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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知晓曹颢的身世后,富格心中也是感慨或许磨难让人成长,一如这个本该生活在花团锦簇中长大的孩子却因为后宅和前朝牵连流落至此,不知对于这孩子来说是福是祸了。
纳兰富格的担心的确没错,经历几次劫难的曹颢后来继承父亲的责任成了朝廷在江南的一双眼睛,行事果断,与当时已经恢复原名叫李卫的李二狗成为了雍正朝的铜棒铁壁互相照应,成为炙手可热的封疆大吏。
三人说了一会,聊到一会就要启程前往江宁府,算算日程也不过两日,急行军的话,不过一天就能到了,想到这里,纳兰富格问在旁闭目养神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的沈浣:“阿元兄弟,你到了江宁府可是有何打算,不如来?”
话音未落,沈浣就接口道:“我是过去寻人的,到时候就一起回乡。”
纳兰富格倒是并未说起初见时候对方说是流浪至此,身无余物,毕竟逃难中大家都有所隐藏,只是叹道:“阿元兄弟几人小小年纪武艺高强,不如为朝廷效力,以后封妻荫子,岂不更好,兄实在不愿看到尔等如此埋没乡间。”
沈浣只是推拒,她一向志向不大,如今莫名其妙认识了什么皇子贝勒、侍卫大臣的,本就是有些烦闷,怎会一直在此,倒不如找到阿文回顾家庄的家里,有吃有喝的。
纳兰富格知晓对其应该徐徐图之,曹颢自是回自己府上,又转身问李二狗去向,他为何如此操心,一是自己也是真心喜欢三人,想好好栽培一番,来日前景不可限量,另一当然是四贝勒的意思。
李二狗这些日子成长不少,他也知晓待到了江宁府后几人就要分开了,只是他也不想去重新当乞丐了,跟着沈浣学了一些武艺,他还有大仇要报,只是是否去跟随这位大人还是要好好思量,再说他内心还是不像和两个兄弟分开的。
因此他只说是要思量一下,纳兰富格当然也随他,反正还有两日,他心内知道李二狗定会同意的。
三人在纳兰富格帐内坐了会,听侍从禀报说四贝勒已经议完事,准备出发了,众人要快些打点好行装,几人就各自忙碌开了。
议完事,胤禛出了帐内,他想起刚刚景星提到皇父的打算,心中一叹,江南官场人际复杂,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即使如天子近臣曹寅也不敢轻举妄动,若说这次曹家嫡长子失踪只是单纯的内鬼,恐怕没人会相信,拿出一直贴身掩藏的账本,他的心中一动,开始翻阅似乎并未有什么纰漏,但是再仔细看,却发现有些地方有一个标记,将这些挑出来后却发现有着出人意料的问题,看来,那位知府大人似乎知道不少事情,不过也是胆大啊,自己被追杀究竟与那些人有关系呢,他先前怀疑是常州知府,但是仔细想对方的反应还有账本的事情,或许与另外一些人有关系。
胤禛这次带来的亲信不多,他的智囊邬思道先生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跟上急行军,只得留在京师坐镇,十三阿哥也并未随驾南巡,他此时还是太子一派,本来就忌讳结党营私,明面上交好的并不多,此时也是有些捉襟见肘了,即使自保,也要多招揽些人才,而那三兄弟是他看重的,不过时间不急,缓缓图之即可,毕竟有如此多的侍卫眼前,他们救了自己,也是深深打上自己的烙印了。
胤禛想着这些,看了旁边的苏培盛问道:“他们都起了吗?可是用过膳了?”
“已经用过了,听说已经整理行装了,主子,我们是否现在出发”
“嗯,好,传令下去即可出发。”胤禛说道,待苏培盛即将退下时候,胤禛又问了一句:“昨日,我换下的衣衫还在?”
“在,主子,奴才让人清洗了,已是收拾好了,可要看?”
“收好就行。”胤禛倒是轻轻回了一句。
苏培盛摸摸额头上的汗水,庆幸昨日在奴才过来拿着那件不起眼的棉布衣服如何处理时候,自己想了想就命人洗干净即可,想起那件自己亲自打理好的衣服,心中有些奇怪,的确是寻常的布料,但是他自幼在宫廷服侍贵人,见过最顶尖的绣品,那件衣服的针线虽不是最好的,也的确很难见,尤其是入手居然会有一些暗纹,不是一般的讲究,可见绣工非凡,只是自己记得主子没有这件衣服,只是在宫里不该问的,自己是一句也不能问。
整理好行装,大队人马即可出发,李二狗心思极巧,趁着有空闲,将独轮车变成四轮车,又有沈浣这个作弊器在,不一会一辆四轮马车就做好了,又有侍从上前铺了软垫,一个简单小巧的马车就成了。
马车都坐过,但是亲眼见做马车倒是第一次,景星等人也是啧啧称奇,待胤禛出来看到这辆马车也是想起当日几人做独轮车的经历,心中一暖,苏培盛他们出来时候自是准备了一辆马车,如今富格伤重,他又顾忌尊卑推拒了四贝勒的马车。
李二狗做好的马车就让他躺在上面养伤,曹颢跟着一起上去,既能解闷有体谅他年纪小,李二狗不会骑马,就自告奋勇去赶车。
胤禛并未说什么,只是走向准备好的马车,只是他回头看着熟练坐在马车外头另一边的顾元,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并未说什么,只是面容更加冷峻了。
三人和纳兰富格相处起来格外的融洽,不时有笑声传出,胤禛掀起了马车一角,看到李二狗似乎回头说句什么,车里传出一阵笑声,而旁边的顾元似乎翻了个白眼,一脸无奈的神情,不过面色倒是柔和很多,胤禛看了许久方放下帘子,随侍一旁的苏培盛却是疑惑主子在看什么。
第33章 相见(一)()
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到了江宁府地界,入城时候已是傍晚酉时,秋风渐起,天色暗了下来,为这座古城添了浓厚的一笔,等候在城门的是两位清俊贵气的公子,一人穿着月白长袍,外罩石青色的褂子,大约20岁左右,面如冠玉,笑似春风,而另一位还是15、6岁左右的少年,生的是甚为结实,面容俊俏,带着一股桀骜不驯,咋看就让人觉得极是不好惹。
景星在不远处看到两人,快速的与身边的侍从耳语,不多时四贝勒胤禛知晓了,让停下马车,走出去果然是八皇子胤禩和十四皇子胤帧,他迅速走出马车,两位弟弟也迎了过来道:“四哥,你可回来了,弟弟好是担心。”
此时太子并未被废,兄弟们虽暗有竞争,但是并未到后面不死不休的境地,相反这几个小的关系都很是不错,四阿哥和八阿哥更是邻居,自然关系也说得过去。
胤禛心中也是一暖,两位弟弟在这里等候让他如何不敢动,急忙扶住两人道:“八弟、十四弟,谢你们等候四哥。”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几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后面的众人看着兄弟三人寒暄,并未敢出言打搅,待三兄弟说完,景星、富格、苏培盛带众人和八阿哥、十四阿哥身后的奴才一起拜见三位皇子,人群中,膝盖微弯的沈浣再次肯定自己要快点回想,这跪来跪去的日子实在受不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起身后众人一起向着江宁织造府也就是当今圣上的行宫行去。
却说胤禛先收拾行装去拜见自己的皇父,当今圣上康熙帝虽说子孙众多,但是对胤禛还是看重的,这孩子自幼养在孝懿仁皇后膝下,可以说自己除了太子、大阿哥,投入的感情是最多的,如今因为为自己办差事遇到危险,心中自是挂念,当接到消息说找到人时候,心中也是放下一块重担。
胤禛兄弟拜见皇父的时候,正是康熙因为河道之事,与张鹏翮讨论的激烈时候,待听到大太监的禀报,康熙放下手中的纸张道:“快宣四贝勒、八阿哥、十四阿哥和富格进来。”
说着回头对面色激动的曹寅道:“楝亭,你那个嫡长子应是也回来了,你可以放心了,先去见见他吧。”
曹寅激动的跪谢道:“谢圣上恩典。”
曹寅和其余众臣一起跪别,恭敬的告退。
四贝勒失踪的事情,知道的人也就是康熙帝、曹寅,其余众臣只以为四贝勒巡视河工,如今回归了,看到四贝勒爷、八阿哥、十四阿哥自是恭敬的问好,看到旁边虽面色有些苍白,但依然丰神如玉的纳兰容若之子纳兰富格后,众人心中赞叹有其父必有其子,纳兰有此子,也是后继有人了。
胤禛兄弟一一回应,之后看到了人群中一脸焦虑的曹寅,点头示意,快速的进入房内见驾了。
后面的苏培盛走到曹寅面前行礼道:“曹大人请留步,主子让奴才在这等您。”
其他众臣看到之后暗暗羡慕,曹寅不只是天子近臣,刚圣上不合适说过了,此人的嫡长子跟着四贝勒一道回来,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可不是羡煞众人,不过大家面上不说,只是拱手告别。
曹寅有礼的和苏培盛说话,态度温和不失礼仪,他看似从容,其实微微颤抖的手和不断平复的呼吸让苏培盛还是瞧出了一些端倪,心中慨叹可怜天下,倒是并未过多的虚礼,只是道:“四贝勒想是担心曹大人爱子心切,特命奴才再次带路去见您家大公子,因想若是圣上召见不便离开,所以只好请曹大人先去四贝勒的院子相见。”
“谢谢贝勒爷对犬子的照看,曹某真是感激不尽。”曹寅当然认为自己儿子是被胤禛所救,绝对不会想到,被救的人却翻了个。
“曹大人客气了,详情到时候四贝勒会和您一一道来,这边请。”苏培盛也不好说太多。
“好的,苏公公这边请。”曹寅的步子明显加快了,他想到已经几日不见的长子,想到在家卧病的老母亲、妻子,想到在外奔波多日的小舅子、顾修文还有阿荃,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或许,或许曹家的阴霾即将过去了,他的步子更快了。
两人来到了四贝勒的静心苑,听到一阵欢快的声音,天真的童声和着少年爽朗的声音,曹寅听到,眼中差点流出泪水,是自己的长子的声音,苏培盛倒是并未进入,只是在院子里守候。
他刚踏入花厅大门,一个柔软的小身体直接冲上去仿佛灵活的小猴子一样挂在自己的身体上:“爹爹。”
这一声嫩嫩的的小嗓子喊的曹寅老泪众横,他中年得子,自是寄予厚望,小时候孩子乖巧可爱,撒娇时候就喜欢挂在自己身上喊爹爹,待得长大几岁,身子越发虚弱,自己自是寄予厚望,也不再宠着惯着,如此亲昵的称呼已是自孩子三岁都不再有了,如今一听恍如隔世。
曹寅此时忘记身在何处,紧紧搂着自己儿子的小身体说道:“臭小子,去哪里了?你娘亲和祖母可是急坏了。”虽是带着责备,可那紧紧搂着的胳膊泄露了他的心情。
“我想娘亲和祖母了,颢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曹颢也紧紧的靠着自己父亲撒娇。
两父子的温情倒是让旁观的两人有些感动,李二狗自小经历变故,也曾经享受过父慈子孝的日子,只是如今恍如隔世,倒是现如今仿佛想起那时候的温情。
沈浣则想起那个时候,在那个世界的日子,十岁时候被父母娇宠也曾经坐在父亲脑袋上看着高高的天空,后来经历浩劫,被父母护着长大,可惜一切都没了,只留下让自己好好活着的挂念。
两人各想心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