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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事,弟子出身浅薄,缘何太后如此盛情、隆恩以待?且无疑无忌,竟似自家之人般对弟子一个汉臣焉?”话一说完,刘克武即一脸谦恭之色的盯住了李鸿章。
一直在明里暗中的帮着面前这个孩子,李鸿章此来就是为他来解除疑问的。所以,再饮一口茶,李鸿章开口娓娓的说了起来。
“你也自知你出身浅薄,呵呵,这就是太后敢用你、厚恩于你的主要原因啊!观朝野上下。哪个封疆之人,能如你一般乃系辽东一把总而于半年内扶摇至督鲁一省之大吏乎?“
“你父生前,最多算是毅军之内广结良缘而已。于外却是无甚过多之根基,留于你兄弟用助。无根无基无党唯你小子,老夫愧让你称一声恩师,即未曾真授你实学,更未曾真受你大礼。”话至此,刘克武问言起身,一脸急色的就想接话。
摆了下手,李鸿章不用刘克武说,其实已经猜到刘克武是要解释。这个孩子很象自己的,很会玩太极、耍无赖,李鸿章当然不希望他自己尝试下推委之术的大成。
以手止住刘克武,面上依然微笑着,李鸿章继续说了下去:“于李阉之前,你又大兴低伎以对之。于那庆王爷前,你小子更是近而不同党。于荣禄你再行同志不同伍,故而,太后看出了你是不愿意与任何人结党的人。”
“清流一党于朝中,翁同龢未遭贬之前已然成为太后之大患。庆王一系,虽忠于太后然则庸材群舞、罕有真才华之人可为太后用之。我等洋务之派。你行虽相同,亦受诸恩却从不正式与吾辈同声连气。”
的确如其所说,刘克武虽然是屡受李、张、刘三人大力之助,却从未在任何一件与山东无关的事上,发表过任何与三人政见直接挂钩的意见。
偶尔的让自己手下江苏和安徽帮帮刘坤一,却是朝中也无人能敢言那是刘克武指使的。即无证据,又无正理,人家江苏和安徽那也是封疆,谁敢乱说刘克武结党,告不成直接就是诬陷重臣的大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从来只是就事论事,却又从来不与张、刘、李三人一个鼻孔出气。这也让西方报纸采访刘克武时,惊问过是否也属洋务派之人的话。
当时刘克武的回答是“这个派也好、那个派也罢,谁说的对我支持谁、谁办的事好我学谁。但为臣者,勿枉议朝政也。”
因此,李鸿章所言,正道出了刘克武不与任何其他一派势力结党共谋的事实。这,也是刘克武一直以来对复兴党内所有军政官员们的一个基本要求。
见刘克武无意接话,李鸿章拄了拄那根洋人送他的手杖,将身对向了客厅正门之外。目光深邃之间,老人第一次在刘克武面前显出了老态龙钟之象,口中却接着说了下去。
“党同伐异,历来为忌讳也。只看那伐讨之时,于君权之用耳。若如以往,只执政见而争执,则太后不惊、皇上不乱哉。”一语中的,李鸿章不愧是晚清第一强臣。
封建社会中,君强着远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近如洪武永乐、康熙乾隆。但是臣强者。能称强臣首即不反君自立,而其强却无不以智而为基础,才可以能真正做到一个一直笑着的强臣。
历代之中,名臣不少。古往今来,名臣何下万千?但远如商鞅、王安石,近似翁同龢,却唯可称名臣,却当不起强臣之称。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未能一直笑着,强者常笑到亡故,才能算的上是强臣。
此刻这个身显佝偻、拄着拐杖的老人,一语说出了党患要点之所在,又言出了慈禧最大忌讳之处。刘克武的内心之中,对这位后世存在种种误解的老人,更生出几分敬佩之心。
转头看到刘克武正一眼敬佩之光的看着他,李鸿章浅浅一笑,端起茶碗喝过一口,再说了下去。
“若如近来,维新一党每每言论,自甲午年起就无不冲着国制而去、对太后之威形成威胁,汝还难如此也。然,康党乱流,却打着忠君之旗。屡屡冲了太后的肺管子、触了那些王公们的霉头。”
“观天下不结朝党者,唯汝一人也。看那康党所议变法诸事,又唯汝先成事实于山东,却未伤及朝廷制体、未损太后之威、皇上之权。无根可用、不党可信、不枉言可恩也、有实才可授之大权。此即为汝得太后重恩、重信、重用之原因尔。”
老人将话说完了,笑着盯住刘克武,说到:“仲远明白否?老夫愧领你一声恩师,今日就算第一次教你一些东西吧!不明之处,尽管问吧!”
看到那张充满慈爱笑容的脸,刘克武在其言毕时,立即接话问到:“朝中无党且有实学者,非弟子一人啊!天津袁世凯、两江辜鸿铭。此二人似亦无党,缘何太后不重其二人呢?”
“哈哈,袁世凯无党?无党那小子敢让他那一镇新军,平日喊吃他的饭、穿他的衣,大有私家之兵态势?告诉你,袁世凯现在是自立一党了,从前他是老夫的人。后来又先投翁同龢、再投人家荣禄结果都没靠扎实。”李鸿章说到此,声音突变高昂。
神色由激奋急转变为叹息,李鸿章双手再齐拄拐杖,叹息一声后说到:“老夫一生,用人无数。唯那个袁慰亭,老夫算是走了眼了。真想不懂啊!袁甲三何许人也?那是老夫数年故交,到临死还留书老夫,待其子如自出呢!”
“到了保庆、保恒二人时,更均为老夫之幕亦。却不想这袁慰亭,却是个如此首鼠两端、包藏祸心之辈。不识此人以为君子,识得此人才知痞性之盛也!故而,其人难得太后重用,就算得了,老夫也要参倒于他。”
话说到这时,李鸿章那原本一直深邃若思的眼睛中,突然迸发出了一丝精光。对刘克武来说,那精光是何意,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袁世凯首鼠两端、投机钻营,更是违背了李鸿章同门当助不可互相诋毁的规矩,直接多次与自己为敌。再加上后来他干的那些个事,件件都成为现在李鸿章有事没事给他闹点大小麻烦的真正源始。
如果面前这个老人,知道袁世凯那些本来做的十分隐秘的事,事实上都是自己指示陆建章等人去给揭穿的话,刘克武不知道这位老人会如何来看自己了。
见刘克武在其话语言完时,若有所思的样子,李鸿章用话语将刘克武的思绪拉了回来:“再说你提到的那个辜鸿铭,他难为朝廷重任的原因,就更多了。其一,他非无党,而是张幕,且最近之言论多与康、梁诸人近同。如此之人。太后怎敢用其?”
“其二,‘到中国可以不看紫禁城,不可不看辜鸿铭’。洋人已是如此说,为臣者威望高是好事,但若高了连紫禁城都不能与之相比时,莫说太后与皇上,怕是千古无一君,再敢用此人焉。”李鸿章所引用的话,正是前不久辜鸿铭帮助张之洞处理完汉阳钢铁厂与西洋的一起纠纷后,由英国《泰晤士报》刊发的文章中所言的话。
别说是一个辜鸿铭,前有曾左,近有李张刘,再至刘克武自己,哪个做出的事不比他辜鸿铭成就大的多?这些人还都未能让洋人如此盛赞,乃至于超越了皇权象征的盛赞,西太后敢用这样的人才叫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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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提督见()
“召各省提督、将军入京迷职一一一一一,扑
“召各地巡抚、总督入京再圣
“著直隶总督荣禄即刻进京,至颐和园面见太后”
光绪的咆哮和怒骂,在这几天之内,都成了刘克武的家常便饭。而西太后那边,一日三召、一日三夸,完全是原来历史轨迹的进程,刘克武亲眼看到了西太后是如何起意废帝、收权的整个过程。
袁世凯,也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在众人都看出荣禄和兵权最大的刘克武,都是倾向于西太后一面的时候。也在昨天夜里受到了光绪的召见。候补兵部侍郎、专管直隶各省新军编练事的投职,消息一传出后就轰动了朝野。
直隶之下,包括了直隶省、河南省、山东省。光绪让袁世凯去专权办理直隶新军编练事,立即就让新南系将领和武卫军内部的马、聂、董三人知道了,为什么刘克武回大乱将起之前,就暗令三军严阵以待了。
朝中的权利争夺大战,正式拉开了序幕。十八省提督、巡抚、八大总督加上盛京、吉林小黑龙江、伊犁四大将军急奔京城。最先达的。当然还是让。东、山西、盛京这些人马。
山东巡抚张寒、提督王士珍一进京城。直接就住进网被光绪特赐扩建成为东西各三园、南四院北二园的肃盛候爵府中。而山西的巡抚毓贤。很清楚他的官是刘克武帮他弄到了。没了刘克武他很难再站的住脚。一到京城,毓贸也就成了候爵府的常在之人。
吉林将军马玉良、江苏巡抚江春霜、江苏提督曹混、湖北巡抚胡维稿、湖北提督张作霜、安徽的李擢英并李纯、广东的马龙潭并熊秉椅、湖南张弼士并孙烈臣、江西的朱庆澜并傅良佐随后的几天里,也都陆续到京就云集到了刘克武的府中。
这些人集合到一起,复兴党中央委员会在严复、杨度、本春煊、吴景漉和王永江达到之后,实际上已经大半到了京城。
外面风雨欲来,府内的北二园中最为隐秘的梅园之内,第一届复兴党中央委员会最后一次全中会议,就在这样的动荡时局之中秘密召开了。这次的会议,也是时间最短、表决事项最多的一次会议。
当会议闭幕时的这天晚上,刘克武还在于五大总督藏身北二园另外一个松园之内中,商谈更多要务时。小德张的声音响起在了松园门外:“太后懿旨,刘克武携各省提督、将军,齐至颐和园现见。
时间已经是午夜,此时传旨完全是违背常规的。但是刘克武还是只能急步走出了园中小楼松香楼。先跪唱诺尔后起身接过了小德张手上的懿旨。
在二人向前面的院子走时,刘克武小声的对小德张问到:“德公公。太后这是决定动手了吗?还是别有他事?”
侧头看了刘克武一眼,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德张回到:“刘中堂,这可不是太后要动手,是皇上提出要今个儿晚上与太后一起召见各位大人的。”
“什么?”这可完全出乎了刘克武的计划,自己这些天通过十三格格和大格格,不是已经与皇上确定好了一切吗?这位悲剧皇帝,这是搞的什么鬼?
就在揣测之间,刘克武一走到前院大门前时,已经先前知道消息的十二省提督联同借住在自己家的叔岳丈马玉良。已是齐齐站于门前。
好在,这段时间刘克武为了给西太后、光绪及满朝文武送礼,并借机销售戴姆勒的汽车,在这府内西三园子沙园之内放着四十五辆汽车。十三人见刘克武走出来,谁也不多说话,直接转身跟在刘克武后面钻入了暂时归他们使用的那些汽车中。
告荡的车队,第一次出现在中国的大地上。不过,这次可不是为了什么炫耀,更不是为了谁家的婚丧嫁娶在这摆阔。而是集体向着颐和园方向急行,赶着去见急召众人的皇上和太后的。
车队网走到宣武门前,另外两辆汽车鸣了两声汽笛后,也加入到了车队之中。刘朝先和冯国樟这两个被刘克武力保留在近郊的大将,也跟着队伍浩荡的向着颐和园同行起来。