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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幸福的顶峰越绚烂，跌入不幸的谷底就会越深重。”
好多时候，我都听不太懂雯雯姐说出的话，感觉有些玄乎乎的，但我喜欢听，觉得雯雯特会总结，特有文化。
雯雯姐点燃一根烟，烟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我知道不经意间触到了雯雯姐心头的伤疤，可我又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
隔了好一会儿，雯雯姐将烟头捻灭于床头的烟缸中，叹了口气，悠悠地说开来，那语气，就像是自言自语。
雯雯姐说：“我老家在江苏，距离南京不到五十公里。我那个前男友叫阿斌，我和他小时候是邻居。阿斌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没了，他妈一直没有再嫁人，娘俩相依为命。
阿斌的母亲是个非常要强的女人，再苦再难也要让阿斌活得出息，不论穿着还是用品，阿斌在同龄人当中都是最好的。
阿斌长得很帅，比电视上那些男主角都帅，追求他的女孩子也多。跟他在一起，幸福和危机并存。从上初中开始，我每天的任务一是好好学习，再有就是看紧阿斌。
我们上初中时就亲过嘴，真正好上是高中时。
那年暑假，在他家，他妈去上班，我俩弄得沙发上好大一片血迹，怎么都擦不干净。后来被他妈发现了，气得不行，来我家找我妈告状，好像我家高攀了一般。
我妈气得直哭，还打了我一耳光，然后就领我去医院检查，那时也查不出怀没怀孕，整个暑假都过得提心吊胆。阿斌被他妈关在家里，不许他再见我。
阿斌他妈是对的，那时我俩还太小，不能再有儿女私情，一定要把成绩提上去，考上大学是当务之急。
我和阿斌商定，好好学习考上同一所大学，到那时就没人能管得了我们了。
还好，经过努力得偿所愿。临去大学报到前，阿斌的妈妈请我们全家吃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当初她反对我跟阿斌相恋的苦衷，说还不是怕耽误学习嘛，所以才极力反对，还说她打小就喜欢我，能娶我做儿媳妇她巴不得呢。
那顿饭到最后成了会亲家了，双方都满意，就等着我跟阿斌毕业后完婚了。
我那时真是幸福啊，全世界再没有比我幸福的人了。”
雯雯姐点燃一颗烟，狠吸了几口后，接着说。
“大学头两年，我跟阿斌在校外租了个房子，相亲相爱如胶似漆，这期间我为他打过两次胎。我们以老公老婆相称。
问题出在大三那年。阿斌班上有个女的，长得又矮又丑，但就是这么个癞蛤蟆，最后还是将阿斌这只天鹅给叼去了。”
我问：“哎呀凭啥啊？”
雯雯姐说：“凭啥？凭她家有钱呗。起初阿斌也不愿意离开我，还总当我面贬低那个富二代女子，可后来慢慢就变了，那女孩真是太有钱了，送阿斌十多万的手表，就跟咱买双袜子一样，百多万的跑车也给阿斌开。
只要阿斌和那女人好，阿斌毕业后就能进女人家的公司当副总，而且将来还能继承亿万家产，结婚就有别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我说：“那你们多年的感情呢？”
雯雯姐说：“感情算个屁！再好的感情也是泥糊的，看似密不透风，架不住金钱的利箭。”
“后来呢？”
“后来我就退学了，我没法忍受阿斌跟那个女人手拉手在我眼前晃。阿斌不是喜欢钱吗，我就出来挣钱，挣多多的钱，终有一天，我要让阿斌知道什么是后悔。”
我说：“那你也不用做这个呀，挣钱的路多着呢。”
雯雯说：“我就是要做这个，阿斌曾经那么喜欢过我的身体，我要让这身体一文不值。”
我问：“那你家里知道你跑外面来做啥吗？”
雯雯说：“不知道，他们都以为我在大城市打工呢。”
“跟你抢阿斌的女人家是哪儿的？”
“浙江的。”
“浙江？”我脑袋转得很快，“莫不是？”
雯雯姐说：“没错，浙江的，我是因为她才来到浙江做这个的。”
“那，那个跟你好的老板是？”
雯雯说：“是那个女人的老爸。”
我说：“怪不得呢，我总犯嘀咕，以你的条件怎么会在那个小店落脚，还非得搭上那个老男人。”
雯雯叹了口气说：“我要让那个女人后悔，让她家不得安宁。我更要让阿斌后悔，实际上我自己早就后悔了。女人都是感性动物，觉得爱情没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那天晚上雯雯姐还说了很多事，我知道了雯雯到浙江找到了情敌的老爸，也狠狠地报复了一把，听着都解气。
雯雯姐最后说的话我还记得，是这样说的：“做我们这行其实很难，你以为光不要脸就能成的？不是的，樱桃你一定要记住，钱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最起码，它比男人可信。”
睡到中午我俩才起床，捯饬一番出门。在旅店门口每人吃了一屉西湖小笼包后，前往应聘。
出发前雯雯姐特意买了一盒软包中华烟，说是场合专用烟，平时她都是吸大红鹰牌的。
广金大酒店坐落在杭州拱墅区，二十多层，豪华气派，看得我直吐舌头。
“操他奶奶的，盖这么个楼得多少钱啊！”我惊叹道。
酒店夜总会在十九层。坐电梯上去。
我是第一次坐电梯，心里怦怦跳个不停，心想这城里人可真会享受啊，令人惬意的走楼梯都省略了，忽忽悠悠就能上天入地。
正值下午时分，夜总会刚开始迎客，生意清淡人员稀少。
从一个服务生那儿，得知经理办公室在楼层把头处。我和雯雯姐到时那里已经有十多个应聘者了，都站在过道中，个顶个是妖精级美女。
我和雯雯姐领了顺序号，往她们中间一站，一点也不逊色。
有几个女子聚在一起抽着烟聊天。或许是会抽烟的人看到别人吸烟就忍不住也想抽的缘故吧，雯雯姐也拿出烟，可是没找到火机，肯定是落在旅店里了。
她抽出一支烟，问身旁的一个又高又胖的抽烟女孩借火。
那女孩冷眼看了一下雯雯姐手中的中华烟，撇了撇嘴说：“我没火，有火就得干起来！”
一边的我对那女孩的傲慢劲儿很是看不惯，冲上前横在雯雯和那女孩中间说：“你装什么装，不就是借个火吗有啥大不了的。”
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灯，接茬说：“谁装谁知道，撅腚劈腿挣钱抽中华，那才叫装呢！”
我被激怒了，谁欺负雯雯姐比欺负我还难受。我推了女孩一把，骂道：“操你奶奶的，找揍是不？”
那女孩或许根本就没把矮她一截的我当成威胁，见我推搡自己，也伸手来推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
还没等女孩的手近身，我就势薅过她的头发使劲一扯，那女孩没站稳，趔趔趄趄一头扑倒在地
第22章 洗浴中心（）
雯雯拉着我不让我再往前冲，女孩的同伴也过来劝架，一时间嘁嘁喳喳乱了营。
从办公室里出来个戴眼镜的女子，大声吆喝道：“干嘛呢你们！要打架去外面，谁再惹事一律不予录用。”
我两眼盯着天花板，像没事儿人一样。那个女孩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不好再发作。
一个一个按号被叫进屋，隔十来分钟就会换人进去。出来的人有悲有喜。那个被我扯头发的女孩出来后，表情就很沮丧，显然是没被录用。
雯雯姐先进去面试的，出来时满脸的得意。接着轮到我了。
屋里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坐在桌子后面，女的站在一旁。
那男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我，然后接着低头看资料。
戴眼镜的女人对我说：“年龄？籍贯？”
我答道：“十七岁，黑龙江人。”
我多报了两岁。
那女人说：“把衣服脱掉。”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让你把衣服脱掉。”那女人提高了调门。
对我来说，脱衣服不是啥难事，但在如此场合之下脱光光给人瞧，还属首次，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那啥，全脱？”我还是有点懵逼。
女人说：“可以保留内衣内裤。”
哦。我释然了，三下两下将外衣脱干净。
那戴眼镜女人走过来，先是伸出脖子近距离对我的面庞审视一番，然后伸手捏了下我的胸罩，又来到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屁股。
女人说：“你可以穿上衣服了。”
说完她走到男人身边，附耳说了几句。那男人抬起头，又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挥了挥手，接着又低头看资料。
女人对我说：“这位小姐，你长得很漂亮，不过你的身高不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这儿只招身高一米六五以上的姑娘。另外你的胸部不够挺拔，所以对不起，你没有被录用。”
我原以为来此应聘只是走个过场，被录用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我一直都对自己信心满满，在原来那家按摩中心，客人们都夸我长得好看竞相追逐，所以我对落选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听了女人那么说还有些不信，又追问了一句。
“你们真的不用我？”
女人说：“对不起，你不符合我们的条件。”
我气不打一处来，气得恨不能一蹦老高：“我就长这么高，一进屋你们就能看出来，不符合要求干嘛还让我脱衣服？”
那女人说：“对不起我们只是在走程序。”
“去你奶奶的程序吧，都是扯犊子！”我愤愤地骂道，拿上衣服转身摔门而去。
见我一脸怒容，雯雯赶紧过来询问安慰。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操他奶奶的，白脱了一次衣服，还让人家捏胸拍腚了，结果是啥结果都没有，纯粹是他奶奶的扯淡！”
雯雯姐揶揄我说：“一看你就是个没发育成熟的雏呢，哪哪都还没长开。”
我说：“就你发育成熟了是吧？来来，让我瞧瞧。”说着就笑嘻嘻伸手去捏雯雯姐的胸脯，害得雯雯姐妈呀妈呀地直躲。
疯够了也闹够了，还得面对现实。雯雯姐被聘用了当晚就可上班，我却没了着落。
我不愁，大刺刺地对雯雯姐说：“你别管我，尽管上你的班好了，老天爷饿不死瞎麻雀。”
我俩走出酒店，一眼看见那个跟我掐架的女孩子，就坐在酒店台阶上，十有八九正在等同伴。
见了她雯雯姐有了主意。她来到那女孩身边，掏出一只中华烟递了过去。
那女孩先是一愣，还以为我们俩又是来寻衅的呢。见雯雯递烟过来，神情稍有缓和。
“我在外面从来不吸烟。”那女孩说。
雯雯姐说：“对不起，我这个妹妹年纪虽小性子急，还望你多担待。”
那女孩瞟了一眼我说：“没啥，也怪我嘴欠。都是干这行的，没啥大不了。”
雯雯姐说：“既然冰释前嫌，那你俩握个手吧。”说完雯雯姐拽过我的胳膊。
我和她象征性地拉了拉手，然后自我介绍，那女孩名叫白雪。
我问：“你也没被聘用？”
白雪点了点头。
我说：“为啥呀，瞧你这个头也够高身材也很棒。”
白雪说：“他们嫌我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