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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勋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迈动了脚步,朝前走着。
他仰望着最高处那巍峨的行宫,却又有些怯步。总想着叶荷苏说过的那些鬼怪故事,琢磨着自己会不会是被鬼蒙了眼睛,把海市蜃楼当成真的了。这鬼地方,要万一真是海市蜃楼,他爬一半,一脚踩空摔悬崖了,掉海里估摸着也得来个海水拍崖,粉身碎骨。
不行不行,得判断清楚再走!
慕勋往后退了两步,却见身后的洞口已经没了,但就转转眸珠的功夫,另一边的草丛突然动了下,俩蓬头垢面衣衫凌乱的小萝卜头从草丛后露出了个脑袋。
慕勋惊了一跳,宛如兔子似的,一蹦三跳的往后缩去,同时大叫了声
“哇!有鬼啊!”
“鬼你个头!”一块石子夹杂着草屑朝他迎面砸来。
慕勋躲闪了下,就听那熟悉的声音咋呼开来:“臭慕勋,你看清楚,我是慕悦,慕悦啊!”
“啊?慕悦?!你怎么搞成这样子了,跟个泥猴子似的!还有你,你对我家漂亮老婆做什么了,她怎么也和你一样,弄成这副鬼样子啊!你还我老婆”
嚷嚷着,慕勋朝两女孩子冲过去。虽说嘴上不正经,但行动上还是极为仔细的拉住了妹妹,认真的上下看了她一遍,仔细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
“呸呸呸,你才泥猴子呢!不,是叫花子!”慕悦也担心的多看了哥哥两眼,虽说这眼神里夹杂着一些鄙夷,可这眼中隐忍的泪光骗不了人。
说真的,这仨孩子还真谁都说不了谁,这外头都差不多,弄得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这儿破一块,那儿缺一块的,满身狼藉。相比慕勋,慕悦掉了只鞋,谷雨甚至缺了半边袖管儿,见了慕勋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半边膀子,修的不行,直往挨了她三分之一的慕悦身后躲。
而这几个孩子,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有着大小不一的伤痕,估摸着身上也有些青紫。慕勋的手指头因为之前太过紧张的扣着墙壁的凹陷处,用力过猛,以至于指尖都磨破了,还在流血。但他似乎压根就忘了手还在疼,摸出了身上唯一的一瓶创伤药,递给慕悦,让她和谷雨用。并且从中衣上撕下了几块布条,扔给了慕悦,让她包扎伤口。
“哥,还是你用吧!你的手指头还在流血”慕悦越说声音越小,眼里流转的眼波中,荡漾着一丝丝感动。
慕勋推拒,慕悦强行抓住了慕勋的手,手法笨拙的给他处理着伤口,并嚷嚷着让谷雨过来帮忙。
谷雨走了过来,抓住慕勋的手,水做的女儿家,瞧见这满手的血迹,就忍不住哭了。轻轻地拖着他的手,看着慕悦专注的上药的样子,水光潋滟的眸子就朝他转了过来,低声问:“小王爷,疼吗?”
“嘿,不疼!我是男子汉,不疼的,只要你别再哭了,我就更好了。你要一哭,我这心就跟着疼,然后就浑身疼了”慕勋皱着眉头,空下的手摸了摸脑袋,咬着牙根儿忍着痛,并用这油腔滑调的口吻,哄着谷雨。
最看不得慕勋这幅样子的慕悦,故意加重了包扎的动作,狠狠地勒了他一下,低声玩笑道:“哼哼,不疼是吧!男子汉是吧!我看你就是欠缺疼痛教育,好了伤疤忘了疼,伤的这么厉害,还不忘记调侃美人。你啊,要不该该这色胚毛病,总有一天坏在女人手里。哼,也不知道,咱们家怎么会出了你这种色胚,简直可耻!”
不止慕悦,其实他家很多人都想不通。
按理说,这恪亲王和王妃简直是全国夫妻的典范,一代一双人,携手共度,风雨同舟,小日子也照样甜甜蜜蜜的。而这几年,也不是没人想过要插在这两人之间,倒不是破坏他们的夫妻关系,而是因为这根深蒂固的思想。大家都认为,男人那有不喜欢三妻四妾的,谁知道,他恪亲王就是个特列,抛开嫡妻,没一个能近的了他的身。不,别说近身了,就是让他看一眼,他都没工夫。
只可惜,父母的专一,没有遗传给目前为止,唯一的儿子。
“嘁,要不是你整天钻到钱眼里,我们会搞成现在这样儿吗!有的说我,还不如说,是你自己贪财,非要来这儿挖什么金币。结果呢,结果呢金币我是没见到一枚,怪物、陷阱、野兽倒是一波又一波的!真不知道咱们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贪财鬼、吝啬鬼,钻到钱眼里就出不来了的满身铜臭的财迷,真叫家门不幸!”
缩回被包的和熊掌似的的手,慕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身后的小土丘上,口齿伶俐的回敬着妹妹。
而慕勋说的半点也不夸张,慕悦对钱的贪爱,的确超出想象。这和一向出手大方的恪亲王,及挥金如土却也极为能够赚钱的王妃来说,截然相反。有时候,若非这两孩子和他们的父母长的实在太像了,你还真得怀疑一下,这两娃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会不会是哪个稳婆给掉了包!
“什么叫家门不幸,要都像你这样,咱家早就败光了,我这叫又长远眼光”
“对,你眼光长远,远的咱们差点在这儿送命!”
“哼,你这不没死吗!”
“我呸呸呸,你个乌鸦嘴,我死了你才高兴吧!”
“你,你我讨厌你!”
“哼,真好,我也不喜欢你!”
两孩子又吵了起来。
而这一吵闹,反倒让木然站在一旁的谷雨清醒过来。
也许是因为劫后余生,让谷雨迅速成长了。她虽然一直眼泪汪汪的,但远远比这两个人小鬼大的小萝卜头冷静,至少在这个时候,她不会吵架,而是转脸朝四周看去,目光戒备中暗暗地夹着一丝犹豫,似乎在寻找这什么。
“小王爷,小郡主,你们别吵了!有没有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我们!”回想着在地洞里遇见的一切,似乎冥冥中就跟注定好了似的,她和慕悦就都落入了那个圈套之中。
在和慕勋分开后,这一路跑的也不怎么顺利,明明追着慕勋走了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她们去了。而这一路上,她们遇见的危险,估计并不比慕勋的少,甚至她们还见鬼的碰见了“鬼迷眼儿”。先是又一堆璀璨的金子堆积在面前,引诱着慕悦过去,再后来她又看见了自己失踪了的父亲
两孩子安静下来,面面相觑的看了眼,都收敛了神色。
别说,他们也有同感。
四周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察觉什么一样,三人先后坐下,互相说着分开后各自的遭遇。讲述完后,慕勋慕悦摸着下巴,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中计了!”
“哥,你也觉得是那样?”
“嗯,我也觉得。”
“那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好!”
慕勋慕悦再度达成统一协定。
两人先后站起,就要往那边高大威武,如若仙山的行宫走去,而谷雨却一头雾水的跟着站起,拉着两孩子说:“小王爷,小郡主,你们这是再说什么啊!这还上变数多,那边有可能是鬼山,上去会死人的!”
“谷雨我保证那不是什么鬼山,而且何老爹有可能就在上头。走吧,跟我们上去看看。”慕勋伸手捉住谷雨的手,也顾不得这一身上下的狼狈,左边牵着妹妹,右手牵着谷雨,一行三人往山上上去。
这一路,出奇平静。
直到他们走到路的尽头时,迎面就是行宫的门。
慕勋和慕悦合力拍门,衣带飘然的美人儿开门迎接。
“恭喜小王爷,小郡主平安抵达。王爷的使者,正在里头候着您们”
使者都弄来了,这事儿似乎闹的有点儿不一般。
慕勋慕悦整理情绪,随着那位女子朝正殿走去。谷雨没见过这阵势,下意识的低头,却又时不时地抬眸,打量着周围宛若仙境般的景致。
到了巍峨的大殿门口,仙子似的侍女对两位小主子行礼,转身朝谷雨温柔的笑着,递出手:“何姑娘请随我来,您的爹爹,正在厢房里等着您。”
一听说爹爹在,何谷雨可顾不得别的了,反正这儿看上去应该是慕勋慕悦的地盘,没有人会伤害他们,她也就安心的极有眼色的跟那名女子一样,还礼,并将手递给她说:“有劳姐姐带路。”
“奴婢不敢,何姑娘唤奴婢一声鸠儿即可。”侍女不卑不亢的说了句,伸手牵住谷雨,带着她在慕勋默许的目光中离开。
慕勋慕悦并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何猫腻,两人却都严阵以待,相视,交换了个眼神,就牵起了彼此的手,朝梦里走去。
一位黑衣男子背对着他们,短打精装却已经透露了他的身份。
“修远伯伯!”
“伯伯,你就是使者?”
两孩子一前一后的惊呼发问。
男人转身,朝两人颔首,同时从腰间取下一枚刀玉,在两人面前晃了晃:“两位小主子,末将带了王爷王妃的口谕。”
“这果然是父王和母妃设计好了的?”
男人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他们还是不是我们的亲爹亲娘啊,一路上那么危险”
“慕悦!”
皱眉,慕勋小大人似的喝止妹妹。
严修远嘴角微勾,朝慕勋点了点头,眼神略带赞许。接着他从袖管中拿出两个锦囊,分别以不同的颜色,交给两个孩子,并道:“恭喜二位小主子通过试炼。原先王爷王妃是要亲自来的,但王妃在动身前一夜分娩,诞下小公子,所以未曾前来。”
“王爷王妃安排这次试炼,是为了让你们认识这里,同样也是想让你们发现自己的弱势。”
严修远转眸,目光从慕悦脸上滑向慕勋,顿了下开口:“世子,你不是软弱无能,贪好美色的纨绔子弟,你也可以很有作为,也可以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王爷此次安排,便是想让你明白这一点,想让你在自行发展的同时明白,自己将来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而非安逸好色的公子哥。”
在慕勋垂眸时,严修远转眸,将视线投向慕悦,接着说:“郡主,你的弱处在于好财,但这一路上,你保护谷雨,维护兄长,可见生活中,钱财并不是全部。而在这孤岛中,生存永远比钱重要,王妃希望你懂得,相比金钱,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妙的东西,只是你还小,未曾领略至于让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让你们知道,如今你们站着的地方,就是王爷王妃百年后的所归,也是他们留给你们的世外桃源。”
叹了口气,严修远伸手,制止了两位欲开口的小主子,继续说:“王爷王妃能够有今天,全赖他们不求功名利禄,懂得收敛。如今在位的是昭帝,但若有一天昭帝仙游,王爷王妃百年,下一任皇帝可不见起能容得下一个名头盖过了他的皇室子弟存在。所以王爷王妃希望你们记住这个地方,日后一旦出现任何问题,就带着家世,躲进来,在这岛上隐姓埋名,平安度日。”
一夜豪赌,可以败净家产。
一夜政变,关乎家门荣辱。
而一夜旅程,若是了悟了,则能够瞬间成长!
当慕勋慕悦从大殿中走出时,两个人还是天真烂漫的孩子,但心中却沉淀了一份别样的睿智。
他们登船,随着众人离开。
而作为下一代的他们的人生旅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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