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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怎么就对着同样是一品的威远侯跪了呢?
这不附合他们对程馆主的认知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见面不如闻名?
只有顾汐语明白,程子越这一跪,跪的可不是顾柏杨,她就站在顾柏杨身侧一步远近的位置。只不过,谁也不会想到,程子越跪的是他的小师姑,却不是顾柏杨这个京城权贵。
甚至在跪下之初,他是想叫一声小师姑的,只是被顾汐语瞪了一眼,他瞬间省悟,这小师姑怕是不愿意暴露身份,所以把那一声称呼闷到肚子里。
顾柏杨心中很高兴,心想这个程馆主不愧是京城有名的大夫,这行事就是让人心里熨贴,他口中说着不敢当,其实心中十分受用。
程子越并没有依势起来,反倒还认认真真地磕了一个头,这才站了起来,对着顾柏杨拱手一揖,道:“顾侯爷有礼,让您见笑了,程某的师门在东边,既然是来看病,所以给师门行个大礼!”
对面是他小师姑,天地君亲师,小师姑年纪虽然小,可是他长辈呀,见了长辈,必须得行大礼,因为师父说了,这小师姑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小师妹,但实际上还是他的师父,连他见了,也得一揖到地,所以他的徒弟,必须大礼拜见。
对于师父的吩咐,程子越一向是不打折扣的。
只有顾汐语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满头满脑门黑线,老程,不带这么玩的,你都胡子一把了,见了我不但跪,还磕头,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古人大部分都好,就是这动不动就跪不好。
可她偏偏还得装着什么都不知情,比如假装不知道程子越跪的是她,侧脸四十五度望天,一脸明媚的忧伤。
但顾柏杨的脸瞬间就是一僵,说生气吧,他好像没有生气的理由,人家跪自己的师门,这是尊师重道,谁也不能说什么;可要说不生气吧?这一误会,可多多少少让他有点儿丢脸。
哪怕程子越跪的明明是师门,不说出来也好啊。
当着他的亲兵,当着两个大夫,程子越这么做事可就让人太不舒服了。不过,他毕竟还是沉住气,朗朗一笑,道:“哪里哪里,犬子突患急病,就在房中,请程馆主移步。”
程子越不禁看了顾汐语一眼,心想你们家中就摆着一个神医,却还要找我这个凡人,这到底是给我面子呢还是打我脸呢?
要不是听韩东宸说顾家大小姐就是他小师姑,然后那个来请他的婆子又说是大小姐身边的下人,他是不会来的。在他眼里,权贵也好,贫民也好,他只治疑难杂症,对普通平常的病症可不感兴趣。
顾汐语悠悠地道:“两位大夫,刚才咱们可是有言在先,如果程馆主和你们的诊断结果不一样,你们得在大街上摆摊义诊一个月,现在程馆主可是要进去为我二哥诊脉了!”
那两个郎中哼了一声,道:“我们自然说话算数!”
程子越听了这话,正要进门的脚步顿时收住,回过头道:“杨馆主,周馆主,幸会,两位馆主这是要义诊?义诊是好事,两位馆主果然是医者仁心,在下佩服,佩服!”
顾汐语道:“既然佩服,等两位郎中义诊过后,你也义诊一段时间?”
****两人心中满透着不服气,这程子越还没去诊断呢,你怎么就知道你赢定了,你就认准我们会义诊吗?
但是见顾汐语竟然把矛头又对向程子越,他们心中就暗暗笑起来,这顾家大小姐草包的名头果然不是吹的啊,就算不再是丑八怪,可脑残白痴的病还是没好,人家程馆主是什么人?
要说京城的医馆,程馆主认了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人家不但是治好了无数的疑难杂症,而且还有个前御医院院长的师父,现御医院副院长的师弟。
论身份论资厉,那都是头一份啊。
那傲气和脾气,也是头一份儿!
人家还没给你二哥诊脉呢,你就这么把矛头对着他,你以为他像我们一样,看你爹威远侯的三分面子,不跟你翻脸?人家程馆主二话不说,甩袖走人的可能都有啊。
要是程馆主走人了,那可不能算我们输。
****两人正想着程馆主这该翻脸了吧?下一步该甩袖子走人了吧?但是——
程馆主竟然十分温和地笑道:“是,是,好的,那等他们义诊完后,我也去义诊一个月?”
是?好的?
这是程馆主吗?
特么的这个世界是不是玄幻了?
这还是那个外表和气其实骨子里特傲气的程馆主?这还是那个把医者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程馆主?
是他们看错了,还是程馆主转性了?
第375章 辈份高就是好啊()
要不要这么和颜悦色?要不要这么低姿态?要不要这么一脸诚恳地征询?你还真把你当成顾家大小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了?
杨大夫周大夫两人不知道的是,程子越还真是顾家大小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晚辈!
辈份高就是好啊。
顾汐语继续抬眼看天,果然是要多跋扈有多跋扈,要多嚣张有多嚣张,道:“你要义诊就义诊,问我干什么?”
程子越竟然极好脾气地道:“大小姐说的是,我决定了,以后妙手医馆每个月义诊两天,就当是回馈京城百姓了!”
然后,他就走到杨大夫周大夫两人面前,竟然十分诚恳地问道:“敢问两位馆主,你们义诊是同时呢,还是一人一个月呢?”
杨大夫周大夫两人一脸黑线,拜托,程大馆主,你还没有去诊治,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输啊?那个脉,我们两人断的结果一样,不可能有别的结果。可你怎么就断定我们要输?
太郁闷了有木有?
杨馆主心中气闷,但架不住程子越在京城里的脸面比他们大,只好压下心中的郁闷,道:“若是我们输,一人一个月。”
程子越便笑了,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妙手馆就从两个月后开始。就这么定了!”说着,走进屋中去了。
虽然他只是问了几句话,但是顾柏杨的眸色已经沉了下去,屋里是他的儿子,程子越却在和两个郎中讨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孙芳玥却是暗暗高兴,她巴不得程子越继续磨蹭呢,要是顾桓真的从此后要抱着药罐子了,她也就真正放心了。
其实程子越之所以磨蹭,是知道顾汐语必然已经出手,有小师姑出手,连困扰师父几十年的痼疾也能一朝拔除,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程子越进去时,里面只有阿劲在那儿守着,那阿劲眼眶红红的,对着程子越就跪,道:“程先生,您救救我家公子,求求你了!”
程子越一怔,奇道:“怎么?”小师姑就在门外,要这二公子真的治不了,她还能那么气定神闲的?
阿劲抹着眼泪,道:“门外那两大夫说了,公子身体里有病根,治不好了,活不了多久了!”
程子越不禁皱皱眉,有点明白小师姑说的义诊是怎么回事了。他不禁上前一步,两根手指搭上顾桓的腕脉。
这一指探下去,他也是吃了一惊,那杨大夫周大夫两人说的没错,从这脉象看,二公子这病还真是棘手,这脉象似弱实虚,似连实断,初初试手的时候,倒颇有连绵不绝之势,可是过得两息时间,便会感觉到后继无力。
这是体内有沉疴之脉,而且是难以根除的病灶,那两人竟然诊对了?这二公子的确是身弱体虚,从此要抱着药罐子,而且活不过二十五岁?
可是不应该呀。
程子越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他的手按在顾桓的腕脉上,一点也不敢稍动,感受着那脉息的每一点细微的变化。
阿劲见他只是探了探脉,脸色便凝重下来,一句话也不说了,刚刚涌上几分希望的脸顿时又沮丧下来,眼泪直往下流。
阿劲流了一会儿泪,见程子越一动不动地抓着二公子的腕脉,心里又是奇怪,又是疑惑,他不敢打扰,只拿眼盯着程子越。
盯了好一会儿,发现程子越竟然连眼皮都没有动一动,不但眼皮,他整个身体,甚至探脉的手指这么搭着,也是一动没有动。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之前那两个大夫也都听脉听了好一会儿,但和程子越比起来,那简直可以算是极快了。
他想,这大夫不会是睡着了吧?
他想叫程子越,但是不敢,可不叫吧,这程子越这么一动不动算怎么回事?请他来是给公子看病的,不是请他到这里来睡觉的。
阿劲心中出离愤怒了,难道京城里这些大夫都是骗人的,装神弄鬼吗?他决定叫醒这个在这里睡觉大夫。
就在阿劲伸手要推程子越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阿劲猝然之下吓了一跳,忙退后一步。
程子越这一探脉,可足足探了一刻多钟。
不过,探完脉的程子越,却仍然坐在那里,眉头时而紧皱,时而会展,时而又皱,时而又舒,把阿劲看得心惊肉跳,知道他在思索病情,也不敢打扰。
这一沉思,又是一刻钟,之后,程子越才站了起来,大步走出门去,推开了房门。
众人都守在门前,顾伟沉不住气地道:“大夫,二公子怎么样了?”
程子越道:“在下刚才探了二公子的脉,从脉象上看,二公子这是绝症,不治之症,不但有病根难去,而且是沉疴在身,难以痊愈之相。”
“什么?”顾伟惊呆了。
孙芳玥心花怒放,脸上却做出一脸担忧的表情来,仿佛难以接受,极度痛惜地道:“怎么会这样?二公子年纪轻轻,怎么会得这样的病呢?”
顾柏杨原本心中还存着两三分希望,毕竟顾桓也是他的儿子,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宁愿他健康有出息的。现在听到这个结果,心也沉下了半截,之前还对程子越的态度生出几分不喜,现在,都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只觉得心中有点怅怅的痛,轻轻叹了口气。
但杨大夫周大夫两位却喜上眉梢,这时候的他们,反倒忽略了病人本身,只在意结果和他们诊断出来的是否一致,虽然知道一致的结果,是病人活不过二十五岁。
然而,此时他们的心中,别人的生命却不如他们的面子重要。
这么个结果,可不就是他们诊断出来的结果吗?这程馆主进去的时候,还在讨论他们义诊的事,义他娘的诊啊,他们赢了呀。
虽然赢了这个赌,对于他们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可是他们赢得了面子。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于他们的医名也是免费的宣传。这样,以后他们的医馆生意必然会更好。
这一瞬间,大家的反应各异,程子越却没注意到,他抚着下巴上的短须,道:“不过……”
第376章 神奇的力量()
“不过什么?”
几个声音同时出口,异口同声。
特么的还有不过?
特么的说话能别这么大喘气么?
特么的既然有不过,为什么不早点说?
顾柏杨,顾伟等人瞪着程子越,那眼神简直是恨得牙痒痒啊。
孙芳玥和杨大夫周大夫两位也瞪着程子越,既然不是最后的结论,既然还有不过,你这不是让我们白高兴一回吗?
连顾汐语都是一头黑线地看着他,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程子越浑然无觉,只是拧着眉,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