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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女子如月的容颜比月色温柔,眉间微蹙,秋瞳光采溢目,流盼间闪过一抹得逞的笑。玄色墨裙衣裾翩然,分明是棱角清晰冷艳惊人的面庞,却因嘴角的一点笑意染上份甜腻。这样的她虽近在咫尺,可那笑从未到达过她比月色冰冷的眼底,遥不可及。
“师弟,你太幼稚了。”
目若朗星,英姿勃发的少年微微一愣,虽有不解,但还是时刻戒备着她。
“是面粉。”凌姿涵给出一个比毒死他还残酷的解释。
“什么?”少年沾了点衣服上的白色粉末,尝了尝,怒色浮上眼底,额角的青筋鼓起。真的是面粉,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少年彻底被激怒了,拔出腰间的短剑,声音陡然扬高,“你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魔头!”
“现在才知道?晚了!”凉薄的语调,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让少年脊背发寒。但他顾不上那么多,扬起在月光下泛着惨白光影的短剑,就朝着凌姿涵刺去。
少年一剑刺空,再刺时,凌姿涵已经用踏雪无痕瞬间移动到他身后,抽出翡翠箫,压着全身力气朝他的昏睡穴上敲了过去。动作狠、准、稳,一击即中,少年根本无力抵抗,脚下踩空,一头栽了下去,刚好砸在听见动静进来探查的家丁身上。凌姿涵却因耗损元气,朝后仰去,一旁的瑞逸早有准备,及时接住了她。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被砸了的家丁扭头看了眼背上的黑衣人,吓得三魂七魄散了一半,慌忙的想要爬起,却见一紫衫男子怀抱着看似有些虚弱的三小姐腾空而起,身法优美轻逸的凌空飞下,落在桃花树下。
院内,几株桃树随风摇曳,花瓣散落,男人抱着三小姐从树下走来,明明穿过花丛,却片叶不沾身似的。
家丁不禁看痴了,一时间竟忘了呼救,直到那邪肆而又蛊惑的声音传来,他这才惊恐的俯下身,不敢再看眼前神仙一样外貌的男人。虽说他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何要“挟持”三小姐,但作为弱势群体,他很容易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着的那份危险。
“身为家丁,有外人进入,不知道呼救吗?”瑞逸瞥了眼家丁,淡淡的语调含着讥讽。话音落,他低头看了眼怀中微微眯着眼睛的凌姿涵,再抬头时,清冷的眸光中透出份煞气,看向黑暗中的一处,唤了声:“严修远。”
“属下在。”如鬼魅的身影不知从何而来,落在瑞逸身前,规规矩矩的低着头,抱拳行礼。
“让他呼救,后头的事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请主子放心。”
严修远抬头看了眼瑞逸,眸光在他抱着的凌姿涵面上稍稍滞留,很快收回。心中雪亮,主子对这个凌三小姐的确不同,说不定是好事将近的预兆
瑞逸将烂摊子交给侍从,临走前还不忘踹一脚,被凌姿涵打的已经睡得昏昏沉沉的少年,听见他吃痛的闷哼,心里莫名的舒服了许多。
目送主子离开,严修远这才看了眼地上的少年,常年无波的眸光陡然掀起波澜,他,他不是没等那个熟悉的称号跳出脑海,他的腿突然被紧紧抱住。
低头,严修远眯起了眼睛,看着那哆嗦着身子,抱着他腿的家丁,声音平板的说:“呼救吧,让你们府里的人知道有刺客来了。”说着,他缓缓蹲下身,掰开家丁的双手,盯着他惊慌失措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速死的机会。
会错意的家丁,以为是活命的机会,起身跌跌撞撞的朝院外冲去,边跑边叫着:“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救命啊,快抓”
“刺客”二字还没出口,一枚金叶子划过夜空,撕破几片还没落下的桃花叶,直直地穿透家丁的胸口,轰然倒地。院内,严修远出手解决了家丁,俯身扛起地上还在昏睡中的少年,施展轻功跃上房顶,借着夜色的掩盖离开。
不远处,一群听见呼救的家仆护卫纷纷赶来,但此处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家丁的尸体,及严修远飘然远去的背影。
众家仆护卫急忙散开,赶着去给各自的主子报信。
看来,今晚的相府,注定难安了!
第36章主母密谋()
风荷园正院内,王管家刚把大夫送出去,正要转身回院里,就听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
“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
“混小子,什么大夫人不好了,还不掌嘴!”王管家挡在院门口,拦着那小厮,狠狠地拧了下他的耳朵,摆足了大管家的谱,教训道:“平时真是把你给惯坏了,越来越没规矩。说,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小厮一见是王忠,立刻狗腿的叫了声“干爹”,使劲的喘了几口气,一双小眼睛贼溜溜的转了圈,这才凑近王忠耳边,“干爹,府里进刺客了。今天儿子值夜,忽然听见院外孙大呼救,就赶去看了。到的时候,孙大都被杀了,现在还躺在我们院后头的海棠廊里呢!样子可惨了,死不瞑目的,啧啧”
“当真!”王忠扬了音调,似乎有些兴奋。
“这种事儿子怎么敢胡扯,都是亲眼所见啊,爹!”
小厮怕王忠不信,作势就要指天赌誓,却被王忠摆手拦住。他端详了小厮一阵子,摸着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哼了声,眼神阴冷,“还有哪些人知道?”
“这会子估计各家主子都要知道了。”
“嗯,死的除了孙大,还有什么人?可看到刺客?”王管家拽着干儿子王翔进了院子,在无人的角落里低声追问。
王翔有些为难的抓了抓脑袋,用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因为主院离偏远最近,他是第一个到场的,但他天生胆子小,没敢认真看。可现在干爹逼问,他要实再答不上来,一定会被干爹骂死。正为难着,有些着急的王管家又吼了他一嗓子,吓得他立马哆嗦着说:“干干干干爹,那个夜色太黑,儿子只看见了孙大倒在地上。至于刺客刺客没见到脸,可儿子去得早,看见了个背影,往东边跑了!”
东边?
王忠摸着胡子,紧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眼神一闪,露出豺狼般的笑,意有所指的说:“什么东边,王翔你东西不分的毛病还没改啊!”
王翔纳闷了,他打小方向感就好,压根就没这毛病啊!而且这东西两院根本是两种样子,他怎么会弄错呢?
但仔细的琢磨琢磨,他恍然大悟,立马谄媚的笑着说:“干爹说的对,是儿子弄错了,那刺客是往西边跑的!”
王忠嗯了声,阴沉的三角眼朝王翔身上瞟去,似乎很满意他的孺子可教。见他还不动,就催促了句,“我说儿子,还不快进屋禀报夫人,这万一迟了,刺客去了西苑伤了三小姐,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谢干爹提点!”会意的王翔朝王管家拜了拜,露出猥琐的笑,贼亮的小眼不安分的闪了闪,直起身就往主屋跑去。
看着主屋撩起又放下的帘子,王忠阴笑着,从怀中摸出个物件,摩挲了几下,突然抬头看向天空,“楚明珠啊楚明珠,我要让你的女儿清誉扫地,生不如死!”
王翔进去没多久,主屋的帘子又掀了起来,大丫鬟玉钏探出头对门外守着的秀珠说了句什么,就又放下了帘子。秀珠领了命,抬头朝着王管家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皱眉,但很快垂下头,掩饰面上的不情愿,缓步走去。
“王管家。”秀珠规规矩矩的俯身,依旧没有抬头。
“哦,是秀珠啊!”
王忠看着眼前的少女,那俏丽温婉的模样,令他差点流下口水。不过秀珠明显有意在和他保持距离,只要他进一步,她就往后退两步,做足了规矩的压低了头,声音平板的说:“奴婢奉夫人之名,请您进去。”
没有回答,王忠用毒蛇一样的目光看着秀珠,一双三角眼亮的吓人,好似饿狼在看垂涎已久的肥肉,就差没泛绿光了!被盯上的秀珠心里没来由的恶心,藏在袖子管里的手紧握成拳,咬了咬牙,又提醒了王忠一遍,“王管家,夫人还在等您!”
做下人的哪有让主子等的道理?
明白这话暗中的意思,王忠终于别开目光,又换上平日阴沉的模样,有些不快的拂袖离开。
灯火通明的主屋内,王翔正跪在地上回话,苏氏则神色阴沉的坐在上位。见他进来,苏氏挥了挥手,屏退左右服侍的丫鬟婆子,却看也没看他一眼的问了句,“西院可有动静?”
“暂时没有。”
“嗯,但为了三小姐的安全,最好还是去搜一搜。王忠,本夫人看你这干儿子还不错,就让他领人打头阵,先去各院里搜一圈。若都没发现刺客,那本夫人就亲自去‘关心关心’三小姐,毕竟是嫡出的小姐,不能怠慢!”眯着眼,苏氏无意识的摸着又长又细的夹套,眼底划过一抹痛快的恨,“王翔,你别以为贼人必定去了三小姐哪儿,每个院子都要仔仔细细的搜,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知道吗!”
这话说得那么明显,王翔就是再笨也听明白了,大夫人是要借着这个机会重新树立她在府中的地位,并找机会陷害三小姐。但他故意装作糊涂,好显得苏氏的聪明。
“夫人放心,小的会仔细搜查各院,确保各位主子的安全。”
余音刚落,王翔在大夫人的示意下出了屋子,带着早已在院中集合的家丁、护卫,趾高气扬的离开风荷园,留下大夫人与王管家在屋内密谋。
此时,凌姿涵所在的西苑平静如常,但主屋里却凭空多出两道人影。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护她回来的瑞逸,及被她打晕的倒霉师弟。
很难想像,这三人此刻居然能心平气和的围着圆桌坐着,喝茶、聊天、吃夜宵!
就在三人聊得正起劲时,一抹清癯的黑色身影从后窗闪入。
“主子,一切已经办妥。各院的人都知道有刺客入府,关门闭户的小心防范,但大夫人却借机栽赃,放出消息说刺客往凌三小姐的院里来了,并命人去搜查各院。可家丁并没往西边来,而是先去了东苑。”
瑞逸点点头,转眸看向凌姿涵,“姿涵,你认为呢?”
“这就是苏氏的本意,刺客闯了小姐的闺房,怎么诟病诬陷都行!”眼神交汇,一瞬,凌姿涵诡笑着转向大门,唤了流云进来说:“流云,今晚我们要好好招待苏姨娘,西苑里不是我们的人,就让他们好好歇着吧!”
第37章欠一个吻()
流云一向得体,可今夜里,她已经第三次这样看着瑞逸欲言又止。虽说小姐做事一向有她的道理,但半夜三更让两个男人在闺房里怎么都说不过去,尤其是眼前武功高强的鬼剑,若他存了点别的心思,就是他们这些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伤到他一根手指头。而小姐似乎并不怕他,看两人的神色,倒像是相识多年的莫逆。
“流云,快去吧!事情办完后就回屋‘睡觉’。”凌姿涵很镇定,笑容如常,似乎一点也没看出流云的担忧。“记着,门一定要锁好了。”
唱戏就要唱全套,若门不锁上,那些人不知还要编排什么。
流云再看了眼小姐,还是没有把担忧说出来,只福了福身,领命离开。
主屋的大门开了又和,凌姿涵摇着团扇缓缓起身,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