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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喝上一杯呢。”
顾柏杨听了很是高兴，道：“还是你有心。外面虽然酒宴不断，可终归没有在家里喝着舒服，尤其是和芳玥你对酌。”
孙芳玥轻轻笑道：“侯爷，你这么说，可是故意哄芳玥高兴的吧？我陪着侯爷，只能小酌，哪及得上侯爷和朋友们在一起酒逢知己的畅快？”
“官场之上，哪有真正的知己？当然是自己家才能随心所欲！”
“侯爷，看来这官场应酬，可累着你了，进去坐一坐，我叫周嬷嬷催厨房快点儿！”
顾柏杨左手拉住她的手，右手顺手就折了一支菊花戴在她的头上，道：“芳玥，你这头上一点珠翠也没有，可太素了些。不过，这菊花开得好，花颜配你的容貌，倒是相得益彰！”
孙芳玥故意不插珠翠，便是要留给他一个素净而节俭的形象，听他这么说，便笑道：“侯爷夸奖了，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外客，自然是素淡一些。”
“我刚进来的时候，听你在叹气呢，什么事不开心了？”
孙芳玥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有感而发。我是想，这花开虽好，终于也有败落的时候，就好像一个女子的容貌一样，再是漂亮美丽，也有容驰色衰的一天，我就感觉，我好像老了！”她反握了顾柏杨的手，带着几分怅然道：“侯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老了？”
第278章 你也沉不住气（）
顾柏杨道：“你看你，好好的说什么老呀老的，你不老，你还年轻得很！”
孙芳玥轻叹道：“侯爷对我的爱护，我自然是清楚的，有你这句话，芳玥心里也开心了。”
“既然开心了，又叹什么气？”顾柏杨哈哈一笑，轻轻揽住她，道：“说吧，心里还在想什么？别闷着，都说了吧！”
孙芳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声道：“侯爷每日里要忙的事多，这后院的些许小事，就别放在心上了。一些小小的委屈，说出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没的污了侯爷的耳朵！”
她越是不说，顾柏杨越是觉得她这委屈还不小，他道：“芳玥，你怎么也学着吞吞吐吐了，到底是什么事？说出来吧！”
孙芳玥看着他，眼神中一片轻愁，满眼无奈，长长叹息一声，才道：“侯爷，你是知道，齐王退了小语的婚事，又与谁订了婚约的，对吗？”
顾柏杨淡淡地道：“不就是王国刚的女儿吗？”
孙芳玥道：“是啊，这王国刚的女儿和妙儿倒也有些来往，是个聪明懂事的，而且长得也很漂亮。半年前，我就想着为卓阳说下这门亲事。可是，那王家夫人觉得卓阳什么都好，就是出身……出身不大好，一直不肯给个准信。没料到这次圣旨倒是下得雷厉风行，卓阳是完全没有机会了！”
“什么叫出身不好？”顾柏杨皱着眉道：“我顾柏杨的儿子，怎么就出身不好了？”
孙芳玥幽幽地道：“侯爷你别生气，其实那王夫人倒也没有说错，卓阳他虽然青年才俊，还在凌云学院读书，前途无量，可是，他毕竟是个庶子。可人家王家小姐，是嫡女呀！”
顾柏杨心中涌上一阵怒火，眼中透着一抹厉色，道：“卓阳虽是庶子，可比那些个嫡子们好了去了，那是那姓王的一家没眼光。我顾柏杨的儿子还不希罕这样的亲家！”
孙芳玥抓住他的手，道：“侯爷，王大人是吏部尚书，那官吏的选拔晋升，不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吗？侯爷你消消气，别伤了和气。这天下的父母，谁不愿自己的儿女好，王夫人有这样的顾虑，咱们将心比心，也是能理解的不是吗？毕竟，西越是个重礼教和规矩的国家，这嫡子是嫡子，庶子是庶子，的确身份有别呀！”
顾柏杨怒气冲冲地道：“王国刚那混蛋敢看不起我家卓阳，以后有他后悔的。卓阳早晚是我威远侯府世子，还愁说不到一椿好亲事？”
孙芳玥听了这话，心中暗喜，忙道：“侯爷对阳儿着实是看重，那王家人以庶子的身份看阳儿，另攀了齐王这个高枝，不知道多开心。咱们毕竟也没有撕破脸，侯爷不可因为这儿女小事伤了官场同僚的和气。”
顾柏杨想起自家儿子被别人嫌弃，心中还是一股怒火难消。尤其是刚才，到沁芳园之中，还曾经先遭遇了王秋月那种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更是烦上加烦。
孙芳玥立刻安抚地道：“侯爷，先进屋坐坐吧，都是芳玥不好，不该拿这样的小事来烦侯爷。卓阳自己是个争气的，以后自然会有更好的婚事，我倒并不担心。侯爷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顾柏杨握住她的手，道：“芳玥，这三年我不在京城，你受委屈了！”
孙芳玥一边把顾柏杨往房中请，一边道：“委屈那也是芳玥心甘情愿的。侯爷把中馈这样的大事交给我来打理，那是看得起芳玥。不论是为侯府中的事，还是为儿女的事，芳玥受的委屈都不算委屈。”
顾柏杨眼中柔情一片，道：“幸好我有你这个贤内助！”
孙芳玥轻轻一笑，道：“侯爷这是觉得芳玥还是有几分苦劳么？”
“岂止有苦劳，也有功劳！”顾柏杨哈哈一笑。
这时，周嬷嬷在院中道：“夫人，酒菜已经做好了，现在送进来么？”
孙芳玥笑看顾柏杨一眼，道：“来的正是时候。”提高声音道：“送进来吧。”
周嬷嬷立刻让人把酒菜都送了进来，四个小菜，一壶烫好的酒，都在冒着热气。
顾柏杨笑道：“闻到这酒香，我肚子里的酒虫都要爬出来了，这是我三年前珍藏的竹叶青吧？”
孙芳玥笑道：“可不是？侯爷当时买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十七年年份，这又存了三年，可是越发的香了！”
顾柏杨在桌前坐了，道：“来来来，芳玥，陪我喝一杯。”
孙芳玥立刻给两个杯里倒了酒，递到顾柏杨面前，道：“侯爷，这赏花饮酒，可是雅事，侯爷文武双全，百战百胜，这酒啊，助侯爷的英雄气概！”
顾柏杨先前的一丝丝不快已经消散，哈哈笑道：“好，说的好。”接过杯子，和孙芳玥碰杯，一饮而尽。
孙芳玥提起筷子给他夹菜，道：“侯爷，空腹喝酒，也得吃两口菜！”
对于孙芳玥的殷勤相劝，还不时地说一些极得他心的话，顾柏杨很是开心，连喝了好几杯，长长地吁了口气，道：“芳玥，还是在你这儿自在！”
孙芳玥自然明白他话中有话，话后的意思是在王秋月那儿不自在了，心中暗暗高兴，便又劝了他几杯。
有酒菜奉着，软语说着，顾柏杨原本对孙芳玥便看重喜爱，这时候更是开心，一壶两斤的酒已经喝掉一多半了。
孙芳玥见时候差不多了，便道：“侯爷，你对芳玥的看重，芳玥一直是很感激的。只不过，芳玥主理中馈，名不正，言不顺，让外人凭白笑话。侯爷，你还记得你三年前答应芳玥的事么？”
顾柏杨看她一眼，道：“三年前的事？什么事？”
孙芳玥轻嗔道：“好啊，侯爷，原来你当初是寻芳玥开心的，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顾柏杨笑道：“原来你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三年前的事，我当然记得，我说过，这次回来，一定会把你抬为平妻。以后你打理中馈，可就名正言也顺了，你满意了吧？”
第279章 谁让？（）
孙芳玥没料到之前顾卓阳事件的铺垫和自己的刻意侍奉，听到的却还是一句原话。
她垂下眼睫，有些失落地道：“侯爷……”
“想说什么，你就说吧？”顾柏杨在外面喝过酒，现在又喝，而且还是陈年的竹叶青，酒劲儿大，醉意已经上涌。
孙芳玥轻声道：“侯爷，您是打算续弦么？”
顾柏杨一愕，继而笑道：“芳玥，你说到哪里去了？续什么弦？我还有三房夫人，续什么弦？”
孙芳玥心中略略放心，停顿一下，她委屈地道：“侯爷，既然你不准备续弦，那您能为卓阳和妙儿考虑一下吗？”
“我怎么不为他们考虑？我当然为他们考虑！要不然，我送卓阳去凌云书院做什么？谁不知道凌云书院那是皇家书院啊！”顾柏杨说话有些吐字不清。
孙芳玥轻叹道：“侯爷，卓阳是在凌云书院不错，可是即使他在凌云书院，他庶子的身份也没有改变，在外人眼里，还是对他另眼相看啊！再说，妙儿一转眼也到了说亲的时候了！”
顾柏杨端着酒杯，眼睛没什么焦点地看着窗外，有些迷惘地道：“你的意思是，叫我把卓阳过继到静萍膝下？”
孙芳玥惊了一跳，又是好气又是无语，不得不点破道：“侯爷，就算过继，也不能把卓阳和妙儿一起过继去呀，我的意思是，侯爷既然不准备续弦，那就请侯爷再眷顾眷顾芳玥，你也别抬我为平妻了，直接把我抬为正室吧！”
顾柏杨看向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孙芳玥忙道：“侯爷，其实能待在侯爷身边，芳玥并不计较身份和地位，但是，卓阳和妙儿却不能不计较啊。卓阳是你优秀的儿子，妙儿也是你最喜欢的女儿。你想想，若是他们一直是庶子庶女的身份，以后总归是低人一等，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来看。这于他们的前程不利呀！”
顾柏杨不出声，手中的酒杯也放了下来。
孙芳玥本以为他已经喝得半醉，这酒酣耳热，头脑就不会太清醒，做事容易冲动，一冲动，不就应该会早点答应她的提议，再说了，她是以顾卓阳和顾妙珠的前程在说服顾柏杨。可现在情况看来，好像和她想的有偏差。
面对着顾柏杨有些审视的眼神，孙芳玥勉强一笑，道：“侯爷，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顾柏杨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干了，才道：“不行！”
“为什么？侯爷，你就不为卓阳和妙儿考虑了吗？”孙芳玥没料到竟然等来这样一个结果，很是吃惊。
顾柏杨摇着头，道：“静萍虽然死了，她毕竟是正室，而且，她也留下了一个女儿。汐语虽然不聪明，在京城里也得了个娇横的名声，可她是我顾柏杨的嫡女，满京城都知道。我不是不为卓阳和妙珠考虑，但是他们本身就是庶子庶女，这个身份没办法改变。”
孙芳玥满心失望地道：“侯爷，我待小语，也如亲生一样啊！”
顾柏杨仍是摇头，道：“我答应过汐语的外祖家，只要汐语在，她便是唯一的嫡女。所以，你不能为正妻，只能为平妻！”
孙芳玥心中充满了对顾汐语的恨意，口中兀自还有些不甘心，道：“董家不是一早就已经举家搬出了京城，再说，已经十多年了，董家没有派任何人来问过小语的情况，他们怕是早把小语忘了吧？”
“他们忘也好，不忘也好。汐语就是唯一的嫡女，这是我当初答应静萍的。哪怕我心中更喜欢妙儿，哪怕我想为卓阳谋更好的前途，但是这个不能改变。”顾柏杨分明吐字都不清楚了，但是态度却很坚决。
孙芳玥知道这就是顾柏杨给她的答复了，果然，有那草包在，他就不会让自己成为正妻，只要有那草包在，卓阳和妙儿岳儿就不能成为嫡子嫡女。
她暗暗想，不是我要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父亲的这份莫名其妙的坚持！
孙芳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