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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相信相爷今日会给姿涵一个明白的交代!”
一声相爷疏远了父女的距离,也让凌辰立明白,这个女儿压根就不曾把他放在眼里。而那什么刚直不阿,公私分明的恭维话,看似再给他戴高帽,赞扬他,实则是在贬低、挖苦他当年的狠心抛弃,却又逼着他严办苏氏等人。
不过,就算她不这样说,他也会严惩。
凌辰立微微颔首,算是承诺,转眸扫了眼地上的几人,目光又落在了苏素颜身上,眼神微沉,扬声呵道:“说,我让你自己说,你做了什么!”
“我,妾身昨日病了,在房里躺了一晚,未曾出门,不知不知老爷所问何事?”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苏氏还在替自己辩解,说着还往王忠那边使了个眼色。可不等王忠附和,就听凌相冷笑道:“不知道?好,我给你提个醒儿说,那个伤风败俗的孽障在哪儿!”
闻声,苏氏猛地瑟缩了下,却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明知那太子妃不会将此事对任何人张扬,就连太子都不曾知道,可怎么凌辰立就会晓得呢?
就在苏氏怔忪间,为求保命立功的宋姨娘立马反应过来,紧跟着接了句:“大小姐被送回来了,现在,现在在房里修养是否要命人通传?”
“我凌家没有那种大小姐!”凌相低斥了声,转向凌姿涵道:“我凌家女儿,写得入族谱的,只有姿涵一人。至于那个孽障,不来也罢,让人送去家庙清修吧!”
一听这话,苏氏心都凉了半截,她也不是愚笨的人,自然知道凌相是知道了女儿失身的事了,瞬时只觉天崩地裂,失声痛哭。
她再度爬向凌相,紧抓着他的袍摆,抽抽噎噎的哀求着:“不要啊,老爷,您不能这样做,她是您的女儿啊!她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冤枉?她赤身裸体的被人从火场里揪出来,有什么好冤枉的!是不是非要找个稳婆来查验过,你才肯承认!”凌辰立怒瞪了苏氏一眼,微微闭了闭眼睛,想着宸帝昨儿夜里的召见,不觉怒火更胜的咬了咬牙,恨恨的说:“早知如此,当年那孽障先夫家被满门抄斩,我就不该替她求情,让万岁爷给她一条活路。若那孽障那时早早的没了,倒也全了我凌家满门一个干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老爷!”苏氏不论凌相怎么踹她,她都死死抱着他的腿,仿佛发了疯似的。一双好似啐了毒的眼睛,失去了聚焦,有些涣散的朝四周看着,好似在寻找着什么,最后落在凌姿涵左右,她再次指着凌姿涵,咬牙切齿的说:“是她,老爷,是她害了大小姐!她是个妖女,她会法术的,是她把我们的惠儿弄倒太子府的,她”
“放肆!我看你是疯了,身为当家主母,居然含血喷人,败坏凌家嫡女名声,还算什么主母!姿涵将为九王妃,你以下犯上,诋毁姿涵清誉,藐视皇家尊严,这一条条的罪都足够送你去断头台了!”顿了下,他紧握着受伤的手臂,一瞬的痛令他胸间一窒。心道,若刚才那箭射到凌姿涵
血又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啪嗒,啪嗒”的落在苏氏的脸上,没叫她显得可怜,反而更加面目可憎了。
而一旁看戏的凌姿涵却笑得更冷了,心道,她这个爹还真是个好丞相,时时刻刻都想着皇家尊严,想着家族名声,真真可悲!
再看一眼哭求叫冤的苏氏,凌姿涵半眯着的眼眸缓缓展开,妖眸一瞥,浅笑道:“相爷说得好,只是姿涵还是不明,这些和外头明摆着要射杀姿涵的弓箭手,有什么关系?”
凌辰立深吸口气,看着女儿,心中虽苦却不能说。他很明白,凌姿涵故作不知其实是在逼他撕破脸,也在逼想要活命的宋姨娘等人背叛苏氏,让苏氏孤立无援。
不过她的法子确实奏效了,让一旁哆嗦的没了样子的宋姨娘重新找到了勇气。她俯身爬到凌姿涵跟前,不住的磕着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出来,末了还补了句:“三小姐,不,王妃娘娘,贱妾已经把知道的事情都同您说了,还请您看在贱妾伺候您父亲多年,又生育了你大哥哥的份上,求您父亲从轻发落贱妾吧。贱妾知错了,贱妾是猪油蒙了心,一时贪婪,被大夫人利诱,才参与了这种事啊!”
听着她有口一个贱妾叫的自如,凌姿涵几乎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心下十分厌恶,面上的神色却还是那么淡淡的,朝那眉头越皱越紧的凌相看了眼,嘴角勾着,眼底却是冰寒一片:“相爷,这事儿您也听到了,姿涵所求不多,只要公正!”
趴伏的王忠见有了机会,哪还管苏氏死活,跟着宋姨娘在哪儿玩命的磕头,还一脸委屈的看着凌辰立,声嘶力竭的喊着:“相爷明鉴,奴才是受大夫人指示的,并非真心要害三小姐。奴才也曾劝过大夫人,但她不听,执意要这么做,奴才迫不得已,为了奴才家人的性命,才做出了这种事儿,还请相爷,请三小姐宽恕!”
苏氏看着两个突然背叛自己的人,彻底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理智荡然无存,仿佛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张牙舞爪的朝他们扑了过去,与宋姨娘厮打了起来。而那个和宋姨娘一起被拖进来的小丫鬟,早就被吓晕了过去,现下幽幽转醒,见了这场面,更是被吓得不轻,再看一眼带她进来的流云,干脆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正屋内乱作一团,凌姿涵轻蔑的看着他们狗咬狗,微微抿着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但抬头却对上凌辰立深邃的眼睛,那威严的目光直视着她,渐渐染上一层迷茫的薄雾。
他看不懂这个女儿,半点都看不懂!
“够了!闹成这样,成何体统!”凌辰立的一声呵斥,令屋里厮打的三人都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他,没有哭泣和哀求,像是在等待着法官最后的判决。
见三人如此,凌辰立紧皱着的眉头微微耸了下,沉吟着说:“凌苏氏,谋害嫡女,教唆妾室,教女无方,心肠歹毒,犹如蛇蝎,罪无可恕,不配为当家主母,但念在育有子女,有功凌家,从轻发落,降为妾室,移居偏院,闭门思过。其子女按祖宗家法,降为庶出,女凌姿惠,改名凌惠,移出家谱,送往祖宗家庙,清修养性。”顿了下,他瞥了眼面色惨白的苏氏,她好似被人抽掉了灵魂,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眼神却极为复杂,仿佛有所依恋,又夹杂着痛恨。
见她如此,凌辰立摇了摇头,看向并排跪着的宋姨娘和王忠,心中升起一阵厌恶,只道:“凌宋氏,身为妾室,不能辅佐主母,反助长歪风,受人唆使迫害嫡系血脉,恶在贪婪,但念及育有庶长子,又能及时认清错误,故罚三年月银,随凌苏氏一同移居偏院,静思己过。至于内院管家王忠,监管不力,以下犯上,其心可诛来人,将王忠拖出去,杖责一百,随后贬为末等家奴,终生不变!至于那个丫鬟,交由二夫人处置,也一并带下去吧。”
话音落,凌辰立看向凌姿涵,那目光似乎在询问她,是否满意。
而听完话的宋姨娘和王忠几乎是同一时间张口,哭爹喊娘的叫着冤枉,唯独苏氏,依旧没声没息。
院里候着的大总管带了人进来,拖着想要反抗的王忠,及那名昏倒的丫鬟离开,宋姨娘也被大总管给“请”了出去,但苏氏却紧抱着桌腿,不愿离开主屋。
见状,大总管挥挥手,让手下人先下去,自己则站在桌子旁,想要劝苏氏随他离开。不想,一直静默的凌姿涵却开口了。
“敢问相爷,这移居偏院是哪个院子?”看着如此狼狈不堪的苏氏,凌姿涵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她要完成奶娘的那个心愿,可不是只叫她不堪而已。
凌辰立并不明白凌姿涵要做什么,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自然是风荷园的偏院。”
听了这话,凌姿涵眉梢微微一挑,弯弯的桃花眸中闪着邪恶,在逆光处更显妖异非常。她缓缓的朝凌辰立走去,唇边勾着妩媚的笑,却一字一顿的说:“不可,风荷园是主母所居住的地方,是女主人的象征,不是她们这种罪妾可以玷污的。如今姿涵之母亲被封为国夫人,相爷总不能让姿涵将国夫人的遗像供奉在西苑那种地方吧!”
“你的意思是”凌辰立的声音微微沉了些,眼眸紧盯着凌姿涵,似乎在暗示着她什么。
凌姿涵全当没看见,随口念出一个偏院的名字,却让一旁的大总管打了个激灵,转脸惊愕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那个院子太偏远了,还多年没有修葺,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姿涵”
不等凌相说完话,凌姿涵就冷笑着打断:“相爷这话可就说差了,这闭门思过不就是图个心虚宁静,反思己过吗?若不把她们放在最安静的地方吗,又能起到什么效果!您可别和我说,大隐隐于市,她们啊,没那个境界。”打量着相爷,凌姿涵根本不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仿佛早就看穿他内心想要找的理由,沉声继续道,“相爷也别说什么把国夫人供在主院,需要偏房在旁陪伴、供奉的话。逝者为大,姿涵想,相爷也不会希望国夫人连仙游都会觉得不安吧。要知道,国夫人身前身后最厌恶的人,可都在这儿呢!”
别有深意的一番话,令凌辰立的眼神微微变了变,再次打量她,还是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遣她们去冷秋园吧。这样,合你心意了吗!”他好似在刻意讨好凌姿涵,而她却不以为意,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决定。
“多谢相爷。不过姿涵还有些事情要与妾姨娘说道说道,还请相爷看在国夫人的面子上,不要偏帮了谁才好!”
凌辰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次到更好说话了,摇摇手,表示不再过问,便转身走到离她们相对较远的地方,让一旁的大总管给他包扎伤口。
连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都能这样随意的放开,凌姿涵的眼光有些异样的闪了闪,这个凌辰立还真是个无情之人呐!
面上泰然自若,凌姿涵又朝凌辰立道了声谢,这才转向苏氏,眯起了眼眸,却依旧笑着冷声说:“妾姨娘,相爷已经准了,你也不必收拾了,等你去后,我会命人将你的东西收拾了,给你送去的。”扶着流云的手走过去,她朝流云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冷秋园可是个好地方,听说国夫人诞下我这妖孽后,就被你给逼到了那里,说是可以潜心向佛,好生赎罪。现下,我把这句话还给你,但只怕你罪无可恕,用整个余生怕是都不够赎的!”
清冷的声音陡然转寒,血红的幽瞳透出冷冽的寒芒,摄人心魄,令苏氏浑身一颤,跌坐在地,心都凉透了。
当年苏氏以诞下妖孽,有违祖宗家法为理由,联合家中势力,散播谣言,并向凌家老族长施压,迫使楚明珠交权,移居冷院。而凌姿涵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送走的。奶娘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苏氏也尝尝当年楚明珠所受的苦。
凌姿涵做到了,不禁让苏氏母女自食恶果,令她们母女分离。还逼得凌相亲自给她们定罪严惩,并抛弃冷院,尝到与当年楚明珠所受的罪。如今,凌姿涵又提起她当年的罪恶,无疑是要让凌相更厌恶她,也让她更加恐惧,身心煎熬就是生不如死。
听到那番话,苏氏本就惨白的脸已全无血色,但眸光却有了聚焦,看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