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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没有外头传的那么神。那匹狼是在它还是个小狼崽的时候,从雪地里捡来的,后来就养起来了,一直带在身边,消磨了不少兽性,也有了几分人性。”将凌姿涵朝身边又捞了捞,轩辕煌的眼底闪过一抹宠溺,并伸手点了下头的鼻头道:“若真想要见见,等我们回京,我带你去看它!”
“能养只狼当宠物。”凌姿涵挑着眉梢朝他瞧了眼,低笑了声:“你也差不多是匹狼了!”
“小女人,我是不是匹狼,过些时日,你就会全了解了。”
瞧着他略显暧昧的目光,凌姿涵偏过脸,哼了声:“不用了,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兽性尚存,人性未灭,所以”声音陡然压住,凌姿涵眯了下眼睛,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望着车顶上那盏忽明忽暗的灯,眼中的光影似乎也随着那灯光,忽沉忽亮。好似她的心思,上下起伏着。
许久,她忽然翻了个身,面朝轩辕煌,郑重的看着他,却云淡风轻地问了句,“瑞逸,会不会有一天,你也想要那个位子?”
听了这话,轩辕煌几乎是下意识的冷哼了声,摇了摇头,深邃邪魅的眸中闪过一抹不屑:“没兴趣。”转眸看着她,他的眸忽然变得温柔了些,“怎么,你想要吗?”
云淡风轻的口吻,不像是再谈论包含鲜血,用尸山骸骨堆砌的帝王位,倒像是在说一个能哄人开心的小玩具。
“嗤,你不会是想拱手河山讨我欢吧!”
“那又如何?”
凌姿涵被他的态度堵得噎住了,扑闪着眼睛,极为清朗的看着他,鉴定结果,他还是那个恣意邪肆的男人,身上流淌着帝王血,却偏偏轻视那高位的存在。
不过,她喜欢。
“你想要什么?”
“你,平安。”
那个答案,让凌姿涵愣了下,抬眸望去,掀动唇角,笑的露出两颗尖尖小虎牙道:“你的要求,还真不高啊!”
“你不相信?”
的确,凌姿涵没想到瑞逸会说出这种,基本上与抱负绝缘的话,可他却紧紧揽住她的腰,挑着她的下巴认真的看着她,“卿卿,我的生活,你看得见的。平安之于我,是否就是一种奢求?”
“对我也是。我打小的愿望就是,衣食无忧,亲人安康!我不需要我的男人是英雄,那是广场上的雕像,供人赏玩、膜拜、祭祀的。我只希望,他能给我、给家,一份宁静。”
当然,她所指的亲人,是轩辕谦他们。现在,也包括了他。
“呵呵,那我们还算志同道合。”
对他们这些从小就因身份而生活在浪尖上的人来说,想要高位,想做贤臣良将,永远比想要平安这种抱负来得更容易,反倒是那不起眼的平静,成了世上最难做到的抱负。
但同样的他们,却最能理解彼此。
“那是,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凌姿涵玩笑的说,眸光却落在轩辕煌脸上,他虽然在笑,但神情却渐渐严肃起来。
“和我在一起,可能会让你的生活变得更难以平静。卿卿,我的自私,把你拉入了宫廷这趟浑水里”
凌姿涵伸手掩住了他的口,微微摇头:“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被卷进去。但终有一日,我们会全身而退,做个富贵闲人,逍遥四方。”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魔魅,似乎透过那亮晶晶的眸子,就能想象得到那种惬意悠然的生活,“瑞逸,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去周游列国吧!”
她朝车顶伸出手,透过指缝看着上头照下来的昏暗光线,并曲卷起手指,似乎想要抓住那抹光亮。
“好。”轩辕煌郑重的应下了,虽说他们都不知道,那一天会在什么时候才能来到,却都为了这个约定,而努力着。
又聊了许久,或许是身边有轩辕煌在,让她觉得很安慰,竟然慢慢放下了戒备,忘记了危机,哪怕一刻也要,就那么蜷缩在他怀里,安稳的睡去,连中途有人进来都不曾知道。
她睡得是那样的沉,那样的香甜,令人不忍打扰
醒来时,凌姿涵先看到的是一个圆圆的帐顶,四周纱幔垂下,将她围绕在里头,但却依稀可见,外头的光亮,似乎已经是早上了,难道他们已经到了行宫?
想到这,凌姿涵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转脸却又看见枕边放着一套洁净的新衣,也没有唤青黛,就匆匆换了上,掀开帷幔下了床。
转眸打量四周。
雕刻着常春藤花的门窗,千年树根做的屏风,窗边摆放着常青的植物,就连脚下的丝绒毯子都是万寿图案的,简单的布置低调中透着奢华,应该是寝宫的堂阁,而且是给福寿之人居住了。
福寿应该是太后的寝宫吧!
不过,这里该有人守着才是,现下却很安静,连个宫女都未曾留下过,大概是怕吵了她休息。
凌姿涵掀起层层帷幔,推门走出堂阁,却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一方圆桌前,与身边立着的老嬷嬷在说话。那声音中透着股子沧桑,却浸着别样的温暖,还有丝丝淡淡的惆怅,似乎是在感叹什么。
刚好转过头的嬷嬷看见了她,朝着她福身道:“准王妃出来的可真是时候,太后正叨念着你呢!”
看来她猜得没错,这衣着素淡的老人应该就是太后了。
凌姿涵看得出那嬷嬷是太后的心腹,自然也是宫中的老人,就落落大方的浅浅回礼道:“是姿涵莽撞了。”转即又朝太后深深福身:“臣女凌姿涵,给太后请安。”
“孩子,这出门在外,俗礼就免了吧!快快起来,别让哀家这个行动不便的老太太去扶你。”
“谢太后。”
凌姿涵倒也不拘谨,直起身子,朝太后的方向瞧了眼,却没有走过去。太后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抿嘴笑了笑道:“归芳,让岁儿月儿进来,给涵丫头打水梳洗。”
被唤作归芳的老嬷嬷笑的一团和气,眯着眼睛应了声,就出去唤来女官,带着一应俱全的洗漱用具进了屋。
凌姿涵不慌不忙的行礼道:“容臣女失仪,稍带片刻,再来与太后请罪。”
“什么罪不罪的,若再说下去,估计老九回来,要和哀家这老太婆翻脸了。快去吧,洗漱完了过来陪奶奶用膳,一个人吃怪闷得。”看着凌姿涵回屋,太后就让归芳传早膳进来。
不过片刻功夫,凌姿涵梳洗妥当,这才出了屋子,一众宫女也随着女官退出去,行动之间训练有素。
“来,涵丫头,过来陪奶奶坐坐。”
瞧着那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凌姿涵心中虽然还有戒备,但太后发话了,还改了自称用奶奶的身份,那就是必须得去了。
“坐奶奶身边,让奶奶瞧瞧。”太后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拉了下凌姿涵的衣袖,等她坐下,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真真是个美人儿,难怪让我那孙儿宝贝成那样。归芳,你说是吧!”
说着她偏过脸看向一旁的老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影,看上去有些激动,但并不全是高兴的那种激动,似乎还参杂了些莫名的东西,闪亮亮的,仿佛一种怀念。
“老奴恭喜太后,添了这么标致的孙媳妇,等他们成了婚,您来年就等着抱曾孙了。”转即又朝凌姿涵瞧了眼,低笑道:“太后,咱们别光顾着高兴,这早膳还是要用的。”
“哎呦,瞧我,一高兴就忘了。”老太太拽着凌姿涵的手,满眼怜爱的瞧着她道:“你也该饿了,来,瞧瞧这些东西合不合你的口味。若不合适,就直接告诉奶奶,咱们让厨房再给你送些可口的来。”
一番话的时间,凌姿涵虽然不插嘴,但一双眼睛可没闲着。她打量着眼前这位太后,虽保养得宜,但和善的面上还是留下了岁月的沧桑,却更显慈眉善目,而骨子里的风华将她衬得更为雍容华贵,即使她只是穿着花色最简单的襦衣襦裙,头上插了一支衔珠凤钗,也掩盖不住曾为皇后母仪天下的风范。
从那轮廓,气质,谈吐间缓而不慢的语速,都能看得出,她年轻时也曾是个风华美人。而她话语间,眉目里,神色上都透着股亲切,大概是因为她真心疼爱孙子的关系,对她也就爱屋及乌了。
凌姿涵并无做作的将该尽到的礼节都尽到了,并弯着眼睛露出一抹甜笑:“姿涵先谢过太后娘娘了。”
“老太太我最不喜欢你们这些孩子,明明活泼可爱,却一个个的被礼节束缚。这是在我跟前没外人,以后就和老九一样,叫奶奶!亲切!”
说着,老太太执起筷子,给凌姿涵夹了一块杏仁酥。她好似了解凌姿涵一般,一桌膳食大多清淡不说,口味还都偏甜,就连夹给她的东西都是她所喜欢的。
看着这些,凌姿涵的眸光不觉闪了下,却也不动声色。
“那姿涵就不客气了,奶奶。说起来,还真的饿了。”笑了笑,凌姿涵低头吃碗里的东西,举止优雅从容,非常自然。
一席间倒也自如,当然,若不是太后老用那种诡异的闪亮亮的眼睛看着她,她可能会更舒服些。
用了早膳,凌姿涵又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问及轩辕煌时,老太太和老嬷嬷相视一笑,有交换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转向凌姿涵,太后的眸中闪过一抹促狭:“怎么,才这会儿工夫没见到,就想了?”
凌姿涵嘴角抽搐了下,这老太太也太干咳了声,凌姿涵突然有种见家长的感觉,不觉有些尴尬,却也没扭捏的说:“奶奶您这是拿我开心吧!我只是与他一同来看太后奶奶,现下没见着他,自然就问了一句。”
“哈哈哈,归芳,你瞧这丫头还害羞了。”老太太又对那老嬷嬷递了个眼神,弄得凌姿涵有些摸不着头脑。
“九王爷和准王妃感情好,日后成婚生活也会很和乐,太后该高兴才是。”
“自然高兴。”太后眉目间都仿佛写着喜意,转头又盯着凌姿涵打量了会儿,告诉她,“这会子老九和老六在一起呢,谈得自然是他们男人的事儿。”顿了下,她似乎看见凌姿涵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就立刻明白了,接着道:“老六昨晚听说您们半路上出了事儿,就奉命从回封地的半路上折了回来,赶来哀家这里了。诶,不过苦了你了,一路颠簸的赶来,还遇见那档子事儿,吓坏了吧。”
这么一说,凌姿涵就明白了,难怪睡意朦胧间似乎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原来他也来了。
摇了摇头,凌姿涵笑道:“见惯了,倒也不怕。而且,有瑞逸在,我相信他。”
听了这话,太后眸光一窒,闪过一丝难以遮掩的痛意,却很是怜爱的看着凌姿涵,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孩子。”
气氛似乎有些沉重,凌姿涵看了眼太后,忙转移话题道:“太后奶奶,让我给您请个脉吧!”
“你还会诊脉?”太后的眼中闪过惊喜。
“我自小在天山长大,有位师伯出自医学世家,耳眩目染之下,也略懂一二。”
凌姿涵自报家门,原本是想消除太后心中疑虑的,谁料她倒笑着朝凌姿涵伸出手,满眼喜色的对一旁拿来垫枕的老嬷嬷说:“还是位才女,这老九算是捡着宝了。”
“太后又笑了。”
“哀家是高兴。”
太后撩起一小段衣袖,将手腕搭在了垫枕上,便让她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