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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媳不敢妄为,谨遵庭训而已。”
看着她尽量放低姿态的样子,却偏偏有天生傲骨,不卑不亢的气势早就从话语间流露,任凭她再怎么做低俯小,也掩不住那股浑然天成的气魄。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宸帝,沉默了会儿道:“朕是说你很会敛财。”
“臣媳也就那么点本事了。自幼长在北燕,师父又极能耗费钱财,臣媳也唯有学着各种赚钱的本事,大肆敛财,才能保证不被师父欠的债务给逼死。”凌姿涵半认真,半玩笑的说着,心里祈祷着,宸帝能够快点结束话题。
“哦?朕还没听过你小时候的事儿,怎么样,给朕说说如何?朕知道,你那师父,是老六他师父的师弟,毒尊之名远播,能使得一手奇毒,杀人于无形,连朕的禁卫军恐怕都忌讳三分,你又是他的得意门生,又怎么会弱到哪里去。”
平缓的声音传来,不疾不徐,像极了吃茶谈天时的悠然。
可越是这样,凌姿涵就越是警惕。但宸帝发话想听,凌姿涵也不得不说,并且还要说实话。她明白,宸帝的没听过,只是没听她亲口说过,但必定了解。就算他所了解的并不仔细,也有个大概的。
斟酌了下,凌姿涵道:“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即便臣媳那师父真心不怎么样,整日里花天酒地的,欠了一堆债务,等着臣媳去还,臣媳也只能认了。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况且,臣媳的师父也教了臣媳许多本事,维护臣媳活了下来,臣媳不胜感激。至于得意门生一说,父皇谬赞了。臣媳所学繁杂,因为年岁小,师伯师叔也都多有教导,以至于学艺不精。毒尊的独门绝活,硬生生的被臣媳给改成了生意经,没给他老人家气的归天,还认臣媳这徒弟,已经是臣媳的福分了。”看着宸帝深不见底的眼睛,凌姿涵不落痕迹的吞了口干沫,继续道:“再说,臣媳那些敛财的法子,怕是也不上道儿,说出来,以免污了父皇的耳朵。”
“呵,你那些法子,可比阮家那些混蛋的好了不知千百倍了!”坑蒙拐骗、赌技赚钱,在宸帝眼中,只不过是眼前这女孩为了生活下去的方式,同样,也是那位老友为了历练她,而设下的。至于她如今金盆洗手,改行做了奸商,他也只会觉得,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好苗子,并无他想。倒是阮家的那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朝廷栽培,挪用国库银钱,侵吞军饷、及赈灾粮饷,简直禽兽不如。加上如今,他们竟然变本加厉,想要除去他,辅佐新君,让他怎么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他绝不会再姑息养奸!
“父皇”
不等凌姿涵张口,宸帝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道:“你去的一路上,朕都有人跟在你们左右,从旁协助,保护,有眼睛,看得出你们付出的是否真心。朕,不是那些老古董,朕相信你,就想相信你母亲明珠一般。朕既然敢将这件事情交给你,足够证明,朕对你的放心。所以,日后再来见朕,不必拘谨。”转手拿起罪证,宸帝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继续道:“这本东西,朕看过,里头有不少条,还和你与老六有关。阮家之人,为了确保太子地位不受动摇,曾多次派人暗杀老六。可朕不明白,他们为何,还要暗杀你!可是,你手上有什么,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宸帝问的婉转,却让凌姿涵的心头懵了下。
转即回神,凌姿涵的面上也是一副茫然,只道:“臣媳也不明白。不过,自臣媳在襁褓之中,就常给师门带去无妄之灾。等逐渐大了,才知道,那些人,是冲着臣媳与尧王来的。”
“不想问清楚吗?”
“想。”凌姿涵直白而又干脆的回答了。
宸帝颔首道:“这件事,等朕处理完,准你单独去提审那些人。但,你要对朕保证,朕能从你嘴里听到实话。”
“是。”凌姿涵福身道谢。
宸帝抬手让她起来,却又赶在她前头道:“至于老六的事,你不必再操心。若他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他也就不是朕的儿子轩辕谦了。”对与宸帝来说,他认为,轩辕谦此次遭劫,算是对他的一次考验,过得去是天意,过不去就是命。
但宸帝说出这句话是,凌姿涵的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
这话,怎么和紫宸说的一模一样,难道说,宸帝也属意轩辕谦了?
不及多想,宸帝又开口:“涵丫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下去好好休息吧。出去的时候,把老九唤来,朕有话要和他说。”
“是,臣媳告退。”看着眼前的老人,凌姿涵心中百转千回,一时间,头脑一团乱。她需要回去理理清楚。
正走到门口,刚要掀帘子,宸帝的声音,有从身后传来,很轻,但足够令凌姿涵的心里,掀起一片波澜。
他说:“丫头,过了年,就随老九回封地吧,那里山明水秀,最适合你安胎。”
他,终于肯放行了。
第194章铲除异己想要见他()
那一天,宸帝和轩辕煌谈了很久,站在院外的凌姿涵,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冻得手脚都木了。
那黄昏,落日余晖渲染皑皑白雪,阮家军队破城而入,皇后一族欲放手一搏,准备逼宫拥新君。
那日晚,专属于宸帝一人的军队,从天而降的入宫门,兵临城下与乱党厮杀,吼啸着血洗洛阳。
那深夜,群臣檄文讨伐阮氏家族,过百罪状罄竹难书,发榜街市任百姓唾弃,阮氏大厦夜倾塌。
一切来的都太快,太突然,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宸帝做到了。
因为谁也没有想到,那两个本该被困盟坛的人,竟然会平安回宫。而因为太子的一念之差,竟然成了阮家的催命符。更没有人会想到,在深夜,入宫救驾的还有两批人马,一路是身负重伤却依旧坚持着,带着武林盟友随行,直冲皇宫正殿,保护宸帝的尧王轩辕谦。另一路则是本该安安稳稳赋闲在家,举杯明月,低头诗画的文弱书生丞相凌辰立。
两人一路护驾,一路勤王,再加上宸帝的先锋军,三股势力汇合阮家完败。
次日放榜,阮家院子里,连条狗都没放过的满门抄斩,听说行刑之时,场面极为惨烈,让人不忍目睹。而阮氏中,未满十四周岁的男童,被流放边疆,女童则充入官窑。唯独本该五马分尸的阮将军王没有死,因为他手中有一张铁卷,就是所谓的免死金牌。他本想用这张免死金牌,换家中嫡系男丁一条活路,却被宸帝驳回,说铁卷既是赐给他的,就免了他的死罪,改判天牢监禁终身。
在凌姿涵看来,这法子,比让阮将军王死还难受。不过,宸帝倒是很守信用,给了她个机会,让她在轩辕煌的陪同下,去了天牢。在那里,凌姿涵只从那一夜间仿佛苍老了十多岁的阮将军王口中得道一个答案他们想让她死,是因为她身上怀揣着一个秘密,一个足够让他们所扶植的太子,随时落马的秘密。
但凌姿涵,并不知道自己身上还藏着这个秘密,也不知,这个秘密藏在哪里,只是冷笑着,对阮将军王说了句“你真可怜,也很可悲”。她没想到,这就话,竟然是阮将军王身前听到的最后一句“送别”的话。
等天牢守卫发现阮将军王撞墙死了的时候,尸体已经冰冷了。
凌姿涵将这件事情,和宸帝据实汇报,一字不落。相信宸帝让轩辕煌,及齐德海陪在旁边,也是个见证。不过,对于这种事,她觉得,自己没必要说谎。
她仔细的观察过宸帝的反应,无果,宸帝只是淡淡一笑,说了句,“知道了”,就让轩辕煌带她回了府中。
“皇宫,真冷,真的很冷。”凌姿涵第一次这样感慨。
在走出皇宫时,每一步,她都觉得,四周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开,梅花香气被血腥味掩盖,就连地上的雪花,都好像被血染上了那股子味道,极为的让人恶心。
“呕”
临近腊月,京城的天给外的冷。
凌姿涵坐在床上,拿着绢帕捂着嘴,不停的打干哕,干呕着。她最近开始害喜,吃什么就吐什么,极为难受。
身子也一天比一天疲倦,人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为此,轩辕煌极为紧张,因为凌姿涵喝不下药,睡不着觉的事儿,差点没把太医院给砸了,吓得太医上王府看诊时,都哆哆嗦嗦的。不知情的,怕是还以为这些个太医都有羊癫疯呢!
直到伤好的差不多的轩辕谦上门,向两人道喜时,给凌姿涵诊脉,才查出了原因。
此刻,轩辕谦就坐在床旁,递给她一碗红枣茶道:“我已经把九弟支开了,这附近也没有人在。涵儿,就不能同我说实话吗!”
她要怎么说,说她不是因为害喜才失眠多梦,食不下咽,而是因为他那个皇帝老子?
“好,你不说,我替你说。你是因为那天,血洗京都,而受了惊吓,是因为满地血污,让你想起从前。你恐惧,你胆怯,你不敢面对,最主要的是,你怕!”他一语中的,说出了凌姿涵的心思。
她无声的看着轩辕谦,有那么一瞬的冲动,很想捉着他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对他说,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京城里,这京中的一切,就连空气让我感到恶心。可她不能,如今的她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她还有她爱着的丈夫,有孩子,最主要的是,她要顾及他的身份。她发誓,这个男人远比任何一个皇子,更适合当皇帝,当一个能够开创西朝前所未有的盛世的好皇帝。
让她,不能当棋子,只能帮他铲除障碍。
“涵儿,你从小就是这样,心思太重了。哎”叹了口气,轩辕谦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撩开,眼神落在她额角那一抹细小的痕迹上。她的发际线上,有一道很短的伤痕,若不仔细看,并不容易辨认。但这并不代表,这个伤口已经愈合,或者说,这个伤口很细小,没什么大碍。其实,参与过她童年生活的人,都该知道,这道伤口是如何留下的,也知道,这道伤口为什么连他们独门的创伤药都不能抹去。因为,这道伤口极深,深的几乎让她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大半个月。
轩辕谦的眼底闪现一抹怜色,玫瑰色的眼眸,浮现出弄的话不开的愧疚。
不等他说下去,凌姿涵摇头浅笑,“不是因为怕血,怕杀戮,而是因为人心。师兄,你知道吗,这些年,我算计的够多的了,我的手上早已染了太多人的性命,可那些人都是该死,因为那是危机关头,他们不死,就是我死。可如今,我真的累了,不想在招惹这些是非,可这些是非,就偏偏飞蛾扑火似的,往我身边飞”好像,不论她怎么躲避开,事情最终还是回落在她的手边。
这几天,她总在想,如果上天没有安排她一次重生,或许她的人生会很不一样。不管别的,她知道,至少有一件是不一样的,就是她不会从小就绞尽脑汁的算计,她可以活的轻松而又自在。
“涵儿,安心养胎,别想这些了。等这一切尘埃落定,你与老九,就可以回到封地,安心过你们的小日了。”
“师兄,如果你站在六哥的角度说这些话,我只当是客套,若是师兄,则是安慰。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我只希望,这一切都能快点过去,连同我母亲的事也”说到这,凌姿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