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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一股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存在,实是心腹大患,但是在魔道中人既未露面,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应对之策。
圆光大师道:“看来对于魔道,也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之法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道:“不知方师弟刚才所说的两个隐患中,第二个是甚么?”
方长生道:“第二个隐患,便是官兵。”
圆光道:“如今张宗衡不是追剿义军人马已去了晋境,河南本地州府的官军应当不致与我们为敌,还有何可虑?”
方长生道:“张宗衡的人马虽是不及回来,可据探报得知,左竣花的侄儿左良玉,已统率着两千官军马队西行兼程而来,不日便会赶到王屋山,想来定是要对我们攻打富贵山庄不利。”
如今“罗汉门”和“少林派”一方,在孟津城聚集了九十余家门派,两千多江湖豪杰,若以战力而论,倒并不弱于左良玉的骑兵,然而他们毕竟全都是白道门派,至少在表面上须得遵守王法,谁都不敢公然与官军对抗,否则便有可能背上杀官造反的罪名。
听了方长生之言,圆光和无尘等人皆是皱起了眉头。
却听得华不石道:“官兵一节无须忧虑,如若方掌门和无尘大师信得过华不石,左良玉和他那两千马队,就交给本少爷来对付好了。”
自从得知了左良玉率军赶来的消息,方长生这两日夜不能寐,也未能想出可行之策,此时华不石自告奋勇愿意一力承担,却颇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凝眉道:“华少爷可有把握么,需要调配多少人手相助?”
华不石微微一笑,道:“本少爷向来不做无把握之事,至于人手嘛,只须在与本少爷同来孟津的那四十余家门派当中挑选两三百人便可。”
之前分兵三路前往孟津,“罗汉门”和“少林派”所统领的人马方是主力,与华不石一道从黄河水路而来的门派,人数虽然众多,其实却皆是一些无甚实力的鱼腩。这些人就算都给了华不石,对攻打富贵山庄的大计也无甚影响。只不过就凭这些门派里的几百人加上“恶狗门”的力量,实难想象能抵挡得了左良玉的两千官军精骑,方长生心中不由得有些犹豫,扭头望向一旁的圆光大师。
圆光大师一张圆脸之上却并无忧色,道:“阿弥佗佛,华少爷智计高明,想必会有对付左良玉的良策,贫僧以为将此事交予华少爷定无所碍。”
方长生这才点了点头,道:“好罢,那四十余家门派中人,华少爷可以任意挑选,我再让刘师弟和袁溪跟随相助,只要能拖住左良玉的人马,不让他们破坏我等的攻打富贵山庄的大计,方某便为华少爷记一大功。”
方行生要让刘元鹤和袁溪同去,当然还是因为对华不石并不十分放心。然而经过了桃花峪之事,刘元鹤对这位大少爷的阴险可恶已深有所感,此时听方长生说,又要派自己跟随此人,脸色不由得一白。
华不石瞥了刘元鹤一眼,笑嘻嘻道:“有刘长老和袁少侠相助,华不石自是求之不得。方掌门无须多虑,本少爷管叫左良玉怎样来的,就怎样退兵回去,决计阻扰不到我们与‘富贵盟’的这一战。”
阻截官军之事既然有华不石承担,大殿内的众人随即开始议论如何攻打富贵山庄。
经过这些日子的侦察,“罗汉门”派出的斥候早将“富贵盟”的防卫力量和高手的分布探察得甚为清楚,且绘出了王屋山的地形详图。
正如方长生之前所说的,以“少林”和“罗汉门”,以及数十家白道门派的力量,对付对方明面上的人马实是绰绰有余,尽管“富贵盟”可以利用地利防守,但就是要强行攻打也应当不致于太困难。
没过多久,众人便已讨论出了结果,方长生和无尘大师根据众人的意见制定出了详尽计划,拟集中力量直捣对方的老巢富贵山庄,而除了强攻的主力之外,关于支援、回护、传信等事宜亦是做出了妥善的安排,
最终定下五日之后,各派人马一同从孟津城出发,这场豫境江湖两大联盟势力之间的决战,也将在五天之后正式打响。
方长生和无尘等人五日以后方才出发,华不石却并不能在孟津城里再留五天,因为他还得先行设法阻截左良玉的官军马队。
华不石未做耽搁,只花了半日时间在城中的鱼腩门派中挑选出三百人,再带上刘元鹤、袁溪,一起出了孟津城。西门瞳,厉虎率青云卫霹雳营随同而行,只有俞千里重伤未愈,不宜征战,被这位大少爷留在了城里养伤。
一行人向东而行,经过两日的赶路,抵达了断龙峡。
王屋山脉东依太行,西接中条,北连太岳,南临黄河,是中原九大古代名山之一,亦是道家的圣地。“王屋派”和富贵山庄,皆是位于山脉南麓之上,黑道人马所聚集的刺马屯,则在西面,而左良玉的马队自东而来,显然是想要与“富贵盟”、黑道共同形成犄角之势,合围夹击攻打富贵山庄的白道人马。
第六百九十四章 拦路打劫()
王屋山脉东依太行,西接中条,北连太岳,南临黄河,是中原九大古代名山之一,亦是道家的圣地。
“王屋派”和富贵山庄,皆是位于山脉南麓之上,黑道人马所聚集的刺马屯,则在西面,而左良玉的马队自东而来,显然是想要与“富贵盟”、黑道共同形成犄角之势,合围夹击攻打富贵山庄的白道人马。
华不石的打算,便是在东麓之外的断龙峡,阻截官军马队。
王屋山并非那种奇险挺拔的山脉,除了主峰天坛峰甚是陡峭,大多数的地形皆是不算太高的山峦和丘陵。
断龙峡的名字虽听来颇有气势,其实却只是一座十分普通的峡谷。数百丈长的谷地,既不算深,两侧的山坡也谈不上有多么险峻。
断龙峡北侧的山峦状如弯眉,是以名为黛眉山。
华不石就站在黛眉山的山顶,在他身边除了西门瞳和楚依依,还有杨嗣昌。大白狗公主则蜷身蹲在这位大少爷的脚下,正悠闲地摇着尾巴。
他们所在之处,正位于树林的边缘,居高临下视野极好,且有树荫遮蔽,从远处不易被人发现。
此刻华不石正手搭凉棚极目眺望,看的却南北两侧的山坡上,二百余各派群豪就埋伏在那边的草丛中。
“此处的地形,实非打伏的理想所在,杨先生选择在此处伏击左良玉,想来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华不石的话似乎颇有些矛盾,杨嗣昌听到却哈哈一笑,道:“嗣昌承华少爷如此信任,将阻截左良玉的谋划之责相托,又怎敢不竭尽全力?”
他略一停顿,道:“左良玉久经战阵,擅于用兵,我们若在奇险之处设伏,他必定心生警觉,不会入彀,只有选这么一处看起来不会存在威胁的地点下手,他才有可能中计。”
华不石凝眉道:“左良玉既擅于用兵,为人又十分机警,嗣昌先生何以认为他会这般容易就上当呢?”
杨嗣昌道:“左良玉冲锋陷阵极是勇猛,曾在北境辽东宁远立有不少战功,智谋和武力兼备,实是一个难得的将才,只可惜他却并非是帅才。此人天性狂傲,对功名私利看得太重,行事又骄横跋扈,刚愎自用,会因一时意气用事因小失大,辨不明形势,当年亦是因此而遭贬官,是以嗣昌料想只要略加激将,他就必定会疏忽上当。”
华不石对这位杨小官人颇为信任,若没有杨嗣昌毛遂自荐,他日前也不敢把阻截左良玉大队人马的事情一把包揽过来。
而此时听了杨嗣昌所言,他心下又是一动,所想的却是杨嗣昌对左良玉的优点和缺陷都能信口道来,想来对当今朝中的其他文臣武将亦十分了解,这必定是花费过不少的心机和工夫研究方能够做到。由此足见这位杨先生虽被罢了官,却是胸怀大志,绝不会甘心一直沦为草民。
华不石道:“嗣昌先生能知已知彼,实是难得,只是先生何以算定左良玉失了随军的粮草就只有撤兵一途呢?他奉钦命前来豫境剿匪,便是军中无粮,只要向附近的府县衙门征调索要,应当也不会太难吧?”
杨嗣昌微微一笑,道:“华少爷胸中所学包罗万象,兵法与医道尽皆精通,见识亦非嗣昌能及,只是对于官场上的事,想来并不熟悉。”
华不石道:“先生见笑,小可确是只了解一些江湖中的事情,对于官场可谓一无所知。”
杨嗣昌道:“左良玉乃是‘东林党’人,而这豫境之中的各州府县的文官武将,却绝大多数都属‘五王党’,往日皆为嗣昌的同僚。前几日嗣昌已拜访过孟津县令,又给济源、陕州的主事官员去过信函,把此情详加告知,他们自都会有所准备,便是左良玉搬圣旨出来,要想从他们那儿得到粮草供给也是难能!”
华不石道:“哦?难不成这些官员还敢违抗圣旨么?”
杨嗣昌笑道:“公然抗旨自是不敢。但是华少爷有所不知,当今朝廷,只要在地方上为官者,最先要学会的本事便是假造业绩,混淆钱粮帐目,就算他们手上当真有几万石粮草,也可以在帐目上做得连一粒粮食也不剩,左良玉索要时,他们只须把帐本拿出,便可以无粮为由不给了。”
“这等事情,在官场上本是毫不奇怪。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不要说左良玉只是一名五品的总兵,便是那明宣大都督张宗衡,官居正三品,带领着近十万人马在豫境数年时间,也未能剿灭李自成等诸路匪患,同样是因为处处受到制掣,粮草军器供给难有保障之故。”
对于朝廷中三党之争,华不石早先已听楚依依说起过,但他却不知道党系争斗的作用竟会如此之大,为了打压对立的党派,地方官员对军备要务也能假造舞弊。不过想到当日卓漪玟命江湖门派撤出怀庆,不惜舍弃整座城池给义军,只用以打压河南巡抚范景文,这等事情似乎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杨嗣昌道:“左良玉统带的两千人马,皆是重甲精骑,对粮草的消耗不下于五千步兵,只要断掉他的粮草供给,他便是再勇猛,除了撤军也别无他法。”
却在此时,只见楚依依伸手一指,说道:“快看,官军的马队来了!”
众人循着她所指的方面望去,但见断龙峡外的极远之处,果然冒起了一阵尘烟。
那尘烟最初只有若隐若现的一缕,逐渐越来越大,接着无数黑点出现在了地平线上,正是列队行进的重甲骑兵。片刻之后,已能瞧见队前所打的一面杏黄旗上,绣着一个斗大的“左”字。
望着渐渐驰近的官军人马,华不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凌厉的光。就是这些人,当日在碧萝山上残忍地杀害了上万流民,小宁宁一家人也都死在了他们的手下,想到此处,华不石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忿愤和仇恨!
杨嗣昌就站在华不石的身旁,立时便已瞧见这位大少爷脸上神色的变化,忙道:“华少爷,以我们现下的兵力,实难与他的大队精骑相抗,今日之战只是为了阻退左良玉驰援富贵山庄,决不可以硬拼,还请华少爷以大局为重,依计行事。”
听了此言,华不石的脸色才平复了下来,道:“杨先生放心,华不石自当明白,不会意气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