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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青竹盯着厉虎的眼睛,进了片刻后才道:“只要进了‘神君堂’,你自然就能见到君父大人,待你见到他时,定然会被他的风采所折服。”
厉虎咧开嘴笑了笑,说道:“如此说来,君父大人也是武功盖世的绝顶高手啰?”
施青竹道:“不。君父大人不会武功,但他天文地理,五行八卦,世间的万事全都无所不通,且料事如神,以无上的智慧运筹天下,令许多绝顶高手甘为所用,他实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
在厉虎的心中,这世上不会武功却又绝顶聪明的人,非石头老大莫属,想不到施青竹口中所言的“天诛”首领君父,居然也是这般一个人物。
厉虎道:“听你一说,我真想要早些见到君父大人,瞧瞧他到底有怎样的聪明智慧。”
施青竹却道:“一个人太过好奇并非是好事情,尤其是在我们‘天诛’这等组织中。你现在还是先好好地养伤,待得日后完成任务立下功绩,君父大人召见时,你自然就能明白我今日所言不虚。”
厉虎撇了撇嘴,道:“韩某天生便有这般个性,不但是对君父,对你生的何等模样一样十分好奇。”
施青竹道:“你想要看我的容貌?”
厉虎道:“当然,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取下蒙面纱巾给我瞧一眼也没有关系,说不定我们还是老熟人,见了面还可以叙一叙旧。”
施青竹盯着厉虎,忽然格格笑了起来。原本他声音低沉沙哑,此刻却忽然变得娇柔清脆,竟然是女人的嗓音。
手掌一抹,蒙在施青竹脸上的绿色纱巾已然揭去,露出了一张白晰秀美的面孔。
施青竹不但是个女人,而且这张脸厉虎果然熟悉得很,赫然就是吴香莲!
难怪“天诛”会集中人手在这条官船上布设埋伏,等着厉虎和茅杰上船来自投罗网,只因为这个脱身计划从一开始便是吴香莲设下的陷阱。
“青竹丝”本就是一种美丽却又致命的毒蛇,而谁又能说她不够美丽?
“你早已知道我是谁了,对不对?”施青竹问道。
“不算早。”厉虎道,“刚才在前面的船舱里,你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才认出来。”
施青竹却轻轻一笑,道:“那你恼恨我骗了你么?”
厉虎道:“我觉得自己好象一头猪,那茅杰也死得实在很冤枉。
施青竹道:“他死的确实冤枉,他和你一起上这条船,简直就是衰星照命,自己往刀锋上撞。”
厉虎道:“我只感到奇怪,你既然身为神堂士,这一年以来,又怎会在巽离组里做徐夫人?”
施青竹的笑意依然噙在嘴角,道:“你以为‘神君堂’是怎样的一个地方,是一座大祠堂,所有的神堂士都在里面坐着么?实话与你说,大部分的神堂士平日都隐藏在六十四个易卦组内,只要这样方能最有效地控制整个组织。自你进入巽离组不久,我便察觉了你的可疑,而这些都是君父大人的布设,你说他是不是很有智慧?”
厉虎道:“君父大人真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天才,我王虫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七百六十七章 进京()
“天诛”虽有很不错的伤药,但厉虎所受的伤却实是不轻,直过了一个多月,他身上的创口才大致结疤痊愈。
养伤的这段时间,厉虎依然住在“徐记猪肉坊”里,施青竹一直没有露面,厉虎自然也无从知晓她先前说过的那个杀人任务是什么。
葛力就住在的隔壁,厉虎每日躺在床上,只要目光透过窗户,便能瞧见院中那张看来普通之极,却能够令人内心发颤的脸。这位黑道高手显然是受了施青竹之命监视厉虎。
一个月之后,施青竹终于出现了,却并未多说甚么,只是吩咐厉虎和葛力立即收拾行装,与她一同出发。
这次出行并非骑马,而是乘车。三人坐在一辆四驾的马车里,经过十八天,从川境穿越了陕、晋二境,进入了北直隶。
这一路之上日夜兼程,便是偶有停顿歇息,也在荒郊野地、树林草丛里露宿,并不在客栈里投店居住,遇到大一些的州府城镇,也大多绕行而过,每日在路上都有人接应,递送食物,更换车夫和拉车的马匹。
马车的行止和所行线路都由施青竹决定,厉虎亦是知道,她这般做显然是为了隐藏行踪。
到了第十九日,马车终于进入了一个村镇,并驶入到一座宅院之中。
宅院不大,除了侧院连着的马厩,便只有前后两进,共有十多间低矮的厢屋。厉虎等人进来时,宅院中已住了五个人。
“你们在此安顿几日,记住只能待在院落中,不得走出大门一步,食物和一切应用之物都会有人送来。”施青竹吩咐完,便即骑马而去。
宅中的五人厉虎皆不识得,但是以他的眼光,自是能看得出这些人全都是“天诛”的杀手,而且手段俱是不弱,大约是从各个易卦组中抽调而来的精英。
在此待了三日,又有六个人陆续到来,宅中的“天诛”杀手已达到了十三人,形成了一个完整暗杀组的规模,而前后两进院落的厢屋也大多住满了。
每日都有人从外面送来饭食,只不过食物颇为粗陋,而且没有酒。
同住在宅院里十三人,仅是相互通了名姓,彼此之间却少有言语,而且所谓的名姓,亦只是各人的化名而已,厉虎依然自称为王虫。没有人谈及自己的来历,对于这次任务亦是无人议论和猜测。这本就是“天诛”的惯例,对于组织的秘密决不多问,到了这里的显然都是老手,当然没人会无端犯忌。
第四日的晌午,一辆马车驶进了宅院,从车上下来的两人,除了身披斗蓬,青纱蒙面的施青竹,还有另外一名汉子。这汉子身形粗壮,满脸横肉,模样甚是凶恶,且顶盔挂甲,腰间悬着一柄佩刀,却是一幅官军低阶将领的装束。
施青竹将众人全都召集到堂屋,说道:“这位黄魁黄大人,乃是洛阳福王座下的带刀待卫统领,他将带你们进入北京城,从现在起,大家都须听从黄大人的指令行事。”
那将官抱拳道:“黄魁只不过是个不入品的统带,哪能称得上甚么大人?施先生如此慷慨大方,带诸位进京城这种小事情,自是不会有问题的!”
施青竹道:“那就有劳黄大人了!”
从涪阳城到北直隶,施青竹一直都没有透露过半点儿关于暗杀任务详情,厉虎也从未问过一句,但从施青竹的不露口风,又集结了这许多“天诛”中的好手看来,这次任务定然不同寻常。
而此时听得这位黄统领所言,难道这一次要刺杀的目标,竟然是在京都皇城里?
大明朝最为繁华的都市,无疑就是京师皇城。不仅长沙、怀庆这些大城远不能及,就是开封要与北京相比,也差了不少。
若没有进过京城,即便拥有家财万贯,也只不过个没见过势面的乡巴佬。
厉虎进京城已有五日,当然不能再算是乡巴佬了。在这几天之中他确实也中长了不少见识,至少城里的各家酒楼、妓馆、赌场去过了不少。
当日在那座小院中,黄魁答应施青竹带众人进京城后,便从马车的车厢中拿出了十几套军服、佩刀分发给众人,而厉虎等人还各自领到了一块刻有“福”字的黑漆木牌,大约是福王府的亲随侍卫所持的腰牌。
十三名“天诛”杀手很快就装扮成了侍卫的模样,各自骑马跟随黄魁而行,驰出了小镇不到十里,便即遇到了一队的官军的车仗。这队车仗排场不小,八驾的居辇便有三辆,还跟着五十余辆满载的马车,而护卫的官军骑兵更足有五六百人。在队前开路的官军兵士手中旌旗飘舞,旗上绣着斗大的“福”字。
黄魁和众杀手加入到车仗之中,随行了两日,便进入了京师皇城。
虽然厉虎对任务细节仍然一无所知,但是在随行的这些时日,他倒是把这队车仗的情状大致了解清楚。
大明朝开国三百余年,所分封过的藩王亲王没有一百,也有八九十,而到了如今,与当今皇室血缘最近却仅有五家,便是福、瑞、桂、惠、潞五王,朝廷中与“东林”、“宦党”鼎足而立的“五王党”,便是因这五家亲王而得名。
五王之中,又以福王朱常洵的势力最大,财富最丰,论辈份还是当今皇帝朱由检的亲叔叔。据说当年这位福王最得神宗皇帝的宠爱,一度想要扶幼废长,让朱常洵继承大统,然而却因为太后和朝中群臣的激烈反对,最终也未能如愿,不得不让步,立了长子朱常洛,也就是朱由检的父亲为皇长子。
这便是大明史上有名的“国本之争”。
为了补偿爱子朱常洵,神宗皇帝将中原最为富庶的都会洛阳,封给了福王,又赐田二万顷,将多处州府的赋税,川盐和淮盐的半数收入都划归福王府所有。如此倾尽国本的分封,在史上实属前所未见,朱常洵无疑变成了大明朝最大的财主,而福王府的豪华奢侈,比起紫禁皇宫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位福王千岁生有三子,今年长子朱由嵩今年已满十八,按照本朝的惯例,当由朝廷颁旨加封亲王,而被册立的福王世子须得进京面圣,敬谢皇恩。
如今厉虎和一众“天诛”杀手所跟随的这一队车仗人马,正是朱由嵩由洛阳前往京师皇城的队伍。
以福王府的财大气粗,此番世子进京面圣,所携带的财宝自也不少。队伍中的五十辆大车,所载的金银珠宝,古玩珍稀物,都是福王府运往京师,要用于打点朝中群臣的礼金。
车仗一路前行,朱由嵩大多时候都坐在居辇之内,难得露面,不过厉虎倒也瞅得机会瞧看了几眼,这位福王世子年纪虽不算大,却也生得膘肥体胖,一身白花花的肥肉,与那位成都城的首富池思渊相比也不惶多让。
难道这世上的有钱之人,都是生得这副德行么?
北行了两日之后,车仗抵达京城,福王世子与数名亲随人等进宫面圣,而厉虎等一干人等与福王府的其他侍卫兵士一起,都住进了城里的颐园驿馆。
施青竹下达指令之后便即离去,并未跟随着福王的车仗队伍一同行进。进了城以后,黄魁也未做其他的吩咐,于是一众“天诛”杀手也与其他的福王府侍卫一样,整日泡在京城的酒楼、赌场和妓馆之中。
有吃喝玩乐的机会本就是一件好事,而且既装扮成了福王府的侍卫,若不去玩乐却只待在驿馆里,反倒会引人怀疑。
这般过去了五日,厉虎对于京城里几条最为热闹的街市已经颇为熟悉,囊中的银两也花掉了不少。这一日晌午,他正走在德胜南街之上,却忽然瞧见前方路边的一家“万利赌坊”门边的墙角上,有一个用木炭画出的小人。
这小人画得歪歪斜斜,象极了寻常顽童胡乱的涂鸦,然而厉虎瞧在眼里心中却是一动,随即踱着步子走入了大门。
当日在厉虎离开“恶狗门”潜入天诛之前,华不石已将几种传递信息的暗记教给了他,这小人正是其中的一种,其表达的含义,是“进门相见”。
“万利赌坊”是一间不算太大的赌当,厉虎几日前倒也曾经来过一次,大厅之内,摆有十来张八仙赌桌,却是牌九、掷骰、摇签等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