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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汐语能确定,现在,她即使不在京城之中,应该也是在京郊,不会离京城太远。
等到掀开车帘下车,她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真的是在京城,虽然面前这是一个比较老旧的院子,看起来这儿也没有京城中应有的繁华。院中一棵大树,枝叶虬结,院子不大,但清幽宁静。
这阿狸,竟然绕道到了城外,再又从城门绕进来,也够小心谨慎的。
换了一般人,只怕都已经晕了,以为早早地离开京城,不会再朝还在京里这么想。
但顾汐语的方向感一向强得惊人,记忆力也很好,她甚至都能凭着听到的声音,知道她是从南城门出了城,走了一段荒郊山路,再从西城门绕进来的。
阿狸道:“请进!”他口中说得还算客气,神色间却没有几分客气。
顾汐语看着他臭臭的脸,心道,臭小子,到你的地盘你又开始横了。
阿狸并没有把她直接带进去,而是带到了西面的一个偏厅里,叫她等着,自己便离开了,应该是去通报他的爷爷去了。
当然,还是有人监视她的,而且,也无茶无水招待。
过了一会儿,外面便传来说话声:“人在哪儿?”明明声音已经很近,但是顾汐语却愣是没有听见脚步声。
随着声音,人已经走进厅来,一个六十余岁,三绺长须的男人随着阿狸走进来,那人面容方正,看起来颇为威严。看着顾汐语的目光如同铁刷子一般,好像想刷下她的伪装,看到她的本质。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顾汐语倒是坦然,淡淡一笑,道:“习老爷子!”
那人目光眯起,眼里精光暴射,却是对着阿狸道:“胡闹!”说着,竟然连跟顾汐语说话的心情都没有,转身就要走出去。
阿狸急了,忙道:“爷爷,爷爷,她,她是有神仙保护的,孙儿已经见识过了,现在少主已经这样了,就让她试试,或者能有几分希望呢?”
习文海看着阿狸的眼神充满严厉,道:“一个黄毛丫头,还没有你大,知道什么?少主虽然昏迷,到底还不是全无希望,你叫她胡乱治上一通,这才是要害了少主!”
顾汐语笑道:“习老爷子,我也没说我能治啊,只不过,我觉得我师父应该能治,所以先来看一眼而已。”
“你师父是谁?”
“那可不能告诉你!”
“你以为随便扯出一个师父,我就能相信你了?”
顾汐语漫不经心地道:“信不信当然随便你了,我还是这句话,少主是你们的少主,你们不管他的死活,难不成我还死乞白赖地要去救他呀!”
“你……”
顾汐语继续道:“你说君墨染虽然昏迷,但还有希望。习老爷子,不得不佩服你的自欺欺人。上次见过君墨染之后,我把他的情况对我师父说过了,师父对我分析过他的情况,三天前,他昏迷的时候,是不是呼吸急促,脸色赤红?眼中渗出血丝,额头的青筋,暴起三根?两天前,他是不是全身发冷,需要盖上九层棉被,才不会发抖?昨天,他是不是呼吸时缓时急?缓时十息不得一次,急时一息之间便有三次?今天,他的情况是不是冷热交替,时冷时热,热时全身赤红,冷时全身冰雪?”
习文海大惊,退了一步,又退一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顾汐语。很显然,她说对了。
顾汐语接着道:“我师父已经断言,今夜子时,就是君墨染的毒发攻心之期。就算你能拿到当初的解药,都已经救不了他了。”
“你,你说什么?”习文海脸色大变。
顾汐语道:“你不是不信我吗?”
“哼,我当然不信你这么一个黄毛丫头!”
“那么说,你是信我师傅咯?”
“哼!”
顾汐语转头望天,哎,现在的小孩子难沟通,老人家也难沟通,这习家的老头小孩,都难缠,明明被说中心事,偏不肯承认。
“你师父在哪儿?”
“我也不能告诉你!”
习文海大怒:“你这丫头,是来消遣老夫的吧?”
顾汐语看着他:“习老爷子,是你家少主有病,得治,我师父虽然医术高明,但也不是非治一个病人不可。我师父世外高人,要是随便什么人都知道了他的行踪,今天你去找,明天他去求,还有安生日子过吗?名字不予相告,是他不想名动天下,行踪不予相告,是不想出入遭受打扰。我师父医术高明而不求有名,为的就是一份清静,这有什么问题?”
习文海一时无言以对,沉吟了一下,他上前一步,声音颤抖地问道:“那你师父他老人家要怎么样才能为我家少主治病?”
第197章 装痴扮傻()
习文海听她说她师父能救时,原本不信,可是她却把君墨染的毒气发作时这几天的情形说得一点也不差。让他不禁心生希望,对她那所谓的师父心中涌上无限的希望来。
顾汐语见他前倨后恭,心里暗暗好笑,道:“这个嘛,我师父说了,要叫他到别人府里治病,谁也别想。他不想见一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人,以免被人打扰了以后的清静生活!”
习文海的脸色又变了,说了半天,这还是不救啊?
顾汐语挑眉一笑,道:“可我和君墨染毕竟也是朋友,我也救过他两次了,不在乎多这一次。所以,我师父原本是不救的,但耐不住我的苦求,答应到时候心情好,会来一试!”
习文海脸色顿时变了又变,小姑娘,你说话能别这么大喘气吗?等等,什么叫心情好会来一试?心情不好呢?他心里这么想着,不禁问出声来。
顾汐语笑道:“你放心吧,我师父那也是好面子,在我面前摆架子,你按我的吩咐做了,我会发个讯息出去,我师父一定会出现的。”
“敢问姑娘,老朽应该怎么做?”
嗬,刚才还是黄毛丫头,自称老夫,这时候就换称呼了。
顾汐语斜视了他一眼,道:“我师父说了,这世上,忘恩负义的人太多了,杀人灭口之类的事儿也屡见不鲜。虽然救人是好事,可是不是每个人都知恩图报的,那以怨报德的多了去了。所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习文海被她目光中那抹利色给刺了一下,竟然有不敢直视的感觉。
的确,为了少主,他是可以做出一些违背良心的事的,但是,这个女子好像什么都知道,她到底是京城的刁蛮蠢女,还是个聪明伶俐之人?她到底是有神仙保护,还是真有个厉害的师父?
可是,为什么这些,在他的所有的情报网里都没有?
虽然说,如果她真有这样一个师父,那必然也是世外高人,但是,这样一个世外高人,为什么会选一个蠢笨如猪的徒弟?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少主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群医束手,这个女子的师父并没有见过少主,却能说出他的症状,想必是有过人之处。
只要能救少主,有些事情,还是可以从权的。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老脸发烧了,问道:“姑娘你说笑了,那你这么说来,怎么样才能让令师为我家少主治病呢?”
“你别担心,我已经想了个好法子。”
“什么法子?”
“你这么地吧,京城南郊不是有座山坡吗?山坡上有个破庙,你赶紧的着人把君墨染抬到那儿去,然后你们所有的人都离开,马上回城,等你们都走了,我自然会用我师门独有的讯息传讯师父,让他来救人。”
“如此就有劳姑娘了。老朽一定按姑娘的吩咐办!”
“哎,习老爷子,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师父救人的时候,不能有任何外人在场,要是他老人家看见有外人,一时生气撂了挑子,我可没把握请动他第二次!”顾汐语见习文海答应得痛快,虽然知道他是为了早点治好君墨染,但是,他眼里深处那一抹算计是怎么回事?
习文海一怔,道:“姑娘放心,老朽必然按姑娘所说的办!”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去吧。”顾汐语看看天色,道:“时间还早,这样,我先去看看君墨染!”
习文海不知道他这时间还早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阻拦。只是道:“姑娘的大德,老朽和少主必然不会忘!”
顾汐语突然道:“啊呀,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习文海一惊。
顾汐语道:“我师父的诊金收得可高了!”
习文海暗暗松了口气,如果只是诊金,他倒是不放在眼里。
顾汐语一看他神色之间的那抹轻松和轻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珠一转,笑道:“区区金银,我师父也不会放在眼里,必须要有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宝贝。你去准备一些吧,另外,还有,笔墨纸砚也得备上,那荒坡野岭的,我师父要是要开药方,也用得上!”
习文海心里一惊,既然是个世外高人,能看得上眼的宝贝,那可要花点心思。但是他也暗暗放心了,只要是能用金银钱财买通的人,也就没什么可怕。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千古不破的道理,倒也没有什么可以诟病之处。
君墨染躺在东厢的正房里,房间里光线十分好,空气也很流通,两三个下人在这里侍候着,不时为他擦汗换衣,又或者为他加盖棉被,忙得满头大汗。
顾汐语站在床前看的时候,正值他寒如冰雪的时候,下人把一床一床的被子盖在他身上,看着堆得小山一样的被子,想着被子下那个身材精瘦的男子,顾汐语不禁咋舌,这被子埋着,换个身体底子弱的,还不得窒息了。
她道:“我先搭个脉,一会儿好向师父汇报!”
习文海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既然你师父一会儿会亲自来诊治,自然能亲自诊脉,你早诊和迟诊有什么区别?
然后,顾汐语的手就从棉被下把君墨染的左手给挖了出来,真的是用挖的,实在是棉被太多太厚了。
可是,她对着君墨染的右手,左看右看了半天,装摸作样搭上他的手脉,装模作样的诊脉,却让习文海黑了脸。
姑娘,你那是诊脉吗?诊脉也得知道脉在哪里,你看你手指搭的地方,连脉也没摸着好不好。
他不得不提醒:“姑娘,脉在这儿!”
“哦,我当然知道!”顾汐语看他一眼,一脸被打扰的不爽,道:“我这是在考你知道不知道呢!”
习文海额头青筋直暴,什么叫在考我?老夫又不是医生,你考我什么?自己摸不着脉就摸不着,偏还不肯承认。
要不是已经群医束手,再也没有办法,他断断不想让这个一看就不学无术又不懂装懂的丫头来试这一回的。
第198章 京城南郊()
习文海怎么都觉得顾汐语不靠谱,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估计这姑娘和京城传闻的差不多,就是草包一个,想想也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大小姐,还是有名的草包小姐,能知道什么?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师父身上了。
随后,顾汐语手指胡乱地按了按,便道:“好了!”
习文海看她的样子,就猜到她根本没有探到什么脉,但已经无力跟她计较了,只是道:“姑娘,那老朽这就按姑娘的吩咐派人把少主送到京城南郊去。”
“去吧去吧,记得诊金啊!”顾汐语大大咧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