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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落败,其实对皇贵妃来说,多少也是一种警告。让她看见,纵然曾经不可一世的皇后,在皇权面前,还是有如蝼蚁一般,说废,就废了。她的夫君,高高在上的皇帝,却连半分夫妻情分都不会顾念,断的是那样的残忍、干净。
这也是她所后怕的地方,想来白樱是贵太妃推荐给皇上的,白樱的不检点行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本都是该死的。可万岁爷偏偏把她留下了,留了她一条命,就像是再对沐家给予警告,恍惚在暗示着他们的未来。她的命,就像是悬在沐府上空的一块巨石,是架在皇贵妃脖子上的利剑,随时提醒着他们,不准在动歪念头,若走错了一步半步,很有可能就会是皇后的下场,不甚至比皇后的还要糟糕。
这些日子,皇贵妃过得极为小心,可她偏偏伴驾的时间最久,过的也就更为胆战心惊。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体会的淋漓尽致。
“娘娘,今日不必伴驾。皇上体贴娘娘,知道娘娘今日身子不爽,让您好生歇着,还赏赐了这许多养身滋补的物件,您瞧这个这个啊,是西岭新进的,只此一件,皇上特特叫齐公公送来给娘娘您赏玩呢!”替皇贵妃点着赏赐的女官,献宝似的捧起其中一个托盘,递到她面前说。
眉目清秀的,稍显年长些的眉儿,则在那女官说话时,朝她递了个眼色,暗示她不要再说下去。
但那女官仗着自己是皇贵妃的家生奴才,半点也没理会眉儿的好意,反而得意的朝她扬了扬眉梢,却不知自己触了皇贵妃的霉头。以至于,她被从来没有训斥过自己的皇贵妃,莫名的说了两句,并将她从屋里赶了出来。
“娘娘,莫要生气。”
“本宫不是生气,只是那丫头实在没脑子!”皇贵妃侧了个身,蜷着的腿微微动了下,示意眉儿换个地方捶。她眯着眼睛,思考了会儿道:“本宫也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哄本宫开心。诶也罢,要怪就怪本宫的肚子不争气。”
“娘娘,好好将养身子,这孩子是需要缘分的。”手上的美人捶微微停了下,眉儿不落痕迹的打量着皇贵妃,淡淡的说着。
她知道皇贵妃是因为今天早上,传来的喜讯而不自在。不过想想也是,极为受宠的皇贵妃一直没有消息,反倒是身边那些个不怎么受宠的妃子总有消息传出。不管最后生没生出来,总算是经历过一个女人期望经历的事情,可皇贵妃却
暗暗叹了口气,这怕也是命吧!
“缘分,缘分本宫什么时候才能又那样的缘分?”
皇贵妃期期艾艾的看了眼手边的烫金红锦礼帖,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的,全是皇上给她的赏赐。
可他现在人在哪儿?
怕是已经在去看齐才人的路上了吧,听太医上报,那齐才人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而从彤史上的记录看,齐才人入宫一年,也只被临幸过两次。这一次,她本不在随行的行列里,是因有一手推拿的绝活,被皇太后看上,钦点了随行的。
只有两次而已,她怎么就有那么好的好“孕”!
紧紧攥着绢帕,皇贵妃将那刺眼的礼帖扔了出去:“本宫一点也不稀罕这些东西!本宫只想要个孩子,自己的孩子啊!”
她入宫也以后不少年了,眼看着身边,比自己份位低的都有了孩子,一个个的爬了上来,而她,却始终没有所出。
“娘娘,这可使不得。”眉儿放下美人锤,疾步行去捡起地上的礼帖,折回皇贵妃的榻边,低声劝慰道:“娘娘,这话也不能让人听见,若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怕是会不高兴的。娘娘,您现下正值盛年,想要个孩子,就要保住皇上的这份恩宠。而且,您怎么没有自己的孩子了,九王爷,不就是您自己的,最亲最好的孩儿吗!”
宫中没有任何一个,会比九皇子更受宠。
也没有任何一个娘娘,有皇贵妃的这份殊荣。
眉儿的一席话,到让被无子之痛蒙住眼睛的皇贵妃,豁然开朗。
是啊,她差点就犯浑了。眼下,她不是有个最好的孩儿吗!
当年,若不是皇上体贴,若不是孝诚皇后去世,若不是轩辕煌需要个有家庭背景的养母,她一个没有生养过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被皇上选中,接了轩辕煌去身边抚养?而若不是轩辕煌在身边,皇上又怎么会放下后宫三千的佳丽,对她如此垂爱?
她该珍惜这个孩子,让她圣宠不衰的孩子。
只是,他毕竟不是自己生的,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
不禁叹了口气,皇贵妃将想法说了出来,“只是人心总是隔肚皮的。”
“娘娘,奴婢粗笨,说句话,您千万别笑奴婢。奴婢以为,人心虽是隔肚皮的,但总是肉做的,若要有情”没说完,眉儿只是又看了眼皇贵妃,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这倒是引起了皇贵妃的注意。
人心隔肚皮,但人情不是!
皇贵妃瞬间想到了一个主意,转即坐起,“眉儿,替本宫更衣,本宫许久没去太后那里请安了。”
自寿宴后,天气就更热了,眼看着就到了七月。
凌姿涵给太后请了安,就顺着小道回去,因为贪凉,她是绕着远处的阴凉地走的,没有和拖着长长仪仗队的皇贵妃撞见,但她还是看见了,透过足够遮盖她的繁茂的爬墙虎的缝隙间。
“咦,皇贵妃来看太后?这可是个稀奇事啊!”随行的静好随口说。
凌姿涵收回视线,朝静好看了眼,又对流云摇了摇头道:“走吧。”
“小姐,好像很不开心。”观察了她许久的静好,慢慢的跟着她走着,却在身后对流云窃窃私语。
“也许小姐只是在想心事。”流云含糊的解释了句,转眸看了眼流云,低声说:“还有可能,小姐是在想乞巧节的事儿。”
“乞巧节!”静好两眼发亮,显然她想歪了,完全中了流云的误导。“那是不是”
后面的耳语,凌姿涵就没再听下去。眼下,又比乞巧节更值得她去思虑的事情。再说,七夕虽然是情人节,但对从小就很不喜欢牛郎织女的传说的她来说,还真是不想去过。即使牛郎和织女再怎么相爱,她也不想成他们那样,和相爱的人分隔两地。
撇嘴一笑,她摇了摇头。
怎么自己也被静好那丫头带偏了道呢!
“小姐,前头是使臣住所,要去吗?”走了许久,流云上前询问,打断了凌姿涵的思绪。
流言所说的使臣,是慕容暝幽和完颜斐扬。
太后寿宴后,各国使臣原本是该回去的,但因为凌姿涵与轩辕煌的婚期渐近,慕容暝幽又早就收到了北燕王的回信,令他留到凌姿涵婚后再回去。这是在情理之中的,并没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而东陵王那边,倒是给众人来了个惊喜,他居然让准备启程回去的斐扬与夏夏也留在西朝。一方面东陵王是再考虑和亲的事情,另一方面则因为斐扬上书说了“邪王妖女”的婚事。东陵王似乎很感兴趣,还派人快马加鞭的送来了一堆贺礼
凌姿涵停了停脚步,朝那边看了眼摇头道:“算了,被人看到,不免又是流言蜚语满天飞。这些日子,宫里的流言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沾那风头,该避嫌的时候,我还是避避嫌吧!”
自打废后的诏书下发后,各方反对废后的声音就如同潮水般,疯狂的涌动了起来。听说为了这件事情,轩辕谦,轩辕煌他们要协助宸帝处理的事情也就更多了,随着时间的推进,事情都过了大半个月了,但那些大臣们反对的浪潮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减退,反而越闹越汹涌。
京城之中,甚至还出现了罢朝事件,令留守的众王爷忙的焦头烂额,直上书求宸帝回朝。最后,这件事在宸帝的暗示下被压了下来。
如此,这废后的事情,也就等于暂时被压了下去。后宫之中,皇后的份位虽然还在,但确已失势,失宠,被幽禁霞凤阁,没有圣上手谕,不准任何人进出,与冷宫无异。
不过,少了皇后的算计,有没有太子的骚扰,与凌琇时不时的自作聪明,凌姿涵他们在行宫的日子到也比之前自如多了。
漫步在回暖玉轩路上,经过一处湖畔,凌姿涵在边上驻足,欣赏炎炎夏日中的一抹别致风景。
倚着身边的柳树树干,凌姿涵闭目倾听着那空灵的从远处传来的音乐,心思晃晃。
这笛声是天山嫡传弟子的通信方式。
他,来了。
还想着心思,却听一道脆生生的童声传来,略显稚嫩。
“喂,你是谁,在这做什么!”
“我?”缓缓张开眼睛,凌姿涵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十岁左右的男孩,正拖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从一旁的草丛中窜了出来。
看上去,少年的衣衫更显华贵,剑眉星目,已经有了未来俊男的资本。相比之下,穿着一身粉裙的女孩,算不上有美人的雏形,脸儿圆圆的,又白又嫩,看上去倒也可爱的很。
两人身上都沾着草屑,极为狼狈,看样子是在草丛里躲了很久。
“对,就问你呢!”
少年朝她走近,还嘟哝着:“什么吗,我还以为是那个王妃娘娘呢!吓死我了!”因为眼前女子只带了两个侍婢的关系,少年直接将她从王妃的份位上忽视,眼神略带鄙夷的扫过她,却故作老成的说:“嘁,不说小爷也能猜到。你自己说吧,是六叔还是八叔的小妾?”
六叔,八叔?
听着这称呼,凌姿涵瞬间明白了,这孩子应该就是皇上成天挂在嘴边的,太子的儿子。
“原来是皇长孙。”
“哼,知道我是谁,还不给我行礼问安!”小屁孩还拽上了,得意的扬起小脸,倨傲的看着凌姿涵,却不知那神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噗嗤”
静好忍不住先笑了出来,接着站到凌姿涵面前,朝那小屁孩福了福身,边笑边说:“奴婢还没见过皇长孙呢,今日首次见着,代我主子给你见个礼。”
“主子?她”小胖手指着凌姿涵,小屁孩摆出一副绝不相信的表情。“现在妾也敢自称主子了?真不像话!”
老气横秋的摇着头,皇长孙朝身后拽他衣服的小女孩瞪了眼,“你老拽我干嘛啊!”
小女孩似乎发现了什么,还没来及说出口,就被皇长孙给瞪得吓了回去。
倒是凌姿涵不在意的问了句,“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皇长孙为何躲在树丛里。”
“我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小屁孩趾高气扬的说了句极为不招人待见的话,别说,这姿态还真让凌姿涵想起了个人秦红袖。
好似,这个皇长孙就是秦红袖所出吧。
“是管不着,也懒得管。”
“哼,就是,本皇孙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仰头,皇长孙鼻孔朝天,得意的又瞄了眼凌姿涵。但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天性使然,心里就是藏不住事情。他有些不耐烦的还是问了句,“唉,你还没说呢,你是谁啊!”
没等凌姿涵说话,不可一世的皇长孙,又朝身后的小女孩大吼了声:“你是聋子吗,叫你不要拽我啦!”
一瞬,小女孩“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凌姿涵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把小姑娘弄哭了的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