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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终止了想要松手站稳的本能反应,在黑暗中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那道高挑玲珑的身影,柔软入怀。
“啊!”
这次的尖叫不再是他发出的了,溪流越过岩石,汩汩跳动,艾尔咧嘴一笑,连忙将对方的头部护住。
当然,接下来他又不争气的惨叫起来。
“啊啊啊哦!啊啊!”
在充满碎石的坡道上滚下,绝对不是什么好受的事,他想到了那些犯了错,被折磨殴打的农奴。据说,吃完一轮刑具之后,如果人没死,那就套上麻袋,『乱』棍打死,打到麻袋像是泡了血一样才会停手。
如果说现在'跟被套进麻袋揍'有什么区别的话,艾尔觉得应该是自己现在怀里多抱着一个水袋,嗯,温软的水袋。
他一边惨叫,一边回忆了一下所见所闻,看看是否能用更准确的语言形容这种感觉,不过他失败了,这确实是像抱着一个大水袋。
只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不论是之前背对篝火的样子,还是刚才自己跟着的背影,都不应该是这种……有点胖的感觉?
当艾尔被磕得头破血流,并且感到腰部撞到什么东西时,翻滚停止了,想来应该是撞在林地里最常见的巨树的树干。
停下来后,怀里的人慌『乱』地挣扎着爬起来,却在艾尔身上留下淡淡的余香。
“呜呜……”一切归于平静后,身旁传来塞菈佩尔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他咂咂舌,摔的时候一声不吭,摔完才哭,厉害。
“塞拉佩尔,你没事吧?”
“肖死了……”
对于这个回答,妮萨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在艾尔跟前站了一会,然后才蹲下来『摸』索着抓到艾尔的衣领,这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死了?”
草!艾尔不由心中骂道,怎么能用这么好听的声音讲这样的话呢?
他懒得说话,试着用行动告诉对方自己还活得好好的,但是,稍微动了动手脚,它们就像是断了一样,疼得厉害。
但是他不说话明显将对方吓了一跳,妮萨连忙将手指伸到艾尔的鼻子下,感受到艾尔呼出的气体吹在手指上,似乎才松了口气。
“傻子一个,碍手碍脚的,自己摔得满头包还连累了别人!”
听到她这么说,艾尔气的想要跳起来,如果不是实在酸疼得厉害的话。
“塞菈佩尔,别哭了!”接着他感觉自己被拖着向哭声那边靠近。
“不快点走,狼人追上来的话,我们没有人逃得掉,”妮萨用力抚了抚胸口,试着平复下心情,压低声音劝着,“那肖就白死了”
“我该死!该死的是我!让我死吧!不要管——”
啪!
我草!这是打耳光的声音!
怎么办,等会那巴掌会不会拍在我脸上?我是现在就装作醒过的样子,还是等她真的要打再说?
妮萨压抑不住的烦躁腾胸而起,如果任由塞菈佩尔继续哭闹,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她。
“呜……,”
啪!
……
这样的场面让他根本不好意思开口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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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萨,这个人是谁?”塞菈佩尔『揉』着脸,迟疑了一下,“我们为什么要带着他?”
最终,在妮萨的努力下,塞菈佩尔似乎是接受了肖死亡的事实,主动和妮萨两人架着破麻袋一样的艾尔,继续往前走去。
十二()
“救了我们的人。”
“他?”塞拉佩尔惊讶的瞥了一眼架在两人肩头的艾尔。
虽然无法仔细辨认容貌,她『摸』了『摸』艾尔身上的衣服,粗布麻衣,并不是淘金者惯于穿着的紧身皮具,在刀尖上跳舞的人,身上决不允许又有太多的拖累,所以紧身轻便,并且有一定保暖功能的皮甲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淘金者不止对着装有要求,武器、食物等,也是很有讲究的,像妮萨这种尤其严苛的,甚至将一头秀丽的长发剪成齐肩长短,既不会成为负担,又保住了美丽,而且也容易清洗,塞菈佩尔之前正考虑要不要也剪成那样的长短。
而粗麻布衣,塞菈佩尔只在两种人身上见过,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奴,以及被骗进山谷当'生肉'的……也是农奴。
能从那样的野兽手中救下她们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农奴呢?
“他是……额,怎么救下我们的?”
“我想想……用一把奇怪的武器刺穿了巨狼的头部,割开了狼人的喉咙。”
“听着好像很简单。”
“大概是这么回事,等他醒了你可以问问。”
“虽然有点讨厌,但当成救命恩人来对待就行了是吧,”塞菈佩尔顿住脚步,“你一定累坏了,我来背他吧。”
说着她就半蹲下来,示意妮萨帮忙把艾尔放到背上。
“好。”
妮萨爽快的回应道。
但是艾尔却心里一惊,这不行,绝对不行!
从被她们架着走开始,那股隐藏在淡淡的汗味之下,醉人心脾的异香不断的往他鼻子里钻,刺激着他的心肺。虽然刻意的去忽略它,但糟糕的是,越是告诉自己不要闻不要闻,味道就越清晰浓郁。
以至于现在,他都感觉自己仿佛被埋葬在花蕊当中,这种味道对一身热血的男人来说有多致命,他已经深有体会。这个时候,如果趴在塞菈佩尔的背上……那就暴『露』了!
不,绝对不能这样。
“那啥,”艾尔假装咳嗽了两下,“我饿了。”
“他醒了。”妮萨提醒同伴,然后和塞拉佩尔扶着艾尔坐了下来。
“慢点。”
待他靠在树干上坐下来后,妮萨将食物和水袋递给艾尔。虽然敌人步步紧『逼』,但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如果艾尔恢复了体力,那么他们行进的速度将会大大提高,虽然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能恢复到那种来去如风的状态。
接过仍有余温的食物,艾尔再次饿死鬼上身,没去分辨手里的是啥,就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他收到了意外的惊喜,这是肉干,浓郁的肉香充盈口腔,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几乎都不可能吃到肉,在他生活的地方,农奴只能吃黑面包,喝雨水,如果自己要打破这条枷锁,除非是在哪个贵族的家里偷窃,才有可能尝到肉味。
但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那些敢于尝试的人,最后都死了。
嘴里大口嚼着肉干的艾尔,突然发现那个管家和侍女倒是没有那么可恶了。
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尽情的享受神明对自己的恩赐,在这过程当中,他甚至觉得浑身上下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还……嗝……还有吗?”
“有有,”妮萨又掏出一块肉干递过去,“你先喝口水吧。”
看来这人是饿坏了,没有盐分,还尽是腥臊的肉干都能吃得吧唧作响,她忍不住小声提醒道,“你这样吃会把野兽引来的。”
“嗝,不好意思。”
妮萨吞了吞口水,不知是不是对方的食欲对自己造成了心理暗示,她觉得自己好像也饿了,也想尝尝那些吃到腻味的肉干是不是有了新的味道,便也叼了块肉干在嘴边慢慢地啃着。
“我这还有,”塞拉佩尔也掏出一些存货,她自己拿了一块,其它的都『摸』索着塞给了饿死鬼一样的艾尔,后者自然是照单全收,完全顾不上道谢。
反正吃不完可以先收着嘛。
渐渐地,饿死鬼投胎一样的艾尔开始细嚼慢咽。
妮萨估『摸』着他是差不多吃饱了,就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塞拉佩尔连忙竖起了耳朵,她很好奇这个人的来历,按照自己的观察和判断,这人怎么看都像一个农奴,她想搞明白这人是怎么救下她们的。
“研究人类繁衍的学者。”
“嗯?”
“真是胡扯。”塞拉佩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好的艾尔,那么我们趁现在,来谈谈吧,”妮萨拿下叼着的肉干,“你救了我一命——”
“妮萨!”
塞拉佩尔连忙打算同伴的话头,在她自己看来妮萨完全没有必要说这些,就像借户和债主,从来都是债主讨上门来,如果债主忘了就更好了,哪有这样自己送上门告诉对方我欠你多少钱,我现在要来还你了。
“昂,不客气。吧唧吧唧……”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开头,艾尔也没作理会,继续吃着肉干,随口应道。他想趁着休息的时间,细细的品尝着肉类的鲜美,刚才急于填饱肚子,一通『乱』塞的吃法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浪费。
然而在艾尔看来,塞拉佩尔莫名其妙的反应,妮萨好像也没放在心上,她凑近艾尔,似乎是想看清对方的样子。模模糊糊的,艾尔似乎看到了柳眉下方,那双狭长的眼睛,似闪烁的紫『色』星辰。
她缓缓的说道,“那,我欠你一条命。”
“啥?”
“你可以选择让我帮你杀一个人,或者杀了我,或者让我救你一命。”她为上一句话做出详细解释,不过这句话开口前她的语气似乎有些慌『乱』。
什么?!
艾尔既觉得理所当然又觉得不敢置信,理所当然是觉得对方说的没错,事实上对她们来说若不是自己她们说不定真死了。
但是,自己一开始的打算只是猥琐的趁机偷袭一下,就像顶翻扑倒卡特的狼人一样。
如果没有它的话,艾尔不由得『摸』了『摸』藏在怀里的怪匕,不得不说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现在像是枯萎了一样,萎缩成一小块『摸』着像是肉干一样的东西。
十三()
所以在救了对方这件事情里,自己只出了很小的一点力。
而且,'欠你一条命'这种事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比如就像她所说的这种,只是其中很肤浅直接的手法,作为一个取向正常的男人,在对方用其极其挠人的声线说出这句话时,艾尔已经脑补出了千种解释,哪怕她想要故意诱导艾尔往'杀人'、'救人'去想。
所以面对妮萨奉上的回报,他心虚了,出了那一点点的力,配不上如此厚重的回报。
“要不是你的肉干我就饿死了,这样算来,你也救了我一命,我们……嗝,两清了。”
“所以你刚才是在『摸』自己的良心对吧。”塞菈佩尔呼出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情愿看到妮萨把一切捆绑在他人身上。
草!『摸』个胸口你也看得见!
“恩?”妮萨愣了愣,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再次问道“你确定吗?你难道没听说过我的名字?”
“隔?”艾尔喝了口水,疑『惑』道,“听过了啊,你不是叫做妮萨吗?”
我这样一个身上只有几片肉干,好吧这是我私藏的,一无所长,跟你们这些上蹿下跳就像吃饭一样简单的人比,只能算废物一个。
如果这把怪匕不能恢复的话。
我就好比一个小劫匪,撬开了一个小箱子,以为里边顶天了全是金币,这样自己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是你却在小箱子底部开了一条通道,直通金山。
不,是一条通往天际的通道,在通道上,自己伸手就能将紫『色』的星辰摘下,他想到了对方那双紫眸。
妮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