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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大缸,地上石板上放着粮食与菜,看上去也不多了。
洪九虎走到地窖边上,在一个缸中拿出了一个酒坛子,又拿出了一条腌的猪大腿。
在石国北,酒是可以当钱用的,这猪大腿一冬天二人都没有吃,也应是好东西,张瑛也是料到洪九虎要拿这些待客,难怪要愤怒了。
古秋雨与斩红郎坐到炕上,将剑匣放在身边,二人先说些无关的话,诸如家乡何处之类,反正现在二人都没有一句实话。
洪九虎在外面灶边帮助张瑛做饭菜,此时屋外面天色渐暗,屋中炉火闪耀,香气扑鼻。
古秋雨坐在热炕上,心中竟多了许多的落寞,这平凡的生活从来就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过了十五年富贵的日子,又有十年修行的时光,那些日子苦,但也如神仙。
出谷后自己如同陀螺,不停的被别人驱动着在转,好象自己在努力,实际上都是在被安排,被算计,光是重伤就受了两次,现在自己几乎又回到了起点。
看着这平静的生活,自己何时能有。
饭菜很快就上齐了,应了古秋雨的交代,洪九虎这一次可没有藏着掖着,除了猪大腿,还有别的肉和两盘干菜,主要是有一坛子好酒。
古秋雨并不会喝酒,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之后就看着洪九虎与斩红郎二人在那里大口的喝着酒。
酒这个东西就是十分奇妙,开始还有些生疏的二人,几碗酒下肚之后就变得熟络起来,半坛酒喝完,二人已经成了相见恨晚的知己,在那里大口的诉心声。
古秋雨摇了摇头,比量着也喝了一大口酒,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之后,却头脑发热,身体说不出的舒服,并没有别的感觉,又吃了几口桌子上的菜,心情好了许多。
张瑛并没有一起吃饭,见三人酒酣耳热,一甩门走了。
令古秋雨意外的是,斩红郎如此好酒,但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只喝了不到一斤,眼神就开始迷茫起来,说话都有些打结,反观洪九虎,面色红润,只有三分醉意。
洪九虎上了酒劲,说话声音大了许多,先是说自己武功如何,打了多少猎物,在十里八村如何有面子。
说着又骂上自己,三十多岁的人还没有一男半女,对不起父母。
又说起了张瑛多么的好,自己也是修行来的福气………
古秋雨打过岔来,与斩红郎谈了起来,斩红郎斜着身子,把枪放在身后,眼中迷离,有什么说什么。
古秋雨毫不费力的就将斩红郎的底细套个干净,只要一问,斩红郎就会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可是结果,却令古秋雨感到意外,尤其是斩红郎的身份,和他此行的目的。
原来,这斩红郎确实不是石国的人,而是铭国之人,出生于西南部的一个叫做木托的小城外。
幼时,家境贫寒,生活艰苦,直到十一岁时被铭国的一个小门派看中,挑进门派内做了门徒。
谁也没想到,这个穷小子竟然会有极高的天赋,五年后,就修炼出了内气,又过了两年,整个门派内竟没有了对手。
之后,斩红郎便游走与铭国各地,修炼武艺。
这一段,斩红郎讲的极为模糊,只是三言两语就盖过了,但古秋雨知道,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才最为重要。
显然,斩红郎就是醉酒,也是有所防范的。
后来,在斩红郎二十二岁的时候,他去参军了,由于出众的武艺很快就受到了铭国将军的赏识,地位也是逐渐上升,最后竟然成了如意王手下最为精锐的部队内的一个小队长,也结实了许多如同兄弟般的朋友。
他本以为现在的自己拥有了一切,可事情突然发生了转折——铭国与石国开战了。
出征当天,斩红郎被命令随从后军,自己的兄弟战友们随同如意王先行一步,兵至饮马坡。
第二天,前线传来噩耗,先锋部队悉数葬身与幽火之下,逃出来的只有寥寥数人。
斩红郎说到这里,也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声泪俱下的道:“我的兄弟全都死了,没有一人活着回来。几日后,石国又突袭如意王,我在敌军的千军万马中杀了一个都尉,却只能看着大火与长箭无情的杀死我的战友。我只能逃跑!呜呜………”
接着他神色一变,激愤道:“我要为他们报仇!我要亲手杀了萧无常!”
古秋雨神色无波的听完了斩红郎的故事,心中感叹世事无常,自己拼死拼活奋斗的战场去,竟然也出现了一个和自己很像的青年。
看着神色迷离的斩红郎,古秋雨突然道:“你既然是铭国士兵,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斩红郎“哈哈”一笑,又突然收住了笑容,死死盯着古秋雨道:“你是御剑锋,天鹰卫的统领!”
这一刻,整个屋内的气温降到了冰点,还在大口喝酒的洪九虎也注意到了二人之间的异样,缓缓的将酒碗放下。
古秋雨道:“那么,你要杀我?”
“是的!”
“那怎么还不动手?”
“后来我改变主意了。”
“说来听听。”
斩红郎突然又收回了目光,一脸醉意的道:“为兵者,战死沙场乃是幸事,没有什么怨恨可言。可当日,那萧无常使用无耻手段,用幽火这种有违天道的东西,夺取我铭国无数将士的性命!这个仇,我必须报!可是你不一样,我后来听闻,你与那云顶殿的葛仙山还大战了一场,最后虽然不敌,但至少,你是败在了武者的剑下,凭着一点,你就是了不起的武者。而且我们各为其主,都是棋子而已。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杀谁都是命。现在我们都不是军人了。国家的恩怨有国家的方法。但我要杀掉以卑鄙手段毁掉战士尊严的萧无常”
古秋雨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说罢,举起手中的酒碗敬向斩红郎。
斩红郎“嘿嘿”一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整个人爬在酒桌上,不省人事。
接着,古秋雨麻烦洪九虎将斩红郎搬进里屋休息,自己来到屋外,看着西下的斜阳沉默不语,一股北风吹过,仿佛是不甘心春天的降临。
又是春风到边关,吹渡万物漫荒原。
几怀心绪看杯酒,他日持剑回河南。
第二日,斩红郎在一阵惊叫声中惊醒,他看了看四周,好一会,才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
此时天色未亮,屋外一片漆黑,斩红郎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醒了?”
正在屋顶上的古秋雨突然说道。
斩红郎身体一跃,跳到了屋顶上,与古秋雨一起看着东方。
“怎么?做噩梦了?”
古秋雨刚刚也听到了斩红郎的声音,侧目看了他一眼。
斩红郎面色悲伤,点了点头道:“没有,只是晚上有时会梦见。我的兄弟们浑身冒着火焰,站在我的面前,嘴中喊着让我为他们报仇。”
古秋雨黯然的道:“可能是你误解了他们的意思,也许他们并没有希望你为他们报仇。”
斩红郎目光鉴定的道:“就算梦不见他们,我也会为他们报仇的,这种滋味你不懂。”
“不,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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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武左岩()
斩红郎有些惊异的看着古秋雨,二人之后就陷入了沉默。
旭日缓缓升起,古秋雨同往常一样,开始运起功来,只不过气海也是毫无动静。
斩红郎看了一眼古秋雨,他不知道这青年身上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武艺高超,又懂得练气的修行之道,可在他身上没有发现一丝内气。
待到太阳高高升起,古秋雨这才有些落寞的停止了运功。
斩红郎道:“对了,那个,昨天我在后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些无用的话?”
古秋雨道:“没有,你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哦,这就好,这就好。喜欢喝酒,却酒量不佳,真的是丢人。”
斩红郎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转身进了屋内,屋中,洪九虎与张瑛二人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
早饭的时候,洪九虎向斩红郎问道:“老弟,前几天你不是离开此地了么?为何昨日又返回了?”
斩红郎道:“前些日子我是离开了,可刚一进城去,就见城中不知为何多出许多官兵,我也只好先回来避避风头,没准那些石国士兵中,有几人能认得出来我。”
说到这里,斩红郎颇为自豪的笑出来,洪九虎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的关系经过昨日的那顿酒席,已经变得亲密了。
古秋雨心中失笑,心道:“这斩红郎也太看的起自己的,别说他这个小队长了,就连铭国将军的长相,石国也认不出来。”
想到这里,古秋突然觉得不对劲,这斩红郎虽然轻狂,但他不是傻子,这其中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早饭过后,古秋雨将斩红郎叫了出来,一脸严肃的问道:“城中只是有着官兵?”
斩红郎知道自己刚刚的演技拙劣,只好小声的道:“果然被你看出来了,其实,那些官兵我倒是不怕,但那日我在翡翠城中竟然发现了青玄的人马,要知道,如果我这种练出内气的武者被青玄发现的话,会惹来很多麻烦的,之后便退了回来。”
翡翠城就是此处最近的一座城市,位于石国最西北边,再往北就是原始森林了,向西就是很少有人去过的山区,但据说有路通向西荒。
古秋雨在斩红郎说出青玄二字的时候,心中顿时激荡起来。
“青玄?青玄派与石国是死敌,怎么会出现在石国境内。难道我在这里的事情败露了?不对,如果败露了,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来到这里!”
见古秋雨又不说话,神色也变了一下,斩红郎也感觉到御剑峰对于青玄也是十分敏感,也知道有些话不能问,转身走了。
下午时,古秋雨又问了斩红郎秋叶城大战之后的事,斩红郎也是听来的,对于当时的情况说的已经离谱了,也不知道古秋雨最后如何,看来路通对于古秋雨乘剑飞去的事还是保密了,至少没有在江湖中流传,对于之后的事也都是传言。
古秋雨听此也知道不可能有什么有意义的消息。
两日之后,斩红郎就准备离开此地,这几日在洪九虎家过的倒是十分滋润,有吃有喝的不说,还可以与古秋雨切磋一下。
可,这里的生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奢侈,他不配拥有。
天色傍晚,夕阳落下,斩红郎站在村口,古秋雨与他站一起。
“好了,送君千里,总须一别,就到这里吧。”
斩红郎故作悲伤的说道,只不过语气之中满是笑意。
古秋雨沉默不语,看着斩红郎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道:“多保重,咱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斩红郎“哈哈”一笑,将枪跨在肩膀上,转身就走。
“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不过,我的朋友都死光了,现在也轮到我了。”
夕阳下,斩红郎肩跨长枪,缓缓的向远处走去,金色的光将他的背影拉长。
古秋雨一直等到斩红郎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其实,在他的心中,十分希望斩红郎可以成为他的同伴,几日的接触下,古秋雨感觉,二人之间有许多相同之处,难免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