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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丁山道:“为师知道,为师虽然对医术小有领悟,但和小姑娘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我不能强她所难拜她为师,好在终于能得和她师兄妹相称。子越啊,过来拜见你小师姑!”
杜渊听得心中大震,师父为什么只叫师兄来拜见小师姑,难道他还在气他打了那黄毛丫头?
程子越忙过来跪下,道:“子越拜见小师姑!”
顾汐语赶紧扶他起来,道:“唉,程馆主,你快起来。你们别这样跪来跪去的行吗?被长者跪,是要折寿的!”
程子越忙道:“小师姑是长辈,怎么能算是被长者跪呢。”
顾汐语道:“好了好了,既然叫我小师姑,那就听我的,以后不许跪了!”
“是,小师姑!”
杜渊见这事儿算是大局定了,这个小师姑是跑不掉了,程子越都已经拜见过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叫道:“小师……”
“等等!”邵丁山沉着脸阻止了他。
杜渊一怔,道:“师父?”
邵丁山吹胡子瞪眼睛道:“你叫谁师父?我可不敢当你的师父。”
杜渊顿时脸色发白,怔在当地。
程子越也没想到为这件事师父是动了真怒,忙轻轻扯了扯他,对着顾汐语的方向呶了呶嘴,意思是你要不想被逐出门墙,还得着落在小师姑身上。
第112章 :敲打和人情()
其实程子越也在暗暗后怕,先前他和师弟的鲁莽冲入,还把那小姑娘给打了推了撞了,要是那小姑娘真火了闹了脾气撒了手不管,又或者在小姑娘吼他们滚开的时候,他不是福至心灵把师弟给抱住拖开,也许现在师父就真的被自己和师弟给害死了。
师父昏迷,只知道小师姑被打了,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若是知道,怕是连他也一起要被逐出门墙。
杜渊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被逐出师门那是极为严重的事情,不管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被师门所逐,顷刻间声名扫地,再也没办法立足。会被所有人耻笑鄙视。
这还在其次,他虽然狂妄,但是对师父也是一片真情实意,要不然,看见邵丁山那毫无气息的样子,也不至于对顾汐语动手。那是急昏了头。
邵丁山不肯认他为徒让他感觉如同晴天霹雳,脑子里一片混沌,颇有种天塌地陷一样的感觉,程子越的提醒让他如梦初醒,他忙对着顾汐语扑通跪了下去,口中道:“小师姑,请原谅师侄鲁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小师姑动手,请小师姑打回去,不不不,不用小师姑打回去,免得打疼了小师姑的手,我自己代小师姑打回就是。小师姑千万消消气,别和我一般见识!”口中说着,手里竟然一扬,就听啪的一声,自抽了一个耳光。
他也是真急了,这一耳光打得磁实,脸上顿时就是五个指印。
为了怕顾汐语不肯消气,他也不敢停,啪地一声,左手又跟着打了出去。他很清楚,顾汐语不消气,就不会原谅他,顾汐语不原谅他,师父肯定是要将他逐出门墙的,现在他能否位列师门,都着落在顾汐语身上了。
顾汐语一头黑线,要不要这样?她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但也不至于这么睚眦必报,虽然当时那一耳光加那么一撞的确很疼,但这么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跪在自己面前打耳光,人家还是御医院的副院长,这似乎有些太过惊悚了。
她不过一怔神,杜渊第三个耳光又要抽下去的时候,她忙道:“算了算了,别打了,你也不是有意的。”
杜渊极意外地看着顾汐语,他还以为这小姑娘至少要让他打到十巴掌以外才会开口,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阻止自己,不由有些错愕。
顾汐语对邵丁山道:“邵老爷子……”
“叫师兄!要不叫师弟,有同门这么称呼的吗?”邵丁山不干了。
顾汐语哭笑不得,只得改口道:“师兄,你也消消气吧,杜院长也不是有意的!”
邵丁山气冲冲地道:“欺师灭祖,动手打长辈,这是为人弟子者绝不能容之事!”
杜渊脸色惨白,垂头丧气地跪在那儿,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万念俱灰的感觉。
顾汐语过去将他拉了起来,笑着对邵丁山道:“师兄,你这么说就太严重了,他动手的时候,我还没有代师父收你为徒,所以打长辈这事,从何说起啊?”
“哼,身为医者,失之冷静,向弱女子下此重手,更是难容之事。我邵丁山岂能认这样的弟子?”
顾汐语轻笑一声,道:“身为医者,是不该失之冷静,但身为弟子,担心师父,不够冷静,却也是真情流露,失去常态,做出过激的行为,倒也不是不能原谅。师兄矫枉过正了。”
杜渊十分意外,他没想到顾汐语竟然会为他说好话,想起自己之前那般不客气,不禁涌起一阵羞惭的感觉来。在邵丁山面前跪下,垂头道:“师父,是弟子心性不稳,定性不足,失之冷静,行为乖张,请师父责罚!”
邵丁山板着脸道:“你还知道自己心性不稳,行为乖张?你少年得志,春风得意,早已经失去了医者的平常心,势利轻狂,以貌取人,自恃天赋,目中无人,骄狂自傲,虚心不足。他日这性子早晚害死你!”
杜渊心中一震,他因为起步高,人生一帆风顺,的确如师父所说,自恃医术,目中无人,失去虚心,整个御医院中,他是谁也不服。现在,师父这是当头棒喝,叫他知道谦虚,知道医道无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低头道:“请师父责罚!”
同样一句话,短短五个字,包含的意思却完全不一样。
前一句请责罚,更多的不过是在顾汐语的大度之中生出一些自己行为过激的反思,又怕被逐出门墙,想叫师父消气。
后一句请责罚,却是在这当头棒喝之中感觉到自己心性的缺陷,自惭自省之后,真情实意,发自内心的请求。
邵丁山道:“哼!”
杜渊恭恭敬敬地对顾汐语道:“请小师姑责罚!”
顾汐语知道,邵丁山对于这个徒弟的天赋还是很满意的,对于他的成就也是很欣慰的,按这杜渊现在的年纪,在医术上的成就,的确已经很可观了,谁有这么个徒弟,也会笑得合不拢嘴。天才都有脾气,但是,脾气太过,终身的发展也就在这里,再难有进步了。
邵丁山这是借机会敲打敲打,调教他呢,另外,也是让她立威,把这个人情送给她。
顾汐语自然领情,笑道:“责罚就不必了,师兄,杜渊做事失却冷静,是该教训,但还没到逐出师门这么严重的程度。依我看,就让他在京城义诊三天,想必御医院副院长在京城义诊,一定会引起轰动的,这也是京城百姓之福啊。”
邵丁山斜眼看了杜渊一眼。
杜渊忙道:“我愿意!”
邵丁山哼道:“看在你小师姑的面上,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绝不轻恕。另外,你把你小师姑伤了,自己想想该怎么办!”
杜渊看师父不再追究,大大松了口气,可是要他向这个年纪比他小一大截的“小师姑”处处以晚辈自居,心中还是不服气的,于是硬着头皮道:“小……师姑,你的医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不过,我有一个病人病情十分怪异,不知道小师姑有没有兴趣……”
第113章 :不服()
顾汐语一听就明白了,杜渊这还是想着法儿想叫她难看。他口中的奇难杂症,应该不是一般的难,她想也不想地道:“没兴趣!”
杜渊一呆,小姑娘神马的不都是一激就上当,怎么面前这个不一样?他诱道:“据说那位病人已经请遍了京城名医,小师姑,这是你一朝成名的好机会!”
顾汐语打量了他一眼,道:“杜师侄,你名利心太重了。我觉得我提出来的义诊应该很适合你,嗯,三天义诊似乎太少,那就以后每个月三天吧。这么一来,你杜大院长可就要成为京城的大善人了。这名扬京城的好处,我这做长辈的,就不跟你抢了!”
邵丁山一听,立刻道:“每个月三天很不错,嗯,师妹这提议好!”
好什么呀好?杜渊偷鸡不着蚀把米,脸色紫涨:“小师姑,治病救人是医者本份,我请小师姑去治那人,并不是为了名与利,我想的是一为病人解除了病痛,二为小师姑天下扬名啊!”
“不必了,我这人不好名。何况这是天下扬名的机会,更不能和小师侄你抢了!还是小师侄觉得每月义诊三天也嫌少?”
杜渊吓了一跳,忙作揖道:“不不不不不,小师姑也知道,我身为御医院副院长,平时的事务也不少,毕竟在皇宫里当差的,任何一位主子的事都是大事,万般耽误不得。小师姑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顾汐语哧地一笑,道:“好啦,你忙你自己的,我还得把我脸上这伤敷一敷。”中午她还要去见君墨染呢,顶着这样子去,只怕他认不出来。
杜渊哪里还敢多说话,多说了几句,三天就变成了每月三天,只怕再多说,每个月三天又增长了,那他哪里哭去?想他杜渊,医术高明,风流倜傥,在京城里哪个人不恭敬有加?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生病,得罪谁也不会去得罪大夫。可遇上这个小师姑,可真是遇上克星了。
所以只陪着笑脸,道:“师侄惭愧!”他已经暗暗打定主意了,以后有人的地方,他见着她了绕路走。不说别的,她是长辈,你说见礼不见礼?见礼的话,一声小师姑一叫,他不被人笑死?不见礼吧,那可是轻慢长辈,欺师灭祖,以自家师父的脾气,搞不好再来一出逐出师门,这事儿可就大了。
邵丁山的先天痼疾都被顾汐语三两天给解了,又得拜入顾汐语同门,心情大好,另外,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把一向骄傲的小徒弟敲打了一回,让他明白医道强中更有强中手的道理。
虽然杜渊还似有些不服气,不过,看着小师妹三言两语,就让杜渊不敢说话,他更是觉得好笑。
这小师妹呀,年纪小,可不好糊弄。
他想到了什么,道:“小师妹,我住在阳明胡同十八号,你有空去我那里一趟。恩公当年的东西,也许你会有些兴趣!”
顾汐语道:“好的!”她也对当年留下那两套针,用嘴就能针灸的无名长者十分好奇。从邵丁山的话中,她觉得那人的针灸之术应该不在她之下。
这时,程子越已经从外堂过来,手中捧着五百两银票,双手递上,说道:“师姑,这是您请人送来拍那枚长针的银票。不敢动用,现原数奉还!”
顾汐语也不矫情,接过来道:“谢了!”
邵丁山笑道:“听说你诊金不低,今日可是治好了困扰了我多年的顽症,你报个价格吧!”
顾汐语笑道:“师兄,一家人何必还说两家话?”
“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嘛。”邵丁山抚着胡须笑道:“你师兄我当年也是在御医院任职的,倒薄有积蓄,诊金还付得起!”
顾汐语一笑,扬扬手中的五百两银票,道:“这些也够了。他日若缺钱,自会向师兄开口。”
邵丁山笑道:“这么一来我可占了大便宜,入了师门,多了师妹,还不用付诊金!”
这话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邵丁山看看她脸上的红印,再看看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