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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更不行。
这确是一个难题,莫不成只有放弃么?正当厉虎一筹莫展时,目光扫过街边的一家商铺,却忽然发现有一个人在二楼的窗口向他招手。
是孟欢!厉虎心中顿时一喜,他知道孟欢会在这里现身,定然是石头老大派来接应的!他先前一直担心所留讯息无法及时传给华不石,看来只是杞人忧天。
石头老大是天下最聪明之人,既然知道得到了讯息,就必定能想到办法,为他安排好了退路。
对此厉虎深信不疑!
孟欢瞧见厉虎的目光望向他,立时朝他做了一个手势。厉虎看在眼里,眉头却又一皱,因为孟欢用手势所表达的意思,是叫他上那间商铺的房顶?
那商铺的门前挂着一面“姚记香油店”的招牌,却是一座两层的阁楼,足有近两丈高,他现在可是正驾着一辆丈许长,八尺宽的马车,如何能够上得了如此高的屋顶?
但厉虎亦是反应敏捷之人,扭过头瞧看到立在街心的那些粗大的木杆,不由得眼睛一亮,顿时就有了主意。
这些木杆,本是为了狮王竞舞夺魁所设,此刻厉虎驾着马车正好从一根木杆旁边经过,手中短刀疾出,锋刃从杆上划过,同时一脚蹬在了杆上。
木杆虽粗,却经不住厉虎运劲砍出的一刀,登时便被削断,又被一脚蹬得倾倒而下,朝着紧追在马车后面的蓝浩辰和吕荣直压了过来。
以蓝吕二人的本事,自然不会这般容易就被砸到,急忙向一旁疾闪,但听得“喀嚓”一声,三丈余长的木杆的前端已砸在了街边的屋顶上。
而前方的厉虎如法炮制,一边驾车疾行,手上的短刃接连划出,刀光过处,八根木杆被砍折了五根,全是倾倒而下,把路边的房顶上的瓦片砸坏了一大片。
蓝吕二人左右躲闪,轻易避过了五根木杆,却并不明白厉虎做出此举的用意。在他们想来,对方耗费这许多力气,想用木杆来阻挡追兵,只是徒劳无益之举。
然而下一刻,他们却突然发现前面的马车忽然调转过车头,又往回冲了过来。难道对方已瞧出北面过来的秋横波厉害,还是打算往南突围么?
但见厉虎一手持刀,一手拿鞭站在车辕之上,接连抽了几鞭,拉车的两匹马负痛而奔,跑得更快,很快便冲到了蓝吕二人的身前。
蓝浩辰与吕荣对视了一眼,同时喝道:“拦住他!”各仗刀剑,朝马车迎了过去。
然而,厉虎却比他们更快,未等二人上前,便已凌空而至!
马车冲行本是极快,厉虎从车辕上扑出来,身法无疑更快,三个人的身体交错之际,也仅是眨眼间的工夫而已。蓝浩辰和吕荣都下定了决心要拦挡住马车,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活着过去,是以全力出手,所使的皆是最犀利的招式,便是绝顶高手,要挡下他们的刀剑联手也不容易。
然而厉虎却根本没有挡架的意思,手中的钢刀挥出,分劈二人!
三人的身形交错而过,只听得两响利刃划过血肉之声,厉虎左肩被蓝浩辰的剑刺中,右腿则挨了吕荣一刀,血花飞溅,伤得不轻,然而二人为了闪避厉虎的劈到的刀,也不得不向两旁跃开。
与此同时,疾驶而至的马车,从二人之间冲了过去。
蓝浩辰的剑长三尺五分,吕荣的九环刀更是长达四尺,皆比厉虎的短刃要长不少,这等不招不架的对砍,锋刃较长的兵器先行及身,厉虎当然吃亏得很!
就在身形交错之际,不管是蓝浩辰还是吕荣,其实均有杀死厉虎的机会,而不仅是刺伤他而已,但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捱厉虎的一刀。
厉虎受创在先,即便能够一刀砍中对方,应当也难以致命,但蓝吕二人仍是退缩了。
他们身为锦衣卫的统领,武功高强身份显赫,并非是亡命之徒,不但没有和别人拼过命,便是受伤的时候也极少。而且在他们想来,伤到了对手便已经占到上风,反正身后还有大队的护卫结阵防守,马车肯定冲不出天桥大街去,擒杀这名杀手是迟早之事,也就没有必要以性命相搏。
也就是因为算到了蓝吕二人会做出这等选择,厉虎才敢以攻对攻,拿性命来赌。一个与别人搏过无敌次命的人,对此自然会有不少经验,在厉虎眼中,捱一刀一剑,换取连人带车从二人之间冲过并不吃亏。
当马车疾驶而过,蓝浩辰和吕荣回过头再看时,却又是一惊,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因为那驾马车居然已上了房顶!
先前被砍倒了五根粗木杆搭在房上,正好架成了一座斜向上的木桥,当马车越过蓝吕二人,冲到木杆之前时,厉虎倏然挥刀斩断了套在马身上的皮带,马车的车厢在疾速向前的惯性之下,竟自沿着粗木杆直冲而上,驶上了屋顶!
而那两匹可怜的骏马却是收势不住,失蹄跌倒,滑出丈许之后又重重地撞在了屋墙上,直撞得骨断筋折。
“不好,我们快追上去!”一个极为不妙的感觉在蓝浩辰的心头升起,他转身蹿出,两个纵跃便掠到了屋前,待要提气纵上屋顶时,却只听到“轰”地一声巨响,眼前忽然爆出了一片红光!
是扑面而来的烈火!
马车冲上的正是那家“姚记香油铺”两层小楼的屋顶,而这一刻整座小楼忽然被引燃,瞬时间竟变为了一片火海!
蓝浩辰双臂护面,向后疾退,身上的衣摆仍是不免被爆射而来的火星点着,吕荣赶过来也仅比他慢上一步,亦是差一点一头栽入到火海之中。
待得他们手忙脚乱地扑灭身上的火焰,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一大片火海时,秋横波已飞掠而至。
“你们发甚么呆,还不快找人救火!”秋横波瞪着面前这两位差点变成了烤鸡的大内高手,厉声喝道。
“可是那驾马车在在这火海里,只怕,只怕已经”吕荣结结巴巴地道。
第七百九十二章 茯苓猪()
“可是那驾马车在在这火海里,只怕,只怕已经”吕荣结结巴巴地道。
马车里的人被烧死,蓝浩辰和吕荣保护不力,失职之罪足以祸灭九族,此刻这二人俱是面如死灰,肝胆俱裂。早知如此,刚才拼掉老命也要拦下那个杀手,即便是死了,至少还能落个以身徇职,不至于连累一家老小一起被杀头。
秋横波却一顿足,道:“蠢货!这大火只不过是那人的脱身之计,他定是劫持着马车走了!”
蓝浩辰一愕,道:“马车没有被烧?是真的么!”
秋横波道:“我在后面看见,马车上房顶之后瞬时间就不见了,想必是驶进了早已安排的密道!”
刚才马车冲到房顶时,蓝浩辰和吕荣距离虽然较近,但视线却被屋檐挡住,秋横波离得较远,反倒能够瞧得清楚。
蓝浩辰闻言精神一振,大喝道:“快!快点救火!还有速到总督衙门去传信,马上封锁城门!”
马车被劫走固然十分糟糕,但总比陷在火海中烧死要好得多,只要能及时把车里的人救回来,未必没有将功赎罪的可能。要追踪如此显眼的一辆马车并不困难,只要对方未逃出城,就一定能追得到。
蓝浩辰和吕荣本已认定了自己必死无疑,此刻仿佛又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北京城共有十六座城门,其中内城九座,外城七座,要关闭这些城门,必须由执掌京畿防务的总督衙门传令。
蓝浩辰等人的动作不慢,在马车被劫持之后不到盏茶的时间,紧急封锁城门的命令便已发出。
当牛嘉看见冲天而起的烟火信号时,正无比恼火地面对着城门前的一大群猪。
左安门是北京南面外城上最小的一座城门,而牛嘉则是负责把守此门的巡检。
巡检也是武官,却仅有从九品,小得不能再小,牛嘉的手下只有三十名兵士,但面前的这一群猪却至少有三百头,而且每一头都膘肥体壮,不下三百斤。
今日是端阳节,进出城的人本就比平常多,快到晌午时分,却忽然从城外来了这么一大群畜牲。
北京城并非随便就能进的,寻常平民百姓进城,都得交纳城门税,若带着货物还须得交通商税。收来的税钱按规矩是要上交府库,但牛嘉却也能从中克扣一些填进自己的口袋,否则京城物价如此之高,他们这些看门的小吏只凭那点儿饷银,又怎么能过活。
肥猪要进城门,当然也得按头论税,然而守在城门口的兵卒张口要钱时,赶猪的竟然不给。
赶着猪群的是十来名粗鲁邋遢的乡下汉子,但为首的却是一个二十多岁,阔公子装束的人。此人虽然穿着一身织锦长袍,头顶四方文士巾,却是生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论体重决不下于他的那些肥猪。
“什么!你们要收本公子的钱?有没有搞错哇!”肥猪公子操着一口古怪的腔调,似是南方粤境的方言,“你们要搞清楚,这些用上好药材喂养的茯苓猪,是本公子大老远带来,要给我舅舅祝寿的贺礼!”
“你不知我舅舅是谁?京城里还有哪个不知道的,就是宫里的刘公公,他可是专门服侍田妃娘娘的!还有你们可知我姨夫是谁么,就是兵部尚书张凤翼张大人家里的三管家,你们这些小兵见到了他,那都是得磕头的!快点把路障搬开,好让本公子带着这些猪过去!”
兵卒未收到税钱哪里肯放人,双方各不相让,在城门口僵持了起来。
三百头猪进不来城,把整个城门洞都塞得满满的,不仅挡住了进出的行人,而且到处乱拱,“哼哼”乱叫,还在地上留下了不少东西。
尽管那肥猪公子声称这些茯苓猪用药材喂养,不过拉出来的黄白之物却和普通的猪没甚分别,一时之间,城门口臭气熏天,周围守城的兵士和百姓,都纷纷掩嘴捂鼻。
手下兵士摆不平事情,牛嘉只好自己上前去处理。
他把守这左安门已非一日两日了,要进城却不想交钱的人遇到过不少,其中最为头疼的,便是这种和朝中高官贵人沾亲带故的家伙。这种人狐假虎威,面目可憎,可又不能对他们动粗,只因为不论是皇宫里的太监,还是尚书府的管家,都不是牛嘉这九品小官能够得罪的。
当然,也不能仅凭着对方说的一句话就放他们进城,若是那样他这守城的巡检也就不用干了。
“喂!怎么回事,这位公子贵姓大名啊?”牛嘉踱上前去,开口问道。
“你问我吗?本公子贵姓王,大名一个南字。”那肥猪公子也看出,走过来的人是守城兵士的头目,当即大大咧咧地道,“快些叫你的手下把这些木头都挪开,本公子还赶着进城去拜寿哩!”
“我说王公子啊,这进城门要交税乃是国家定下来的王法,便是皇亲国戚也得遵守的,王公子虽是贵人,可也得依律而行呀!”牛嘉道。
“少来这一套!”肥猪公子却不卖帐,“我就不信王子公主过城门你还敢向他们要钱?莫要以为本公子不知道,收的银子你们定是自己吞掉一大半,这些猪都是送给我舅舅的寿礼,要征它们的税,就是吞我舅舅的钱,你好大的胆子!”
看着挤在城洞里的群猪,牛嘉皱眉道:“皇宫里公公大人的钱,我们自是没胆子要的。这样吧!这么多猪进城,按律条至少要交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