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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姿涵这个主子,还是相当放纵奴才的,也没管她们,直顾气的朝前走。
这刚走了一半,突然听见保持沉默的凌清泊突然叫了声,“姐姐!”
凌姿涵收住步伐,偏过脸朝清泊看去。
却见他伸手指着远处,“姐姐,哪有妖怪,妖怪!”
妖怪?
感觉到他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指越收越紧,凌姿涵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松,朝他所指的方向看了眼,笑了笑道:“哪有什么妖怪,那是个女人。”
一个穿的花红柳绿,十足轻浮艳丽的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却能看见那紧身衣裙勾勒出的,让男人血脉奋长的身形,正从树丛中穿过。
若没记错,那边应该是一条小道,通向距离百花远不远的宴客之所。
宴客之所?别告诉她,刚才那个女人,是今天的客人。
“王妃,清泊公子,那女人可不是寻常女子。”跟随在后的,一名胆大的丫头似乎听见了他们的话,朝凌姿涵他们福了福身,率先开口。
凌姿涵打量了那丫头一眼,依稀记得这丫头的名字,南儿。
听说是原先跟在轩辕煌身边的,四大丫头之一。因为北儿的事,而收到了牵连。后来,机缘巧合,轩辕煌为凌姿涵选丫头入主院伺候,凌姿涵就随手点了原先四大丫鬟里余留的三个,并加了个看上去极为老实忠厚的二等丫鬟钟儿,在经过考验后,接手主院的工作,作为新一任的大丫鬟。对与东西南三位,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不过,这次回相府,凌姿涵就带了南儿一人来,理由很简单,她和静好一样,很招人喜欢,尤其会照顾凌清泊,而清泊好像也挺喜欢他。
只是,现在的凌姿涵并不知道,清泊对南儿的“喜欢”,会是那样一层意思。
“哦?怎么个不寻常法儿?”凌姿涵又朝那边树丛瞧了眼,错落的树影下,那抹身影已然远去。却在垂眸间,似乎看见了另一袭身影,丰满,圆润,且有着人妇的风韵。熟悉,而又陌生。
是她!
凌姿涵微微皱眉,目光闪动,抬头再看去,却再没看见那道身影。
怎么会?难道是因为听了流云带来的那个消息,所以,产生了幻觉?
眨了眨眼睛,凌姿涵伸手揉了揉,再看去,依旧空空如也。
心道,大概是自己真的太累了吧。
而这时,耳边又传来南儿和另一名丫头的话。
“她是京中梨园行里的名角,三大戏班中荣庆班的台柱子。不过,相比其他两班里的四大名角,她就要逊色许多了。”
“什么名角儿,外头人人都说她是个狐狸精,最会魅惑人心了,全京城的王孙公子不知道被她睡了多少个。真不知,这好好的宴会,请她来做什么!”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传来,相比那南儿的解说,从天而降的豆蔻大大咧咧的说辞,就显得粗鄙了很多,让身后的几个小丫鬟不觉脸红。
“豆蔻,你这是去哪儿了,让你好好看着清泊,自己到会偷闲,跑了去。”
豆蔻走上前去,在凌姿涵耳边说了几句。
“这样啊。”凌姿涵若有所思的看着清泊,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将他推向豆蔻。“带他去粉状那边吧,有你们在,我放心。”
“可是小姐你”
“不碍的,流云应该已经追上来了。”转某看向身后的几个俏生生的丫鬟,又补了句,“再说,我这边还有南儿她们伺候着呢,又是在相府,还没谁有这个胆子,在这里痛下杀手。”
豆蔻想了想,觉得也对,就没在争辩,同意了凌姿涵的说法,伸手揽过凌清泊,便朝她福了福身,带着清泊离开。
几个小丫头不知道这是在唱拿出戏,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着彼此心思,时不时地朝凌姿涵瞟两眼。倒是大丫鬟南儿极为镇定,一个眼神便使得身后的几名丫鬟收敛心思,各个低头垂眸,好似犯了什么大错一般。
“走吧,没多远就是主院了。”
凌姿涵不是不知道丫鬟们的心思,但天性不喜欢关别人怎么想,也不在意她们越来越好奇的打量她的目光,单单下了个指示,就自行朝前走。
众丫鬟更加好奇了,这去主院上香,不是姐弟两的事儿吗?怎么这当姐姐的,倒是显然女官把弟弟带走了,还说的好像会遇见什么祸事似的。这可是相府啊,总不会真出什么事情吧,若出了,她们她们可怎么办啊!
在别人看来,可能是未雨绸缪的想法,早已浮现脑海。
几个丫鬟开始不肯走,但看着南儿追上去扶起凌姿涵的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了上去。眼瞅着到了住院,一路倒也平静,相府的仆人更是规矩的很,见了她们过去,老远就停下脚步行礼。还有的不止是见礼,而是行大礼,那“恭敬”的模样,不夸张的说,像是见了鬼。
丫鬟们渐渐的也放松了下来。
渐渐靠近了主院,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的光鲜夺目。
层层梅树包围着院落,错落的树影间,一袭可见那红墙绿瓦。枝叶随风摇摆,令禁止的墙好似也动了起来,倒也别有一番绰约之景。
门前,两只镇宅麒麟瑞兽,蹲在两个石墩之上,威风凛凛。
朱漆大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为夺目。而那鲜艳的红色,也是宸帝特批了他们使用的,是渤海国进贡的一种红色,比朱砂略微暗一些,里头掺杂着金粉,制作工艺繁杂,产量少,用来刷门可以称得上是件极为奢侈的事了。但宸帝还是执意让凌姿涵用这种漆,说是,只有这种红色,才称得上“国夫人”的身份。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凌姿涵也很诧异,不觉就更加怀疑,宸帝为何对楚明珠如此上心?
推门进去,凌姿涵看着那座被推倒后,又重新建起的屋宇,新砌的荷花池,以及主院周围附属的楼阁庭院,花园水榭,大部分都还在建设中,但依稀可以看到雏形了。只不过,这主院里还是极为乱的。
“少王妃。属下不知王妃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王妃恕罪。”远远地,一个青衣男子,拿着一卷图纸赢了上来。他张嘴要叫少主,却因她身后那几个陌生的脸孔,而咽下了。
“是本妃事前未曾知会,你又何罪之有。起来吧,本妃听说正屋已经建好了,本妃想来拜祭国夫人,为她上一炷香。”
凌姿涵淡淡的看了眼行礼的男子,面上淡漠,好似遇见的是个陌生人,眼底的神色却多了些和悦。
这男子,算得上是凌姿涵的心腹了,他是江湖四龙之首,钟毓。也是胭脂的丈夫,是个十分值得信赖的人。所以,凌姿涵才大胆的将“翻新”主院与百花苑的事情交给了他主持。但不知为何,这两院的事情,居然那么值得关注,不仅仅相爷横插一脚,派了建工,找来诸多能工巧匠不说,甚至大出血的全掏腰包,那高深莫测的宸帝也掺合了进来,朱漆就是他的手笔。
更奇怪的是,打着凌相旗号,时不时过来“监工”的杜梦弦,白天来看看就算了,大半夜的却还经常翻墙,乘着月黑风高,在院子里头翻来翻去,也不知道再找什么。
而据钟毓上报,除开这行为异常的三人,这造院子不知道是不是太费钱的缘故,还遭了不少贼,总喜欢道工地上翻腾。钟毓监视多次,但那些人每次都是败兴而归,让他反而更确定他们是在找什么物件了。
避开众多工匠,凌姿涵在钟毓领路下,进入主屋,正堂的横案上摆着香炉与贡品,香炉中檀香依旧在燃烧着,看那香灰,似乎积累了不断时日了。而在正上方的墙上,就挂着楚明珠的画像,里头那栩栩如生的女子,目光悠远的看着远处。殷红的眼睛,宛若血色迷离,却是整幅画的点睛之笔。用奶娘当日的话说,看着画,就觉得娘亲会从画里走出来一样,依然明艳动人,依然风姿绰约。
但头一次见到这画的人,都会觉得害怕,看凌姿涵身后的几个小丫头就知道了,除了南儿,那几个都吓得直哆嗦,最没出息的一个竟然给跪了。
而南儿则讷讷的看着那幅画,好一会儿将头转向凌姿涵。
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王妃请点香。”
钟毓打量着凌姿涵身后的几名丫鬟,没哭没闹,没尖叫没昏倒,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但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南儿身上,眼中浮起一丝痞态的玩味,似乎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不过很快移开了目光,他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三支香,点了火,递给还愣着的丫鬟南儿,示意她交给凌姿涵。
南儿愣了下,看着已经接过的香,又抬头看了看凌姿涵,这才转回神,眼神有些慌乱的移开,面色尴尬,却很快恢复如常,上前将手中的香递给了凌姿涵。
凌姿涵不落痕迹的打量了她一眼,嘴角几不可察的扬起弧度。
她拜了三拜,上前将香插在了香炉里。
又对着画看了会儿,转眸看向钟毓,“这香,之前有谁来供?”
钟毓微怔,转即笑道:“回王妃话,自从这儿建好了之后,按照王妃的意思,请了风水摆阵,供了国夫人后,这香就从未断过。先前,相爷每日都要来上香,若相爷不在府中,府中总管也会来上香。还吩咐专职打扫这里的人,不能让香火断了,贡品也是日日更替的。”
听这话,凌姿涵也没什么表情,嗯了声又询问了几句别的,比如什么时候完工,有没有什么麻烦一类的问题。钟毓对答如流,从容得体,那份自如让南儿看了不禁佩服,更多的是狐疑。
但没等她再往别的层面上猜想,凌姿涵就带着她们离开了主院,朝百花苑走去。而走的那条路,就是之前看见了那名戏子走过的小道。
一路走着,凌姿涵是越想越觉得奇怪。
总觉得,这些人,对那两所院子,似乎都太过关注了。
难道,这里头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逐渐放慢速度,凌姿涵时不时朝道路两边看几眼,给身后的丫鬟,造出一种,她是在赏景的错觉。
突然,凌姿涵停下了脚步。
“谁!”
“小姐,是流云姐姐。”南儿似乎被凌姿涵给吓着了,她四下观察了一圈,连忙回答。
这时,凌姿涵也看见了从树丛间飞身而出的流云,可心却没由来的突突跳了几下。她刚才,好似看见了一个男人的影子。
总不能解释为,她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吧!
“流云,你刚才”看着流云的眼神,凌姿涵下意识的收住了话。
也就是电光火石间,飞身而下的流云,快速的从几个丫鬟中间穿过,下手狠准稳的点了她们的睡穴。
丫鬟倒地,流云前脚还没在凌姿涵跟前站稳,口中只说出了个“不”字,余音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只见凌姿涵仰头再次看向天际,“太子爷,跟了一路,不觉得累吗?”
“你怎么知道是本宫?”淡黄色身影落下,犹如一束金光,投在了地面上。
凌姿涵抬起头,看着眼前男人。
“小姐!”流云低叫了声,上前半步,挡在了凌姿涵面前,保护欲十足的张开半臂。冰冷的眼神直直地对上太子那兴味十足,却又阴沉非常的眼神,面色凝重,嘴角习惯性的绷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