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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心,厉虎闻听此言却是倏然一惊,一步蹿到了窗前,探头从小木窗向外望去,神色立时沉了下来,道:“不好,那些人并非渔夫,想来都是来对付我们的‘天诛’杀手!”
早春三月正是江潮泛滥的时节,江河里的鱼虾最是贫瘠,绝非是打鱼的好时候,厉虎在舞阳中长大,从小就经常在锦溪河畔看着河上渔船捕鱼,对此自是很清楚。
在这个季节,江面上有三五条渔船不足为怪,但如今仅仅在数里的渝江之内,两岸就至少有数十条捕鱼的乌蓬小船,可就绝非寻常了!
这绝对是一个陷阱!“天诛”想必早已知道他们在这条船上,是以布下了罗网,那些江中的小船要捕的并不是河里的鱼,而是人!
此时他们所乘的这条大船,在江中行驶已渐渐偏离了航向,与另外两艘官船拉远了五十丈以上的距离,而远处的那些乌蓬小船却都加快划行速度,朝着此船包抄了过来。
如果是在岸上,只要能杀出一条血路便能逃走,至少还能有一线生机,然而在百丈宽的渝江之上被重重包围,便是想走也没有出路。
此时茅杰也看出了情形的不对,脸色顿时变了,急道:“怎么办?他们怎会知道我们在这条船上?不如我们击碎船板跳到江中,或许可以游到岸上去!”
厉虎瞥了一眼近处的江水,又看了看从江上包抄过来的许多乌蓬船,问道:“你水性很好么?”
茅杰道:“我的水性一般,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总得要想些办法才行!”
厉虎道:“莫说你水性一般,便是水性极好的人,想从江里逃生也不会有甚么机会。他们出洞了这许多船只,显然已做好万全准备,在船上我们还可以一战,跳到水里去只会死得更快!”
茅杰道:“‘天诛’在水面上布下了埋伏,在船上岂会没有布置,我们在船上与他们动手,恐怕一样没有生路!”
厉虎眯着眼睛望向茅杰,说道:“你害怕了么?那日在池家祠堂,你说你家里有老婆孩子,可是真的?”
茅杰垂下头,说道:“是真的,他们都在鲁境,我的女儿今年才三岁。”
厉虎道:“你既然有老婆孩子,就应当在家里陪着他们,潜入‘天诛’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没有搏命的觉悟,你本就不该来的。”
茅杰忽然抬起头,握紧了双拳,咬着牙道:“谁说我没有搏命的觉悟!茅某自从决定潜入‘天诛’的那一日,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死在这里,无法消灭‘天诛’,也报不了师父的大仇,我不甘心!”
厉虎却冷冷一笑,道:“不管你甘不甘心,现在你我已是陷入包围,处境很是不妙,除了拼命别无办法,你若是想死得够本,就多杀几个‘天诛’的人!”
茅杰见厉虎眼神锐利,分明已带有死志,心下亦是一横,道:“好,既走不了,我们就和那群杀手拼一个鱼死网破!”
此时,只听得门外的船板上一阵脚步声传来,显是又有人下了底舱,而且还是两个人。舱门又被敲响。
第七百六十二章 锁龙阵()
此时,门外的船板上一阵脚步声传来,显是有人下到了底舱,而且听声响似有两人。舱门又被敲响。
厉虎问道:“谁?”
“胡管家吩咐小的下来,请两位到顶舱去。”
听嗓音正是先前来过一次,叫走了吴香莲的那名家仆。
厉虎道:“刚才随你上去的人呢?”
“吴姑娘就在顶舱里,正在和胡管家说话,你们上去就能见到她了。”门外之人答道。
厉虎道:“好,我来开门。”
他手腕一翻,把藏在衣服内的钢刀取在了手里,有意放沉脚步,走到了门边伸手去拉门。厉虎的手刚碰舱门的把手,“喀”地一响,一道白光已袭到他的左胸,竟是一柄剑!
剑尖透门而入,十分迅疾,出手的部位把握得也很准,厉虎拉门把之时,身体就在门前,若无提防定会被这一剑刺个透心凉!
然而厉虎又岂会没有提防?他左手一抓门把,身体便已借力横在空中,这一剑正从肋下刺空,而同时他右手上的刀已划了出去!
舱门立时就变成了上下两半,和上半截门板一同掉落下来了,伴着一大片鲜血!厉虎这一刀的方位亦是很准,不仅砍开门板,也割断了门外之人的咽喉!
“砰”地一声响,下半截门板也成了碎片,却是厉虎砍杀了一人之后,撞破木门直蹿而出。
这间舱房本是位于大船底舱最内侧,门外是一条五丈长的廊道,连着木阶可通上甲板。厉虎蹿到廊道上,立时就瞧见了另一名汉子手持着钢剑站在门边。
这两人显然都是“天诛”的杀手,他们打算趁舱内之人伸手拉门时,出其不意地刺杀一个,再一起冲进船舱对付另一个。
这等突袭的计划本也算是巧妙,只可惜低估了厉虎的警觉和反应速度,眼见着同伴中刀倒下,另一名杀手大惊失色,立时便要转身逃走。
然而他才刚逃了一步,脖颈就被一道青影缠住,正是茅杰的软鞭,而厉虎的钢刀已砍到了他的背脊上!
杀手发出阉猪般的惨嚎,栽倒了下去。
此时却有一阵锐利的破空声响,但见寒星点点,大把的暗器已到了近前,却是从廊道的另一头射过来的!
这木船上的廊道甚是狭窄,厉虎和茅杰站在其间,全无闪躲的空间。但厉虎眼疾手快,钢刀劈出,磕飞了最前的一支飞镖,紧接着一把抓起倒下的那名杀手挡在身前。
射来的暗器当中除了飞镖之外,还有铁莲子、飞蝗石、子午钢钉等等不一而足。这倒霉的家伙先前背上捱了一刀还未及断气,此刻却“噗噗”连声,身上被数十枚暗器打中,惨嚎声嘎然断绝,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冲上甲板去!”厉虎喝道。
“好!”茅杰应道,到了现在,除了拼命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五个人从木阶蜂拥而出,逃到甲板上,正是原本埋伏在廊道内的“天诛”杀手。
跑在最后的一人上到甲板,却是向前踉跄了几步,一头撞在地上,但见他背上鲜血迸流,却是后心上被砍中了一刀!
接着一个物事从出口扔上来,“砰”地一声摔在甲板上,正是被当成了挡箭牌的那名杀手的尸体,然后两条人影才从木阶上出现,一人手持钢刀,一人握着软鞭,正是厉虎和茅杰。
在舱下廊道之中本是埋伏了八名暗器好手试图伏击,厉虎和茅杰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近,瞬间就击杀了一半,余下的都仓惶而逃。
但是二人踏着木阶走上了甲板,放眼瞧看周围的情形,心头却俱是一沉。
甲板上足有五十余人,个个手持着兵器,早已围在了木阶出口的四周。这些人有的做官兵的打扮,有的则是穿着家丁下人的衣衫,但厉虎和茅杰却很清楚,这些人俱是“天诛”暗杀组的成员。
此次为捕杀厉虎,“天诛”纠集川境中所有的力量,共调来了七个暗杀组前来涪阳,原来这些暗杀组的大部分杀手,都已潜藏在这条官船上。这也足以说明,“天诛”对他们要乘此船脱身早有所知,是以才动用了如此多的人手,来布设这个陷阱。
如今厉虎和茅杰的处境,就象是陷入到重重罗网里的鱼,想要逃生的希望实是渺茫得很。
“摆锁龙阵,围杀他们!”有人喝令道。
二十六名“天诛”杀手一齐拥上,只听得一阵“哗啷啷”的声响,一条儿臂粗细,十余丈长的铁链出现在他们的手中。这些杀手俱是一只手抓住铁链,另一手持着长刀,朝厉虎和茅杰直扑过来。
寒光闪动,人影翻飞,夹杂着尖利的金铁交鸣之声,厉虎和茅杰与冲上来的杀手拼杀在了一起。
如果说先前厉虎和茅杰在底舱和廊道上出其不意地击杀数人,所向披赫,此刻要面对甲板上二十六名杀手的围攻,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天诛”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集团,组织内不仅有许多专擅杀人的高手,还传承有不少杀人的方法,“锁龙阵”便是其中之一。
此阵的严密和精巧虽然远比不上“罗汉阵”、“两极阵”等名门大派中的合击阵法,亦是不如“恶狗门”的“青云剑阵”,但若以攻杀的犀利而论,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换而言之,这是一门重攻而不重防的合击术,只以击杀敌人为目的。阵法一旦发动,那条粗大的铁链连同着附于链上的组阵者,就变成了一条身体布满利刺的毒龙,不断卷向被围之人,直到把猎物缠住并杀死为止!
厉虎和茅杰的武功,本是在这些杀手之上,若是正常的搏杀,即便难以冲杀出去,但自保一时应当不难。
然而被“锁龙阵”围住仅有片刻,厉虎虽砍杀了两名杀手,自己的背上和右肋却各中了一刀,且都伤得不轻,而茅杰也击杀了一人,但右臂之上却被一剑刺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迸流,已不能挥鞭,只好把兵器交到了左手。
“天诛”的杀手一向都不惜自己的性命,只求杀死目标,“锁龙阵”亦是如此。这本就是一个以命换命的凶阵,阵法中并没有严密的防守,有的只是亡命攻杀的手段!
被厉虎二人击杀者的空位,立时就有人填补上来,甲板上的“天诛”杀手足有五六十人,便是用消耗的战法,要换厉虎和茅杰二人的性命也绰绰有余。况且到现在为止,徐大、葛力等高手尚未出现,还有那名神堂士施青竹亦不知身在何处。
又拼杀了十余招,情势已逾发凶险,“锁龙阵”越收越小,已将厉虎和茅杰逼到了丈许见方之地,十丈长的铁链围成上下两重,二十六名杀手的刀剑从四面八方向二人攻来。
厉虎忽然纵声狂笑,大喝道:“茅杰,看起来今日我们有死无生了,你可后悔了么!”
茅杰右臂上的剑伤血流不止,已将半边衣衫全都染红,两眼亦是一片血红,咬着牙道:“就算拼死,我们也已杀够了本,有甚可后悔的!”
厉虎道:“好!那我们就多杀他几个,总得赚些彩头!”
他忽然飞身蹿起丈许,一式“力劈华山”,将一名杀手的脑袋砍开,钢刀去势不减,砍在了锁链之上,迸出一连串火星。
在“锁龙阵”中想要杀人并不算困难,只是在杀人的同时,却须得付出代价。厉虎击杀那名杀手的同时,后背和左腰亦是被一刀一剑砍中,血花溅起,皮开肉绽!
厉虎却似乎全未感觉到疼痛,身体在空中飞旋,竟从砍中他的两道锋刃之间滑开,而手腕一转,钢刀变劈为刺,刀刃穿过了铁链的孔洞,套在链上。
他大吼一声:“茅杰,给我杀!”连人带刀飞坠而下,“喀”地一声,钢刀刺入甲板,直没至柄,那根铁链亦被他的钢刀钉在了甲板上。
这条官船本是不小,且十分结实,甲板用半尺厚的楠木做成,厉虎借着下坠之势将套着铁链的钢刀刺进木板,且运足气力死死压住,周围的“天诛”杀手一时间竟拉扯不动。
那条儿臂粗的铁链乃是“锁龙阵”的关键,阵法发动时,铁链不断翻绕,连动二十六名组阵者的攻杀变化,如今铁链的一环被厉虎钉在了甲板上,就如同毒龙的脖颈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