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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相府丢弃了十五年的三小姐,凌姿涵吗?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人身上,忽然见她开口,朱唇微启,好听的声音涌出,宛如吟唱。“师兄,一年没见了,我们进府叙叙旧。”
话音落,凌姿涵举步而行,拾阶而上。而战功赫赫被她称为师兄的尧王,则走在她身后,像是个保护神一样。抬眸,那双玫瑰色的眸子中透着的依旧是宠溺,只是嘴角多了抹几不可察的玩味。
无视众人的目光,凌姿涵已经走入相府那暗红色色的大门,却在门口顿了下脚,掀起眼帘,似笑非笑的看向那名被称为宰相夫人的当家主母苏氏,嘴角勾起一弯邪恶。
“宰相夫人,你这是要拦我,还是拦尧王?”
阻拦王爷的罪名,她这个没有封过诰命的宰相夫人可担当不起。
“姿涵长在外头,自然不知道相府家规。”苏氏尽力的扯着温柔和蔼的笑容,眼底的恨意却越来越狠毒。
“家规就是目中无人的阻挠王爷,还是相府小姐要钻狗洞?”柔软的唇瓣划出一弯极浅的笑意,凌姿涵淡然的看着苏氏,“如果是这样,相府的命数也快尽了!”
“你”苏氏暗暗咬牙,缩在广袖中的手使劲握成拳头,在心里暗骂着贱人。看着眼前那张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像极了那个女人,却又有些不像。虽然仍是温和的模样,可这浑身上下却散出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威仪,清贵非常。
本想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威严与之抗衡,用家长的权威给凌姿涵个下马威的苏氏,再经过一番权衡后,咬紧牙关,避开凌姿涵那凌厉的视线,以及她身后尧王那笑里藏刀的探看,朝一旁连着退了几步,低头垂目:“妾身不敢阻拦王爷。殿下,请!”
低着头,苏氏用余光对身边的大丫鬟递了个眼色。
那名大丫鬟是苏氏的心腹,也是苏氏的嘴,专门替苏氏说她为了端庄颜面而不能说的话。在府中被苏氏宠的极为跋扈,仗着有苏氏撑腰眼界甚高,当然不会把凌姿涵这种被丢弃的小姐放在心上。
就在府内家眷面面相觑,相互交换着眼神,各自打着如意算盘时,一道略显叫嚣的声音突然传来。
“真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居然赶走在王爷前头,除非你当了皇后,否则长了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可笑,你就是个弃女,别的什么都不是。被迎回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你还这样大张旗鼓地炫耀,连主母都不放在眼里,简直无法无天,不忠不孝!”
穿戴比女眷差些,但比那些丫鬟都好上许多的女子站在苏氏身侧,眼带嘲笑的看着凌姿涵,打破门前寂静。
妖冶的眸瞥了眼丫鬟,凌姿涵不温不火,似乎并没又被她刻薄尖酸的话激怒,只淡淡的问了句,“叫什么,哪房的?”
清冷的声音让府里的老人想起了凌姿涵酷似的女人,再看向她时,眼中染上了别样的深意,多了层敬畏。
有几个平日里和那丫鬟玩的比较好的,不觉给她捏了把冷寒。
可偏偏这个丫鬟是个蠢货,依仗着大夫人,觉得自己和什么正经主子似的,了不得了。还扬了扬脖子,挑衅的看着凌姿涵,朗声道:“我是正房的大丫鬟,玉锣!”
“玉锣?不如改成金锣,更配你的呱噪。”
话音落,许多人忍不住掩口偷笑,面前的苏夫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脸色青白青白的,狠狠地剜了眼丫鬟,也不出言责备,好像再给她打气。
“师兄,丫鬟以下犯上,是个什么罪?先说国法,她出言不逊,冒犯皇室、皇子又是什么罪?若论家法,平妻的丫鬟还不能自称正房吧,这么公然冒犯正室嫡出的小姐,正经的主子,我该怎么罚她?”
凌姿涵微笑着站在门口,任风吹拂她的长发,缕缕青丝扫过她幼嫩的面颊,飘起,垂落,诱惑的人移不开视线。她看着身后的尧王,用余光扫向府门前的众人,不等尧王发话,已经噗通的跪倒一片。
轩辕谦明白她的意思,自然配合的说:“以下犯上的罪名可大可小,冒犯皇室是重罪,弄不好会株连的。倒不如问问苏氏,她预备怎么处罚这不知好歹的丫头。”
换了称呼,看热闹的百姓们虽然跪在两边,但还是互相交换着眼神。心道,原来这相府里的夫人以前是个妾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苏氏一听这话,本来坚持的腿还是软了下来,被福妈扶着跪下,叩头道:“请王爷恕罪,玉锣是妾身的奴婢,妾身管教不当,冒犯了王爷,但人人都知王爷为人宽厚,还望王爷能高抬贵手。而且,玉锣的提醒也不无道理,话糙理不糙,她是为了三姑娘你好!”
一句话糙理不糙,她是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凌姿涵的头上,给她扣了个以下犯上的帽子。只可惜,她最终打错了算盘。
“相爷夫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对我而言,尧王只是师兄。但对你们而言,他是六王爷,代表着天家威严。”风姿绰约的少女扫了眼匍匐脚下的众人,嘴角微微翘起,笑容绝美,但那笑意丝毫达不到她冰冷的眼底。话音陡然一扬起,“尧王殿下虽为人宽厚,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个不知好歹的下人!”
正面一击,不仅是给了苏氏难堪,更是要生生砍了她一“臂”!
第5章门前立威()
平日,在相府受尽苏氏和玉锣的欺负的,哪个不在心里拍手叫好。但谁也没想到,这玉锣还是个忠烈之婢,在众人面面相觑和百姓低声议论时,突然扯着嗓门叫道:“大夫人宽厚仁德,是我屡教不改!今日之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全凭尧王和三小姐一句话!”
呵,这丫鬟是想用激将法,把所有罪过自己拦了,偏偏又装无辜,一来全了她家主子的名声,二来全了她的忠烈,想让凌姿涵里外不是人。
有点意思,这相府里头一个丫鬟都如此,其他人还了得?
嘲弄的勾起唇角,凌姿涵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白净的手指,轻轻吹了口气。推太极还不简单,她有本事把责任推来,凌姿涵就有本事让她死,还要让她忠心以对的主子亲手害死她。
“今天的事,几百只眼睛看着呢,相爷夫人,你可要给我个交代啊!堂堂苏氏大族,调教出来的丫鬟,就是可以指着嫡出小姐的鼻子骂她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还是可以当着王爷的面说以下犯上的混话,不分尊卑一口一个‘我’的自称自己?又或者在夫人眼里,相府嫡亲的小姐就是个无法无天,不忠不孝的混账!”清冷的声音中透着凛然,绝美的眸呈现在霞光下,如若耀眼的火光,映衬着她妖娆明艳的姿容。“既然是夫人的丫鬟,相信来府里也有不少年了,这点礼数难道都不知道吗?可笑!”
负手而立,少女广袖衣裙随风鼓动,如火舌翻滚,炽热却也冰冷。
众人一时间看得痴,回过神时不由地将头压的更低,深怕惹火烧身。耳边,那清冷的声音继续道:“王爷站在这儿快有一盏茶的功夫了,苏氏难道要由得丫头继续胡闹,冒犯王爷吗!”
娇声呵斥,隐隐威压袭过,令众人有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有些胆怯的跟着哆嗦起来,心中更是厌恶苏夫人,怕因为她的错而牵连到自己身上。
“用家法吧,杖责二十,以示惩戒。三姑娘,你看”
“三姑娘?你在叫我吗?”凌姿涵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头,那眼神仿佛难以置信,但眼底除了冷,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诮。
这姑娘和小姐是有区别的,在西朝,庶出的女儿叫姑娘,嫡出的则是小姐。
“三姑娘,我家夫人是正经的相府嫡母,当然这样唤姑娘。”
“放肆!一个被抬了位的平妻,也敢这样称呼本小姐。还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流云,掌嘴!”
众人的心跳随着凌姿涵扬起的音调陡然一颤,而她身后的尧王就好似在看戏一般,一手摇着扇子,给自己扇风的同时也在给凌姿涵扇风,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知道他们的亲密。
“你敢,我,我是”
“啪啪啪”
连着几巴掌下去,凌姿涵没喊停,冷面婢女就继续扇福妈耳刮子,掌下生风,打的苏氏是又气又怒,可平日里看福妈作威作福惯了的人,却对凌姿涵的归来多了份喜意。
“妖女,我娘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急红了眼的玉锣,虽说害怕,但平日里欺压别人欺压惯了,这一张嘴就骂了出来。连平日里对凌姿涵的称呼都蹦了出来,顿时懊恼,又要被捉住小辫子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句妖女却要了她的命。
“口口声声叫我妖女,我怎么也要对得起这个‘妖名’!来人!”一挥手,几名侍卫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属下在。”
“师妹,你第一天回府,不适合见红,容易冲撞你。这事儿,还是让我来吧!”明媚光辉中,儒雅且健美的身影格外显眼,尤其是那一袭白衣上绣着的四爪银蟒,熠熠生辉,贵气逼人。玫瑰色的眸子依旧温润,周身却被一种戾气包裹,让人不敢直视,甚至会忍不住的从心底渗出一丝寒意。畏惧皇权,更畏惧他踏着白骨历练出的那种挥斥千军万马的威严。
轩辕谦扫视一圈,犹如龙卷风压境的威压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随后的一声淡淡的吩咐,却叫众人的心随之揪起,再落下。“相府贱婢公然辱骂主子,出言不逊,更冒犯皇室,以下犯上,罪加一等。但念在是无知妇孺,又在相爷家尽心尽力的服侍多年,就杖责一百,以儆效尤。其母管教不当,杖责二十!”
杖责一百,那个小身板,别说一百,就是二十杖下去,命也去了一半了。
凌姿涵这一回府,就卸了苏氏的左膀右臂,一死一伤,这让苏夫人怎能不恨!可她偏偏又什么都说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苦心培养出的“嘴”被活活打死,帮自己干龌龊事的“手”丢了大半条命。
苏氏依旧跪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恨恨地盯着面前那双红色的绣鞋,深恨这贱蹄子怎么没死在外头。
被侍卫拖下去行刑的玉锣和福妈这时候知道怕了,一口一个夫人,叫得格外惨烈。叫的苏氏脑子都乱了,扭头握拳的拼命保存着她的那份尊贵,斥责道:“你们两个今儿能让尧王罚,也是你们几生修来的福分,还不领了罚去。乱吼乱叫的成何体统,来人,把他们嘴堵了,省得让人说我们相府的奴才没规矩!”
这女人可够狠的,连忠仆都这样随手丢弃,就不怕有一天自己也孤立无援吗!
眼底划过一抹轻蔑,耳边传来棍杖击在肉上发出的闷声,百姓的唏嘘声,以及家眷倒抽凉气的声音。凌姿涵的嘴角又翘起邪恶的笑容,血红的眸珠转了转,俯身在不服气的苏氏耳边低语,“苏姨娘,今日之事就算是本小姐答谢你这一路上的‘关照’了。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天山上一路追杀,她难道以为她凌姿涵查不出幕后主使是谁吗?这苏夫人不就是其中之一!
苏氏心中大惊,眸中闪烁着阴毒的惊惧。只一瞬,她掩饰过去,缓缓抬头,用那温厚端庄的表象示人,极力克制着自己摇头:“我不明白三姑娘的意思。”
不等苏氏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