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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话题说:“明日你回相府,自己小心些。还有,清泊是你弟弟,记住了。”
“先生是在教唆我,不要把清泊送回相府?放心,他是我弟弟,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在哪里,他的家就在哪里。就算是相爷想要抢,我也会用方法将清泊留下,付出什么,都在所不惜!”
凌姿涵扬唇一笑,妖魅的眼眸流转淡淡邪恶,同样朝那繁茂的树上撇去,却没看见任何东西。只觉树影微微晃了下,再仔细凝视,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倒也没在意。就是觉得有些眼花,她低头揉了揉眼睛,却错过了藏匿在枝叶下的一抹看似清俊瘦弱的身影。
若镜头推进,会发现,茂密的树叶遮挡的阴影中,站着的是个绝美的少年,绕在他肩头,还对着一只毛色黑亮的猫咪,正睁着宝蓝色的眼睛,看着树下那风姿卓绝的人影,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少年半眯着眼睛,逆着光看着树下的两人,嘴角弯起纯真的有些冶艳的笑容,伸手摸了摸猫咪的脑袋,在看见那一袭红衣的绰约身影离开后,他从树枝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还站在原处的,一袭银灰色衣衫的男子身前,躬身拱手。
“师父,看来姐姐是打定主意了。”
“你要怎么做。”
“姐姐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就像她说的,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傍晚,送走宸帝后,王府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宁静。
两人各怀心事,尤其轩辕煌似乎想的比凌姿涵还要多。但她并没有去追问什么,只是在书房中,与他一同处理着各自的公务,偶尔抬眼,却刚好触及对方的目光,发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
如此默契的繁复,直到两人将公务全都处理完了。
凌姿涵率先走出房门,合上最后一本密奏的轩辕煌,将书房门锁上,也跟着走了出去,“卿卿。”
“嗯?”凌姿涵站住脚,朝轩辕煌看了眼,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臂弯,抬头看了看天色道:“都这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流云静好她们准备的怎么样了。逸,你还不困吧,那么,陪我去看看?”
轩辕煌知道凌姿涵是不想他提起两人一直都没说出来的话题,自然也不想破坏此刻的美好,含笑点头,“夫人发话了,为夫怎能不应。”
“我可没强迫你。”
“为夫甘之如饴。”
你一言我一语,两人东拉西扯,连最近麝猫不太待见她,和府里的母马过了小马都被他们给聊了出来。却半句话也没往,今天宸帝来,所涉及的任何一个话题上靠拢。
就这样,去了主院的东厢房,在院子里,看着流云忙碌的指挥着众人去装箱子,而严修远也在帮忙。
“王爷、王妃”
见到他们来了,严修远立马过去请安,话因未落,一众仆婢都已经跪了下去。轩辕煌随意的挥手,打断了严修远的请安,“起来说话。这是明日回门要备的东西?”
“是。”
严修远侧身请两人进来,地上跪着的众仆婢,刚起身,却也连忙朝后退去,让出一条道来。
车子旁的流云走上前来,将手中的一本红色烫金礼帖,呈给两人。“王爷王妃请过目。”
“流云办事,我最放心。”凌姿涵淡淡一笑,推开那本礼帖,转身看向那未关上的箱子中,装着的些零碎的东西。伸手摸了摸,转眸朝轩辕煌看了一眼道,“我还不知道,这回门要带这些东西呢!不过这零零碎碎的,也难为能在这么仓促的时间里,准备齐全。”
好破费!
这才是凌姿涵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小姐,您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原本前些日子就备好了的,现下装装箱子,倒也不匆忙!”应声回答的,是快人快语的豆蔻。这小妮子,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现在就这么落落大方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抱着几个盒子。而她身边站着的,是易容术一流的粉妆。
不同于豆蔻的鲜媚撩人,极为醒目显眼。粉妆纵然清秀隽美,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但那与生俱来的低存在感,到哪儿都会让人将她给略开。就像此刻,纵然她就站在豆蔻身边,却还是让人下意识的先注意到豆蔻,好久才能反映到粉妆的存在。
“粉妆,豆蔻。”凌姿涵朝她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粉妆福身行礼,拉着放下东西的豆蔻,从车边走到凌姿涵面前。
“我等奉青黛姐姐之命,明日随小姐去相府。”
“瞧这青黛,听风就是雨,不就是回个相府吗,到了她这儿,就成了了不得的大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要去狼窝呢!”凌姿涵伸手握了下青黛的,广袖的遮掩下,顺势结果她递来的两颗蜡丸,转即缩回手,浅笑着打趣。
一旁的豆蔻倒是一本正经的反驳:“谁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姐,那相府可不就是个狼窝吗,里头尽是一群没人性的白眼狼,防患于未然是必须的。还有,听说明日太子侧妃凌琇也会回府,接受众人道贺,少不了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再加上小姐您这是西朝第一位六日才回门的姑娘,外头传言满天飞,还不知道他们会说的多难听呢!”
“瞧瞧你这张嘴,我还没说几句话呢,你就来了一通反驳我的。”凌姿涵不以为然的笑着,暗藏深意的眼眸却在不经意间,透露了她的心思。
旁边,正与严修远说话的轩辕煌,适时转身,看了眼豆蔻,又将目光投在了凌姿涵身上。看见她额前的一掠碎发滑落,他伸手帮她掠过,并轻轻地摸了下她的脸颊道:“豆蔻说的对,防患于未然是必须的。你也应该记着,之前答应过我的话吧,让你出门多带这些人的,怎么,当时答应的好好的,现下又忘了,嗯?”
邪魅低沉,但透着温柔宠溺的声音穿透耳膜,震颤他每一根神经线。
凌姿涵望着轩辕煌的眸子,扑闪着睫羽,丝毫不掩饰那妖冶眼眸中流转的涟漪。淡笑未语间,倒是一向烈性的,好似野马般无拘无束的豆蔻,张口接话,“哦小姐,这下王爷都发话了,小姐可要时时刻刻记在心上啊,不要再让我们这些当下属的为难了。”
这明摆着是找到了“靠山”,就连看向凌姿涵的眼神,都多了股子得意洋洋的味道。
“哧,好,我记下了。”凌姿涵明白他们的关心,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听着豆蔻一个劲的唠叨,转眸扫了眼温柔而又无奈的瞧着她的粉妆,握紧手中的蜡丸,嘴角再度挑起。
眼看着众人将车子装的差不多了,凌姿涵与轩辕煌吩咐几人收拾好早些休息后,就自行回了正屋。
路上,轩辕煌伸手握住凌姿涵的手,指间穿过她的指缝,交错紧扣。
隆起的手心,挺直,紧靠,温热的手掌将她的柔荑包裹在温暖之中。
偏头,侧目,轩辕煌看着凌姿涵。
刚巧这时,似乎心有灵犀,凌姿涵也转过头,看向他。
下一秒,他们同时开口
“逸”“卿卿”
稍顿,两人互看了眼,转即都挑起唇角,却又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刚毅、深沉、性感。
温和、淡漠、婉约。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发出,却因完全不同的嗓音,交错出仿佛更为华美的乐章,升华中都带着一抹醉人的情意。
同时笑了笑,凌姿涵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屋顶,不知是否视错觉,只觉得一抹晃眼的金光划过。但在凝神看去,什么没有。
她自我安慰着,大概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又经历了今日之事,有些精神恍惚吧!
“卿卿。”收敛笑容,轩辕煌再次唤她。
“嗯?”转神,凌姿涵抬眼看着轩辕煌,被紧握着的手,更紧的反握了下他的,先开了口。“逸,我承认,应下皇上的条件,是不得已。但我也有我的私心,经济区计划案,我有份参与,也想亲手去实践,史官们的记录,也是我的目的。而最大的诱饵,是,只要我答应了,我们就有机会能够一起回你的封地。”
“若能回去自然好。”轩辕煌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背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很细微,细微的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少顷,他突然停下脚步,在庭院中,将凌姿涵拉入怀中紧紧拥抱。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髻,柔软的唇吻了吻她带着桂花清甜香味的发,低声道:“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卿卿,无论你选择了什么,我都支持你。”
论你遇到了什么,我都保护你。
轩辕煌在心中补了句。
凌姿涵将脸埋在轩辕煌心口,闷声道谢。
揽在他腰间的手指,轻轻地画着圆圈,不知画了几圈,她忽然稍稍推开轩辕煌,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浅浅一吻,噙着笑轻声道:“轩辕煌,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放手,做你想做的,我和你的选择一样。”
支持他,保护他
四目相触,温存的感情,随着日渐相处,没有渐渐淡去,反而逐步升温,越是发现彼此所不知道的那一份辛密,就越是不可自拔的坠入对方的心底。
缓缓弯下身,轩辕煌轻吻凌姿涵的唇瓣,用极致温柔的缓度,从她的唇上撷取甜美的芳泽。越来越深的吻入她的唇舌,渐渐燃起勾天动地的欲望的火光,轩辕煌放开了她,弯身伸手勾住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并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么现在,就去做我们想做的事”
暧昧的低语羞红了凌姿涵的脸,也羞的月亮躲入了云间。
房门,阻隔了外间的一切,而这一切似乎也自觉的遮上了眼睛,将全部的空间,留给房中的一对鸳鸯佳偶。
唯有院落西角,一袭混入夜色的身影,挺立在屋脊上。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那张金黄色的面具,却是那样的耀眼,尤其在这夜色中,格外突允。
人道是三朝回门,幸福满门。
可凌家倒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竟然第六日,日上三竿时才打王府出发,乘着亲王品级的车舆,缓缓地朝相府方向进发。
一路上,不少达官显贵经过,却也要为这浩荡的队伍让道。
路过的百姓纷纷跪地叩拜,三呼“王爷王妃千千岁”一类的吉祥话,而那言不由衷的话,到了心里,早就转换成了“邪王啊,妖妃啊,惹不起呐”的感叹。自然,也少不了悄声议论,为何妖妃六日才回门拜亲?还有,那传闻中的,三日未出门,五日不曾出府,是否是真的。
联想到这个话题,自然就少不了意淫一番。
有的羡慕王爷的逍遥快活,也有的持反对意见,不怀好意的忧心王爷是否是被妖妃给吸了阳气,就是传说中的秘术,采阳补阴。
若这话传到了凌姿涵的耳朵里,估计除了会嗤之以鼻外,还会把那发表意见的人抓去,令他们当场演示,采阳补阴的秘术,以作研究。
但相比大人们的复杂心思,小孩子却不以为然,根本不把那些令他们费解的话放在心里。一个个的都盯着走在马车后的一行俏丽丫鬟,年纪大些的孩子,在将丫鬟与自己心目中的未来媳妇对比,比较那个更漂亮,更合心意。而年纪小的孩子,盯着丫鬟们倒不是为了美色,而是为了她们手中篮子里的各色糖果。因为回门是喜事,而西朝也有散喜的规矩,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