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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一口气,知道今日什么收获都没有,可能就要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还好背后负着的箭筒里有一小块前日剩下的干馍,味道虽然比不上家常的小菜,但是总归能够先填饱肚子。
林徐嚼着有些发涩的干馍,目光也越发冷了下来,几里之外的那处水泊便是那些人的老巢,并且这道密林也一定会是对方前往小镇的必经之路。
既然抓不到棕兔,那么就只好请你去死。
这就是他们原本的打算。
林徐眼中渐渐趋于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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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天小镇之中。
“你考虑的如何?”
张饮不急不慢地拿起了桌旁的一杯热茶,然后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子。
那女子看上去极为柔弱,秀发仅是简单用发带挽住,一根样式老气的发簪穿插其中,虽然是一副寻常妇女的打扮,但也丽质难掩。
女子脸色有些发白,不知是本来如此,还是因为张饮先前以及此刻说的话。
“跟我去风城,既能住在深宅大院衣食无忧,也不用担心你儿子的问题。”
“他若是想要读书,我可以让他上最好的学堂。”
“他若是想要修行,我虽然教不了他,也能替他寻觅一个良师。”
“这对你们母子来说,断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张饮的语气极其正常,目光似乎也很是平静,但是女子隐隐能够感受到那投来的些许不明意味,这让她浑身有些难受。
自从丈夫捕物不幸死去之后,对方便借着收租、观地等各种由头日日来此纠缠,已经快两月之久。
巢天小镇上的许多住宅都是风城大院张家的地产,张饮又是张家长子,在这方圆数十里之内完全算得上权柄滔天,他所说的话或许不假,但是女子还是轻咬着嘴唇不愿答应。
张饮在城中本就有正房太太,便是侧房小妾都有数位,如果真的跟他去了风城,自己受苦当然事小,但是深宅大院里的人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儿子?
倘若勾心斗角起来,又岂是自己孤儿寡母能够应付的。
这也是她万分不愿答应的事情。
但拒绝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坐在对面的人还是一位喜欢谋划的人。
所以女子很灵性地选择了沉默。
张饮的眼中有一抹淡淡的欣赏,女子不回话或许在别人眼里是无理,但是在他看来正好。
因为他不喜欢话太多的女子,缄默无言更有一番风味。
“你的时间不多,好好考虑,而且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
“我不喜欢在一件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
有时候让人妥协并不需要过多逼迫,张饮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他也并不担心对方会跑到什么地方,所以决定今日到此就好。
巢天小镇往北那片密林外的山脉里有许多凶兽,长期吸收了灵气以及幽州之雾所致,远远不是这普通的母子二人能够抗衡,至于小镇东南西三个方向,就更不用说。
跟了自己或许需要吃些苦,但总归还是活着。
只要活着,那就有意义存在,无论是将来想要反抗,还是想要逃跑,甚至是杀掉自己。
张饮觉得这样也很有意思,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不再去看女子的表情,起身向外走去。
屋外是一片有轻微雾气弥漫的小镇,镇中的阵法只是寻常小阵,所以无法完全阻隔幽州之雾,如果长年累月在这生活,对于常人来说只会有更多的坏处。
“大公子,如何?”
屋外隐着一道身影,在张饮走出来后便现出了面貌,是一位黑衣装扮的老者,模样寻常,有些老人斑,脸上的神情此刻恰恰是正好,一分恭敬,一分不卑,不多也不少。
“她很快就会同意。”
张势平静开口,心中已经断定了女子将会作出何等的选择。
这件事情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只要得手,他能够从中获取的更多。
因此他才会愿意不厌其烦,甚至是一波三折的去促成这件事。
其中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并不是一个修行人。
或者说——他还不是一个修行人。
全身诸窍不通当然无法修行,但是这世上并非没有可以打通气窍的方法。
法门难寻,条件苛刻,这对于他来说都不算是什么麻烦。
关键就在于——那名丧夫不久的女子。
哦,不对,是寡妇。
张饮这般想着,嘴角又带起了一抹淡淡笑意,向着巢天小镇外面的方向走去,黑衣老者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三尺左右的距离。
很快他们就走出了镇中小桥,渐行至小镇路口。
其间路过了一处草屋,屋上墙壁灰尘满满,蜘蛛网清晰可见地挂在屋檐上。
但是草屋前的那条小径却很是干净,还落着几道分外明显的湿泥脚印。
张饮因此停下了脚步,看向那处草屋,有些意外的问道:“最近有人来过?”
黑衣老者一怔,回道:“不太清楚。”
时至关键,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影响最终的结果,所以张饮要远比黑衣老者想的更加警小慎微一些。
就在他静静观察的时候,草屋的木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面貌清秀有些稚嫩,像是一个未至及冠的少年,而最重要的一点——
他并不是巢天小镇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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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我想了一月要杀他()
张饮知道眼前这人不是巢天小镇中人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从来都不曾见过对方。
由于某些隐事,他对于巢天小镇的任何事情都足够了解,镇里有几户人家,几位猎头,几匹马,几头牛等等,无论巨细,都曾经详细的观察过。
这座草屋之前的主人也是一位猎户,只是那位猎户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经死在了密林捕物之时,独身一人的他自然也没有妻子以及儿女。
而且张饮清楚的记得,在他前些日子来到巢天小镇的时候,这草屋小径分明还是灰尘堆积,毫无生气。
也就是说,是近日才来的?
张饮心中一瞬间掠过了很多想法。
之后,他稍转身,目光斜着瞥向了后方的雾气中。
身后隐在些许雾气之中的那位黑衣老者,是风城张家数年前请来的一位先生,身份神秘少有人知,张府上的下人只知道这位老者姓鹤,平日里都以鹤上客相称,除此之外便再无所知。
看到张饮的目光,鹤上客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声音像是凝成了一线轻轻送入他耳中。
“是一个修行人,清弄上境。”
听到这话,张饮极慢并且仔细地又看了一眼草屋小径上站着的那人,发现通过衣物、模样还是无法认出这人的来历。
而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他因此取消了心中的盘算,开始沉默向着巢天小镇之外走去,彼此无声。
修行人当然无法让他沉默,他沉默地原因只会有一个——这少年的来历很微妙。
或许是从南面极远处而来,或许又是从北方来。
但无论从哪个方向而来,这都是一个麻烦。
鹤上客身形再度隐于雾气之中,在这之前,他浑浊的双眼还是深深看了那人一眼,有莫名的意味掠过。
张饮最后选择了沉默,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先前这位风城张家的神秘上客曾经生出过一些别的想法,这些想法与他相悖,并且差点就付诸成了现实。
鹤上客打消念头的原因是因为张饮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位少年。
少年拿着一把尖刃的杀猪刀,刃头直直对着镇中小道上的张楚,眼中尽是警惕之意,佯装平静的说道:
“你如果再来,我一定会杀了你。”
张饮看了少年一眼,但没有第一时间就回话。
他当然认识眼前拿着杀猪刀的这位少年,所以无论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都需要思考一些事情。
“这样对你和你娘亲都是一件好事。”
张饮淡淡回道,语气不似少年,是真正的平静。
“呸!”
少年用力啐了一声,冷冷说道:“你以为你的想法我不知道吗?”
“我娘是不会去风城的。”
“像你这样的人无法修行是一件全天底下最好的事情。”
张饮并没有被少年的言语激怒,相反还微微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看着就阴柔,落在少年眼中更是仿佛就像一个恶魔般。
少年知道这些年来眼前的这人为了寻求传说中的修行之法,开始疯狂在风城周遭找人,少年的娘亲只是那其中的一环,并不是必需之人,但是即便如此,只要去了风城,以后命运如何就再也无法握在自己手里。
因此就算幽州城外有这雾气,少年也不愿进城去。
“如果你们能按时交出粮米,或者是抓到一只棕兔,当然可以让我放弃想法。”
“谋事在我,成事在你。”
张饮不再去理会少年的愤怒面色,向着巢天小镇的道外走去,外面的雾气比镇中要稍微浓一些,因此鹤上客也是半步不离的一直跟在身后。
少年铿的一声将杀猪刀插入到了自己大腿左侧的裤兜之中,神情很是沉默,他并不傻,当然知道就算这把杀猪刀磨了再久也是断然不可能杀掉那个人的,就算对方诸窍不通,并不是传闻里的修行人。
“你为什么想要杀他?”
有道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身后,令少年大吃了一惊。
他转身向后望去,发现竟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住在草屋之中的那个怪人,再次冷冷说道:“他对我娘的想法很恶心,我自然想杀他。”
“就凭一把杀猪刀吗?”那人继续问道。
“这不关你事。”
“我只是觉得好奇,你应该看出来了,他的身边跟着一个修行人。”
“那又怎么样?”
“你杀不掉他。”
少年先是静默,之后眼中突然有一丝狠意流露而出,大声喊道:“我一定能够杀掉他。”
“这段日子,他来的时候都是正午刚过一刻,每次都会选择风城北侧的那条林间小道,他在我家呆的时间从来都不会超过半盏茶,就连出镇的时间、小路也从来不变,那个人跟着他从来不会超出太远,就连入厕、谈话、喝水都要一试再试。”
“他这么谨慎,所以我一定要杀掉他。”
少年看似在胡言乱语,但是那人很真切地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很吃惊这位少年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你想了多久要杀他?”那人微微笑道。
少年握着左侧裤兜黑色刀柄的手轻轻用力了一些,木讷说道:“一个多月了。”
听了少年的回答,那人有些赞赏,说道:“那你觉得自己还差什么?”
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甘说道:“我每日跟着他们的行踪已经一月之久,他应该已经心知肚明,所以我又对他说了一定会杀死他,像他那么谨慎的人,这句话在某些层面来说或许能够让他放松一些警惕,但还是不够。”
“有个修行人在跟着他,就算他入厕、睡觉应该都不会离开他半步,只要那个修行人在,想要杀他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他独身一人的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