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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渡忘川-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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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般见面不下十次,每次沈维哲都能从月清嘴里套出点东西,比如昨晚上宋绍勋来找过司妍。

    说老实话,沈维哲挺佩服宋绍勋,他能一面捣『乱』局势一面谈情说爱,两方面都不耽误,那三颗子弹算是白挨了。

    沈维哲想想就气,后悔自己没能打死他,无法向山木大佐交待。如今皇帝在日本人的辅佐下在新京建满州国,届时还会在上海成立新『政府』,到时新『政府』的第一把交椅就是他,所以他得把事情办干净才行。

    在此之前,沈维哲是给过宋绍勋活路的,他照山木大佐的吩咐拉拢宋绍勋,结果宋绍勋与他打马虎眼儿,说自己是法租界华董,替法国人办事。东三省都是日本人的了,这上海能跑得了吗?

    宋绍勋就是个不识抬举的人,山木大佐对此也很生气,示意拉拢不了的人全都“死拉死拉滴”,就算宋绍勋逃过初一,也逃不了十五。

    沈维哲觉得宋绍勋的天下保不住了,他将取而代之,做上海滩的皇帝。想着,沈维哲不由大笑出声,白烟从他口鼻里冒出来,滚成一团团『迷』『乱』的雾。

    月清不明白他为何会笑,而且笑得这么难看,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沈维哲做的很多事,月清都不懂,比如喜欢拿根鞭子抽下人,就如同抽打牛羊,还有喜欢与五六个女人光着身子捉『迷』藏,旁边还有画师拿个大东西作画,不过沈维哲对她倒挺好的,时常会塞点铜板给她,让她去买吃喝,他也不会对她发脾气,不会像打那些女人那样打她。

    月清觉得沈维哲是个好人,比司妍要好。

    抽过几口烟后,沈维哲飘飘然,他向月清招下手,随后将大烟烟嘴递到她嘴边。

    “来,吸一口。”

    他的嗓音有点哑,不知道是这大烟的缘故,还是刚才那番狂笑。月清照他的话做了,含着烟嘴深吸口气,烟霞的芳菲化在唇齿间,而后从七窍里钻出来。

    月清是陶偶,七窍相通。沈维哲见她的耳朵洞都在冒烟,觉得十分稀奇,非拉着她问:“这是怎么做到的?”

    月清不知道,于是又抽口大烟,示范给他瞧。沈维哲没瞧明白,以小指抠了下她的耳朵眼,抠出一坨干成粉状的泥。

    “这是什么?”

    沈维哲把泥粉放在手心里搓了又搓,觉得十分奇怪。“你洗澡没洗干净吗?”

    月清从不洗澡,顶多拿布擦。水会使她的身子开裂,会让她的五官变得模糊,所以她尽量不碰水,也不会在下雨天的时候到处跑。

    “算了。”沈维哲掸去泥粉,慵懒地躺回罗汉床上。他烟瘾上来只想吸个饱,其它的也不多管。

    月清准备走了,买牛『奶』的时间太长不好,主子定会说的。刚起身,沈维哲又一把将她拉回罗汉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这几天我们还没好好快活过呢。”

    说着,他便去拉月清棉衣上的盘扣。

    如今月清的身子越发柔软,越来越像人,她也喜欢上与沈维哲做这种“下流”事,懂得换各种姿势。

    这些姿势月清是从书里学来的,她经常在旧书店里借两本小人书看,小人书看腻了就看字多的书,有时候会翻到书里的『插』画,有几副就像现在这般模样。

    月清已经学会思考了,甚至会撒点小谎,起先她是有点罪恶感,但多说几次也就容易了。其实她做的这些全是为了萧玉,等她全学会了,她就能赶走司妍,陪在萧玉身边,到时他俩能下棋『吟』诗,弹曲颂月……总之司妍能做的,她都能做,萧玉也就不会感觉无趣。

    或许眼下与沈维哲做的事也将是未来一部分。月清情不自禁把沈维哲想成萧玉的模样,按着小画本里的想着书里的描写,依葫芦画飘扭摆起纤腰,与沈维哲滚到了一块。她学得很快,直捣得身下人舒爽不已,不一会儿就泄了身,整个人成为滩泥,手脚大张摊在了那儿。

    月清的任务完成了,她穿好衣裳拿起两瓶牛『奶』回家,没想半路上遇到刚从苏州回来的旭初。旭初看见她从那间屋子里出来,顿时『露』出疑『惑』的眼『色』,然后又从窗户处扫上一眼,正巧看到沈维哲起身穿裤子,他顿时就明白了。

    旭初要比月清更像人,不,应该说他就是个人。他说话流利,还会写诗作画,他甚至能吃东西,而且不会漏出来。

    平时,月清与他并无多大干系,因为旭初是司妍的手下。月清不喜欢与司妍有关的一切,其中也包括旭初。

    今天被旭初看到了,月清觉得有必要做些什么,她故意走到旭初面前,摆着和平时一样的笑脸,说:“主人猜你今天会回来,让我在这里等你。”

    月清是陶偶,说谎的时候身子可以完全没反应,相比旭初就要灵活多了,猜忌与不满全都映在他的眉宇间。

    “好,我知道了。”

    旭初没能揭穿她,因为他也有把柄在月清手里。这个把柄就是叶玲。

    旭初与叶玲交往很久了,他对这位长得如亡妻般的女子深怀歉意,把她当作王妃转世,一个劲地想弥补。

    叶玲说要钻石项链,他买;叶玲说要法兰西长裙,必须舶来的,他买;叶玲说没钱抽大烟,他给……前前后后花掉的钱,可比花在家里的钱要多。作为一个管帐人,旭初几乎把家都掏空了。

    这事不能让萧玉与司妍知道,偏偏某次被月清看见他私藏的金条,月清当即就问:“这是你偷来的吗?”

    旭初不知道该怎么答,其实他去苏州的时候挖出不少存货。如今打仗,金条特别值钱,司妍与萧玉在口井里藏了不下百根,每次都叫他去取,他就顺手藏几根。

    这事不能让司妍与萧玉知道,他是陶偶,命全在他俩手里,眼下他不想魂飞魄散,他的债还没还清。

    旭初看了月清几眼,两个心怀鬼胎的陶偶十分默契地沉默下来,若无其事的一起回家了。

第60章 渡念(二十二)() 
旭初与月清到家的时候,客堂里坐满了人——这家里的人。两个陶偶不明所以,愣愣地把东西放下;而后各自做事,留菲儿与萧玉独处。

    菲儿失魂落魄坐着,眼角垂着泪珠,脂粉被泪混成黑红杂『色』;把一个欢场女子所有缺点全都暴『露』出来。

    她一面抽泣一面絮絮叨叨:“我就说让他不要去了;他不肯听我话;说北平是块好地方;可以见见世面;见着也就罢了,非要去什么什么社。咱们不兴这个,也不懂这个;再说小老百姓干嘛要强出头呢。”

    说着;她打个嗝,眼眶又湿濡了。

    她的男人找到了,在黄浦江里浮着呢,后来被巡捕捞起来摆在太平间里。

    本来菲儿就不抱希望;她看天这么好;不出去走走有些可惜了,上了街后又觉得来都来了,不如去捕房问一声。恰好,与她熟识的巡捕正当差,又恰好,尸体是这巡捕捞的。

    巡捕随便提了句,菲儿随便听听,而后就随便去认尸,心里想着不可能是他。可白布一掀起,菲儿就看到一件麻布蓝长袍,齐整的,就是有点脏。麻布蓝长袍是她亲手做的,当初她特意在衣襟下边绣个平安如意,“平安”是为她男人,“如意”是为她自己。

    再次看到这四个字,菲儿笑了,笑着笑着天旋地转,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走不动了,直到萧玉过来之后,她才如梦初醒,“哇”地一声号啕大哭。

    她的男人死了,她的天也就塌了。

    菲儿看着桌上的骨灰盒,又忍不唠叨:“说是三月成亲的,我红布料都买好了,这死鬼却回不来了,以前老是骂他‘死鬼’,这下可好,真的变成死鬼了……”

    哭着哭着,菲儿笑了,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其实她心里清楚,陶伟十有*回不来了,但只要没看到尸体,她依然有个念想,或许他在别的地方逍遥,哪怕另找了女人。

    如今人死灯灭,堂堂七尺的糙汉子被装进这么小小的骨灰盒里,她真怕他太挤,她本打算买口棺材把他带回老家,但都在打仗,路也被日本人封了,她带不回去,更何况她没钱。

    菲儿深吸口气,无奈地摇头叹息。她一边一边『摸』着骨灰盒,就像萧玉一边一边抚着怀里的猫那样,恋恋不舍。

    “这下该怎么办呢?”

    菲儿的脑子得了空档,终于想到自己的出路。当初阴差阳错来到上海滩,想赚够钱回家乡,结果钱没了,结婚的人死了,家乡也被日寇占了,她没有出路了。

    菲儿深吸口气,硬是将未掉的泪咽回去。她转过头看见萧玉,酝酿半晌,轻轻说了声:“谢谢。”

    萧玉是个好人,帮她领回她男人的尸首,还出钱送去火化,直到此时此刻,他一直陪着她。

    俗话说“大恩不言谢”,可菲儿除了“谢”字,实在想不出别的话。她懂得报答,但眼下什么都没了,连遮头的片瓦也是靠着萧玉。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接下去你怎么打算?”

    萧玉先开口问她,她答不上来,看着手边的骨灰盒,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想把他带回家乡埋了。”

    “北边都被日本人占了,回不去。”

    “终有一天要回去,我和他的家都在那儿,总要把他送回家去。”说着,菲儿吸吸鼻子,目光『迷』离地在屋里『乱』飘。“我男人找到了,我也没借口再呆在这儿了。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话落,一声叹息。

    萧玉沉默不语,她觉得这个女人蠢得过头,只不过收留她几日,她就说他是个好人。

    萧玉自认为不是好人,他曾率千军万马,踏平广陵,将广陵谢氏全族斩首于城门上,把百颗人头悬于城楼,风一吹就如风铃,呯呯作响。自那以后,只要一提到公子玉,别人就吓得打起牙颤。

    司妍的心是冷的,而他的血是冷的,冷到鲜有同情别人的时候。眼下,他认为可以名正言顺地甩掉菲儿,不必再为酒后之言负责,但不知为何,他说不出“你走”诸如此类的话,或许是这个家太冷,缺少活人气息,亦或许他能从菲儿身上得到关心。

    “你不必急着走。”萧玉脱口而道。“既然没地方去就住在这里好了。”

    菲儿一听止住了泪,她的确需要个落脚之处,等北边战事平稳,带着他回去。

    萧玉又道:“先找个地方安放你男人的骨灰,等你走的时候再带走。如果你有更好的主意,你可以告诉我。”

    菲儿没有更好的主意,她没钱没房也没粮。

    “谢谢恩公。”菲儿噙泪,跪地向萧玉磕了个头。“你的恩情,我费红姑定会报答。”

    费红姑是菲儿的真名,萧玉听后皱起眉,觉得叫来拗口,于是仍叫她“菲儿”。

    下午,萧玉替菲儿找间殡仪馆存放骨灰盒,菲儿就在殡仪馆里替她男人设灵堂。本来萧玉打算去拜访宋绍勋,却因这件事耽搁了,不过傍晚到家的时候,竟然在尚贤坊口遇到宋绍勋,穿得人模狗样。

    宋绍勋似乎认识他,待他走近时,他彬彬有礼脱下檐帽向他行礼。如今揖礼也变得西洋味儿,要么鞠躬,要么握手。萧玉对于不喜欢的人都摆在明面上,礼是回的,但回得很敷衍,过后还问句:“你是哪位?”

    宋绍勋微微一笑,道:“鄙人姓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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