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是在保护她。
防止宸帝单独留下她,会对她有所不利。但极为盼望抱上轩辕煌的孩子的宸帝,则不会因为孙子,和孙子的母亲计较。
可真要触怒了宸帝,她们母子,又岂能活?
但轩辕煌的这份心,弥足珍贵。
“王爷,您这不已经和父皇报了喜了吗。”凌姿涵微微一笑,目送轩辕煌在向宸帝行礼离开,这才转向宸帝的病榻,隔着帘子微微拱手,唤了声,“父皇。”
“嗯。”宸帝沧桑的声音,好似看破这世态炎凉,微微沙哑。他忽然笑了声说,“你和老九有孩子了?”
“有了,才一个多月,胎像还不是很稳固。”
凌姿涵据实回答,宸帝点了点头,“苦了你了,怀着身孕,还要替为父奔波。”
宸帝忽然换了称呼,凌姿涵可早就领教过宸帝的无情了,是半点不敢怠慢,只道:“百行孝为先,能替父皇分忧,是臣媳的福分。”
“你这样想,就好。说说吧,让你去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前些日子,让人给你送去的密诏,你怎么看。”见凌姿涵刚要开口,他又沉下声音道:“你好好回答,这关乎老六与你们,甚至西朝的将来。朕,要听实话!”
第193章一再试探承诺放行()
宸帝动手掀开了帘子,从露出的那一小块缝隙里,他将凌姿涵的神色收入眼底。无声的笑着,历尽沧桑,看透炎凉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辉,隐藏着深不见底的皇威。他要维系的,不单单是一个家,还有国,所以,无论牺牲了那个儿女,即使再不舍得,他也不能留情。
凌姿涵正是因为明白帝王之道,才难以开口。说实话,不管回答的真话假话,在此刻,只要说到宸帝心坎上的话,也就是真话了。在回京路上,接到那份密报时,她就陷入了无比纠结之中,一反面,要顾及自身的事情,一反面又要从建设性层面,理论层面,双管齐下的考虑这件事儿。
按理说,女子不得干政,但宸帝交给她的任务,早就远远超过了所谓的政事,到达了皇储与国本的另一个绝对高度的层面。
凌姿涵莫名的悲壮了,脑子比四核电脑转得还快,不停的切换在说真话与“说真话”上。可那个答案都让她觉得前途迷茫,转念轩辕煌的脸又浮现脑海,他会不会也因此事儿而和他一般?换做他,他会怎么回答,若他们说的不同,宸帝又会怎样,还有
“涵丫头,此刻,就把我当作当初和你相遇的那个老头子。陪我,说说闲话吧!”见凌姿涵不说话,宸帝等了会儿,就出声催促,还变了身份,逼着她做出选择。可这身份是变了,但语调没变,还是那样的苍劲威严,除了稍稍疲倦外,和平日里别无二致,鬼听了,都没可能会把他当作个普通的老头。“怎么,和父亲说话,还这样为难吗?涵丫头,你母亲当年,可比你胆子大多了,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啊!”
拨了拨手中的帘帐,宸帝的目光透过凌姿涵,有怀念起了挚友。
但凌姿涵却蓦地回了句嘴,“是啊,就是胆子太大了,才这么早的离开了我。”
宸帝眼神一变,本就不好看的脸色,衬着这眼神,令人莫名的觉得恐惧。稍顿,他却自嘲的笑说:“也是,的确是太大胆了些啊!”
眼光一凛,凌姿涵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臣媳失言了。”
“起来起来,在父亲面前,你若还多这些礼,朕可真要治你得罪了。”挥挥手,宸帝示意凌姿涵起来,并让她帮忙弄了下帘帐。
勾起半边脸子,老人衰竭枯槁的容色更为清晰。
看来,这次的重病,几乎是掏空了老人的身子,即使毒素排去,往后的日子也
何苦?就为了那个位置吗?
握了握拳头,凌姿涵低垂眼眸,在宸帝床边的软脚踏上坐下,不等宸帝在催促,心中依然有了决定。
“若您是皇上,那臣媳作为臣子,只能说,此事关乎国本,理应立嫡立长。太子乃国之根本,国之将来,不能废黜,只因多加教导。尧王虽好,却是庶出,不易立为储君,还请皇上三思而行。”斟酌言辞,凌姿涵说着,刚要开口继续,宸帝就打断了她的话,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说:“若是君臣,你这番话,说的足够自保。但丫头,朕还要多问一句,老九也是嫡出,他还是你的丈夫,你的枕边人,怎么,你不推荐他呢?”
凌姿涵在心中暗骂,这老头是想挑战她心理极限是吧。这种鸟事情,干嘛往她身上扯,头上推,她跑都来不及呢,那里会想因此而留在京都!不过说来也奇怪,这老头莫名其妙的非要将这种不该是小女子问的事情,告诉她,还逼着她说个答案出来,这不是为难她,就是想让她死。可转念一想,别的王妃不是没比她有本事的,只不过,没有她这样不同的。大概,这也正是宸帝总对她另眼相看的缘故吧
“怎么又不说话了?”宸帝催促,凌姿涵连忙收回心思道:“父皇,就因为恪王是臣媳的枕边人,臣媳才不去推荐他。一来是私心,臣媳希望‘只得一人心,白首永不离’;二来是臣理,臣媳以为,王爷的性格,并不适合为君王。”
“不是他不适合,是他不想,是吧!作为枕边人,你理应比朕,更了解他。”宸帝的目光在凌姿涵面上扫了圈,他眯起了眼睛,靠坐在床头,微微咳嗽了两声,抬头笑道:“那说说,若我是你父亲,这只是话家常,你又会如何对我说这番话。”
刚刚说的是“真话”,那现在要说的就是真话了。
凌姿涵想了想,犹如壮士扼腕的作出决定,干脆什么念头都抛了,大不了得罪了他,她就动用一直保留的势力,落跑!
想到这,她起身福了福,又坐回去,语气和缓的说:“若您是父亲,我则会说,太子不适合为君王,因为,他过分信赖外戚,容易被人唆使。若他日,太子当政,必定助涨阮家气焰,以至阮家及其党与,风化繁衍,是日久了,国之根本盘根错节的每一处,都会留下外戚这条蛀虫,到时,再想消除,恐怕是难上加难了。相对来说,母家毫无实力依托,又自小长在宫外,了解民生疾苦,与北燕邦交良好的尧王,更加适合。一来,他当政,不会有外戚,二来,师兄待人谦和,有礼有节,胸怀广阔,能容人之所不容,此乃君王风范。且他自幼习武,又有军功在身,在军中有着十足威望。可以说是文治武功,样样精通。试问如此人才,那里不符合父皇的要求?”
话音落,凌姿涵便有低下了头。
房中陷入沉寂的陷阱,渐渐的,那低气压搅动着房中人的心思,好似空气都变得凝重、稀薄,令人无法呼吸。
许久,宸帝沉吟了一声,打破沉寂。
少顷道:“你说的,与紫宸说的如出一辙。”
“国师圣明。”凌姿涵欠了欠身,给宸帝奉了杯茶,让他润润口。
她真心是豁出去了,有种等着他骂死她的感觉。
“圣明?呵,的确圣明呐。不过”声音一哑,宸帝喝了口水,抬起头,茶杯拿在手中,用杯盖轻轻的磕着杯边,打量着她,嘴角牵起一丝玩味,牵动着那威严的法令纹,更为深邃。好一会儿,才道:“为父以为,老九也是文韬武略,且胸襟宽广。不止有大将之风,还有帝王之相。而你知道吗,当年,国师求朕横插凌相家世一脚,让朕救你是说过,你有帝王燕的命格。”
帝王燕,是红颜命格。可能是一代贤后,也可能是国之祸水。听说,但凡有这种命格的人,不是嫁给皇帝,便会影响朝廷,改变朝政。那么她现在这算不算是改变朝政?
忽然,凌姿涵有种想跑路的欲望。
她想,解决完京中的事情,她也就该功成身退了。原先是她一个人,现下,她还多了一个。
想到这,凌姿涵的手不禁抚上了小腹,那里还有个小生命,给她的是希望,是勇气,是力量。
不落痕迹的深吸口气,凌姿涵道:“父皇,命格之说,不可尽信。臣媳只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好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朕,是越来越不敢小看,你这只帝王燕了啊!”宸帝的眼中是赞赏,眼底却泛着寒光。
凌姿涵认得那种光彩,随时都会在下一秒,置人于死地。
心一横,凌姿涵站了起来,缓缓跪下,正正经经的给宸帝叩了个头。她的确敬佩这帝王,有生之年,能将国家治理的如此繁荣昌盛,实属不易。但同时,她也敬畏这帝王,没点手段,有哪里能保证皇权不旁落,稳操胜券?
所以,这一跪,完全是真心实意。转即脱口而出的话,更为真诚,真诚的几乎足够打动宸帝。
“父皇,堂前燕无心朝堂,无心权位,只希望落入寻常百姓家,相夫教子,含饴弄孙。臣媳敢以家门、师门之誉启誓,绝无逆心!”
打量着她,宸帝直起身子,微微前倾,朝她靠近的俯视着她的发顶道:“你是没有,但难保,老九会有。当然,这也曾是朕的希望,在朕将你指婚与他之时,便想,你这堂前燕,能助老九一臂之力。可如今罢了,这个朕再考虑考虑,你且说说,朕之前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老九他都知道吗?”
凌姿涵悬着的心,陡然一提,再听他岔开话题后,没松懈,反倒更警惕了。
这次动身之前,宸帝曾单独召见过她和轩辕煌,相信,宸帝交代的也是两件不同的事。如果说,轩辕煌是奉旨办事,不管是明里暗里,那绝对都是明面上的。但她,则是在暗地里进行的。
不过,真正让她后怕的是,宸帝步步算计,几乎算到了每一个人,将他们都当做了一盘棋上的棋子。说的不好听点,他们是小卒子,好听点,她和轩辕煌便是宸帝手中的相、士,还算有点本事,能给他效力,也不邀功求赏,但求平安。
不得不钦佩,宸帝是个好棋士,纵横全盘,连自己也算了进去,还全身而退。
“事情都办妥了,几笔资金,臣媳已经命人,从关外暗中运回,不日便将抵达京城。阮家势力所在之处,党羽皆被收复,不愿的,便被暗中收监,搜有罪状,也都收集齐了,父皇,请阅览。”凌姿涵取出封好的密函,里头是全部整理过的罪证,足够将阮家及其党羽连根拔起。
“辛苦了。”宸帝结果那份密函,打开,抽出折子,一折一折的看过,慈爱的看向凌姿涵,眉宇间的威严,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他忽然展露笑颜,眼角的细纹与鼻翼的法令纹带起深深的沟壑,泰然间浮现帝王的威慑,“也只有你,才有如此大的号召力。”
“父皇,谬赞了,臣媳愧不敢当。能拿到这些罪证,也是江湖之人帮了大忙,归根究底,还是臣媳的师叔,有几分面子,才让臣媳能够顶着他的名义,在江湖行走几步。百晓堂的堂主,与国师也算是故交,自然,也会帮衬着许多。臣媳不过是顺手捡了个便宜罢了。”凌姿涵赶忙推脱。
她可不想,被带上这顶足够压断她脖颈的高帽子。
宸帝微微一笑,似乎舒缓的吐了口气,将折子折回,放倒枕边,抬头又看向凌姿涵:“你这丫头,太谨慎了。”
“臣媳不敢妄为,谨遵庭训而已。”
看着她尽量放低姿态的样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