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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直抬步走了过去,推开临屋的门,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
月光照进屋子,照在月牙白锦袍的一角。墨隔玉抬眼看过来,环念音抬眼看过去,两道目光在黑暗中交汇,无声无息,却是各自暗潮涌动。
片刻,环念音移开眼,清袖一摆,屋内的灯悉数点燃。
灯一点,屋内的情形尽收眼底。墨隔玉身旁的桌上摆着数只酒坛,脚边还碎了一只。环念音蹙眉,竟不知,外公这儿何时藏了这许多酒了?
这个人,喝不醉么?
抬眼,再度看着墨隔玉,不说话。
墨隔玉想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抚了抚额,低头道:“先前你不是想喝酒么?如今倒正好可以陪着我喝几杯”,说着,拿了支空的酒杯,倒满酒,放到桌子的另一边。
环念音看了看,走过去坐下,捏起杯子一饮而尽后,又将空杯子放到墨隔玉面前。
墨隔玉看着,笑了笑,倒满,递了过去。“易舒儿的事,还未来得及同你说。那日从西荣城赶着回阁,刚好路过栖云山,想着外公一个人住着年纪大了毕竟有些不大妥当,便将这易舒儿送了来。一来可叫外公身旁有个人照看,二来,也可满足这易舒儿想学武功的愿望”。
见环念音仍不说话,墨隔玉默了默,又接着道:“哦,这个易舒儿的身世我已经查过了,南边的一富商之女,为了逃婚才跑出来的,不见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墨隔玉说完,环念音捏起那杯酒一口饮尽,这才缓缓问道:“墨隔玉,念音的外公同你的外公这还是有区别的!再者,这多年来从不见他老人家收什么弟子,如今你一送来怎的,他就收下了?”
墨隔玉再将环念音的酒杯倒满,笑了笑,道:“隔玉倒不觉得有什么区别!”将酒杯放到环念音面前又道:“那易舒儿自我救了她便一直跟着不离开,外公先前倒是不收的,但听说是你捅的篓子留的祸害,也就收下了!”
我留的祸害?!好吧,我留的便我留的罢,环念音撇撇嘴,不说话。
屋中一时静谧。
环念音饮下第三杯酒,站起身,道:“我回房了,你”,顿了顿,才又道:“你也早些歇着罢!”
见环念音要走,墨隔玉鬼使神差忽的站起身要去拉她,却是只刚叫了声环念音,身子便摇摇晃晃的往地上倒去。
察觉到身后情况不妙,环念音猛然回身,只见得墨隔玉这一倒就刚好要倒在那只摔了的酒坛子碎渣上,心下一惊便移了身形扶了过去。不料,慌忙间却不小心踩到裙角,一个趔趄……双手是扶上墨隔玉了,自己却因着这个趔趄也往地上倒去。
一时间,便见得二人双双都往地上倒下去。环念音在下方些,这样一来,倒地后那一地酒坛的碎片扎到的便是环念音。
原以为这一跌,必然扎在酒坛的碎片上会有痛楚传来,不想却在落地的那一刹那,墨隔玉忽的转换了个姿势,一手杵地,另一只手将她半抱在了怀里。痛楚不见有,倒是华软的锦袍贴在脸上,传来阵阵浓重的酒气里夹杂的青竹香。
墨隔玉杵地那只手,已然渗出丝丝血迹。神思顿时醒了大半,二人站直了身子,墨隔玉将杵地的那只手往背后收了收,另一只空着的手抬袖一扫,那些酒坛的碎片皆被扫到了屋角堆成一堆,地上瞬时纤尘不染。罢了,抬眼对环念音道:“哦,你不是要去歇着了么,快去罢!”
环念音自站直了身就一直低着头看着那坛先前有着酒坛碎片的地面未说话,此时听墨隔玉这样讲,转了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
第七十六章 醉吐真心()
环念音走后,墨隔玉自背后拿出那只扎着酒坛碎片的手,低头将碎片一一拔出,顷刻间,有血水汩汩而出。
墨隔玉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也不管那血流不停的左手。右手抓起桌上还剩了大半酒的酒坛往床榻那边走去,边走便往嘴里倒。
走到榻前,那大半坛酒已然被喝得见底!
搁了空酒坛子倒在榻上,正欲抬手灭了房内的灯,先前头也不回出去的环念音此时却去而复返,手中还提了个小木箱。进得屋来,看看墨隔玉搁在床头上的空酒坛,沉着脸走过去。
榻前的地上有点点滴滴的血迹。墨隔玉见环念音走进来,垂在榻边上那只受伤的手又要往榻里收。
环念音看着,霎时就怒了,“你再动!”
这一吼吼得墨隔玉愣住了,表情也变得有些惴惴,看着环念音走过来,动了动唇,又没说什么。
几步走过去坐在榻边,也不看墨隔玉,只将他的手抬起来仔细瞧了瞧,打开小木箱,开始埋头找药。
又是清洗又是上药又是包扎。清洗时用的是酒,因碰到伤口会有些辣疼,疼的墨隔玉额上冷汗涔涔。上药时环念音动作很轻,墨隔玉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良久,缓缓地开口问道:“环念音,你不是,讨厌我么?”
闻言,环念音上药的动作有了微微的一顿,继而又仿若未闻的继续埋着头上药,自始至终没再说一句话。
待再次抬起头时,看见的,已是墨隔玉安然又有些眉头起褶子的睡颜。环念音看着,心底低叹一声,将墨隔玉那只缠满白纱布的手放回去,又将被子扯过来给他盖上,再将瓶瓶罐罐收回小木箱中,合上盖子,起身欲走,不想,手却被墨隔玉用伤了的那只手一把抓住。
环念音回头看来,墨隔玉俊雅的眉头皱得更有些厉害了,眼皮时不时动一下,看上去有些慌乱,有些紧张的样,抓着环念音的手也越抓越紧。
环念音蹙眉,抓着小木箱子的那只手一抬,那木箱子便稳稳的飞到了桌上。蹲在榻前,轻轻掰开墨隔玉抓着自己的手,却见得白纱布上已有血迹丝丝渗出,心口不由得一紧。正要将手抽出来重新清理一番,却被墨隔玉一把抓紧。只见他有些泛白的唇际动了动,终是叫出一声音儿。
墨隔玉紧紧的抓着,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眼见得那血迹越渗越多,最后竟红成一片,沾染在环念音纤纤的指骨节上,有些透心的凉。
这厢挣脱不开,那厢不肯放手还血越渗越多,环念音又来了些怒气,弯身欲点了墨隔玉的穴道,叫他动弹不得好重新清理。只是,还未出手,墨隔玉喑哑的声音就传了来:“环念音,你说,如果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思念进梦里,每夜的梦里,那会是用了多深的情!”
床上的人不见睁眼,甚至给人一种本在熟睡的感觉,说的话,却是句清字楚。环念音听着,心口凛然一动,直起身,倒不再忙着要挣脱开被抓住的手。
“我对你,便是这样的心!”墨隔玉突兀的再次开口。空着的那只手几不可见的抬了抬,屋内一时黑了下来。
“环念音,那年,我再赶回林间湖岸那座小屋的时候,一室的空荡荡,没有你。修阑送给你做生辰礼用的那白玉凤血雕白玉兰簪,先前被你刻上了你我二人的名字,我去时,唯独见到的就是已被掰作两截的它和只书了八个字的绢帕……”
墨隔玉喑哑着嗓音慢慢说。许是见环念音不再挣脱,抓住她的手也微微松了些力道。
环念音静静的听着,站的有些累了,欲坐上榻边,身子将动了一动,墨隔玉抓自己手的力道又紧起来,直待环念音坐上榻,半晌,那力道才又松下。
“我原以为,只要找到你,同你说清楚,便也就没事了,却不想……”,说到这儿,墨隔玉顿住。许久,才又接着道:“环念音,你可知,你那样的决绝,我如今想起,还满是深深的后怕!”
话落,屋中又静了下来。静的直到传来墨隔玉均匀的呼吸声。这下确实是睡着了,只是这抓着环念音的手却不见放开,一动就抓紧一点,再动就又抓紧一点。掌心处因血迹的渗出,仍是湿漉漉的一片。
环念音坐在榻边,悠悠的轻叹了一声,抬头望着照在窗棂上皎皎的月光,走了神。
八个字的绢帕!会是哪八个字呢?
墨隔玉,当年,你既有了结发妻子,我又若是因此而离开了你,就算你再找到我,再多的说清楚,也是无济于事的罢!
情爱这回事情,若是缘分浅了,或是缘分未到,便也只能落得个徒添烦恼罢!实然倒不如忘了,一了百了,各自落得个轻松自在。
夜悄悄,人悄悄,前愁前缘心间绕。
月半明,窗前照,只影榻前情何抛?
次日一早,被外头的家禽声吵醒。环念音睁眼,觉得浑身都有些酸痛。爬起来一看,方察觉自己身上盖了件厚厚的大氅以一个极其奇怪别扭的姿势在墨隔玉榻前趴着睡了一夜。这会儿子,墨隔玉正半靠在床头,观看着昨夜环念音给他包扎的手。见环念音醒来,也不管人睡的可是好,就抬手朝环念音摇了摇,道:“血干了,如今都粘着肉了,你快些再给我换一换药吧!”
环念音惺忪着睡眼瞪向墨隔玉,这个人!自己趴在他床前守了他一夜,醒了非但不见他表示表示谢意,倒还丝毫惭愧不见的好一番差使!
“环念音,你这瞪人的毛病怎的还不见改!”墨隔玉放下手,眯眼看她。
环念音仿若未闻,移开眼,坐直了身。不想这趴得久了,双腿因血流不畅麻得有些厉害,站不起来更走不了路,只得坐在榻边抬手将昨夜用的那个小木箱子招了过来。
低头默默的拆着纱布上药,一句话没说,一个字没吐。墨隔玉看着她,嘴角噙着笑,道:“环念音,你为何不说话?可是在怪我让你在榻前趴着睡了一夜而未让你上得榻来睡?”
闻言,环念音咬咬牙,依旧没说话。
见环念音不答话,墨隔玉静了片刻,有点认真的说:“我昨夜,喝得多了些”!
环念音刚好上完药,又自小木箱里取出一条干净的布条,终于开口道:“恩,喝醉了”。
“哦?那我可是说了些什么?”墨隔玉接着就问。
“不知道”,环念音将布条往墨隔玉的手上缠去,淡淡的回道。
“恩?昨夜我说心里话那时,你没在我身旁?”
心里话?环念音在心底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在!”淡淡的语气。
“那又怎么会不知道?”
“不想知道!”
听环念音斩钉截铁的说了句不想知道,墨隔玉笑了,这笑容暖如冬日里的艳阳。“哦?那便是我说了什么打动你的话了?”顿了顿又道:“恩,定然是我昨夜说了什么打动你的话才叫你今日都不好意思得不敢同我讲话的罢!”
墨隔玉这番自问自答好是恬不知耻!气得环念音将包扎他手的布条重重的打了个结,眨眼间便又有血迹渗出。
环念音视若无睹,收拾好小木箱子,站起身,松松腿,抬脚便往门外走。走了几步又顿住,微微凝眉,道:“墨隔玉,我要走了,你,不会跟着我吧!”
墨隔玉先前那一脸温暖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有些苦楚的低下头,沉沉的说了两个字:“不会!”
第七十七章 丹青神韵()
昨夜半夜到的九环山,点足掠树梢山顶而过……九环群山,林萧蔓荆,森?刈髌樱?乓估锵缘酶??《氤辆病?p》 念音阁内雪轻雨疏睡得熟,四下静成一片,环念音悄然现身屋中,未叫人知晓,是以今日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