屌操的房东退给我们房租也成”
想退一步也没门,窗户都没有。第三天,施工队进驻,强行为我们搬迁。
说是搬迁,实则是驱赶。
一帮人都戴着安全帽,进店来不由分说,见什么搬什么,都“搬”到了大街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