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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崔上使曾说过茅杰擅使七星鞭,仅从陈四手中的所持精钢软鞭,厉虎要猜出他的身份来历也并不困难。
陈四脸色变了变,终于还是点头道:“你猜的不错,我就是的茅杰。”
厉虎道:“我知道你潜入‘天诛’,是为了给你被刺杀的师父报仇,不过你这般做,实是有些愚蠢。”
茅杰忽然瞪着眼大声道:“愚蠢又如何!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只要能为他老人家报仇,茅杰就算搭上了性命也不会后悔!”
厉虎道:“你加入杀手组织已有一些时日,应当知道‘天诛’根深缔固,就象是一棵参天大树,靠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得动,你潜入进来不是报仇,只是送死而已。你们‘泰山派’难道都没有人了么?”
茅杰捏着拳头道:“师父一死,本门的几名师叔就急于争当掌门之位,抢夺门下的产业,他们哪会给我师父报仇?我暗查‘天诛’,除了要毁灭这个杀手集团,还要找出买凶刺杀家师的人,如果是本门的师叔,我也决不会放过他们!”
为了争权夺利而不择手段,在这世上的许多地方都存在,便是“泰山派”这等白道上的名门正派之中亦不能免。
茅杰又道:“你所言不错,‘天诛’的庞大和严密,潜进组织以后我方才知道,不过我仍是不会放弃的。这次出了涪阳,茅某便会尽力集结本门的弟子,联合江湖上正义之士再图对付‘天诛’之策。王虫,你潜入‘天诛’的目的应当与我相同,你我若是一起合作,互为臂助,想来定能成事!”
厉虎却摇头道:“这你可是找错人了。我加入‘天诛’,只是为了藏身避仇,如今身份暴露,只想远遁而走,没有兴趣陪着你一起送死!”
茅杰盯着厉虎的脸,道:“前日在猪肉坊里,崔上使应当没有猜错,你定是韩九重,厉虎,郭槐山这三人中的一个,对不对?”
厉虎道:“你何以如此认定?”
茅杰道:“‘天诛’的情报一向精准,以你的武功,在江湖上也定非无名之辈。而且我还知道,你平常虽然总是带着刀,其实最擅用的却是剑,因为当日你刺死唐千羽的一招,实是一式剑法,所以你若不是厉虎,就是韩九重!”
当日在池家祠堂内的石阶前,厉虎扑杀唐千羽,可谓是生死系于一发的搏命之举,在那种关头上所使出的肯定最擅长的武功。“金顶刀魔”郭槐山擅刀,“崆峒派”的武功共分八门,极是博杂,刀剑俱有传承,韩九重是掌门弟子,剑法应是不差,而厉虎本也是用剑。
茅杰的眼光和见识都不差,自也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厉虎的声音冰冷:“我是谁,与你没有关系,我们也并非是同道,我只劝你最好莫要再跟着我,否则下场只怕不妙!”
茅杰皱眉道:“好,对付‘天诛’本是极危险的事,你不肯合作也是常理,但是今日茅某必须借你和徐夫人之助方能离开涪阳城,等一出生天,我们就分道扬镳。”
厉虎一振手里的钢刀,冷哼道:“你想要我们带你出城?哼,我看还是杀了你更省事些!”
茅杰后退一步,将七星软鞭横在身前,道:“此时争斗实不明智,你应当很清楚才是!”
如若厉虎先前突袭时一举击杀对方,自然一了百了,然而刚才即未能得手,茅杰的武功即便不如厉虎,也差不太远,二人再作拼斗,数十招之内实难分出胜负,耽误了前去码头的时间不说,当前这涪阳城里到处都是“天诛”的人,一旦动起手来惊动了他们,两个人只怕都难以逃得了。
这其间的关系厉虎当然能想得到。他盯着茅杰,眼眸之中闪着寒光,忽然收起了钢刀,说道:“好,我带你走,但愿你莫要后悔。”
茅杰道:“我自是不会后悔。虽然我不知你的真实名姓,但这次若得以相助脱身,茅杰仍是感激不尽。”
庭院后的马厩里有好几匹马,鞍辔俱全,想来是吴香莲早就准备好的。
厉虎和茅杰各牵了一匹,出了院门跨上马背,出小巷直上大街,朝着向南城门驰去。
驰出几条街,便有数批江湖门派的弟子从他们身侧走过,只因厉虎改换了相貌,两人的袖口上都别有银针暗记,在路上大摇大摆地纵马而行,那些当街巡查的帮众并未加以阻挡。
二人很快就到了南城门,门洞前守着数名携带兵器的汉子,却也只是随意瞧看了厉虎和茅杰一眼,并未多言就放他们出了城门。厉虎虽不识得这些汉子,却能看得出来他们武功不弱,绝非寻常的江湖门派中人,想必是“天诛”从川境各地调来的七个暗杀组的成员。
瞧这些人的神情,显然是把厉虎和茅杰当作了自己人。
一路之上,二人并没有遇到巽离组的人,也没有发生任何危险。吴香莲的布置安排一向都周全细致,看起来这一次逃出涪阳,就与以往巽离组许多次刺杀后的脱身一般,亦是不会出任何差错。
第七百六十一章 捕鱼()
渝江从涪阳城南奔流而过,江桥码头就是南城门外不远,乃方圆百里之内最大的水路码头,也是城里最大的帮派“四平帮”的地盘。
今日码头前站着不少持刀背剑的帮众弟子,但与城里的巡逻队一般,厉虎和茅杰纵马从他们眼前驰过,这些人只是瞟了一眼二人袖口的银针,便不多管。
码头里颇为热闹,当中有停着三条大官船,船前排列着几队的衣甲鲜明的兵士,通往船坞的木桥上还有大群的随众人等,乱哄哄地挤成一团。
今天是千总大人孟应春升任重庆府副总兵,从培阳出发的日子,这等加官进爵的大喜事,前来码头送行的人当然不会少,一些本地的富绅商贾还带来了贺礼,仅是载人和运送礼品的骡马车辆就停满了整条河岸。
码头上越是拥挤混乱,也就越容易找到掩护。厉虎和茅杰将坐骑留在岸边,穿过人群上到木桥,向三条官船当中最前的一条挤了过去。
这三条官船皆是不小,看来孟应春在涪阳城为官一任,收获着实丰裕。二人挤到船前,厉虎依照吴香莲昨日所言,对守船的兵士声称是胡管家新雇来的小厮,名叫吴连,至于茅杰,则假称是同乡的表弟周杰,也想请胡管家安排,在总兵府里谋个仆从干干。
厉虎二人已将兵器在衣服内藏好,看他们的一身短衫装束,倒确有几分象是专干粗活的奴仆模样。
原本厉虎还有些担心守船的兵士或许会做刁难,但那名兵士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便即放二人上船。而一上到甲板,厉虎立刻就瞧见了吴香莲。
一日未见,吴香莲此时已非妇人装束,而是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短襦裙衫,一头乌发绾成了两个发髻,是一幅丫环的打扮。
见了厉虎带着茅杰上船,吴香莲略感诧异,却并不多言,只低声道:“咱们到底舱去说话。”
在三条官船之中,副总兵孟庆春自是在居中的大船上,而厉虎所上的这一条,看船上乘众的装束,除了一些兵士,大多都是孟府内的一些家仆下人。
吴香莲拉着厉虎从木阶下到底舱,茅杰也跟在其后。
三人进了一间不大的舱房。吴香莲将舱门关好,又将耳朵附在木门上倾听了片刻,确认外面无人,才转身对厉虎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把他也带来了?“
吴香莲所说的他,当然是指茅杰。
厉虎道:“这位茅兄,昨日跟踪了你,发现了我的行踪,我若是不带他来,便要和他一起死在涪阳城里。”
闻听此言,吴香莲秀眉一颦,茅杰却已拱手道:“在下茅杰,与‘天诛’有不共戴天之仇,此番情势危急,只能借两位之助脱身,还请勿要见怪。”
“你就是‘泰山派’的茅杰?”前日崔上使围杀厉虎时,吴香莲也在屠宰坊内,也听过茅杰的名字。
茅杰道:“在下正是。”
吴香莲的一双美目打量了茅杰几眼,好半天才道:“好罢,既然茅少侠也被‘天诛’追杀,那我们就同舟共济,大家一起脱身吧。”
这时只听得一阵锣鼓敲打和唢呐吹奏之声从舱外岸边传来,接着又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响起,三人只感觉脚下船板一晃,却是这条官船已启航了。
吴香莲道:“我已花钱买通了胡管家,咱们假扮成郭府的仆从丫环,搭乘此船离开涪阳,‘天诛’和那些江湖帮派想必不敢拦截官府的船只。你们两人只管待在这舱里莫要出去,若有事情都由我来应付,只要一出涪阳地界,我们立时坐小舟上岸。”
厉虎点了点头,茅杰却道:“多谢徐夫人安排。”
吴香莲道:“我并不是甚么徐夫人,妾身的本名叫吴香莲,茅少侠以后就唤我香莲好了。”
茅杰道:“那就多谢香莲姑娘了。却不知上了岸之后,香莲姑娘和王兄准备去往何处?”
吴香莲道:“妾身也没有打算,反正只跟着他便是了,他要到哪儿,妾身也去哪里。”
言中的他,指的自是厉虎,而吴香莲说话之间明眸如水,亦是含情脉脉地望着厉虎。
吴香莲是一个既美丽又温柔的女子,能够让这样的一个女子倾心跟随,大多数的男人想必都会喜不自胜。
然而厉虎却仍是一幅满不在乎的神情,道:“天下之大,哪里都是容身之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要去哪里等出了涪阳再说吧!”
在三人说话之间,官船己渐渐地离开了码头,朝向河心驶去。
此时却只得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音,随即有人拍击舱门,一个声音问道:“吴姑娘可在么?”
吴香莲上前拉开木门,却见门外来的是一名家仆模样的汉子。他见了吴香莲,又朝舱内的厉虎和茅杰望了一眼,说道:“胡管家有吩咐,叫吴姑娘上顶舱去见他!”
厉虎皱起眉头,吴香莲却神色自若,说道:“麻烦小哥了,我这就上去。”
那家仆道:“你可快些去,管家还在等着呢!”说罢转身走了。
吴香莲回头对厉虎和茅杰道:“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儿,我上顶舱去见胡管家。”
厉虎道:“可用我陪你一同去么?”
吴香莲走到厉虎身边,低声说道:“我本是与那胡管家讲好两人搭船,现在多出了茅少侠一个人,那管家大概因此才会找我。这点小事只须几两银子就可以打发,我很快就回来,你留在这舱中便是。”
厉虎点头道:“好,那你快去快回。”
吴香莲应了一声,便即出了舱门而去。
渝江本是长江上游最的大支流,亦是川境内数一数二的大河。
官船顺流而下,片刻之后便行到了江心。此时正是阳春三月,但见碧水滔滔,甚是浩瀚,两岸青山隐隐,绿草遍野,沿河岸边的水面上,散布着许多大小不一的乌蓬船,船上的渔人正在撒网,正是好一幅“春日捕鱼图”的景象。
吴香莲虽然说过很快便回来,但一顿饭的时间过去,却依然未见她回转。
茅杰坐在窗前朝江上眺望,说道:“今日风和日丽,想来这些渔夫也都不想待在家里,全到这江上来捕鱼了。”
说者无心,厉虎闻听此言却是倏然一惊,一步蹿到了窗前,探头从小木窗向外望去,神色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