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处一片安静,经过近十日以来的肆意杀戮,此刻在这煞气之中已经再没有除了补天局以外的修行人,只能听到偶尔的寒风呼啸声。
老树后方忽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听着这道不急不慢的脚步声,曾伊的脸色逐渐在变白,身躯又开始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了起来。
周岑背着长剑,慢慢走到了树前,认真的看着曾伊说道:“你不用这么害怕,在没杀掉她之前,你总归是安全的。”
“当然了,这也要取决于你究竟是不是有什么有趣的身份。”
“不过在问你之前,先让我先好好想想。嗯。。。。。。高浊和柳半月肯定和你没有关系,他们这对夫妻应该只有一个儿子,也没有什么旁亲。”
“那么,是那位姓曾的副城主?还是千宝阁的什么人?不过听说千宝阁的背后是天南的某个大派。”
“或者,寒歌城里还藏着什么其他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好了,”周岑温和的笑着,对曾伊说道:“你可以开始回答了。”
曾伊虽然依旧在害怕的颤栗,可是却始终紧紧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周岑目光中有些可怜的看着她,说道:“沉默吗?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啊,稍后如果我的事情忙完,可能会将你的衣服剥光,像一只可怜的羊羔一样扔在寒歌城的外面,然后在你洁白的身体上写下一些粗鄙的字语,你猜猜你家中的那些长辈们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那些与你相识甚至是偷偷爱慕着你的男人们又会如何想?”
听着这番话,曾伊身体颤抖的程度不断在加剧,眼中的恐惧在无限放大,识海中不断生出一幕幕相关的场景——
父亲、母亲的悲痛,疼爱自己的祖父的失望与伤心,还有城主大人、城主夫人,等等。
这种恐惧终于在某一刻再也无法忍住,曾伊的泪水瞬间决堤,崩溃地哭喊道:“你杀了我吧!”
“不,”周岑无比怜爱的看着她,说道:“你现在是我全部的乐趣,我怎么会舍得杀了你呢?”
曾伊心中已经绝望了,万般仇恨地看着他,说道:“城主大人就在梅里雪山,你很快也会死去的。”
“高浊?”
周岑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北国最快的剑还会有时间能够来到望南涧吗?还是说你觉得会有别的旁人来救你?”
“其实就算有别人来了又能如何呢?我记得我应该说过,那种学不会的剑法无疑就是这世上最无用的剑法。”
“就像你的那位师兄,空有与我相同的境界,但是孱弱的就像是一只刚刚孵生的小鸡,只会在地上趴着哀嚎,让我杀他时连一丝一毫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最后,周岑的神情平静了下来,补充道:“当然,寒歌城中的修行人,终究有一日也都会死尽。”
“是吗?”
微风拂过树下,突然在此时带来了一道声音。
那声音源自一名少年,一身白衣不染半分脏血与尘泥,手持寒山长剑,正从远处慢慢走来。
少年久住幽州。
且出身于寒歌城。
。。。。。。
。。。。。。
寒山弟子来到幽州的原因当然不是为了赶路,只是为了寻人。
那枚象征着身份的玉佩里匿有一丝属于掌教的寒识。
能够通过黑山的大阵也是因为此寒识。
十年之前的那次考核,参与的那些少年少女们也都发过一枚临时的玉牌,里面同样是一丝寒山掌教的寒识。
没有人知道那些在考核中消失的弟子究竟去了哪儿以及被谁杀死的,因为玉牌之中的寒识仿佛消失在了偌大的幽州之中,从那之后的寒山行事便要变得谨慎了许多。
高欢知道这其中最深处的含义,寒识相遇会在掌教的识海中生出感应,遇到高深境界的修行人同样也会生出警示之感,这便是寻人的最关键之处。
如果十年前林蝉不是在闭关的话,或许就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杀人者的踪迹。
所以,十年之后的这一应对办法也是寒山上诸多长者与高浊,柳半月这些北国大修行人计划里的最重要部分——
既然你故意暴露踪迹引我们前来,那么我们自然会试试你究竟是不是真的这么难杀。
对于父亲与寒山师长们定下的计划,高欢并不知晓太多,但是聪慧的他同样有着自己的计划。
于是在两月前,他来到了横山州,通过了寒山的外门考核,成为了一名寒山弟子。
之后又乘坐惊寒鸟来到了幽州,抵达了望南涧。
但他并没有选择直接离去,前往寒歌城,而是选择了在望南涧里停留下来。
因为那时的高欢也在破境——
先是破境灵韵,接着又破灵韵第一境。
短短十数天过去,高欢的境界已经从清弄上境破至了灵韵第三境。
没有人知晓他的进境为何如此之快,甚至还要超过有所奇遇的陈曳。
但此刻的高欢确实已经是寒山外门弟子中,无可争议的第一。
。。。。。。
。。。。。。
skbshge
第203章 此处春风,身前半月(上)()
少年的声音很淡,眉毛也极淡,白衣的袖口处是一只用金线花织成的白胖大鹅,口音中带着很明显的幽州味道,他执着寒山长剑慢慢走来,一匹高大的黑马静静跟在身后。
周岑在看着他。
被绑在树上的曾伊也在看着他。
前者只是觉得有趣,后者心里却开始焦急。
“你怎么也来了?快离开这里,回去寒歌城。”
曾伊不敢在言语之间直呼高欢的名字,因为要是让眼前这位像恶鬼一样的修行人知道高浊唯一的儿子出现在了望南涧,很难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周岑从曾伊焦急的呼喊中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但他倒是还未联想起这名幽州少年究竟是谁,毕竟若是论识人,不是谁都能够像寒山黑市里的祁清明一样无半分错漏。
树下的血腥味道很重,与曾伊却没有太大的关系。
尽管周岑的那把剑已经清洗得足够干净,可终究还是杀了太多的人,因此散发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戾气。
这是一位在灵韵境里足够可怕的剑客。
剑法不追求多余的事物,只是为了杀人。
高欢当然清楚这一点,否则也不会出现在此处,况且幽州之人虽然多无情,可他是高浊的儿子,寒歌城未来的城主,便没有道理会放弃城中的每一个住民。
他手中持着的寒山长剑开始平伸而出,冰冷的剑尖远对着周岑,周身气势开始慢升。
那匹高大的黑马见此一幕,缓缓蹲伏下了身子,呼出浓重而炽热的鼻息,但只是静静看着。
曾伊的祖父是寒歌城的那位副城主曾秋水,她在城中的身份不凡,自然与高欢曾经见过无数次面,换句话来说,她对于高欢已经足够无比清楚以及了解。
城主大人确实是一位世间再无第二的修行人,他的剑法最快,杀人只在想法念动之间,但城主唯一的儿子却未能学到这一点。
寒歌城中,有无数的人都知道高欢很是平庸。
破境缓慢。
剑法拙劣。
很难与天才二字挂上钩。
可他终究还是高欢,是幽州天南地北双飞客两位解意境大修行人的儿子,绝对不能在望南涧中被补天局的修行人击败或是俘虏。
此刻的曾伊已经开始忘却了心中的所有恐惧,目光里是强烈至极的愤怒,声音甚至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已经开始嘶哑,“你在这逞什么能?快骑着鬼马回去!”
幽州鬼马只栖息在临仙江畔,与寒歌城的关系甚是紧密,而能够与一匹鬼马同行的少年自然只会是寒歌城里的人。
周岑想到此处,觉得这位少年的身份应该很是不凡,于是笑了笑,问道:“所以,你又是谁呢?”
曾伊的身份到现在都还未吐露出来的唯一原因,便是因为她知晓如果补天局知道了她的身份,将会生出很多的麻烦,所以她只能寻觅一个合适的时机去果断寻死。
这种道理便是任何一个愚笨的修行人都会知晓,甚至周岑也只是因为兴趣而随意问问,并没有抱着期待能够得到什么直接的答案。
可是很快,寒风再度吹来了一道让他感到意外的声音。
“我是高欢。”
少年平淡说道,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与波动,平静的脸上同样没有多余的情绪。
听到这句话,曾伊的呼吸便直接一滞,脸色又更加苍白了几分,看向高欢的目光也由失望慢慢变成了绝望。
寒歌城城主的儿子与副城主的后人同时被补天局囚禁俘虏,这无疑将是寒歌城数百年来最大的一件丑闻,甚至还会影响到它在幽州的地位以及威信。
周岑想到这件事后,脸上的笑容开始越发灿烂,说道:“既然你是高浊的儿子,那么我绑在树上的这只可怜的老鼠就应该是那位副城主的后人?”
“有趣,有趣。”
“寒歌城经此一事之后,还能够像从前那样屹立在临仙江畔不倒吗?还是说你真的学会了高浊的春酒,觉得能够在此将我杀死?”
知道高欢的身份之后,周岑却没有急着下手,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方一心想逃的话,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幽州鬼马在煞气之中可一日奔行三千里,几乎可以算是这世间最快。
所以他在用言语算计高欢,只要对方情绪不定,冒然上前,那么便会形成一个最好的机会。
因为幽州大雾的缘故。
周岑以及曾伊都无法清楚感知到远处的高欢究竟是什么境界。
但他们二人对此都并不关心。
周岑只想着自己的算计应该已经成功,因为高欢正持剑慢慢走来。
曾伊却像是认命般地低下了头,但其实心里却是在不断思索着如何能够在束缚下自尽以及杀掉之后将同样被囚禁的高欢。
数百米的距离顷刻便至。
高欢开始奔行,身影越来越快,那持着长剑的白色身影在这深重的煞气之中无比显眼。
周岑很快就感受到了这番气势,目光开始可怜的看着他。
灵韵境吗?
还未走到灵韵的最顶峰就有如此自信?
周岑解下了背后的长剑,远比高欢更加可怕的气势骤然而出。
银白色的长剑确实足够快,几乎只是一道白影,但落在周岑的眼中,不说陋相百出,也绝对算不上是一记精妙的剑法。
高欢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双手握着剑柄,由下至上,像是握刀一般斩过。
剑气疾行斩出,但却是一道极其诡异的半月弧形状。
周岑眉毛一挑,剑尖想要直接刺向那道半月形剑气,但是令他很快神情微凛的是,那半月般的剑气却突然开始自动扩散,散成了无数如同皎洁月光般的白点。
身前的半月,密不透风的杀机。
这道剑气几乎没有任何一处显露出来的破绽,不仅如此,在快的同时还难以追寻踪迹。
那些白点每一个都缥缈难定,散发出了强烈的灵力气息,说明这并不是虚招,而是真真切切的剑法杀招。
这究竟是什么剑法?
周岑心中一瞬间掠过了无数的想法,但始终没有想到什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