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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无奈,要是在天山,她早就扯着嗓门大叫救命了。可现在是相府,她明白这一嗓子叫出来的利弊。但不管是非对错,相府里那些“有心人”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到时候她的名声就彻底坏了咬了咬牙,凌姿涵决定赌一把,但还是暗暗将瑞逸那些不知名的祖宗问候了遍,哼,谁让他们生了这个妖孽!
无声无息的离开王府,等到了东大街的街角,瑞逸这才松开了手。凌姿涵喘了几口气,瞪着眼睛看向他,沉声道:“我不会反抗,给我解穴。”
瑞逸扬了扬眉梢,也没说话,就解开了她的穴道,并帮她揉了揉穴道附近,让血液流通。而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飞驰而来,驾车的人似乎看见了他们,大叫了声,“公子!”
马车没有停下,瑞逸扣着她肩膀的手忽然收紧,身体一跃而起,迎着马车就飞了过去。
凌姿涵只觉身体身体失重,眼前一黑,如软的丝绸从额角划过,在睁眼她已经在马车里了。轻哼一声,她从瑞逸的怀中挪出来,往一旁的软垫靠去,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着,虽然不知道他的本意,但她愿意赌一局。
“给,喝点水吧!”
一个水囊突然递到眼前,凌姿涵回过神,毫不迟疑的伸手接过,打开盖子大口大口的喝着。她确实渴了,之前吃了那么多糕点,干的嗓子难受,而他好像知道她的心思。
“别的小姐都是小口小口的喝水,你倒好,也不怕我给你的水有问题,喝得那么坦然。”瑞逸兴味盎然的打量着她,眉梢微扬,深潭似的眸在马车昏暗的光线中,依旧掩不去邪魅。
“她们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盖上水囊的木塞,凌姿涵摇晃着水囊,眯着眼睛靠在马车一角,湿润的唇瓣掀合着,话音陡然一转,轻嗤:“至于这水我想,剑圣的徒弟还没傻到给我下毒。好歹我也是天山毒尊教出来的徒弟,普通的毒对我来说和点心差不多。”
看着凌姿涵的眸光突然闪了闪,瑞逸的嘴角掀起一弯极浅的笑,从她手中拿回水囊,打开朝嘴边送去,浑然不觉得这时她刚刚才喝过的。
对个古人来说,这是赤果果的调戏啊!
凌姿涵握了握拳头,本想装不知道,糊弄过去。可她还是忍不住掀起眼帘,眯起一丝缝隙看向他。他正不紧不慢的喝着水,诱人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微微滚动,瑰丽的唇瓣贴着她水囊口,一滴水从唇角溢出,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嘴角划过,蜿蜒至他刮得极为干净的下巴。
突然,马车晃了下,凌姿涵一个不稳朝前冲去。就在这时,瑞逸飞快的出手,将她拽向自己,戏谑的透着邪气的声音从头顶紧跟着传来,“小姿涵,想投怀送抱就早说,我不介意!”
淡淡的刮胡水飘入鼻端,凌姿涵抬头看着那个突然不动了的下颌,一愣,眸光往上划去,刚好与他那双用促狭与轻佻来掩盖真实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车帘外马夫的声音盖住了,也冲淡了马车内交织着危险与暧昧的气氛。
“公子,就要到了!”
“嗯”,瑞逸的手依旧紧扣着她的胳膊,邪魅的眸光中却多了抹犀利,很深很沉,但凌姿涵仿佛从中感到了些什么,不再挣扎。
勾唇,瑞逸突然将她往怀中扯了下,手顺着她的肩膀移到她的腰上,动作极快的飞出马车,就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凌姿涵的脸被他压着埋在怀里,但依旧能感觉到他在高处行走,耳边马蹄声早已远去。她仿佛在空中飘了好一会儿,直到那灼热的鼻息搔弄着她的耳畔,低笑传来,“小姿涵,到了。”
他的声音依旧动听,丝毫没有剧烈运动后的喘息。
这男人抱着她用轻功跑了一柱香,居然连气都不喘一下,简直是怪人!等凌姿涵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破败的石屋、草房,立马意识到他们是在京郊。
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凌姿涵心生戒备的看着他,朝后退了一步,暗暗运气。
“别浪费气力了,我们是盟友,我不会伤害你。”瑞逸随意的揽住她的肩膀,微微眯起眼睛,微笑着拂开她颊边的碎发,“姿涵,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单用气是很伤身的,这个踏雪无痕你最好少用。”
这算是关心吗?
一股暖流划过心头,凌姿涵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落痕迹的退出他的怀抱,忽略那份暖意,与他保持着盟友的距离,低声质问:“你带我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说了吗,做坏事!”
余音未落,他已推开身侧的破草房的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凌姿涵掩着鼻子,抬头看着眼前高大挺拔的身躯,眸光意味不明。转某再朝昏暗的屋子扫去,只见一个笨拙的黑影蹒跚的朝她走来,还用嘶哑怪异的腔调叫着:“明珠小姐”
第25章蛛丝马迹()
“明珠小姐,明珠小姐你终于,终于来接老奴了!”
嘶哑扭曲的声音刺得凌姿涵耳朵疼,她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打量着被瑞逸拦住不能靠近的老妇人。形容枯槁,眸光涣散,头发又脏又乱,衣服破烂不堪,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污垢,臃肿的身形像是膨胀的气球,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老妇人认识她娘亲。
“她是谁!”微微皱眉,凌姿涵大概猜到了些什么,轻轻按住瑞逸张开的手臂,示意他放下。
走过他身边时,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飘来,“她是你母亲的教养嬷嬷。”
越过瑞逸,凌姿涵就好像没听见一样,头也没回的走到老妇人面前站住。平静的血眸掩盖住她心中的想法,凝视着老者,令人恐惧的威压席卷而来。“我查过,除了乳母,跟着我娘亲过来的人都死了!”
几年前,在乳母离开人世时,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她,而她也在乳母面前立誓,一定要重回相府,将当年之事彻查清楚。也是从那时起,她着手培育出一批自己的势力,并四处查访,早就知道娘亲留在京中的亲仆全死在了苏氏手上。
如果说这个女人真的是娘亲的教养嬷嬷,她是用什么方法躲过苏氏的眼睛?即使躲过了苏氏,又怎么躲过她的呢?
“明珠小姐不,你不是!”老太太看着她的目光突然有了神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手大叫:“你是小小姐,你是明珠小姐的”声音突然哽咽住,老人家直挺挺的跪了下来,抱住了凌姿涵的双腿,泪水潺潺而下,“小小姐,老奴终于等到你了,小小姐!明珠小姐,老奴不负嘱托,终于等到了”
“老嬷嬷,你先起来。”凌姿涵伸手捉住老妇枯槁污脏的手,乘机搭了下脉门,刚刚松开的眉头不落痕迹的又皱了下,心中已经明白,这老妇活不过今天。
是谁那么狠心,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也要用这剧毒!
“姿涵,进屋说。”
原本眯着眼睛旁观的瑞逸,突然朝凌姿涵递了个眼神,关了草棚门,也顺手帮凌姿涵扶起老人,往破烂不堪的草屋里头走去。
凌姿涵看着伏在老人另一边胳膊上的手,眸子突然颤了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对上那双邪魅的眸子,看见他唇角斜斜的弧度时,她就垂下了眸子,嘴角同样划起了一道弧度。
这个男人,的确不凡。
这个女人,与众不同
到了内室,老妇人大笑三声,叫着“天命,天命”,浑浊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朝窗外看了眼,示意凌姿涵隔墙有耳。
凌姿涵眨了眨眼睛,与老太太对视一眼,就在她的大喊大叫中,压低声音道:“瑞逸已经清空了周围的人,你可以放心。”说完,她转眸看向玄衣男人,血眸中凭添一抹柔光,好似在对他道谢。
斜斜翘着的嘴角,又往上弯了弯,深邃的眸中划过一抹认同。转即又看了眼老太太,就朝外头走去,在经过凌姿涵身边时,留下一句,“我就在外头,有事叫我。”
稳健的脚步声消失,凌姿涵转眸看向沉默的老妇人,静默着。
残破的房间里四处透风,夹着草堆的霉味,与东西腐坏的酸臭味。可对这些,凌姿涵眉头也没皱一下,依旧娴静的立在一个三条腿的椅子旁,看着老妇。
风华超然,让老妇人迷茫了眼睛,想起了她一手带大的小姐。
“你有明珠小姐的风范!”老妇人抹了抹眼泪,咧着嘴发出颤抖的笑声,透着苍凉。她葳颤颤的从怀中摸出一根玉令箭,与乳母和二夫人的一样。“看见这个,小小姐就应该相信老奴了吧!老奴是明珠小姐从娘家带来的教养嬷嬷,齐氏,也是小姐的亲信。”
齐氏?凌姿涵想起乳母留下的亲信名单,排名第二的就是齐氏,身怀武功,算是但是西朝几大高手之一。
“齐嬷嬷我到知道,只是你是怎么逃过相府那次清剿的?”
“水蝎毒。”齐嬷嬷深吸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惊恐的神色,似乎不太想回想起那些往事。“当年小姐死的莫名,但相爷却封锁消息,随后下令清剿相府,幸亏有人提前给老奴通风报信,老奴才苟活下来。当时老奴喝了水蝎毒,被二夫人误以为是疫症,拿张席子卷了,扔到了乱葬岗上。”
“二夫人?”如果是她,那齐嬷嬷能活下来就不为怪了。
“不错,小小姐知道二夫人的身份了吧!”颔首,齐嬷嬷咬着牙,忍着毒性传来的又一波疼痛,哑声道:“老奴装疯埋名的等了十三年,就是在等您回京。老奴答应过明珠小姐,要帮她看着小小姐、小少爷平安。”
齐嬷嬷说的这个小少爷,是小凌姿涵两岁的胞弟,凌清泊。
“他去游学了,我也没见过他。”
凌姿涵查到消息是这样说的,但她一直很奇怪,一个孩子,为什么游学多年也不回相府一趟?
“不,不可能!”
齐嬷嬷的脸上突然显出惊恐之色,但她印堂的颜色越来越黑,凌姿涵从小在毒尊的熏陶下长大,当然知道这是水蝎毒大限将至的表现。
到了这个地步,可以说是药石枉然了,凌姿涵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续命,她不是死神。
“小小姐,老奴其实早该死了,全靠信念支持到现在。但如今见到小小姐,老奴无憾了!”齐嬷嬷开始喘息,双手成爪状掐着沙土地面,冷寒涔涔的坚持着,“老奴已经毒发,没法再等了。小小姐你要夺回夺回主院,找到你娘亲的嫁妆、遗物,那些东西并没陪葬,是被被苏氏吞了。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还有,还有小少爷,他是痴儿,不会”
齐嬷嬷话还没说完,污血已经从口中喷出,眼角,鼻孔也开始溢出黑色的脓血,像是腐化了一样。
比死神还准时的水蝎毒,一旦毒发,无人能够阻止。
“齐嬷嬷!”凌姿涵低叫了声,红瞳颤动,神色激动,但很快她闭上眼睛别过脸去,逼着自己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我弟弟的事我会处理,无论生死,都要让他们给个交代!还有我娘亲的那一份!”
“好,好孩子,噗”又是一口污血喷出,齐嬷嬷朝天伸手,开始涣散的瞳突然亮了,大笑着发出一声悲鸣,“明珠天命!”
声音落定,老嬷嬷缓缓合上眼睛,高举的手臂也重重地落在地上,不留遗憾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