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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汐语回头瞥她一眼,道:“是吗?看来在你眼里,我不是贵宾了?”
老鸨子陪着笑道:“当然不是,姑娘,只是咱们这儿毕竟……毕竟是男人的天下,您看您这一上去,会吓着他们的。”
这么一说顾汐语当然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她这么大大咧咧地上去,怕是有些心中有鬼的男人会以为是自家的谁找上门来了。
可是,董继祖身后的那个人是谁,她还真想看看。
借董继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挑衅,那个人,必然在他身边不远。那个人,自然也不是董珏之流。
顾汐语不置可否地道:“是吗?”说话间,脚下却并不停顿,已经上了楼。
老鸨子本想拦住,但见她气度不凡,终是不敢太过强硬,就这么一耽误,便发现阻拦不了了。老鸨子有些急地道:“姑娘,你可千万别惊扰了我的客人啊!”
顾汐语道:“你的客人又没惹我,我怎么会去惊他们?”
老鸨子松了口气,道:“谢谢姑娘!”
但这时候,顾汐语已经走到离董继祖只有一丈远处,那董继祖见她上来,本能地跳起来,退后好几步,道:“表妹……”
老鸨吓了一跳,道:“姑娘……”
顾汐语指指董继祖,道:“我来找他的!”
鸨母听到董继祖叫表妹,便松了口气,只要她不会吵到别人,她也放下心来。董家三少的确是这里的常客,可既然来提供他的表妹,那也怪不上寻芳楼呀。因此,她赶紧笑道:“既然这样,那董三少,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好像怕被人叫住一般,三步并着两步地下楼去了。
董继祖见顾汐语这是要过来的节奏,忙道:“你可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可跳下去了!”
顾汐语冷眼看着董继祖,淡淡地道:“你还是跳下去吧,你若跳下去,倒可以少丢人现眼一些!”
董继祖心中大怒,可是当初疼痛的回忆让他发不起火来,再说,今天他自己为什么要把顾汐语给挑起火头,他心中明白,因此立刻赔笑道:“表妹,我那是开玩笑,你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呀。你别当真,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么?”
顾汐语站在那里没动,只是道:“说吧,是谁让你把我激上来的?”
董继祖猛地睁大眼睛,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但赶紧摆手道:“没没没有,哪里有别人,就是表哥我和你开了个玩笑而已!”
顾汐语走上一步,淡淡地道:“说吧,是谁?”
董继祖吓了一跳,忙退后一步,口中赔笑:“没有谁,真的没有谁!”
顾汐语再上前一步,淡淡道:“说吧,是谁?”
董继祖的笑脸维持不下去了,他眼珠直转,弱弱地道:“真没有谁!”
顾汐语再上前一步:“说吧,是谁?”
一成不变的口气,一成不变的脸色,一成不变的眼神。
可是,董继祖却觉得层层压力,顾汐语只向前走了三步,他却已经退了五六步了。每退一步,他的神色就要仓惶一些,每退一步,他的眼神就要闪烁一些。
顾汐语再上前一步,董继祖已经不退了,他后面是个转栏的转角,除非退到别的房间里去。他极没形象地坐在地上,道:“表妹,你不要上前来了,你要上前来,我就脱衣服了!”
顾汐语脸色如水般淡定,冷冷一笑,这一套,用来吓唬别人可以,她作为一个医生,对人体构造熟悉得很,哪怕董继祖真的脱衣服,在她眼里也和一堆狗…屎没有两样。
看见她丝毫不为所动,董继祖慌了,忙道:“表妹,你不能这样逼我,你逼我我真的跳下去了!”
顾汐语都不问了,只是再上前一步,她的步履很缓慢,却很稳,一步一步,就好像踏在董继祖的心里一样。
董继祖快哭了,刚才围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也只敢远远隔着说说风凉话,见她上来,早就散开了。她不但长得清雅如仙,而且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气质,她们虽然在寻芳楼里也算姿色上乘,在顾汐语面前,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顾汐语再走一步,便已经到了离董继祖只有六七步远的地方。
董继祖退无可退,看着顾汐语的眼神几乎像在看着魔鬼,身子直发抖。实在是那天的疼痛经历让他记忆深刻,不敢再试。可是,又不知道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哪怕他吓成这样,仍是不肯说出是谁。
顾汐语一成不变的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她皱了皱眉,眼中一片冰冷,厉声道:“你说是不说?”
董继祖吓得一哆嗦,突然,一股恶臭传来,几个青楼女子惊叫一声,纷纷捂住口鼻,原来这董继祖竟被她这么一喝,吓得失禁了。
之前的一步一压力,本来就让他紧张得不得了,此时这一喝,完全是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顾汐语没料到他竟然能吓成这样,也是无语之极。
董继祖知道自己这下是丢了大人了,在那些青楼女子面前也必然抬不起头来,顿时又羞又怒,含恨地瞪着顾汐语,可是,他也就敢瞪一瞪而已。
顾汐语皱着眉,冷冷道:“既然只有老鼠的胆子,就管好你的嘴。今天本姑娘没空和你啰嗦,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她也不再看他,转身下楼。
那几个青楼女子见她不动声色之间,竟然把董家三少吓得都尿了裤子,一个个看向顾汐语的眼神都带着些惊惧,不等她走近,纷纷退开些,生怕冲撞了她。
顾汐语总感觉暗地里有一双目光落在她身上,可是,她既不知道这目光来自哪里,又不知道是属于谁。
而这寻芳楼毕竟是青楼,就算她可以不顾形象在这里多停留,可对方既然刚开始没有出来,她也不指望逼一逼董继祖,便能把那个人逼出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人既然选用这种方式,那么他必然不安什么好心。
而她之所以装着是被董继祖激怒上楼而去,也是为了麻痹对方。
第620章 血溅五步()
此时尚没天黑,董继祖又算是个知情人,董家在这块地面上,也不是一般的存在,她今天上来,虽然可能会有危险,但那可能性不过三分。
可是那个人到底没有出来,看来她所要面对的,并不只是董家的这些家长里短,有些人终于是不想看她在吉州这么逍遥,选择动手了么?
顾汐语虽然很有危机意识,可她猜错了。
当初欧阳锐奇对于手下人没能在路上掳回顾汐语,可是大发了一回雷霆之怒,但是,吉州的那片水,他暂时还没有沾,也不想惹到董家兄弟。因此,从顾汐语到董家之后,他便只派了人留意董宅的动静,没有想着找机会再把人从董家掳回。
而顾柏杨那边,因为他的关注点不一样,所以和欧阳锐奇的做法也完全不同。
孙芳玥的话已经打动了他,藏宝图又是无尽的诱惑,他怎么可能放松,因此,他不但派人监视,甚至已经派人渗入了董家。
虽然最想顾汐语死的是孙芳玥,但顾汐语到吉州后,她也只能压下那份心思,毕竟鞭长莫及了。何况,现在于她来说,最大的威胁反倒是顾桓,嫡子啊。
可顾桓不愿意听从父亲的安排在京城武职中谋一个缺,坚持投军,又给了她机会。她已经叫她的弟弟去见机行事了。
只要上了战场,死一些普通兵卒,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因此,她现在的重点也不在顾汐语身上。
顾汐语带着心中涌起的危机感,走下寻芳楼,立刻离去。虽然她一个漂亮女子从青楼里出来,吸引了不少目光,可是,她那清华的气度,从容的举止,脱尘的气质,以及不似凡尘的容貌,让那些寻芳的人都不敢轻易亵渎。
等她走后,便有人向老鸨打听,知道原来也只是花钱进来不知身份的,便在可惜之余后悔没能多看几眼。
人走了,心中那份仰视便自然消失。
某个寻芳客便摸着下巴,一脸猥琐地道:“这位姑娘长得真是好比仙女下凡,要是本公子能得一亲芳泽,死了也是愿意的!”
另一个人便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是牡丹花下,可不是谁都能一亲芳泽的。”
有人道:“听说这位是董三少的表妹,董三少之前不是还说了,他有个如花似玉的表妹借住在家,莫不是这位姑娘吗?”
又有人道:“原来是董家的亲戚,既然她能进这里来,让我等一睹芳容,想必若我等到董家作客,也能见到她!”
便有人嗤之以鼻道:“王公子的意思莫不是想去董家提亲么?虽然你王家也是商贾大户,可和董家比起来,那可弱了去了。”
这人不服气地道:“缘份的事,谁能说得清?”
……
众人正谈得高兴,突然楼上一个声音道:“谁敢再说一个字辱及刚才的姑娘,便留下一根手指!”
这声音平平淡淡,但甫一出口,大堂里顿时一静。
有人道:“是谁?”
又有人道:“那姑娘能进寻芳楼,我等倒说不得么?这位公子如此维护,也不过是想一亲芳泽而已。”
顿时有人七嘴八舌附和:“就是,咱们不过说说而已,又有什么说不得?凄本来就是给人看的,要是怕人说,别出门呀!”
突然,啊啊两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似乎有一个人影在大堂里落下,接着,便有两个人捂住手开始惨叫起来。血从他们的指缝中流下,他们的脚边,各掉着一只断指。
有眼尖的便看见一个青衣男人缓步上楼去了,他的手中,还提着一柄滴血的短刀。
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行凶之后还这么从容地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会是什么人?没有人怀疑他会毫不在意地取人性命,来这里的,人人都是惜命的。一时谁也不敢说话了。
事起突然,老鸨子本来还准备过来招呼这些来到的客人各自挑选自己喜欢的姑娘的,谁知道还没等她走近,这边就已经血溅几步了。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这些个人原本以为自己是有钱的大爷,在寻芳楼也是可以作威作福的,不料对方完全不讲理,直接动手了。
十指连心,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这么疼过,此时哭爹喊娘都喊不出来。
老鸨更是吓得脸上变色,不管怎么样,在她的寻芳楼发生这样的事,她便难逃干系,甚至,她连报官也不敢。
哪怕她经营寻芳楼以来各种事情都见过,各种难题都处理过,面对这样的情景,却是话也说不出来,好不容易回过神,她立刻对旁边的打手们使了个眼色。
为了不让寻芳楼背这个霉,就只有让动手的那个人来承担。把他扭送到官府里,再打点一些银子,便能把寻芳楼摘出来了。
十几个打手顿时一涌而上,想将那人堵住。
忽地,楼上又有一个声音淡淡地道:“略施薄惩,再有敢出言辱及者,留下一条胳膊!谁叵敢乱动,也一律留下一条胳膊。”
这话一出,连寻芳楼的打手也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他们虽然都不是善茬,欺凌弱小的时候绝不手软,可是这个青衣人却在眨眼之间取人手指,不错不落,甚至他动手后转身,竟无一个人看到他的长相。
这是什么样的身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