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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个天山的味道,让她打小就更喜欢轩辕谦一些。
此时,凌姿涵这样说,无非是告诉轩辕谦,她知道,这粥不是什么厨子熬得,而是轩辕谦的杰作。
一旁的流云,深知这五个字的意味,不由惊讶。但很快收敛眼神,不动声色的说:“难得能让小姐如此开怀,若是不变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请尧王殿下将那厨子借给我们小姐几日,也好让我们小姐将养身子。”
轩辕煌并不知这其中深意,一边为这凌姿涵,一边道:“不曾想六哥家的厨子到有这本事,六哥,不如让给兄弟吧!若是不舍割爱,九弟我用江南厨子来换。”
慧黠的眼眸闪了闪,凌姿涵凝视着轩辕谦,见他淡笑不语,便推了推轩辕煌说:“我就只想吃顿饭。”抬头瞥向流云,递去别有深意的目光,“流云是借,你倒好,都用上抢得了。若是六哥不给你,岂不要被你说成了小气!”
“你喜欢便好。”
闻声,凌姿涵的瞳孔微微紧缩了下,转即又笑着道,“六哥不必当真,就留我吃顿午饭好了。从昨儿到现在,若让我只指望这碗粥,恐怕真要饿死我了。”
“好,今儿这午膳就留在这里用吧!宫宴是晚上,晚些去也不碍的。”轩辕谦这话音还没落,那边,守在院门外头的贴身小厮,就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门口,也不管院门口护卫的阻拦,拼了命的敲门,嚷着,爷,爷,宫里来人了,宫里来人啦
听了这话,轩辕谦朝凌姿涵他们递了个眼色,转身匆匆绕过屏风,去了门口。
原先,见话题与与他兴趣无关的小狐狸,此刻正趴在凌姿涵肩头,摇晃着尾巴,眯着眼睛假寐。少顷,等轩辕谦带着人从屏风后过来时,狐狸眯着的眼睛倏然间张开,趴着的动作也改成了站立,目露锋芒的看着轩辕煌身后的宫装嬷嬷,前蹄死死扒着凌姿涵的衣服,神色戒备。
但因为是狐狸的形态,在旁人看来,这小东西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凌姿涵似乎也感觉到了,伸手按了下狐狸,便抬头看向已经走上前的老嬷嬷,并示意流云为她搬椅子。
“归芳嬷嬷,请坐。”
这归芳是太后陪嫁时就跟着伺候的丫鬟,相传,先帝爷曾经看上过归芳,要封她为美人。但归芳抵死不从,宁死也不要当先帝的女人,一头犟劲,和先帝爷杠上了。后来先帝都被她对主子的忠诚给感动了,那事情便也不了了之。
当然,这只是谣传,真相,恐怕只有先帝爷和太后以及与太后同期入宫的宫妃宫女们晓得了。
不过归芳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归芳起身道:“老奴是来传太后懿旨的,宣完就走,这儿就不坐了,太后那边也还等着老奴回去伺候呢。”说明来意,归芳拿出一卷暗赭色的锦帛,宣读了内容,又问了凌姿涵几句,就继续道:“王妃无碍便好,太后说许多天未见,心心念念的想着的就是王妃。眼下听说王妃出门又遇了事儿,便忙着遣了老奴来,说是一刻都不能多等,非得看了才安心。眼下,王妃一切安好,老奴就先一步回宫回话了。”归芳又看了眼屋外的天空,眸光不落痕迹的从凌姿涵肩上的狐狸身上扫去,嘴角勾起,指了下那狐狸,“这小家伙在我们西朝怪少见的,是哪里的宝贝?”
“倒也不是什么宝贝,是前些日子从街上捡的。”
“呦,娘娘,这东西可不能随便捡,万一有个什么可不好。”归芳变了神态,目光带着几许担忧的看着凌姿涵。
但奇怪的是,每当归芳这样看自己,凌姿涵都有种她再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的感觉。
笑了笑,凌姿涵颔首道:“多谢嬷嬷提点。我也是看着小东西可爱的紧,才捡了回来。”说着,她也往外头望了一眼,“嬷嬷,眼下时间也不早了,您该回宫了,太后娘娘差不多要用午膳了。”
“哟,可不是吗!瞧,老奴这年纪大了,一絮叨就忘了时辰,还好有王妃提醒。”归芳福了福身,转身阵想离开,却又转回身道,“九王爷,王妃娘娘,你们也早些准备,再过三刻左右,太后的凤辇可就要到了。”
“多谢嬷嬷提点,流云,帮本妃送送嬷嬷。”
凌姿涵转眼看向流云,流云得体的应对行礼,将归芳嬷嬷送出了门。
轩辕谦作为一府之主,自然也要送归芳嬷嬷几步。到了院门口,他先回了来,身边却多了个女子,一身淡蓝,微微低头,目光似乎在看着自己的脚尖。
“师兄,这顿饭,怕是吃不成了。”
“瞧把你给馋的。等宫宴结束了,你就算是和九弟天天赖在为兄这儿,为兄都不会说过不字。”说着,他推了推身边的女子,“好了,我留孝柔在这里,给你梳妆更衣。九弟,你随我到前厅去。”
轩辕谦对凌姿涵笑的温和,转眸与轩辕煌交换了个眼神,便转身先行离开。
留下的那个叫孝柔的女子,好似松了口气似的,抬起了头。
她好奇的打量着凌姿涵,凌姿涵却也不落痕迹的打量着她。
适才,突然发现,这名叫孝柔的女子,有些面熟。似乎,她在哪儿见过。但想了许久,却怎么也记不得了。不过见她衣着,也不是府中统一的婢女装束,说是家生奴才的媳妇,那气度与衣着首饰就更加不像了。但要说她是轩辕谦的妾室啊!凌姿涵突然想了起来,上次皇贵妃设宴时,见到的轩辕谦的侧妃周箐,与这名女子,就有七分相似。
不过这气质似乎又一点儿也不像了。
“你和周侧妃”
“王妃认得周侧妃?孝柔是周侧妃的姨表妹。”孝柔低声回答,举手投足都透着股子书卷气,很是文雅。
“难怪如此相似,不知嫂嫂姓氏?”
“这声嫂嫂,妾身是万万不敢当的,还请王妃唤妾身闺名孝柔即可。”顿了下,她又低下头,深深福身答道:“妾身娘家姓孔。”
孔孝柔,凌姿涵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并伸手扶起孝柔道:“我这师兄可真有福气,坐享齐人之美,娶了姐姐,又迎来了妹妹。”
“王妃取笑了,妾身只是个卑贱的滕妾。”
许久没听过这个名词,猛然听到,凌姿涵由不得的愣了一下。原来西朝也有滕妾一说。这滕妾其实就是为了保证娘家利益的产物,规制高的,是亲姐妹同嫁,其次是新娘与同宗姐妹一同出嫁,最末的是陪嫁侍婢入府为滕妾。说白了,就是为了让嫁过去的女子,与娘家势力相联系,这样一来,即使大的那个死了,还有小的顶着。在地位上来说,滕妾高于妾,不过周箐已经是个妾了,孔孝柔这个滕妾可谓真的是没什么地位。
但转念一想,凌姿涵到明白了孔孝柔身份的尴尬。恐怕,这孔孝柔原先在闺中时,就和周箐的婢女没什么区别吧。不过这女子倒不像是生在小家小户的,虽然算不上什么美人,比之王府内院的莺莺燕燕,姿容是落了一成,但胜在气质出众。即使衣着简朴,并没有什么复杂的簪钗珠宝,只带了两朵与衣服同色的淡蓝色绢花,插在倾髻两侧,却依旧掩盖不住那种典雅温婉。
那是一种很浓烈的书卷气,按照她的推断,这个女子打小应该是在读书人家长大的。而且这家若非士族隐士,那也是个官宦人家,除非遭遇大难,否则绝不会令家中女儿沦落为滕妾的。
“凌姿涵,查查她!”耳边,紫七的声音传来。
凌姿涵微微侧目,余光皮俄国孔孝柔却见她似乎被狐狸发出的叫声给吓着了,巍巍颤颤的,忙伸手按住正跃跃欲试的,准备朝她扑过去的紫七。微笑着说:“没事的,小七是想和你亲近。”
不明白紫七话中的意思,凌姿涵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儿,没再多说话,在她的帮助下换上了一套衣衫后,梳洗一番,便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她梳理着头发道:“自上次宴席,让你们周侧妃受了惊吓,不知现下可曾好些?因为之后事情连连,也没来及派人前来慰问。”
那日的事情,京中多少张嘴早就传遍了,孔孝柔自然也听说过。
但听凌姿涵提起,她还是顿了下,才用一种近似乎疑惑的口吻,低声反问:“恪王妃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凌姿涵透过铜镜看向孔孝柔,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孔孝柔低垂眼眸,额前的碎发打下斜斜阴影。
似乎见凌姿涵没有说谎,她的声音却有些哆嗦了,大约是不知所措,但还是和她说了实话。“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恪王妃不知情,也理所应当。周侧妃因上次的事情,被王爷罚了禁足,不想却怀孕了,被接了出来,但前两日,却因故流产,惹怒王爷,被王爷打入了冷院中。”
她支离破碎的说着,凌姿涵听了个大概,联系前后及平日里听闻的消息,一合计,就知道了那周侧妃可不是因故流产,而是差点害得另一个怀胎的侍妾丢了性命,结果反落入了自己的圈套中。到应了一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就罢了,当我没问过吧!”凌姿涵笑容和气,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手接过孝柔手中的檀木簪,埋入发髻中。指尖从孔孝柔的腕上拂过,稍稍停顿,她别好发簪,立刻又伸手扣住了孔孝柔的手腕,听了听脉,这才惊讶的抬头道:“孝柔,恭喜你了!”
孔孝柔心下一窒,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见她如此,凌姿涵心中也了然了。
原来,她是知道的。
便道:“看来你是知道的,那六哥比如也知道了。”
“不,王爷不知!”孔孝柔突然矮下身,朝凌姿涵端端正正的叩了个头,动作快的凌姿涵拉都拉不住。“九王妃,孝柔虽与九王妃刚刚相识,深知这事不该与九王妃说,但现下孝柔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妃答应。孝柔不想让王爷知道,孝柔有了这个孩子。孝柔孝柔不想让孩子成为筹码。”
孔孝柔的眼波中划过一抹异样的神采,亮的惊人。
凌姿涵微微眯起了眼睛,肩上的小狐狸又叫了两声,好似撒娇。但凌姿涵却能听懂,他再说:“答应她。”
凌姿涵心中有自己的计较,既然她都能诊得出孝柔有孕,那轩辕谦这个医圣的徒弟,自然也不是白来的名号。若要连这个都不知道,岂不是自己砸自己师父的金字招牌?!但轩辕谦装做不知情,孔孝柔又不想让轩辕谦知道,说不得这里头都各自有着各自的谋算。她可不想再趟浑水,自然也就不再问,随意的应了下来,想着回头找个无人之处,在问一问紫七,他为何对这个孔孝柔如此感兴趣。
等梳洗妥当,流云依旧回了来,接过孔孝柔的差事,便扶了凌姿涵去前厅。
路上,她本想去抱那只狐狸,但那狐狸却很不给面子,从她面前轻盈掠过,跳上了凌姿涵的肩头。
浩浩荡荡的车队驶入长街,停在尧王府门口。
豪华的凤辇由三匹马驾着,行走长街,格外引人瞩目。
而凌姿涵算是托了太后的福,也享受了一次太后出行的待遇,与轩辕煌一同坐着太后的凤辇,从西面宫门入宫,直达太后所在的安寿宫。
不知是否因为换了个新环境,一直趴在凌姿涵肩头打哈欠的白狐,突然来了精神,扑闪着那双血红的狐狸眼,眸珠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